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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有钱又懂情的男人,会有女人不爱吗?
有时候,沈晶莹会思考一个问题:在当初,我爱上的是许知行的钱还是他这个人?
每当她在想这个问题时,她就提醒着自己:我现在爱他的全部。
往往,在爱上一个人时,并不知道爱上他的到底是什么,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爱情的载体。
虽然许知行并没有对沈晶莹说过‘我爱你’,这不重要,两个人只要能在一起,比说任何话都甜蜜幸福。沈晶莹并不会问许知行爱不爱她,她说,只有那些不自信的女人才会追问,而其实,她何尝不是带着隐隐的自卑与许知行相爱的呢?
沈晶莹将第三本书的稿费,按约定给了姜小漠一半后,剩下的全给了爸妈。她对爸妈说:“我们很快就能买一幢大的房子了,要四室二厅。留一间屋子用来写作,一间屋子用来展示我出版的书。”
她的第四本书即将上市了,也就是沈晶莹亲自写的第二篇小说。
在一家法式餐厅里,沈晶莹请林清木吃饭,并将她准备要动笔写的小说,与林清木探讨。
林清木依然是一身休闲装扮,永远是那么的有活力。
在看到沈晶莹戴的奢华腕表时,林清木问:“新买的?”
沈晶莹耸耸肩,为了暗示她与许知行的爱情很新鲜、幸福、甜蜜,就说道:“我男朋友送的。”
林清木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扫了一眼她的拎包,问:“都是他送的?”
沈晶莹承认道:“是的。”
林清木将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定睛瞧着她,问:“这个法力无边的财神亏欠你什么?”
沈晶莹不理解的问:“亏欠我?”
“补偿、弥补、惭愧、内疚、自责。”林清木冷静的直视着她,说,“你可以随便挑出任何一个词,概括他对你的感情。”
沈晶莹打了个寒噤,皱起了眉头。
林清木用他的‘上知天文,下知女人’的判断力,说:“他不爱你。”
沈晶莹的心咯噔一下,将视线随意的看向窗外,理智在劝说自己千万别动怒的去辩驳。她能体谅林清木的心情,他这一年以来的真诚相待,她为之动容。她笑了笑,说:“谢谢你的提醒。”
林清木倒满了一杯葡萄酒,眸色稍显冰冷的看了沈晶莹一会,随及双眼一眨,说:“你的这本新书与前两本的风格完全不同。”
风格当然不同,前两本是买来的。沈晶莹绝不打算告诉林清木,也不能。她咬着唇,捊了捊头发,说:“题材也不一样。”
“文风差异很大。”林清木吃着吐司。
“我也这样认为。”沈晶莹装着很淡定的抿了一小口葡萄酒。
“如果只看书的内容,我会以为是不同的人写的。”林清木又将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沈晶莹的心有点慌乱,她必须隐瞒。于是乎,要转移话题,她目瞪口呆的瞧着空的葡萄酒杯,惊讶的说:“你喝酒总能这么豪爽?”
林清木沉默的看着她,带着强烈的情感,和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
沈晶莹缓缓的垂下眼帘,轻咬着唇。每当看到林清木的深情目光时,她总觉得尴尬。
如果没有许知行,会不会就接受了林清木?沈晶莹从来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因为她已经不去理会那些让人头疼的‘如果’。
“看的什么书?”林清木看到了她拎包中露出的书的一角。
“《聊斋》。”沈晶莹将书拿出来示给他看。
“看到了什么?”林清木想吸烟,注意到是无烟区,他就将烟收起了。
“爱情,女人,男人,因果。”对于一个热爱写小说的敏感女人而言,这四个词可谓就是她眼界的尺度。
“讲一个?”林清木颇有兴趣。
沈晶莹想了想,讲道:“有一个女狐叫阿霞,她遇到了一个叫景生的书生。她期待景生才德兼备,便将自己托付给了景生。于是,两个人就在一起了,日夜欢爱。女人想要的是归宿,要名正言顺的,现如今呢,不过是情好虽佳,纯属苟合,阿霞便希望能让双方的父母见面,定下婚事。而其实,这个景生是有妻子的了,于是,他回到老家,见妻子没什么有失妇德的言行,就对他妻子打骂,逼她离开。怎么会有女人总能接受平白无故的责骂呢,景生的妻子就中了景生的诡计而离开了。景生开始安心的等待着阿霞的到来,结果,等了好久后,阿霞并没有来。你可知道为什么?”
林清木问:“为什么?”
