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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壁画,一定是这双眼睛的主人绘出的!他是这场战争的唯一幸存者,而当时,他就藏身在这座钟塔之内!伊泽瑞尔立马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时候的他,已经走到了钟塔的中部,他可以清晰感觉到头顶上方,蓝色物质不断波动的异能,这种能力虽不具危险性,但因为伊泽瑞尔的逐渐接近,也相应地增强,产生明显的排斥和抵触。
然而此时的伊泽瑞尔,已经被壁画中隐藏的关键信息深深吸引住,到底是什么,令邪恶的骑士放弃了对钟塔的入侵?
而塔内的幸存者,为什么会免遭一劫?
存活下来的幸存者,画下了这一切,然后的下落呢?
说到这里,就连神色一直淡淡的疾井,也不由入了神,她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伊泽瑞尔在钟塔外的断石上坐下,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讲述。
接下来的事情,就逐渐加快了节奏。伊泽瑞尔因为不断地向上,那股力量终于被刺激到,一瞬间包围住伊泽瑞尔的金色暗光,在短暂的延迟后突然涌动出巨大能量,整个钟塔内产生类似爆炸的气流波动。而反应迅速的伊泽瑞尔,侥幸通过自己的技能“奥术跃迁”躲过一劫,他被迫停止了所有的探险,回到自己的故乡短暂休憩再作打算。
听到最后,疾井不免皱眉:“你联系我时说过,这和我握有的冰海之心有关,可你的经历根本……”
“不,冰海之心才是关键。”伊泽瑞尔严肃的脸上收敛了笑意,定定看向疾井,“因为整幅壁画的作画人,就叫丽桑卓玛。我在奥术跃迁的一瞬间,看到了横梁石阶的背面,每一级,都刻着这个名字。”
疾井好像被人扼住了呼吸,一瞬间惊在原地:“你是说……”
“当年的幸存者,就是你的祖先。而冰海之心既然能留存下来,一定有其中的必然。所以我才坚持带你过来。”
再仰头打量这座高耸的钟塔时,疾井已经不复之前的淡定,她能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就好像要揭开最久远的家族秘密,这种血缘里深藏的羁绊、家族的过往,令原本作为旁观者的疾井,不觉兴奋起来。以前她对于家族的记忆,只有自己的哥哥卡尔萨斯,而现在,她要触及的,是更久远的过去。
“准备好了吗?”伊泽瑞尔帅气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他也迫不及待想要了解这个家族的辉煌过去,这个城池的神秘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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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亲眼看到伊泽瑞尔所描述的壁画时,疾井眼里的震惊不是一点点。因为这里的壁画,不仅笔触饱满,而且画面恢弘,每一个细节都精致到位,她甚至可以看清邪恶骑士脸上露出的阴险笑容。而当自己看到那双中塔里的眼睛时,一种微妙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停步。
那双眼睛只是写意的一笔,半睁未睁,既好像是刚睡醒,又仿佛因为悔恨而垂泪。然而让疾井在意的是,自己看向这双眼睛的时候,她惊悚地发现,这双眼竟缓缓睁开了,直勾勾盯着自己,好像有神识一般。
伊泽瑞尔也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头顶上方那团冰蓝色的物质,自疾井停步开始,就仿佛被唤醒一般,明显地异能波动,翻滚的不透明物质没有恶意,却好像急欲挣开束缚,在伊泽瑞尔开口提醒前,那团物质已经迅速降落只二人附近。
“吾之后人。”这个声音苍老悠远,好像穿过遥远的时空,在寂静的钟塔里想起。
疾井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忙转身看向伊泽瑞尔,对方眼里也充满了警惕和不解。
“吾之后人,汝身之内,拥有催化神石。”冰蓝色的物质逐渐变幻成一张白须冉冉的老人脸孔,他盯着疾井,一张一合的嘴缓缓说道。
疾井下意识贴紧墙壁,她在伊泽瑞尔鼓励的视线下,蹙眉试探着开口:“你是说冰海之心?”
“催化神石,即冰海之心。基兰,即丽桑卓玛。”
不难思索,这段话里透露的信息,意指众人口中的冰海之心,事实上就是千年前所有法师梦寐以求的催化神石,而侥幸逃生的绘制壁画之人,竟然就是一城之主,基兰。
难怪钟塔的那双眼睛里会充满悔恨,看着自己的城民被屠杀灭亡,曾经的繁华不再,而自己犹如困兽,这样的城主怎么能不悔恨交加!
