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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话,令拓跋元穹眼里闪过嘲讽。
“哦?”拓跋元穹挑了挑眉,“不知道父皇昨日,宿在了哪个宫呢?”
拓跋元穹的话,拓跋明翰便知道,对于自己的建议,元穹是有着看法的,面色有些尴尬的“穹儿,朕并不昏庸,丽嫔的枕边风于朕而言,朕还是分得清好坏的,若不是言之有理,朕也不会对你说这样的建议。”
“是嘛?”玩味的笑意,在嘴边挂着,“儿臣觉得,这暴毙而亡,比起这入府,来得干脆利落得多。”
而此刻,朱颜惜也跟着皇后,到了偏殿落坐,看着皇后真心的笑容,朱颜惜心里的疑云也越来越深,皇后对自己的好,不是装模作样就可以装得出来的,自己所感受到的,都是皇后发自内心的疼宠,可是,自己却不明白,仅仅是因为和娘亲的感情,就可以对自己在乎如斯吗?这答案,自己是不确认的。
紫琴妥帖地带着宫人奉上茶水点心后,便在皇后点头示意之下,带着人退了出去,殿门之外,便只剩下紫琴在门口等着皇后随时随地的传唤。
“来,颜儿试试,这个可是姐姐之前教本宫做的,本宫记得,当时姐姐说,这点心看着喜气,甜甜蜜蜜的,今日本宫特意做给你,你试试。”
朱颜惜看着盘子中,粉色如三月桃花一般的点心,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取了一块,濡糯的清甜味道,在味蕾绽放,“好清凉~”
“可不是,本宫当初也是这样说的呢,就当是本宫替姐姐,给颜儿的祝福了。这薄荷桃花糕,颜儿喜欢的话,带些回去。”皇后看着颜惜脸上的喜悦,心里也暖上了些许。
“多谢母后。”
“好好好~”纳昕儿闻言,笑意更深。
朱颜惜只是轻轻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这才将自己想知道的,问了出口。“对了,母后,关于贤妃娘娘的事情,母后如何看?”
颜惜话音轻轻,垂下的眼睑,看不出情绪的波动,纳昕儿心里暗暗叹了叹气,若没有这个意外,该有多好呢。
“颜儿,若本宫说,霞贤妃虽然有罪,却也是被人所设计,你可相信?”纳昕儿望向颜惜所在,语带询问。
朱颜惜轻轻扣上茶盖,将茶杯放回原位,这才抬头,“那日,霞贤妃和母后的对话,颜惜并未忘记,此时此刻,母后的说辞,只怕难以令人信服。”
“呵呵,本宫自然明白,只是,若没有云绮一事,本宫或者真的会认为,是霞贤妃杀了皇贵妃。”皇后缓缓地摇了摇头,此话一出,也惊得颜惜抬起了头。
“云绮郡主和霞贤妃一事,有所牵连?”朱颜惜望着皇后的眼睛,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令自己难以消化。
纳昕儿点了点头,“颜儿,你说,这被人鼓动怂恿杀了人,和在背后怂恿的人,谁才是始作俑者,谁才最应该死?”
