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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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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后院

    “砰”

    一声巨响,一棵碗口粗大的松树干应声而倒。

    “郁梦吟,你这个贱人!”小湖边,郁梦秋厉声大喊。

    郁梦昕忙上前做个小声的手势:“秋儿妹妹,你可小声些……”

    “哼!怎么?这时候巴结不成,又来讨好我了!”郁梦秋看着她二姐一副仙女般的相貌冷笑:没有脑子的女人!

    郁梦昕垂头,眼底流露出愧色,委屈道:“妹妹又不是不知,你二姐姐在这雍京城里无所依靠,孤儿寡母没钱没势,在将军府又不得宠。如此情势,你叫我如何敢得罪了吟儿妹妹!毕竟……”她的声音小了下去,“毕竟吟儿妹妹是正室嫡女……”

    “我呸!正室嫡女?她娘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自己又活不过两年,我看啊,她这个所谓正室都是短命的种……”

    “难道这几日京中传闻确实属实?”郁梦昕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上郁梦秋肯定的眼神,忍不住捂紧嘴满是惊讶。

    “她想有这个名,就得有这个命去享受……”郁梦秋阴狠狠道。明明还未脱稚气,全身却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郁梦昕听罢,眼中先后露出了然,思索,犹豫,和决绝几个情感变化,最后,她坚定一咬牙,走近郁梦秋身边,轻声道:“妹妹,方才是姐姐错了,还望妹妹不要和姐姐计较……”

    郁梦秋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郁梦昕便接着说道:“姐姐知道,三姨娘母家在雍京城人脉广,家世又显赫,三姨娘又暂代着将军府的主母大权。虽说是暂代,但大夫人去逝已久,将军府始终是缺个女主人,三姨娘扶正之日想必并不会太远……”

    “你想说什么?”郁梦秋不耐烦道。

    郁梦昕犹豫一下,终于下定决心道:“妹妹也知姐姐和瑾王爷之间的事……”见郁梦秋眼里明显的怒色,她点到即止,转而说道:“吟儿妹妹和瑾王爷的婚事,如今已朝堂皆知。其实,姐姐自知身份低贱,本也不奢望能为正妃。瑾王爷天人之貌,就是嫁给他为妾也是好的。可是,姐姐这几日往夏宛园跑,虽然几近讨好,但是吟儿妹妹似乎并不想与其他女人共同侍奉瑾王爷……”

    “那是什么意思?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何况是瑾王爷身份如此高贵。”郁梦秋愤愤道,深刻入骨的传统观念让她对郁梦吟越发讨厌。

    “就是说……”郁梦昕趁热打铁。“有时候姐姐想,姐姐宁愿嫁给瑾王爷为正妃的是妹妹你。至少咱们自小一块儿长大,论感情,自然比吟儿妹妹亲厚多了……”

    郁梦秋的脸色稍好了些。她也想将瑾王爷的心独占,奈何他和二姐郁梦昕的事她看在眼里……那么她便退一步,只要能嫁给瑾王爷就行。

    传闻瑾王爷冷情薄幸,若是二姐姐去说,想必她是有机会的。更何况,她又主动将正妃的位置让了出来。

    虽然不可尽信,但未必不可一试。

    “姐姐此话可是当真?”

    “自然是真的。”

    “好!”郁梦秋一敲手中宝剑。“如今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日若是有什么事,姐姐可知道该怎么做?”

    郁梦昕微微俯身:“姐姐自然站在妹妹一边,助妹妹一臂之力。”

    “记住你今日所说的。”

    郁梦秋冷冷剜了她一眼,转过身就往倚芳园方向大步走去。身后水碧慢了一秒,急急追了上去。

    “小姐,你可相信二小姐?”

    “空有美貌的女人……”

    ……

    直到四周空无一人。

    “小姐,这四小姐也太不知好歹了,居然敢觊觎瑾王爷!”郁梦昕的贴身丫鬟水寒愤愤道。

    “觊觎瑾王爷的,又何止他一个……”

    此时的郁梦昕,脸上早已不见了那时时温婉浅笑的柔美,换上了一副截然相反的冷漠与高傲。就像双面魔女,一面为善,一面成恶。在她的周身,阴沉的气息围绕,时时透出一两股杀气。

    水寒人如其名,心寒冷冽,对郁梦昕的变化并无胆怯,低垂着头用她那冷静的声音认真说道:“就算天下人觊觎瑾王爷又如何,瑾王爷的心里,只有小姐一人……”

    郁梦昕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错,就算天下人觊觎又如何,那样的男人,只有她郁梦昕才配得上。

    也只有她郁梦昕,才敢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献给那样的男人……

    ……

    倚芳园

    “娘,娘,您可要为秋儿做主啊……”厢房内,郁梦秋哭得梨花带雨,哪还有早些时候的张狂。

    三姨娘孟氏坐在一旁,约莫三十五六的年纪,身着一袭大红色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是个打扮极为鲜艳的贵妇人。此时,见自己女儿哭得凄惨,眉头紧紧皱起,涂着浓妆的脸上明显的不悦。

    “不是和你说了不许去招惹那丫头吗,都听到哪儿去了?”她颇不耐地斥道。这个女儿,一天到晚给她惹祸,要是这事传到将军耳朵里又该不高兴了。本来,她在他心里就没什么地位。

    “四小姐闹得如此大的动静,怕是整个将军府都该知道您的‘遭遇’了……”一直随侍在孟氏身旁的飞霜凉凉说道。这下,孟氏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娘……”

    郁梦秋恶狠狠地瞪了飞霜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她拆皮剥骨。飞霜却似没有看到,白*皙的脸上始终挂着嘲讽的笑容。

    “娘,您都不知道秋儿被那贱人说得有多么不堪……”

    见孟氏没有反应,郁梦秋摆出愈加楚楚可怜的模样,眼泪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把早前在夏宛园外发生的事避重就轻、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通。

    听罢,孟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怒气。

    “她果真如此说?”

    郁梦秋重重点头,心中暗喜。不出她所料,庶出身份是她娘亲心中软刺,凡是不小心触及的,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好下场的。

    只见孟氏一拍桌案,面色铁青,双目放着狠光,长相平平的相貌越发显得狰狞了。

    “放肆!这些年来,将军府大小事情都是我在操持,她奚夏宛做了什么?不要说她已经死了,就是她还活着,我孟绮琴也不比她低一等!嫡尊庶贱?等我坐上了主母之位,看到底谁尊,谁贱?”

    郁梦秋嘴角现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娘,虽是如此说,万一郁梦吟那贱人在爹爹耳边说上几句娘的坏话,那娘的扶正计划岂不是完了?不管怎么说,留着她始终是个祸患,倒不如……”

    “秋儿!”

    孟氏突然一声厉喝,将她张口欲出的话打断。郁梦秋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此时房中并非只有她们两人,不禁暗恼自己大意,同时心里亦有一些喜悦:看吧,有些话始终只能说给最亲近的人知。

    飞霜何等心思通透,见两人言语闪烁,神情古怪,就知此时自己定是那多余之人,于是便找了个托辞,自觉出去了。

    待飞霜走后,房里只剩下孟氏母女二人。郁梦秋迫不及待地开口:“娘,你不是有那药吗?这次药量下重一些,我就不信郁梦吟那贱人能侥幸躲过第二次……”

    “嘘,小声些……”孟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待静下来细听周围无异常之后,才说道:“放心,娘早有准备……”

    ……

    房顶上,一黄衣女子半跪着,俯身贴在瓦片之上细听下面的动静。过了片刻,那人抬起头来,却是那去而复返的飞霜。

    “本性难移!”飞霜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双眸如暗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