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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我不能让皇上这样做。”柳成霄听慕容敛歌这样一说有些激动,在他心中早就认定了自己的表妹,他怎么可能就因此放了手呢?遂有些难以自持的握紧慕容敛歌的手臂,目光灼灼道:“表妹,这么多年来你难道不曾了解我的心意吗?”
慕容敛歌看着此时的柳成霄,端正的五官,黝黑的脸上那有神的眸子此时正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好像在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整个人散发着威武挺拔的气势来。她不是不知道柳成霄的心意,从小就与表哥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沙场征战也均是他的陪伴,几番出生入死两人也算生死与共,无论有什么危险柳成霄也都会第一个挡在她的前面……一瞬间点点滴滴的往事涌上心头,竟然让慕容敛歌的鼻子有些酸涩,试问这样对她一心一意的男子全天下估计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吧。今晚柳成霄要是不说,许是自己从来不会多想这方面的事情,可是现下柳成霄一说,慕容敛歌开始思考这番事情,或许,柳成霄,若是她这辈子的良人也不错。
慕容敛歌并不知道情到底是何物?只是生前娘亲还活着的时候,只与她讲,嫁给父王,便是这一世的良人。可是真的是良人吗?慕容敛歌自己也不清楚,因为她只看到娘亲夜夜驻栏凭君归,从未看到两人间那种情动的火苗……慕容敛歌承认,自己竟然有那么一刻有些迟疑,甚至是怀疑。
在慕容敛歌正想得出神之际,却感觉自己被圈入一个温暖宽广的怀抱中,慕容敛歌刚想要挣扎,却被那双孔武有力的手臂抱得死死的,让她放弃了挣扎。只感觉柳成霄有些紊乱的呼吸,声音沙哑地在她耳畔响起:“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一直喜欢着你对不对,你知道我的眼里只有你对不对?”
听着柳成霄这样动情的告白,慕容敛歌有些恍惚,这么多年来,柳成霄与自己的深情不是想要忽视便可以忽视得了的,那人曾在三年前为自己充当前锋,与敌人拼死血战,为得就是她那一声令下能够服众。思及此,慕容敛歌心中一颤、眼眶有些发红,不禁地幽幽地吐了句:“我知道。”
听到慕容敛歌这般简洁的回答,柳成霄心中大喜,还好,表妹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意。强忍着自己内心的喜悦与兴奋,缓了缓心神,柳成霄这才不舍地松开了圈着慕容敛歌手臂,拉开两人的距离,望着慕容敛歌,神色诚恳道:“明日我就上朝请皇上赐婚你我,到时候皇上再想肖想恐也肖想不成。”
“此事万万不可。”慕容敛歌一听柳成霄要要求皇上赐婚,本来情理上是件高兴的事情,不过她的内心却有些慌乱,但是到底为何她也想不通。当然为了大局着想,定不能这样做,遂打断柳成霄的话,解释道:“你也知道慕容家最忌讳的是什么,最忌讳的便是朝廷有人结党,试问想要牵制我父王的势力的慕容开,如何会让手握一方兵权的柳家与慕容家结成亲家?到时候慕容开只不得不对柳家下毒手,一步步挫伤柳家势力。”
柳成霄大惊,自己只想着不让慕容敛歌落入慕容开手中,却未想到这样做会危害到柳家,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忧心道:“这可如何是好,但我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你被皇上盯上了啊?”
“我父王已经打探前去找寻先祖留下的皇室宝藏了,你也知道我爹这么多年一直苦心经营,目的就是为了……”慕容敛歌说到一半,自然而然地隐了接下来的话。
但柳成霄都明白,这么多年来慕容徇一直东征西讨,明面上是为了后燕国的兴盛,可是熟知内情的都知道,慕容徇才是大燕国正统的皇嗣。若大燕国未亡,将来继承燕国的皇储的便是慕容徇,而不是现在的慕容开,看着本来应该自己坐的皇椅上每天都做着另一个人,而自己却要卑躬屈膝地站在朝下,侍奉天子,屈居人下,试问慕容徇内心得有多么城府,表面上才能装的那样毕恭毕敬?所以慕容徇自己也有为了扩充自己实力的私心,待到时机成熟,便恢复国号。他与慕容开表面上同成一脉,实际上水火不容,暗地较劲。
“你是说等到大事已成,我们才能够真正的在一起。”这个计划也不是不可行,但是转念一想,他还是担心慕容敛歌的安全:“那表妹现在呢怎么办?皇上若视你为囊中物,岂会那样轻易的放过你?”