“母后,我不明白。”朱颜惜满眼困惑,等待着皇后的解答。
“本宫也是自昨夜,才想明白了,这一直以来都觉得莫名其妙的怪异在哪里。”纳昕儿缓缓倾吐,“本宫记得,皇贵妃死的那天,霞贤妃很是异常,这么多年,她有什么东西,如何瞒得过本宫,在本宫的逼问之下,她才告知了本宫,她毒死了墨台岚。”
皇后的倾吐中,自己也都有些诧异,霞贤妃对于皇后姨娘的归从,究竟源自于什么,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皇后已经幽幽说了下去。
“本宫与霞贤妃,虽然也做了不少事情,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对无心于谋害自己的人下手,霞贤妃的举动,令本宫费解,可是,本宫知道,若不是怕皇贵妃威胁了本宫,她不会做得如此,一个对本宫好的人,本宫绝对不忍心,要她因为本宫而死,可是,皇贵妃的体质本宫是明白的,霞贤妃鬼迷心窍地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本宫却持着怀疑,带着霞贤妃前往御泰宫的时候,也是想去一探究竟,只是…”
“只是什么?”朱颜惜急切地问道。
纳昕儿揉了揉眉头,“只是,本宫到达御泰宫的时候,就看到云绮郡主一脸害怕地大哭,嘴里也不忘嘟囔着皇贵妃的好,谁是坏蛋还了皇贵妃的话语。”
闻言,朱颜惜心里的惊惧却没有由来的升起,若没有昨日的事情,或者,听起来还觉得有些奇怪,更何况如今,有了昨日对云绮的怀疑,这事情,就显得复杂了,云绮和拓跋元穹年龄相近,若是皇贵妃真的死于霞贤妃灌下想药,要以意外来处理皇贵妃一事,必然也都不会留下一丝一毫证据才是,若是如此,这云绮郡主的童言童语,又如何会是如此?
“霞贤妃当时,可曾故意制造了,皇贵妃死亡的场景?”
“那是自然的,所以,一直以来,本宫心里总是有说不出的奇怪,却都无法明白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如何都不会想到,云绮郡主的身上。”皇后长长叹了叹气,“现如今,本宫却怀疑,皇贵妃的死,和云绮是不是也有关系,于是,昨夜,本宫再次找了霞贤妃。”
压下了心中的惊讶,朱颜惜柳眉紧蹙,随着皇后的话,眉头间的川字也越来越明显。
“霞贤妃本就不是喜欢争宠之人,所谓的嫉恨皇贵妃,别人相信,本宫却不信,我们相识于幼时,最美好天真的年华里,三人相知相惜,彼此都明白彼此的个性,如何会单纯为了一个嫉恨皇贵妃分夺了宠爱而痛下杀手,呵呵,或者,后宫的女子本就是为了薄凉的恩宠而生存,可是,无论是皇贵妃,还是霞贤妃,却都巴不得恩宠远离,谁又会为了这可笑的恩宠而去嫉恨呢?”皇后眼里的哀痛,令朱颜惜樱唇轻启,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心里,也很明白,皇后姨娘,也是如此吧,只是,时过境迁,皇后姨娘却依旧,不曾对皇上上心吗?难道,也是因为如此,才对太子如此淡漠?
痛苦,在心里撕裂,皇后自我嘲笑,那句自己也不喜欢恩宠,却不能说出口,眼眸迷离,泛着苦笑,纳昕儿长叹“霞贤妃再得知了云绮的事情后,也才想起了,自己为何对皇贵妃痛下杀手的最源头,谁能想到,我们这些在后宫步步为营的人,会被一个十岁的丫头片子算计呢?”
“真的是云绮郡主?”朱颜惜皱眉,思及那次秋街宴扮鬼魂吓人是云绮的反应,实在难以将老谋深算的人和她画上等号。
“若不是她童言童语地说着皇贵妃的好,皇上要立皇贵妃为皇后,自己以后也可以嫁给元穹做皇后的等等话语,霞贤妃也不会如此上心,在加上,云绮得太后宠爱,那段日子有时时往御泰宫而去,霞贤妃这才将心里的防备放任滋长扩大。”纳昕儿疲惫地闭上眼,靠着椅背,脸上有着丝丝疲惫,闭眼的时候,眼角的一滴泪水滑落,看着这样的皇后,朱颜惜也被牵动着内心的疼痛,为什么看着皇后姨娘如此,自己亦会为她心疼呢?
“若是如此,云绮郡主能有什么好处?”朱颜惜垂下眼,如今的情况,越发复杂了起来,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若云绮真是如此心思缜密,那么,这云绮昨日做出来的事情,就一定是已经有想到过,自己的这个动作,会令众人怀疑她的真实面目,而不是自己以为的,狗急跳墙!
