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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
一个山洞中,一只肥大的母山鼠爬卧在一堆枯草和干树枝铺成的鼠窝中,十几只才出生没有几天全身粉红,才刚长出细细灰毛的小山鼠争抢着母山鼠仅有的几个乳、头卖力的吸吮着。
一只干瘦得明显比其它的小鼠还要小一圈,毛色与众不同的长着细细白毛的小鼠被其它的兄弟挤到一边,它眼巴巴的看着母鼠的腹部,发出“吱吱”的抗议声。然而母鼠自顾自的眯着眼睡觉,对于它的抗议完全无视。
无奈的小白鼠只能的继续往里面挤,可是就它那小身板如何是十几只比它身强体壮的兄弟的对手,每次都被无情的踢出来。
小白鼠无力的爬在边上,它实在是太饿了,饿得没有了多少力气,可是饥饿的感觉是么样的痛苦,促使他一次次的想要挤进去抢食。
直到十几个鼠兄鼠弟们都吃饱,一个个滚·圆着小肚皮爬到一边戏耍,小白鼠终于爬到了母亲的身边。
叼着鼠乳,滴滴甘甜的乳汁流入嘴里,小白鼠觉得这是世间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味的了。
可是还不等它多品偿几口美味,乳汁就停了下来,小白鼠用力的吸吮·了几下仍然也没有半点儿乳汁流出来。
它又换了另外一个,结果仍然如此,鼠乳中只有一口半口的乳汁,然后就再也没有半点乳汁。
两个、三个、四个……
小白鼠吸吮·了一个遍,都没有了美味的,让它不再饥渴的乳汁。
它的肚子连半饱都没有达到,只是堪堪让它觉得不那么饿,却无法让他满足,他又一个个鼠乳·交换着吸吮,而且十分的卖力,比吃奶的劲还要来劲,可是母亲真的没有了一点乳汁。
也许是它吸得太用力让母鼠不舒服,或者母鼠不奈烦了这个没有用的儿子,伸出一脚,无情的将小白鼠踢到了一边。
小白鼠在地上窝里滚了好几圈,差点就滚出了鼠窝,爬在地上可怜的看着母鼠抗议。
可是母鼠再也没有看它一眼,把其它的老鼠一个个叼到窝中间,用枯草将它们盖起来,然后就径直出了鼠窝,去觅食去了。
动物的世界就是这样的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也许在母鼠看来,这只小白鼠就不是自己亲生的,因为它的毛色就与其它的山鼠,与自己不同。
再加上是那么的弱小,几乎不可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它可没有多余的乳汁来喂一个没有希望的崽子。
所以,这只小白鼠就这样如同被抛弃了。
别的兄弟有暖和的枯草盖着,而它只能独自一个在窝边,它甚至不敢爬到兄弟堆里,那毕然是被欺负的份,它只有忍着饥饿与寒冷在一边瑟瑟发抖。
好在这里是山洞,温度也不会太低,没有让它冻死。而母鼠虽然嫌弃它,可是在别的老鼠吃饱后任它吃上一口,剩多少就是多少,没有吃的以后又无情的将它踢开。
就这样小白鼠在吃不饱饿不死,也冻不死中活到了第三天,一只只老鼠的个儿都翻了一番,大的山鼠更大了,而小的山鼠还是小,小白鼠最大的兄弟已经足足有他一倍那么大。
他与其它的更大的区别还有毛色,别的山鼠都是灰黑色,而它全身都是纯白的,没有一点杂色,只是营养不良让毛色有些暗淡。
母鼠也是更嫌弃它,好像根本不是亲生的。
这些山鼠越大食量也越大,这几天小白鼠能吃到的越来越少,母鼠也不会理会,依然是那副有吃就吃,没得吃饿死拉倒的姿态。
如今小白鼠无力的爬在一边发抖,连睁开眼睛都是浪费自己的力气。
就在小白鼠迷迷糊糊时,突然感觉腹部一疼,自己不受控制的在窝里滚了两圈,无力的睁开眼却发现那只最大的山鼠正在用头撞着它的腹部,将它再撞得滚了起来。