沈晶莹接着向下讲道:“事隔一年后,景生和阿霞相见了,阿霞说:‘负夫人甚于负我,结发者如是,而况其他?’,阿霞说,你对你的结发妻子都辜负,何况别人呢。”她赞道:“一语中的。”
“女狐都神通广大,有千里眼和顺风耳。”林清木疼惜看向沈晶莹,意味深长的说:“现如今有很多有妇之夫在外面装单身骗女生,那些被激情冲昏了头的女生眼睛都遮住了,耳朵被堵了,一味的听信于男人的谎言,不曾会细心分辨。”
沈晶莹很认同的连连点头,按照她的思路继续说了下去:“我觉得蒲松龄比曹雪芹还懂女人,他笔下的女狐大多妖艳多情,报恩的凄美绵长,报仇的畅快淋漓。然而,大多都是情缘多麻烦,爱的死去活来,痛的撕心裂肺,深情款款,凄凄切切的,却只为了与一个男子共走一程,挺可惜的。不过,也就是那些敢爱敢恨的女人让爱情百转千回,让人唏嘘不已。”
蒲松龄即懂女人,还懂男人,应该能称得上女人的情感导师。比如他《聊斋》里这样的一个故事,有个叫恒娘的,她教女人用三个步骤将自己的丈夫从他的小妾身边夺回,第一个步是:善待小妾,视小妾如亲姐妹,任劳任怨,还将丈夫推到小妾的房内;第二步是:朴衣素面,就是不再化妆,不再打扮,一副素颜的像个保姆,蓬头垢面的;第三步是:惊喜,一下子从一个保姆形象摇身变成高贵的夫人,从妆容到穿着,无不考究,而在眉宇间也万般风情,尽显妩媚之态,由于在形象上有着极大的落差,会让男人惊喜万分。于是,一句话便总结出来了:丈夫之爱妾,并非其美也。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聊斋》里的这个故事。”林清木喝了一口葡萄酒。
“你讲。”沈晶莹颇有兴趣的准备听。
“有个仙女叫云萝公主,她问安大业:‘若为棋酒之交,可得三十年聚首;若作床笫之欢,可六年谐合耳,君焉取?’,”林清木停顿了一下,解释道:“这位公主的意思是:跟我上床,我能跟你在一起六年,否则,就能在一起三十年。”
“安大业怎么选择的?”沈晶莹好奇的像是没看过这个故事似的。
“你会怎么选择?”林清木的眼神里闪烁着野性的光。
“我啊,”沈晶莹想了想,笑问:“那你呢?”
林清木抿嘴一笑,说:“我选三十年床笫之欢,整天喝酒还行,下棋太伤神。”
沈晶莹接着问:“安大业选的是什么?”
林清木摸了摸鼻子,说:“安大业道:‘六年后再商之。’,他要先上床再谈以后。”
沈晶莹笑了笑,道:“蒲松龄笔下的男人都是*凡胎,很有人性。”
一瓶葡萄酒喝完了,林清木又点了一瓶,他一边倒酒一边问:“你还没告诉我你的选择。”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本来就不是问一个女人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对女人的偏见。”沈晶莹耸耸肩,接着说:“我能理解男人的选择,很理解。”
“对女人有偏见?”林清木问道。
“是的,”沈晶莹说,“之于女人而言,如果不能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一辈子,六年与三十年没什么区别。”
“你指的在一起是什么概念?”
“共同生活。”
“怎么样的共同生活?”
“相爱、平等、自由、信任,”沈晶莹在认真的思考着,又加了一个关键字:“默契。”
“柏拉图式的精神结合?”林清木凝视着她,他喜欢看她认真的模样,就像是一朵在暖阳下盛开的花。
“要有性,而且必不可少,”沈晶莹坦言道,“我指的默契是双重的,身体与灵魂。”
林清木沉声问:“他有给你这种默契?”
沈晶莹下意识的咬着唇,笑了笑,说:“有,给的很足够。”
事实上,沈晶莹根本就无法否认,她与许知行无法进行灵魂的沟通。他们永远都只谈现象的表面,而没有去探究过更深层的本质。他们只是在床上很默契,其实,她也不知道算不算默契,她只是比较容易满足。
说起灵魂上的沟通,她与林清木的结合是完美。
然而,沈晶莹当然不能承认,她需要让林清木知道她的幸福,不留余地的,不给林清木希望。
她装着没看到林清木眼睛里的疼痛,自顾自的抿了一小口葡萄酒,转移话题的说道:“你一次最多能喝几瓶葡萄酒?”
当沈晶莹不经意的一暼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许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