朱颜惜突然抬眼,眼里的震惊,正好对上了纳昕儿探究的眼神,“颜儿,你想什么?”
“母后,或许,你的怀疑是对的。”朱颜惜眉头缓缓舒展开,严肃地看着皇后“昨日一事,颜惜只当云绮郡主狗急跳墙,今日还不屑一顾地认为这样的人不足为患,可是,若她真的如此,又在皇贵妃死前那样表现,只怕,昨日的事情,也是刻意为之的,要表现给我们看的。”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她要的结果?”皇后眼色一沉,眼里的杀意浮现,若云绮如此难以对付,那么,自己绝不允许这样的人,对颜惜造成威胁!
“是!”朱颜惜勾唇浅笑“或者,皇贵妃,真的不是因为贤妃娘娘的毒而死。”
“颜儿~”皇后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母后,但愿你真的不曾参与皇贵妃的死,颜惜也希望,贤妃娘娘不是为了保护你而撒谎,我在乎王爷…也在乎…你…你对颜惜的好,颜惜一直都知道。”朱颜惜释然地对着皇后一笑,起身福礼“颜惜告退。”望着颜惜款款离开的声音,皇后的眼眶再次湿润,直到紫琴走进来,皇后依旧呆滞在原地。
“皇后娘娘!”紫琴轻唤。
纳昕儿在紫琴的轻唤中回神,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这些年的疲惫,被颜惜的一声在乎而扫落。
“紫琴,你替本宫去一趟宫正司,要王佳私下密查云绮和什么人往来,只怕,她潜藏培养的人,在这后宫也是不少。”皇后很快恢复了平时的形象,谨慎地对着紫琴嘱咐。
“奴婢遵命!”紫琴看着皇后的脸色,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急忙退下,朝着宫正司而去。
而离开了偏殿的颜惜,也才回到正殿,一步入,就感受到大殿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看了看拓跋元穹脸上的冷意,在看着皇上一脸怒容,朱颜惜莲步轻盈,“拜见父皇。”
“颜惜,皇后给了你什么好东西了,神神秘秘的,朕都不给知道呢。”拓跋明翰见颜惜出现,也自然地寻了台阶而下,若不是如此,只怕,这僵局还不知道如何打破。
而拓跋元穹看着颜惜脸上的笑容,眼里的笑意,脸上的僵硬也柔和了下来。
“是一盒糕点,娘亲曾经教会母后的手艺,颜惜想,这是最好的礼物。”朱颜惜手里提着的食盒,笑意盈盈“颜惜专门取了不少,父皇和王爷,可要试一试?”
“是吗?”听闻出自纳云儿独创,拓跋明翰眼里闪过光芒,“那朕倒是要试试了。”
拓跋元穹了解颜惜,只怕,颜儿此举,不仅仅是为了圆了这场僵局,也是,为了成全父皇的心吧,既然如此,自己就是不卖父皇面子,也该成全颜儿的心意才是。
“母亲的礼,本王也要试一试了。”
拓跋元穹走过,接过颜惜手里的食盒,递给了自己的父皇。
拓跋明翰微微一愣,看着儿子奉上的糕点,笑容在脸上绽放,只是,目光触及薄荷桃花糕的时候,手,却哆哆嗦嗦地,拾起一块糕点,糕点入口,拓跋明翰眼里的泪光闪了闪,果然是薄荷桃花糕,那年,和云儿开着玩笑的时候,云儿曾经毫无羞涩地告诉自己,纳家的儿女,最幸福的莫过于在出嫁前,母亲费尽心思为自己的亲事做出独一无二,独属于自己孩子的食物,她也期待着,自己的礼物。
那时候,自己还取笑着云儿的不害臊,小打小闹之间,云儿亦骄傲的告诉自己,她已经想好了,夫妻之间,就该和他们一样,沁凉甜美,似三月桃花般璀璨美丽,红红火火,如今,看着这粉色糕点,感受着入口的清凉清甜,拓跋明翰内心的汹涌,令他失态地,老泪纵横。
拓跋元穹和颜惜对望了一样,故作无视地,“果然是清凉爽口,难怪颜儿去了那么久。”