难怪颂歌城池繁荣的壁画里,通篇竟然从未出现首领的身影。伊泽瑞尔当时观察壁画时就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想来,正是壁画惯有的中心点,在这里没有出现。并非不愿意歌颂,而是绘画者,就是被人膜拜的首领本身!
“吾沉睡多时,全靠自身护体意志冥留于此地。催化神石,乃吾半成法力凝聚而成,今日吾之苏醒,亦得益于此。”老人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来即是缘,吾会开点汝,作为苏醒报偿。”
原来当时攻击伊泽瑞尔的,是基兰自身的保护机制,在他沉睡期间免遭意外的入侵和伤害。如此看来,伊泽瑞尔的敏锐洞察力,果然非同一般。此行带上疾井,正好解开了最大的难题。
兵不血刃,智取而非抢夺,这个金发男子果然深不可测。疾井在心中感叹。
既然对方这么大方的开口表示愿意解释任何疾井提出的问题,在伊泽瑞尔灼灼的目光下,疾井自然问及了当年厄尔提斯坦发生的事件真相。
老人似乎早已预料到,不急不慢地开口,讲述了故事的另一面。
基兰曾经是一位远近闻名的法师,他掌握着神秘的力量,却异常痴迷于对时光的研究。这样的爱好,让他热衷于住在城市的钟塔中,看着每一天的日升日落,试图探索新的未知可能,
当毁灭的战火即将席卷至他的家乡之时,基兰用强大的瞬间魔法做了个实验来预测未来的种种可能性,希望能发现一个和平的解决之道。
然而基兰的魔法影响了他对时间流逝的感知,当厄尔提斯坦遭到一群未知的召唤黑骑士组成的方阵袭击之时,基兰正处于冥想的静止之中。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厄尔提斯坦已经变成了一片可怕的废墟。他的城民无助地呼唤他的出现和拯救,但是他却错过了这一切,让所有人被烈火和利刃吞噬丧生。
给厄尔提斯坦带来灭顶之灾的骑士们特地让钟塔毫发无损,既是为了避免引起基兰的注意,同时也让基兰饱受失察之罪的折磨。
基兰几乎还没来得及来为他巨大的损失而悲痛,便意识到发现他那危险带给自己灭顶的灾难。
他的意识与它当前所在的时间分离开来,成为了独立存在的物质。基兰发现魔法令自己的神识从*中剥离,他的精神漂浮于时间中。这种漂浮,使得他的思维意识,不断游走于他所经历的任一时间点到现在,却无法影响未来之事。
也就是说,他被禁锢在了时间的牢笼里!
这个诅咒最痛苦之处莫过于让基兰先置身于厄尔提斯坦的过去,剩下的时间则停驻在厄尔提斯坦那凄凉的废墟之中。
“吾所承之痛,非言所能及。”基兰苍老的声音仿佛再次沉浸到了那段回忆中,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地哀伤。
“不对,”伊泽瑞尔犀利的眼睛在疾井和基兰之间来回打量,他说道,“如果你的神识被禁锢,*呢?如果你一直被困在这座钟塔里,那么丽桑卓玛繁衍千年的后代又作何解释?已经灭绝的厄尔提斯坦,失去对肉身控制的你,怎么可能画出这满墙的壁画?”
面对伊泽瑞尔尖锐的问题,基兰神秘地笑了,逐渐消散开的蓝色物质使他的脸逐渐模糊,声音也渐渐拉远,仿佛不断远离而无从阻止。
“天上水地上沙,无根而驭万物。舍弃,方能得到。”
疾井看着那团冰蓝色在自己身边萦绕,而后渐渐向上飘散消失,原本阻隔了视线的不透明物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乌有。伊泽瑞尔看到钟塔最顶端的尖塔上,刻着醒目的四行短诗,看起来好像是谜面,可直觉又告诉自己,这就是一切的谜底。
“冰海之源,时光之眼,
融解之温,羁绊之绳,
得则舍,舍则得。
一念轮回,轮回一念。”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人记得所有故事的开始,那颗宝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