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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普遍人。出生那天没有天生异象,普通出生;不是异世界的穿越者,也没有人穿越到我身上,普通童年;曾经是普通小学生、普通初中生、后来是普通高中生,当然也不是重生者,高考没有超常发挥。总而言之,我似乎注定了一辈子就是一个普通人。可是,我总觉得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的世界真的很奇怪。说真的,我想要改变……”
“你过来!”看不清叫自己的人的相貌,只是听声音浑厚沧桑,显然是个老人的声音。
后来的事情付升记不清了,只记得老人托他保管一个奇怪的吊坠,然后叫他每天坚持晨跑锻炼和练习一种冥想术。付升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能坚持。这都坚持了两个月啦。一开始还睡四五个小时,到后面一个月完全不用睡觉也是精神满满。
夏季高温闷热,这些天更是达到了37度的历史高温。还好,现在仍是早上,太阳才刚冒出个头来。
山间还夹杂着湿气。付升突然从路边灌木中窜了出来,大汗淋漓,身上的灰色背心早已湿透,那双清澈灵韵的双目为他平凡的相貌增色不少。付升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继续沿大路速跑。
晨跑,这是付升每天的必修课。其实准确地来说,不应该是晨跑,而是夜跑。每天凌晨两三点跑到早上7点,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用老人的话说,这是修行。
谁能想到,两个月前的付升,还是一个就连学校那种400米的橡胶跑道两圈都跑不了的典型弱鸡,现在就像脱胎换骨一般。
在付升胸前,有一枚怪异的吊坠。这枚吊坠的材质似乎是一种无色的水晶,整个外形呈现地是棱角分明的菱体。在外部菱体包裹下,是一道旋转的黑色漩涡,那是一种无法用物理规律解释的形态。不管付升从什么角度看,那漩涡都是不紧不慢地顺时针旋转着。有时候付升甚至觉得那东西就像宇宙里的黑洞一样,不可思议。
摸了摸吊坠,付升微微动容,两个月前,那位神秘的老前辈将吊坠交由他保管,说是三个月以内,定来要回,可是现在都两个月了,老前辈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更加奇怪的是,不管付升怎样绞尽脑汁的回忆当时的情景,就是无法记起当时诸多细节,比如见面的地方在哪儿?老前辈具体的穿着,等等。至于老前辈的面貌嘛,虽然很模糊,但是可以肯定一点,他很瘦,应该是非常瘦。
市道街区。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轮胎味。
付升手提了两份豆浆油条,混迹在人群之中。
斑马线。
停下来等红灯的时候,付升突然觉得胸口有种灼热感,就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原来发热的正是那枚含有黑色漩涡的吊坠。
天气格外晴朗,穹顶广阔,淡蓝色的深邃;朝阳与地面呈20°左右,还不刺眼;车流呼啸而过,一切都司空见惯,普通的一天。周围的人,有的低头看手机,有的盯着对面闪烁的信号灯,有的目光呆滞涣散。
付升提着那枚吊坠仔细地端详了一番,与之前相比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吊坠里面的那道黑色漩涡的旋转速度好像加快了!
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付升微微皱了皱眉,警觉地看了看周围,然而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在发生。
“咔嚓!”
一声脆响,从吊坠中传来,付升定眼一看,只见在那通透圆润的外表上出现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裂纹。这一声脆响在嘈杂的背景声中显得是那么独特,而且诡异!
明明那声音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但是好像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它。
不管是和付升一起在等红灯的人,还是路边行人,甚至就连马路对面的人,都不可思议地注意到了。他们全都驻足,那一刻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
付升咽了咽口水,抬头看着那些似乎着了魔的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一双瞪圆的眼睛聚焦在付升手中的吊坠上。
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会让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怎……么啦?”付升轻声地问道,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突兀,就连整个世界都在死死的盯着自己,多么让人毛骨悚然啊。
那些人没有回应,就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他们就那样看着那吊坠。氛围已经到了一种不可理解的地步,付升开始有些慌了,不过,得益于之前的修行,身体还控制得很好。
“咔咔!”
裂痕开始扩大。而周围的那群人表现得更加怪异,更加狰狞了。原本还细皮嫩肉的少女,脸上竟然爆起了青筋;原本还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嘴角竟然勾出了一个骇人的笑意;原本无精打采的中年大叔,一下子凶神恶煞起来……
付升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脚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顿时那一双双充满恶意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他。就像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不好!”
付升心里暗叫一声,本能已经告诉他应该跑了!当然,他也是这样做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再说,
他一下把吊坠攥在手中,然后玩命地向人少的地方跑。他一跑,那群人就开始疯狂地追,各个如同发狂一般,见什么就咬什么,抓什么就撕什么。
那气氛何其怪异,付升只觉全身都在冒着冷汗。为了了解情况,还边跑边回头看,只见密密麻麻的人群向着自己涌来,各个面目扭曲狰狞,步伐体态怪异,这情景如同电影里的尸潮一样恐怖。
他吗为什么追我!付升心里暗骂。可是骂归骂,他也没有要停下来等死的意思。就现在这种情形,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事情发展的合理性,他只管依着本能逃命!
