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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不安X逃避X路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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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里的几乎丧失了对时间的概念,就连一般的身体机能都显得有些奇怪,疾井觉得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但是却几乎感觉不到饥饿,就连睡意也很少。这样的感觉,就好像魂魄一样。不需要任何外物维生,却有着清晰的五官感触。

    抱着她的死歌依旧温柔,静静地在她身后陪着她,似乎多久都不会厌倦这种过于亲昵的拥抱。

    “我们是在你控制的地方,为什么要让这里永远是黑夜?”疾井好奇地问道。

    一声轻笑从耳侧传来,鼻尖一凉,感觉到对方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疾井皱了皱脸。“怎么会觉得这是我控制的地方。这里是虚空之境,真实存在的地方。哥哥不过是把你带过来而已。”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饥饿。上次库洛洛抓住我,我是躺在石床上的,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死歌笑得意味深长:“虚空之境用寻常方法是不能感知到的,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们确实是在类似梦境的地方。但是在这里受伤、死亡,都是会真实反映在你的*上的。所以如果遇到危险,可不是一觉醒来就能解脱的事哦。”

    “那为什么我从来看不到其他人?”

    “因为你被哥哥保护着。”

    被保护着,所以就要隔绝一切吗?这些天的相处,疾井对于死歌超乎常理的占有欲,甚至感到了畏惧,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开自己。大概是为了弥补生前的遗憾吧。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而丧生,疾井总是在想要推开他的瞬间,又生生止住动作,被他抱在怀里,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念力恢复得怎么样了?”死歌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好点了,只是之前的伤口似乎一直不见好。”低头看了眼肩头,疾井有些奇怪。按理说自己的恢复能力不至于这么缓慢,但是三处子弹穿透的伤痕一直没有完全愈合,难想道说是凯特念能力有什么不寻常?还是当时对方抱着必杀的心,想要扼杀自己?眼神暗了暗,疾井不愿意再想下去。

    冰凉的手指捏住疾井的领口,死歌琉璃般的紫眸带着关切:“给哥哥看看。”

    稍微迟疑了一下,疾井还是顺从的任由死歌解开了领口的纽扣,将衣角掀开褪到了肩下,三处圆形伤口四周已经开始结痂,隐约露出粉色的新生皮肉,但是中间的空洞依然存在,在死歌碰到的一瞬间,疾井微微皱了皱眉。

    “是念能力贯穿的。”死歌好看的眸子带着水光,“为了救哥哥时受的伤吧。稍微会有点疼,但是忍住,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冷意贴着肌肤让疾井毛孔下意识竖起,死歌的手指滑过伤口表面,猛地伸进去,在骨肉里轻按。疾井咬住下唇,忍住痛意,感觉到伤口裂开又开始流血,但很快被吸蚀,竟没有血液溢出。伤口里似乎被死歌塞了什么东西,细小到微不可查,但是敏感的伤处还是能感觉到。

    “哥……”疾井对于死歌的举动,有种莫名的不安。

    “是虚灵,这种微小的虚空灵体可以把你体内因为子弹而留下的,别人残余的念能力吸收掉。”

    疾井点点头,心下却觉得不应该仅仅是这样的理由。总觉得来到虚空之境后,死歌的做法越来越诡异,对于自己,除了温情的表象,似乎总还在打算着其他的什么。仿佛这样的关怀,是一层薄纱,一旦揭开就会鲜血淋漓。但是此时的疾井却不愿意再深究了,她放弃了一切选择所谓的亲情,如今已经一无所有,甚至连自由都已经交付于死歌。

    她觉得自己很想像乌龟那样缩进壳里,就当这是一场梦,自己需要逃避来解脱。心底时不时翻涌的杀意让自己觉得害怕,她极力压抑着这种陌生的冲动,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旦有一天放任了这股*,就会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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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烈日的眩光下变得疯癫,在暗夜的拥抱中失去心智。——玛尔扎哈”

    在真实与虚幻分界的灰色地带,是符文之地产生的异能力量创造形成的虚空之境。要想进入虚空之境,就必须先找到符文之地,从那里剥离肉身,以灵体神识进入这片奇异的空间。而符文之地的确切地址,早已无人知晓。

    被漫天黄沙吞没的埃卡西亚古文明城池,如同海市蜃楼,屹立在席巴和桀诺面前。城池的最中心,周围建筑早已坍塌,唯一丝毫不惧黄沙侵蚀的,是一座造型奇异方尖碑,高高耸立,直指艳阳。

