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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敛歌一行人约行半个多月,一路上畅通无阻,这才到了后燕边界回城地界。多日来天气一直温和清朗,这也让行军归国顺利很多。八百里加急归国的报喜小将已经早早将退兵大捷的消息报告给了慕容开,故慕容开早就下了旨意,大军到了回城地界便须打开城门,全城百姓迎接大军归来。慕容开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犒赏大军,实际上为了这次大胜,大梁跟后燕私下里早已协议,割十八座城作为回馈,而后燕与大梁在回城交界,慕容开摆出迎军阵仗就是为了彰显国力、彰显军力给边境的大梁看的,让大梁民众知道后燕有个贤明英勇的君王,跟大梁国力绵弱形成对照,这样融合大梁子民便会容易得多,此等智谋他岂会没有。
“元帅,前方众多守兵齐聚大门,应是要迎接我们。”旁边的小将从前方策马而归,嬉皮笑脸地望着一脸严肃的慕容敛歌。
“继续行进。”慕容敛歌淡淡回了四个字,便沉默下来,漫不经心地望着前方,策马继续行进。
小将识趣地也噤了声,退到后边。这元帅人前总是这样冷冰冰的,让人难以靠近。再瞧瞧后面跟着的一脸落寞的傅纪言,跟在后面怔怔望着慕容敛歌,只是抿口不言,也不并排而骑。心中疑惑,这傅副将跟元帅不是感情很好吗?怎么两人这一路来就这个距离,他好不容易申请到了探路小将这个职位,这样就能够与傅副将进一步接触了,可是谁曾想这傅副将也是一路上阴着脸,根本不怎么搭理他,这让他心情降至低谷了。人家明明是为了傅副将才去探路的嘛,否则这么危险的事自己怎么会去做呢。可是怎么回事呢,据他一路上偷偷观察,元帅对傅副将一路上不理不睬的,甚至是说话也不见得几句,而且很晚才回房中。
难道?莫不是?小将思及此,不由得惊讶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拉着缰绳偷偷跟在傅纪言后面,偷偷观察了有点像战败公鸡的副将。看来,一定是傅副将跟元帅那种事情上不和谐了,这才让两方都脸色那么难看。他可是费劲心思打探了一下傅副将跟元帅的私事的,听说副将跟元帅早在成亲前就那个过了,而且听说皇上都撞到了他们在床上干正事,也青了脸。还听说,元帅居然是上面的那个。思及此,小将不由得在心里呐喊一声,天呐,原来元帅那么强势啊,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傅副将不能满足元帅呢?副将不会是被元帅榨干了吧,这才整天里无精打采,愁眉苦脸,先前的笑容跟阳光可都不见了呢。想到这,小将不由得心跳加速了些,副将难道真的不行吗?可是看副将这样英勇挺拔的俊俏模样,不像是不行之人呢。不知为何,心中泛起阵阵忧伤,自己难道就因为副将不行而不再爱慕这个在战场上英勇退敌的男子了吗?小将苦恼地摇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件事他还是需要想想的。
前方不远,众军行至城门口。守兵见马上之人却是慕容敛歌无疑,便带着一干士兵均跪了下身,迎接慕容敛歌。
慕容敛歌骑在马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众士兵,正色道:“守将无须多礼,请起。”说完,便摆了请的姿势。
回城守将见状,便带着守城士兵起身,遂转过身对士兵喊道:“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士兵会意,打了暗号给了城楼上的士兵,须臾过后,只见城门缓缓从内打开。迎军守兵整齐有素的站在城门两侧,给援军让出路来。
“举兵进城。”慕容敛歌见城门已经打开,便回头大声对身后士兵喊道。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傅纪言的脸上,此时的傅纪言也正望着慕容敛歌出神,可是她的视线扫过太快,又是那样短暂的停留,让傅纪言本来有了些许生机的心灵有失落了起来。只是呆滞着望着眼前冷静的可怕的女子出神。敛歌,你到底是怎么了?