“慕容开今夜肯放我回来,就知他暂时不敢妄动,他还未想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将我招进皇宫。”慕容敛歌转过身去,面对着园中的假山,那座假山巧夺天工,看起来精致无双。嘴角上挑,意味深长地道:“再说,我慕容敛歌岂会那么容易被他肖想了去。”她,慕容敛歌还没那么好对付。
“这样我便放心了。表妹,你放心吧,只要你要做的事情,我在你身旁一定会支持你。”柳成霄叹了口气,望着慕容敛歌精美绝伦的背影,有些心动。也知自己多说无益,慕容敛歌向来都有分寸的,这也是柳成霄最欣赏慕容敛歌的地方。试问这样一个聪明果敢的绝色女子谁人不倾心呢?
慕容敛歌现下需要柳成霄的支持,慕容徇的计划中也需要柳家兵力的支持,若将来真的大事谋成,她就将自己作为给柳成霄的报答,又有何不可?她本来就心中无情,若终有一天要嫁做人妇,或许柳成霄是不二人选。当然,此时的慕容敛歌为自己做好了最好的也是最差的打算。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派人盯着宇文长陵的人,已经回来了,宇文长陵在外发生了事端,被解救了回来,现在她昏迷不醒,躺在厢房休息。”柳成霄想起今日救下宇文长陵的事情,赶忙提醒慕容敛歌。
“为何?”慕容敛歌有些错愕,怎么假意放宇文长陵走了还不到一天,就被人这样送了回来。这宇文长陵,还真不是让人省油的灯。
于是柳成霄便将事情的经过详述了一遍与慕容敛歌听。
“看来宇文长陵这样却也真不像是作假。”言毕,心中有了十分的把握,慕容敛歌这才有了笃定,便朝厢房走了去。
进了门去,走到床边,只见傅纪言一脸恬静地躺在床上,慕容敛歌看着他的傅纪言熟睡着的脸庞,那长长的睫毛盖住自己的眸子,瘦削白皙的脸颊显得英气十足,此时的宇文长陵完全未有在战场上的那股戾气,显得安逸而平静。慕容敛歌怔怔地望着此时的宇文长陵又觉得甚是好笑,这人却是真的失了记忆,以至于陷入了昏迷都能睡的那么平和,而且居然还昏迷这么久。
片刻之后,只见傅纪言眉毛微蹙,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是慕容敛歌正用冷然的眼神望着她,傅纪言暗暗心惊,赶忙爬起来,擦了擦嘴角,内心思忖:不对啊,自己明明是被那个张什么的追杀啊,记得他的大刀向自己挥来?然后自己、自己昏了过去。傅纪言想到这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这么丝滑如玉的一定没伤着,在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衣襟,好在衣服也完好无损,看来自己真的是毫发无损,不由得舒了口气。
慕容敛歌见他这番好笑的动作,内心嗤之,表面依然淡淡地说道:“傅公子,你放心吧,你并没有什么损伤,早在张弩要砍了你之时,已将你从他手里救了出来了。”
傅纪言听她这么一说,才恍然,原来又是郡主救了自己,郡主三番两次救了自己,自己怎么能不好好报答她呢。思及此,便突然跪在床边,一把扯住慕容敛歌的衣袖,露出感激的眼神楚楚可怜道:“郡主三番两次救我,大恩大德纪言没齿难忘,只求郡主能留我在你身边,当牛做马悉听尊便。”傅纪言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尤为郑重,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只有傅纪言一人知道他只是想在郡主府好好混着,吃顿饱饭而已。天知道,她早上刚踏出郡主府便惹上了杀身之祸,果然外边的世界对她敌意太深,还是郡主府适合她。故才有了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语,遂在心中心里默念:郡主,你此番千万不要赶我走啊,千万不要!
慕容敛歌听傅纪言这样一说,嘴角微挑,看来自己却也不用找什么借口留他了,眼前这只迷途的羔羊却是自己送上门了。也罢,既然她自己送上门了,岂有拒绝之礼呢?
“罢了,看你一个人在外不便谋生,你就留在郡主府,做我的一个侍卫可好?”说着,便将紧紧拽在那人手里的衣袖扯了出来。
听慕容敛歌这样一说,傅纪言眼珠子瞪得溜圆,闪烁着兴奋地光芒道:“这自然甚好,那纪言就谢谢郡主的大恩了。”做郡主府的一名侍卫,岂不是很好?果然郡主这人心地还是很好的。
傅纪言心头大石总算落下,自己终于顺理成章地落户郡主府了,再也不用想着自己出府自谋生路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