    “找到了。”席巴看了眼方尖碑,虚空之境的入口,就在看似荒芜的方尖碑另一面。

    桀诺面无表情地摸着自己的胡须,细细打量着方尖碑:“看来此行甚是有趣。”

    “进入之后很可能会惊动对方,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完全做出应对离开前,找到对方的藏身地。”席巴看向桀诺,笑容不变,“捕猎游戏,好久没有同父亲一起行动过了。”

    斜斜瞄了眼长得俊秀成熟的儿子,桀诺翻个白眼,细长的白胡子微微飘起:“是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是,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在现实中仍然具有生命迹象的活人,想要利用方尖碑进入虚空,必须依托梦境,在隔离之纱最薄弱的地方,找到一处妖艳魔符,然后通过魔符打开幻象入口。这点对于揍敌客两位当家主自然不是难事,踏入空虚之境的瞬间,迎面拂过闷湿的风,带着腐朽和邪恶的气息,让席巴微微挑起了眉。

    四周是完全的黑暗,脚下的虚无让人看起来仿佛凌空行走,寂静的虚空往往潜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危险。负手环视四周,走得相当怡然自得的桀诺,似乎完全不介意这种阴森诡异的氛围,用“绝”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单纯凭借着杀手的直觉,向某个方向前行。

    在虚空之境最可怕的在于迷失,没有明确的参照物,时间和方向很容易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丢失其意义。在这里,生存远比寻找要简单的多。就在席巴跟随桀诺走了很长一段毫无动静的路程,开始有些疑虑时,出现了他们在虚空之境遇到的第一个生物。

    矮小的个子全身被一块宽大的布包裹,只留下一双黑暗中闪着幽光的眼睛,紧紧盯着来人。略显尖锐的嗓音像是刀尖滑过玻璃,刺耳到让人竖起全身的鸡皮:“敢擅闯虚空之境,活得不耐烦了?”

    一句话刚说完,他身边立刻闪过一道黑影,看似钝拙的手刀因为席巴强大的实力,在擦过小个子的衣角时,应声划开一道缝。缝隙中露出皮包骨的手,小个子衣袂飘飘顷刻拉开距离,全身肌肉绷紧,警惕的看着刚刚突袭自己的人。这个人很强,他心想,于是不由嘴里发出磨牙的细碎声音。

    一招试探性的攻击,席巴面色如常地微笑着说:“我们想知道最近刚刚进入虚空的一男一女,现在何处。”从情报上看,死歌应该是在离开旅团后,立刻就来到虚空的。

    小个子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手里刺眼的白光聚起:“想来找人,先看看你们能不能从我玛尔扎哈的手心里活下来再说!”

    在虚空里,不似席巴和桀诺,玛尔扎哈似乎能随意飘忽闪躲却不需要什么支撑着力点,在这种空无一物的黑暗里,显得格外灵活。倏地腾空跳起,将手里的白光掷在席巴和桀诺所站的地方。虚无的脚底像是冒出黑水,翻滚溢出,带着星星点点的白光,一旦被沾上这种类似淤泥沼泽的物质,就会渐渐被虚空吞没。

    这种高杀伤力的虚空物质具有极强的腐蚀性,玛尔扎哈将它称作“虚无盲区”。因为多次释放后,为了躲避伤害而反复躲避的人,将会陷入无从落脚的境地。更重要的是,腐蚀沼泽中大量的微光物质,会因为存在时间而发出越来越刺眼的白光,战斗期间的敌人视线里长期接触这种刺眼白光,对于黑暗的虚空,眼睛就会产生短时间的失明,无法分辨敌人的动向。

    当他们再次适应黑暗时,也就是死期的降临。

    依靠这种技能在虚空里猎杀生物寻找乐趣的小个子玛尔扎哈,是最恐怖的存在之一。也正因如此,他从不屑隐藏自己的存在,有多少够胆的,就过来吧!

    被桀诺盯上的玛尔扎哈,显然不知道,在揍敌客眼里,他只是一个坐标,或者说,只是确定行进方向的一个不起眼的路障罢了。

    躲开蔓延开的一团“虚空盲区”,桀诺不苟言笑的脸动了动,对着席巴感慨:“新鲜的物种吗?他们的技能永远让我惊喜。”

    “……”席巴保持笑意的嘴角抽了抽,“父亲,还是尽快解决吧。依我看,对方差不多已经察觉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