同时旁边还有另外几只同样不小的山鼠时而用爪子扒拉它的身子,时而又相互之将打闹起来。
这些身强体壮,每天都能最先抢到母乳,也是吃得最饱的,也是精力最充沛,充沛到无处发泻的山鼠每天睡醒后都十分活跃,相互打闹。前几天只是在窝里打闹,如今越长越大,可以四处走动了,发现了它这个不一样小兄弟爬在那里感觉好奇,便上来玩耍,将基当做了一个玩具。
几只山鼠玩不亦乐乎,小白鼠便受罪了,它身体虚弱没有一点儿力气,而这些兄弟们却全身是劲,每撞一下,每拍一下都让他感觉抽·搐的疼痛。
小白鼠就这样像个布娃娃般被撞过来拍回去,却无力反抗。
它感觉到了害怕,还有恐惧,虽然它并不知道什么是恐惧,这是一种本能,生物对死亡本能的恐惧。
于是他本能的想要离开,离开这些丧心病狂的兄弟们,离得越远越好,不然就算不饿死,今天也可能死了自己在兄弟手中。
他只有往窝外爬,几乎每一步都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他完全是滚出的鼠窝,被最大最有力的兄弟撞得滚了好几圈,直接滚了出去。
小白鼠滚出了窝,可是那些精力充沛的兄弟却似乎还没有玩尽兴,也跟着小白鼠爬下了鼠窝,跟在后面继续玩弄着它,玩得不亦乐乎。
小白鼠只有继续爬往山洞外爬,无力的往外爬,它几乎双脚都没有力气站起来,只有身体在地上挪动,而且几乎是它爬三步就会被其它的山鼠们往后拉两步,所以他前进的速度比之蜗牛也快不了多少。
好在山洞并不大,只有五尺宽,可是对于连初生婴儿拳头大小都不如的小白鼠来说,这就是个漫长的路程,而且一路坎坷与崎岖。
不过它还是爬了过来,爬进了通道里,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过来的了,全身疼痛没有力气,甚至身上有的地方被抓破了表皮,有细细血液渗透了出来,它是凭着对死亡的恐惧的本能促使下爬完了这段路程。
当爬到这里其它的一些山鼠也许也是累了,有的爬回了窝里,有的在路上停了下来相互打闹,只有那只最大的山鼠似乎对它依然兴趣不减,跟在后面对它扒一下撞一下。
小白鼠在山鼠的冲撞下继续顺着通道往外爬,只想摆脱这个可恶的山鼠。
而这只体积在众山鼠中最大的山鼠似乎就喜欢用头去顶去撞,在这通道中不他就在后面对着小白鼠一阵的拱撞,小白鼠几乎是边滚带爬的的向着通道外滚去。只是山鼠的这翻“好意”也不是随便消受的,要知道它的力气是最大的,小白鼠身上的伤疼几乎有一半是它造成的,可以说它是小白鼠最想摆脱的山鼠。
山鼠几乎是顶着小白鼠堆出了几尺远,小白鼠几乎全身没有不疼的地方,它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了,在它不多的灵智中它感觉到自己可能要死了,只是什么是死,它并不知道,它只是本能的不想死,害怕死亡。
又被一次顶出一尺多远,小白鼠发现在自己身前有一个洞口,只比它的身体大不了多少。
而在小小的洞里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清爽气味,让它感觉萎靡的精神都不由一震,它不知道那是什么吸引,但是它感觉里面的东西对它有好处。
于是,它向着洞里面爬了进去,几乎用尽了自身所有的力气,用了最快的速度爬了进去。
后面的山鼠开始还没有注意到这个山洞,而且它似乎并没有嗅到什么特别的味道,当小白鼠爬进洞时它也想要爬进去,可是这个洞真的很小,只比小白鼠大那么一点儿,小白鼠爬进去都有些勉强,而它比小白鼠要大了一倍,哪里能爬进去。
当山鼠想要将“玩具”从里面拉出来时,小白鼠已经整个身子爬进去了,只剩下一小截尾巴在外面,山鼠一口咬在小白鼠的尾巴尖上,想要将它拉出来。
“吱吱”
