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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盅？赵晓瞳眼神微微缩了缩；看赵紫君的目光里飞闪过一抹寒芒。
云启闻言，立时抬头看着那温柔美艳的脸庞，眼神疑惑：“二小姐可是确定？”
赵紫君盯着掌心的花种看了又看，笃定点头：“我有段时间曾研习了很多关于种花的书籍；不会错的，这就是羌活。”
云启听罢，朝赵紫君点了点头；随后转动眼睛缓缓扫过众人，神色凝重道：“相爷，如此看来；你之所以久病不愈，不仅是因为府里有人本身阴气过重；最主要是有人利用蛮疆的巫盅之术诅咒相爷。”
赵书仁一脸惊惧望着云启：“还请大师破解这害人的妖术。”
云启沉吟半晌，才慢慢道：“相爷，欲要破解巫盅之术必先找出施盅之人。”
赵书仁皱眉，满脸阴沉，“大师可知施盅之人是谁？”
云启垂眉静目，长宣佛号：“相爷，据贫僧所知，能够施以花种盅的人必为阴女；此女依托本身的阴气与煞气才能利用玉海棠施以盅术。”
玉海棠？
赵晓瞳挑起眉梢斜眼望去，这老和尚倒是厉害，玉海棠不过新培育出来的品种；他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竟也识得！
赵书仁又皱眉追问：“请问大师，这玉海棠是？”
云启眼光幽幽看他，“玉海棠是兰花其中一种；莫非相爷你到现在还看不出谁是下盅之人吗？”
赵书仁闻言，紧皱着眉头怔愣半天，神态困惑：“还请大师明示。”
赵晓瞳见状，嘴角微微弯起，弧度嘲讽。赵书仁只怕从来就不曾记得她的生辰；哪里知道她就是云启口中带着浓重阴气与煞气的阴女？
云启沉沉叹了口气，随后目露精光，透出重重压力扫向赵晓瞳：“相爷，这位是府上小姐吧？她可是未嫁先寡之身？”
赵书仁随着他手指方向一看；顿时脸色泛青。
他瞥了瞥那平静的清雅少女，嫌弃道：“她？她出生时就带来不祥……等等，大师，难道说她就是下盅诅咒我的阴女？”
云启幽幽瞥过赵晓瞳，随即闭上眼睛，没有回答赵书仁；却双掌合什，长宣佛号。
赵书仁登时肯定了云启的答案；他气得浑身哆嗦，指着赵晓瞳，牙齿也在格格打颤：“你……你这个孽障，你竟然、竟然诅咒你的父亲！”
“老爷，奴婢有事禀报！”
赵晓瞳垂眸淡淡瞥过忽然冲出来跪地的玲珑，心里无声冷笑起来；还真是条好狗，懂得什么叫火上浇油。
“你说。”赵书仁虽一脸不耐，但还是皱着眉头给了玲珑一个机会。
“奴婢、奴婢曾在无意中亲眼看见四小姐，她在纸条上写下老爷生辰八字……。”
玲珑神态畏缩，但吐字清晰。她低低垂首，偷偷瞄了赵书仁一眼，又战战兢兢道：“请老爷恕罪，那些装着花种与纸条的袋子……奴婢不得不听从四小姐吩咐埋在四方。”
赵书仁一听，当场暴跳如雷，“什么？这是真的？”他霍然扭头狠狠盯着赵晓瞳，握成拳头的手突然格格作响起来。
玲珑伏地叩头，又道：“刚才大师说的玉海棠，正是四小姐前些天亲自到街上买回来的。”
“阿弥陀佛。”云启宣一声佛号，忽然再度睁开眼睛，“玉海棠叶色苍翠，就像聚集了黑暗的邪恶力量一样；用它来施花种盅术效果最厉害。”
“四个方位都挖出花种镇压的生辰八字，再加上府里居于正中的月光湖；只待到了满月，这种盅术就会大起作用；若非发现得早，相爷到时只怕……”
云启虽然没有说完；但在场之人谁都听得明白他的未竟之语意味着什么。
一时间，赵书仁的脸色由绿变黑；他盯着清雅少女，眼神如噬人的恶魔一般凶狠怨毒。
“来人，将赵晓瞳这个孽障给我绑了！”
声音冷酷中透着绝对权威，突然自边上冷冷传来。
赵晓瞳漠然望去；见相府的老太爷正一脸凶狠无情地盯着她。
“慢着，我有话要说。”她忽然一声清叱；声音不高，但气势慑人。
赵书仁黑脸看她，眼神嫌恶又痛恨，“你还有什么好说？”
少女缓缓抬头，面色温和，但目光冰冷，“父亲，就算是罪犯；在判刑之前尚给他辩解的机会，难道我为自己辩白两句都不行吗？”
“哼，罪证确凿；没什么好说的！”
赵书仁说罢，大手往空中一挥；便欲令人将赵晓瞳押下去。
赵晓瞳压抑着心底愤怒，冷然瞥过玲珑低垂的脸庞；突然高声迅速道：“我是傻子，连字都不识，又怎会写字？试问这些用来施盅的纸条怎么可能是我亲笔所写？”
此言一出，众人登时一阵惊愕。而玲珑的小脸瞬间惨白如纸。
赵晓瞳淡淡瞥过众人，随即垂眸掩下眼底讥讽，又道：“我没记错的话，大师刚才说施盅所埋的纸条一定得施盅之人亲手所写才有效的，对吧？”
云启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赵书仁眯起眼睛，眼神微微起了怀疑。
“据说自我十岁从别庄回府之时，神智一直异于常人；这么多年，大家有目共睹我根本不识字，玲珑刚才却说亲眼见我写下纸条……”
赵晓瞳转目，定定看着脸色惨白的玲珑；面容依旧温和，声音更清灵悦耳：“玲珑，现在请你告诉大家；你是在何时何地亲眼看见我写下那些纸条的！”
玲珑不敢抬头直视赵晓瞳，即使如此；那清雅少女慑人的气势也无形逼近过来，压得她背后冷汗涔涔。半晌，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她期期艾艾道：“奴婢、奴婢……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的事；但——奴婢确实曾经看见过小姐写东西！”
“贱婢！这个时候还敢狡辩！”赵晓瞳一声怒斥出口，手掌同时掴了过去，“你既然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的事；还敢说亲眼看见我在纸条上写下父亲的生辰八字？”
玲珑一脸惊慌，垂着头怯怯后退；退了几步之后，忽然侧目朝赵晓瞳阴险地笑了笑：“老爷……事关重大，奴婢不敢撒谎，也不敢包庇；奴婢曾不小心听见四小姐说过：心里恨极了老爷将她从小丢去别庄，更恨老爷逼她去冲喜……。”
－－－－－－题外话－－－－－－
关于晓瞳出生不祥的事，后面会有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