那群着了魔的人,就像嗑了药一样,各个跑得比那世界冠军都要快。付升肾上腺素飙升,心跳狂跳,看准机会,就向车流中跑去。
穿过车流,付升才敢回头看看情况。可是情况太糟糕,那群人简直就是怪物!就算被车撞飞十多米,就算四肢被撞得歪七扭八,他们也能爬起来。哪怕内脏都被撵得血肉模糊,他们也能吐着一口脓血,饱含笑意。
身后的队伍还在不断壮大,而且目标就他一个。
付升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没敢停留,仍旧拼命地跑。现在的他终于体会到了末世逃亡的感觉了。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坐以待毙,活命是人类的本能,
如果没记错得话,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座正在建设中的高轨桥。付升振作了一下精神,加快了速度。要是以前的自己,见到这番情景,怕是早就吓尿吧。
工地没有人看守,付升一下子越过了半米高的栏杆,向高架桥跑去。他知道桥还没有修好,中间应该会有一个较宽的缺口,只要自己跳过去,就有可能甩掉那群怪物。
到了桥头,付升惊呆,他吗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宽的空隙!
面对这道将近50米宽的‘鸿沟’,付升只觉一阵绝望漫上心头。就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还不能死,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呢?老子还没有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怎么可以死呢!
付升眼前一亮,原来在断面中间还有一座两三米宽的平台,而且经过观察,付升惊喜地发现,桥头与平台还有数米的落差,用全力的话,他有信心可以越过去,毕竟自己都苦修了两个月了,身体的潜力也发掘了不少。
留够了助跑的距离,付升咔咔动了一下脖子,准备开始冲刺。在冲刺之前,他还不忘回头看看身后正在向自己追来的那群怪物。
他吗那就是由‘尸体’聚成的洪流啊!不能犹豫了,反正横竖都是个死,
“拼了!”
付升咬紧牙关,全力冲刺。
桥头。
蹬地。
起跳。
腾空。
这一系列动作流畅而简明,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在脚离地的那一刻,付升有一种在飞翔的错觉。
就在他离地的那一瞬间,一大群面部扭曲腐烂的‘人’从断桥两旁的建筑物中如流水一样涌了下来,落在地上砸得咔吱咔吱的,真真地肝脑涂地,别提多恶心啦,很快就垒起了尸山,更加恐怖的是,那些身体被压烂的人,还在挣扎不死,牙齿咔咔。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付升鼻子太灵,吸着那粘稠的空气,就像被人往鼻孔里灌血水一般。起初,付升还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场梦,可是哪有这么真实的梦啊!
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可是没有想到,从桥墩底下早已爬上了密密麻麻的怪物,还没等付升有所反应,他们就压住了付升。
付升拼命地挣扎,只是涌来的怪物越来越多,一个个疯狂的撕扯,啃咬着他们眼前的一切,哪怕挡在他们面前的是和他们一样的怪物,他们都毫不犹豫啃噬着。
痛疼蔓延了全身,耳边都是各个骨响、啃食的声音,付升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鲜血流淌,甚至身体在悲鸣。本能还在让付升挣扎,反抗。那枚吊坠更是被他紧紧地护在了怀里。也许是神经纤维被啃断了,或者是痛到麻木了,付升没有了过多的感觉。
当然,只有死亡的痛苦和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挣扎地透过‘尸体’的缝隙,付升看到了那片久违的天空,广阔无垠,淡蓝而清晰,
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从来也不自由呢?
天空再大,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全身使不上力,连手指都失去知觉,只有皮肉被撕裂的刺痛感支配全身。
不停的咳嗽,咳到氧化成黑色的东西都快从喉咙涌出。咳着咳着开始咳出了妖红的血,嘴角漾着血泡。血色的视野里,只有那天空是最宁静的颜色。
啊啊,这些全都是我的血吗?
溅入眼中的血滴还残留着自己的余温,错觉?难怪会觉得烫,原来是把刺痛错当成了灼热。强烈的撕裂伤,看来是因为身体被分为两半,只剩下一层皮勉强连在一起。
想象到这点的瞬间,最后的一点坚持的意识急速远离。
还有一只手指可以颤动,恶心的鲜血触感和碰到内脏的手感,全都在把意识往恐怖的黑暗中带。
唯一被留下的只有‘灵魂’带不走的肉体。回过神来,视野中的那片淡蓝天空正在远去。出血量太大,身体正逐渐死去。不,早在意识死去之前,身体就已经死去,残肉正在他们口中挣扎,
耳朵或许早就没有,嗡嗡的声音应该来自大脑的错觉,就算四周飘满了血腥的味道和气味,可是闻起来都是‘虚无’。只感觉到身体正逐渐变冷,这就是死亡吧。
如果死了,可是为什么还有恐惧。怎样才叫做活着?这种不知死活的状态能叫做活着吗?生死是什么?死亡为什么这么可怕?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可是天空真的好远。
死?到底什么时候会死?我还活着吗?不,应该没救啦,
不甘心!可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天空都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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