小白鼠的尾巴被咬住,疼得它吱吱叫个不停,可是也不愿意出来,不说前方的诱·惑,就是对后面的山鼠的害怕就促使着它往里爬,死也不愿出来,而且这个山洞太小,它根本无法转身,就算山鼠往后拉,也会因为毛发的后刺加大阻力,无法拉出来。
“吱吱,吱吱。”
一阵嘶叫,那么的尖利,那么的痛苦,小白鼠用力的向前窜出一段距离,只见它的尾巴尖上血肉模糊,鲜血点点滴落在地上。而后面的山鼠滚坐在另一面的洞壁上,嘴里还咬着一小段尾巴,一嘴的鲜血,小白鼠的鲜血。正是断尾时的作用力让小白鼠窜出一段距离,也让山鼠跌滚到出去。
而山鼠爬起来想继续把小白鼠拉出来时,小白鼠已经整个身子加尾巴都完全进入了洞中,哪里还能让它抓到。
“吱,吱吱。”
山鼠就像是失去了心爱的玩具,在洞外一通乱叫,好一阵之后,嘶叫无功的它只能爬回了洞中,回到窝里欺负其它的山鼠去了。
尾巴断了一截那是何等的疼痛,一只出生不久的老鼠何时有过如此痛苦,小白鼠双眼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染湿·了毛发,滴在了地了。
强忍着尾巴上的巨痛,还有身上那些大大小小或轻或重和伤痛,毅然向前爬行,尾巴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可怖血线,好一会儿才止最流血,没有让它流血过多而直接挂掉。
失血与饥渴让它的体力越来越差,意识也开始模糊,它都不知道自己爬了多远,也许只有几尺的距离,却又像极远。
同样的这段路程让它感觉很漫长很漫长。
终于,前面的通道渐渐变宽,小白鼠从狭窄的小·洞中挤了出来,让它感觉为之一轻的同时,又感觉全身无处不痛,全身除了被虐·待受的伤和尾巴断裂的伤口,还有两道在小·洞中被锋利的石刺划破的皮毛,点点鲜血溢了出来,好在伤口并不深,很快就止了血。
小白鼠无力的耸动鼻尖,感受着那一股深深吸引着它的气息,它本能的感觉得到那里有东西对他有极大的好处。
虽然不知道吸引它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好处,只是知道有好处就够了,这就像是一种本能,或说是一种天赋。
觅着那股气息再向前爬了一会,小白鼠前脚突然踩空,却是前面的通道成了一个近直向下的洞口。
本已经全身无力,意识模糊的它跟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就一头栽了进去,洞很陡,也很长,根本无法控制身体,于是小白鼠就成了一个滚瓜葫芦,一路滚了下去,
可怕的是刚从地狱中爬出来,以为前方就是天堂的小白鼠,又掉进了无边炼狱中,而且了十八层。通道坡度与角度并不是一成不变,而且也并不光滑,滚落的小白鼠不停的在通道上碰撞,在石壁上撞得啪啪作响,稚嫩的骨骼不知道断裂了多少根,幼小的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一般。
什么痛入骨髓、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了。
疼痛蔓延着全身,甚至深入它的灵魂,如同要将它的灵魂也一起撕裂一般,然后灵魂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晕了过去。
不久又被痛醒,然后再被痛晕过去,如此晕了又醒,醒了又晕,可是却没有让小白鼠没有崩溃意识,可也算是个奇迹。
不知道第几次晕过去,又醒了过来,小白鼠感觉自己被抛在了空中,然后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在地上又滚出了几圈,感觉滚到了水里,之后就又一次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