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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做的枣糕还是和原来的一个味,甜而不腻,香气扑鼻,让人馋着想要流口水,”岑踏歌笑眯了眼吃着自己最爱的枣糕。
皇贵妃岑遥看着这样的岑踏歌,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乖巧懂事让人疼爱,现在失了父母,也只有她这个做姑母的在她身后替她撑腰,而她必须做得那人上人才能护得住自己珍惜的人,岑遥越发的坚定心里想要做的事,想要争取的事。
岑遥拿着手中的巾帕细细地为岑踏歌拂去沾在她唇上的糕点的碎屑。
“慢点儿吃,别噎着了,我今天多做了一些,等会儿让红姑装好了,你带回去。”岑遥的声音温柔可亲。
岳前如觉得皇贵妃娘娘对阿蘅实在是太好了,她有一瞬间都认为阿蘅是皇贵妃的亲子,她不由偷偷地看向坐在侧旁的长乐公主,长乐公主没有一丝的不爽,反而还带着和煦的笑意看着皇贵妃和阿蘅两人的互动,却在下一瞬好似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头瞥了她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连忙低下了头,片刻之后,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坐在她身旁的老夫人,老夫人的侧脸带着笑意看着两人,好似很是欣慰的模样。
她耳旁听着皇贵妃轻柔的声音像是融化的冰雪带着春意,“小蘅儿,吃饱了吗?”
岑遥见岑踏歌点头就吩咐自己的女儿,“阿漪你带着你妹妹和杜家少夫人去外头走一走,消消食,别走远了啊,过一会儿该用午膳了。”
长乐公主点头称是,率先走出了正殿。
岑踏歌和岳前如自然心知肚明皇贵妃是想要让她们避出来,要和杜家老夫人私下商谈,她们从善如流的跟在长乐公主身后。
站在景和宫正殿台阶上的长乐公主背对着两人,声音冷淡地说道,“阿蘅,你倒是玩够了就回来了?”
“公主说的是什么?阿蘅听不懂。”岑踏歌听到长乐公主的问话,波澜不惊的反问回去。
“那日我看着惊慌失措的阿远,大早上就跌跌撞撞的来了公主府,通红着眼睛,连早膳都没顾得上吃,只为了得到你的消息,而你却想着不再回来,”长乐公主的声音冷淡的没有一丝感情,“他从小就待你好,你怎么能如此的任性?你失去了父亲,可是他却是有一个父亲像是没有父亲一样,只剩下你和他相依为命,连你都要弃他而去。”
岳前如把她们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的,长乐公主一点都不像是殿里的皇贵妃娘娘,说出来的话可以冻住人的心。更何况她说的还是长安侯的事,若是她猜的没错的话,她不应该听到这些话,她有一丝尴尬的往侧旁走了几步,装着对摆在那的花儿十分感兴趣。
长乐公主看到岳前如的动作,不由在心里感叹,杜家不愧是杜家,也许母妃做的是对的。
岑踏歌却没有注意到岳前如已经悄悄地走开了,她听了长乐公主的话,低下了头,声音微微暗哑,“我知道,六哥···是我不该如此让他担心受怕、让他为我受累。”
“阿蘅,有些事能够任性,有些事却由不得我们放肆。”长乐公主自然听出来了岑踏歌声音里带有的情绪,声音放软了说道。
“漪姐姐是否也想过隐姓埋名,我却爱上了这样的日子,我曾看见那广阔的沙漠,爬过高耸的山峦,淌过潺潺的流水···”岑踏歌带着向往的语气说着让她惊叹开心的事。
岑踏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长乐公主急急的话打断,“阿蘅,我一点都不想。”
长乐公主深深地看向岑踏歌,她的眼里带着岑踏歌看不懂的意义,岑踏歌一哽,止住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转而想起大伯父嘱咐的话,“漪姐姐,在进宫前,我去拜见了大伯父,他让我传一句话给姑母,说是让姑母不要着急,这时候就下定论,一切都还太早了,恐有变数。”
长乐公主扯着嘴角轻笑道,“你不用说的如此委婉,大舅舅他一向视母妃不见,怎么会说出如此客气的话,你直叫他放心好了,母妃不会去淌这浑水的,他们谁搅的水,让他们谁去抚平吧,是谁做的事,谁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是傻子。”
“阿蘅你很久没来宫中了吧,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前几日倒是听闻各地有贡上了些名花。”长乐公主结束了两人间的谈话,视线转向正在聚精会神的向宫女讨教养花的方法的岳前如,“你那表嫂倒是个识趣的人。”
岑踏歌的视线顺着长乐公主延伸过去,表嫂是故意走的离她们两人那么远的吧,她露出一抹笑,“表嫂从来就善解人意、心如纯水,这样多好啊。”
“五表嫂觉得这儿的花可还好看?漪姐姐说那御花园内还有更好看的,表嫂快过来,我们一同去看看,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岳前如抬起头,笑的温和。
三人往御花园中走去,而在正殿里,只剩下了皇贵妃和杜家老夫人两人。
“娘娘是抬举杜家、抬举老身了。”
“老夫人莫要谦虚,能让皇上三顾茅庐的可是闻名天下的杜先生,杜家之人可是人才辈出,本宫这有一个不情之请,让寅儿拜杜院长为师,这也是本宫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皇贵妃慢慢地说道,“寅儿从小就乖巧听话,却甚少有自己的决断,而本宫听闻杜院长不久之后也会来京城,本宫就想啊,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皇贵妃先是抛下一块砖再又说出原本的打算,“当然本宫也听闻杜院长收弟子较为严苛,可若是能让寅儿不时跟在杜院长身侧,学学杜院长的处事也能让本宫放心许多。”
“娘娘是说笑了,老爷可是有幸带着六皇子在身侧。”
皇贵妃轻轻一笑,“那本宫在这儿可是先谢过老夫人了。”
有些时候偏偏是要顾左言他,步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