约六万长龙似的大军整齐地向城内走进,城内百姓皆出门迎接,一路上锣鼓喧天,好不热闹。慕容敛歌笑着望着城内朝他们呐喊的百姓,心中不由得满足起来。无论如何,这后燕如今的安定有她的功劳,那百姓们为她喝彩她理所应当的接受了,她还记得儿时皇爷爷曾跟她说过,一个贤明的帝王最重要的是要贤明爱民,维护好一方治安,让百姓安居乐业,这样才能驭国有术。现如今,她也确实这样做的,努力地为了保护边陲而征战沙场,可惜,现在保的是后燕。虽然大燕和后燕是一脉相承、同气连枝,可是她、慕容徇和慕容开都知道,到底还是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呢。
只见城内均不闭户,城内人山人海,好像都在祝贺援军大胜归来,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殊不知这城内暗流涌动,杀机肆起。
“大哥,动手吗?”此时,夹在百姓中的几名男子窃窃私语道,不由得身体也向后靠拢,似是在密谋。
“再等等,通知那边的弟兄,等会慕容敛歌必定下马与百姓交头,待她下马那一刻,我们杀她个措手不及。主子说了,不见慕容敛歌的人头就带着自己的人头回去。”
“诺,我这就去通知。”
果然,慕容敛歌骑马行了约百米,前方几个百姓拦路,双手端着自家的米酒等候慕容敛歌。这是后燕特有的习俗,只要是打胜仗归国,带兵元帅都要接受城中百姓的米酒回谢。喝了米酒,才代表着将士们心领了百姓的感恩与崇敬之情。
慕容敛歌定眼一看着整齐地排在路中央的几个百姓,不慌不忙地拉了缰绳,一个轻身下了马来,笑着向端酒百姓走去。元帅下马,地位比元帅低的将领岂有骑马之理,遂随着慕容敛歌也下了马去。
带慕容敛歌走近前面的几个百姓,莞尔一笑:“各位,有心了。”
“慕容元帅千万别这样讲,元帅保家卫国为保一方平安,我等小老百姓只能日日盼着您大捷归来,还请元帅原谅我等小老百姓见识鄙薄啊。”站在慕容敛歌面前的是一个约莫五旬年级的老夫子,望着此时一身铠甲的慕容敛歌,感激涕零。
“此话严重……”
慕容敛歌还未说完,忽地从两侧的人群中皆跳出几个穿戴与城中百姓无异的蒙面人来,个个手持大刀,身手矫健,朝慕容敛歌挥来。
慕容敛歌机警,见突然有人蹿出,赶忙将跟前的老夫子推出几米,这才免于被伤。城中百姓一见怎么突然飞出几个不知名的蒙面男子,且个个出手狠辣,见人杀人,丝毫不留情面,早已有几个在场的无辜百姓不幸被杀,百姓们一时间慌了神,纷纷向四下逃窜开来。可是奈何人多,此时的百姓早已不成队伍失去了理智,只知道逃命要紧,这倒好,将后面跟着的将领给团团堵住了。一时间难以相助前面被围攻的慕容敛歌。
几个蒙面人团团围住慕容敛歌,纷纷手持砍刀,齐力向慕容敛歌杀来。只见蓝色麻衣男子,想天上长吼一声,便作势向慕容敛歌冲了过来,砍刀重重朝着慕容敛歌一挥,慕容敛歌赶忙掏出腰间长剑,奋力一挡,侧身勉强躲过。糟了,慕容敛歌这才恍然过来,原来她早已被人盯上,看来这些杀手便是来对付她的。来不及思考,只见旁边又有几人冲来,无奈重压之下,只能跟他们拼死周旋,互不相让。
柳成霄见慕容敛歌被人围住,那些人杀意暴露,心中暗惊,看来有人买凶要表妹的命啊。这怎么能成,柳成霄一个心急,也不管其他,吸了口气,纵身一跃,踩着挡在身边的百姓的脑袋便飞到前方,手持钢刀一用劲将面前正在与慕容敛歌厮杀的杀手的手臂砍断,疾身来到慕容敛歌跟前,与慕容敛歌共同退敌。
只瞧得被砍断的杀手抱着手臂在地上痛苦打滚,神情苦痛。慕容敛歌见柳成霄飞来相助,有了柳成霄的帮助心中松了口气,见杀手均不怕死,也卯足了劲,眼疾手快挫手一剑刺穿上前挥刀的杀手。慕容敛歌跟柳成霄本就在在战场上征战多年,自是默契,配合也是天/衣、无缝,这个时候守将们纷纷突破百姓阻击,加入抗敌中,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便将约莫二十多个杀手纷纷杀光,片甲不留。最后一个杀手被慕容敛歌连捅十几刀,等到身上浑身一片鲜红,全然没了完整皮肤才重重倒在地上,在地上流了一滩滩血迹。所有的杀手都被杀光,唯独剩了个被砍断手的杀手在地上苟延残喘。
慕容敛歌待杀手们全部翻然倒地,这才定下心来。看着手上染血的长剑,心中更冷了,她这种人,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来杀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定然会义无反顾的解决到对她有危险的人,无论是谁。
慕容敛歌如此阴阴的想着,她的手上的鲜血恐再也洗不干净了,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在地上拖着长剑,回过头来,一步步地走着,长剑划在地上沾染了些许血迹,在地上勾勒出红色的划痕,刹是显眼。
抬头,正对上那人惊恐的眸子。
此时的傅纪言也冲破了百姓的阻拦,站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几米,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她,带着些许惊讶与恐惧。
那人的眼中流露出的恐惧,是因为方才血腥的场面吗?慕容敛歌暗哂,看来,傅纪言还是害怕了呢,看她手持长剑杀了这么多人,出招很是残忍,还是害怕了吧。也对,她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她要傅纪言怕她,否则她也不会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对待那些人,这样她就会离她远点。她是个危险的女子,走到哪里都带着危险的信号,若是傅纪言还明智的话,该远离她!
傅纪言呆滞着望着慕容敛歌,看着慕容敛歌手中的长剑,染满了鲜血双手。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过,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何敛歌会这样英勇无惧。因为有时候为了保命,只能去选择杀人,杀要杀她之人,无论多少,该来的都要杀了。傅纪言此时只觉得心中疼痛的很,她的敛歌原来就是活在这样一个没有人性没有温度的世界中,这样残忍的世界逼着敛歌成长。这跟她所生存的社会是不同的,她起码还有个疼爱她的父亲,将她照顾的很好,性格也温顺着如同小猫一样了。原来这就是她与敛歌的差距,她更为敛歌心疼,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女子被逼到如此地步。而为什么自己就在她身边却无法保护她,为什么她这样无力将她拉出这样一个残忍的世界中……
傅纪言想得出神,不由得扫了一眼上方,突然看到侧边一家商铺二楼有黑影闪过,心下疑惑,还未来得及提出疑问,便突然瞧见一只冷箭“嗖”的一下朝慕容敛歌射来。
傅纪言还未看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觉得那东西渗人的很,朝着敛歌背后射来。慕容敛歌正对着她,自然看不到后面情况。傅纪言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她不能让敛歌受伤,遂奋力地跑向慕容敛歌,一把将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