“颜惜想着,找时间必然要和母后讨教一番,王爷喜欢,颜惜做你吃可好?”朱颜惜笑语盈盈,美目顾盼,心里的欢喜,令她脸上愈加柔和,拓跋元穹心念一动,满眼的柔情愈甚。
拓跋明翰此刻才缓过神,急忙擦拭了眼角的泪花,“朕还有些事情,穹儿和颜惜就自便吧,至于朕的提议,穹儿自己掂量吧。”
有些狼狈离开的拓跋明翰,快速的离开,徒留下颜惜一脸的不解,询问地目光,看向了拓跋元穹。“走吧,边走边说如何?这个时候,也该回府了。”知道颜惜的好奇,拓跋元穹牵着颜惜的手,缓缓朝着未央宫外而去。
“是!”颜惜顺从地,跟着拓跋元穹离开。
一路上,拓跋元穹言简意赅地,将父皇的想法悉数告知,朱颜惜闻言,算计的光芒闪过,也骤然停下了脚步,“王爷,或者,我们该去一趟御泰宫,你说呢?”
“哦?”拓跋元穹看着颜惜眼里狡黠的精光,宠溺地点了点头,吩咐轿撵折返转向御泰宫。
“王爷,你说,这有人要算计我们,请君入瓮如何?”朱颜惜朝着拓跋元穹眨了眨眼,意有所指。
“本王只有一个妻子,你请君入瓮,就不怕本王定力不足?”手掌摩挲着颜惜的脸,拓跋元穹勾唇轻笑。
“不过是有人要王府做客,反客为主,这圈套不跳,只怕,就不容易钓大鱼了。何况…”朱颜惜低声将自己与皇后的对话,附耳告知了拓跋元穹。
闻言,拓跋元穹半眯起眼睛,沉默了半晌,“若真是如此,本王更不同意!”
“为何?”朱颜惜没有想过拓跋元穹会反对,美眸之中尽是不解。
“如此居心叵测,本王断不可能为了请君入瓮,而承担任何一丝丝颜儿你,有万一的意外!”尽是坚定的眼神,明确的向颜惜告知,自己的不认同。
“王爷此言差矣!”朱颜惜摇了摇头,“难道王爷就可以保证,在王府内,就必然安全吗?置之死地而后生,把敌人放在眼皮底下,总好过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给你捅上一刀,不是吗?”
见拓跋元穹抿着唇不发一语,朱颜惜将头靠在拓跋元穹的肩上,“元穹,我不是一碰就碎的花瓶,没有遇到你的时候,我经历的凶险也不少,即便是如今,我亦不愿意做只依附你而活着的朱颜惜,你爱的,亦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吗?”
朱颜惜的话语,令拓跋元穹苦笑,是的,自己很清楚,颜儿不需要依附自己,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可是,却也害怕地,担心万一,什么时候,自己竟这样畏畏缩缩了?
见拓跋元穹无动于衷,朱颜惜半撒娇地往拓跋元穹的怀里蹭,喏喏地“难道元穹就想看着我,慢慢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只有你,没有了我自己吗?”
长长的叹气声,在颜惜头顶响起,拓跋元穹无奈地,将颜惜自怀中拉起,深情的眼,对上了颜惜的眼“你赢了~”
最近肩膀还真的是越来越不行的感觉,可是,看着大家的支持和热情,就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了,依雪时间不多,也没有办法万更,只能尽量的,多写一些,催更的亲们就饶了我吧。
此外,非常感谢妹子们的礼物和生日祝福,这个月,满满的感动。
再此外,关于群福利方面,在被谴责了一番后,我终于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小剧场我尽量每周抽个时间写写小剧场给大家吧,已经是极限了,求不要再喷我了,实在是极限了,我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