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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给我下。”
裴谨行突然就不急着走了,他上前,抽走了梁拂灯手中的手机,认真的看着此时此刻这条事关于沈周懿的新闻。
梁拂灯倒也淡定。
两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理了理旗袍的衣摆,这才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个长得像极了她的帅气儿子。
“你认识这位沈小姐?”
其实吧,她早就有听闻过沈周懿的名字,她这个人喜好都是一阵一阵的,今天喜欢古玩藏品,明天喜欢山水古卷,后天指不定就喜欢跑去蹦极极限。
所以去年很短暂的有过一阵子。
她爱这个rose小姐笔下的墨彩变幻。
还大价钱的购买过一副抽象派作品。
现在还在她主卧里挂着。
裴谨行没有回应。
他敛着睫毛,看着今天新闻刚刚爆了的内容。
热搜一后面还挂了一个爆字。
是他找出来的事关何益华当年所作所为的所有证据,清清楚楚地摆在明面上,细致到了当年每个介入事情的人员,何益华的狐朋狗友们,一个都没有落下,细枝末节详尽的令人触目心惊。
凡是涉案人员,全部遭受到了警方传唤。
福利院院长,当年被何益华毁掉下半辈子的那个男生,主动出面证明,实名举报。
与此同时,疯人院的护士长、护工等人也收到了传唤,警方给出解释,是因为网络上借这些人对沈周懿往事的抹黑造谣,要进行取证调查。
邕城公安直接贴出公告。
案件已经正式受理,沈周懿女士提供的证据,都有迹可循。
这一句。
无异于证明了沈周懿贴出的证据都是真的,何家真的干了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一时之间,前几小时还满口喷粪要讨伐沈周懿的那群人,倏地缝上了嘴。
微博现在的画风着实是可笑。
因为沈周懿没有第一时间放出证据,从而让一群仇女、仇富、厌恶比自己强的一群人集体高|潮,乐忠于想要把一个完美又享誉世界的艺术家拉下神坛来满足自己扭曲变态的心理欲。
结果这个反转。
仿佛带着刀刃的巴掌,狠狠地甩的满脸鲜血淋漓。
许多人趁机偷偷摸摸去删除自己口嗨的恶臭言论,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尤其是昨夜大规模自称沈周懿同学、朋友等相关人员的爆料,也在大规模缩减删除当中。
这样一来。
站在舆论风口的网民们猛的反应过来,他们似乎被何氏当枪使了。
但是还是有一直哪一方都没有站只想等真相出炉的网友。
一看这个情况。
顿时出面讽刺。
[打脸了吗?疼不疼?一群低能儿疯狂跳脚,舔何氏集团的屁股,怎么?舔多了有翔吃啊?]
[那些辱骂沈小姐的,在吗在吗?出来道个歉?都死了?]
[这是今年我最快乐的一天了,反转又反转,何氏集团还傻不拉几用大号下场打压沈小姐,一通污蔑,否认自己做过的事,利用舆论想要为集团薅羊毛,还要起诉,很好,成功给自己拿到了监狱敲门砖。]
[卧槽,现在看看何益华本人和他家公司发的那些微博,脊背发凉啊,这是多嚣张?给爷死!全部死!]
[等等,只有我发现原先那一波爆料沈小姐的,都同一时间段删除自己的言论了?这是巧合还是……?]
[楼上别怀疑了,见惯了娱乐圈那些操作还不明白吗?那是何家请的水军!]
[顶!顶楼上!]
[卧槽,何氏好毒!至于hyh起步死刑吧?蹲个后续!]
[抵制何氏集团!]
[何氏集团biss!]
这回,画风回到了正轨。
纷纷疯狂抵制何氏一家。
在何氏假意受害者,觉得高枕无忧,用大号下场疯狂叫嚣这个时间段放证据,把效果直接拉到了最大,引起网友更无法原谅的怒气值。
几乎在短短的一小时之内,何氏集团的股票大跌,险些跌停,原本趁着何氏集团与沈周懿对峙时站何氏集团而去买了何氏集团股票的,全部赔的血本无归!
裴谨行看着这个结果。
把手机还给了梁拂灯,“我有事,午饭你自己吃。”
梁拂灯:“我又没有备你的份儿,想什么呢。”
“……”
裴谨行离开后。
梁拂灯才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算是冷艳的长相,瞧着并不是很好相处,按照现在的话说,美则美,但是美的没有人情味,有点儿刻薄无情。
她是如此。
性格也是如此。
“杨姨。”梁拂灯唇边的笑意微微收敛。
杨姨上前:“夫人。”
“那小子前段时间一直在邕城,是吗?”
杨姨点点头:“是的夫人。”
梁拂灯顿时笑了下,眼中意味不明:“巧了,这位沈小姐也身在邕城。”
杨姨侧头看自家夫人。
梁拂灯却打开缂丝兰花扇,指尖轻抚扇面,声音听不出喜怒:“那我可有点期待了。”
*
*
裴谨行离开院落,走到祖宅安静的侧门,前厅人员杂乱,上门宾客不少,他嫌烦。
只是。
才走到门口。
就见一人上前。
正是大他三岁的侄子,裴臻西。
裴谨行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面前停着一辆迈巴赫s680普尔曼防弹车,司机已经下车恭候。
看裴谨行要上车。
裴臻西立马上前,脸上挂着场面笑,“三叔。”
裴谨行眼风都不曾掠过他,浑身是刻入骨的轻慢,他一边拨出去一个号码,一边淡淡地应:“有事?”
裴臻西心头虽不服这个年轻三叔,却也被裴谨行压的死死不能动弹,忌惮于他,只得说:“三叔刚回京城,拜贴已经送上府许多,今天晚上,锦府有个局,三叔可有时间?”
其实今天攒局,是他卖给一些人的面子,只要裴谨行到场,他能拿下个十个亿的买卖,那些人,都奔着结交这位京城太子爷去的,虽然心里并不爽快,但是生意还是要做的。
以后,指不定他们想仰仗的人是谁。
裴谨行电话正好接通。
他就那么目下无尘地睨着裴臻西,霜雪落下,敌不过他散漫的声音里裹挟的阴沉:“把那家内部运营相关全部砸上去,洗钱、公司挂账、质检不合格等等,给上面施施压,骨头也碾碎。”
裴臻西没来由地心下一紧。
连带着脊椎神经都凉了。
裴谨行才刚刚回京,这就脱了哪家的皮?
挂了电话。
裴谨行这才看向他,没应,忽然懒淡问:“听说,你有个相中的联姻对象?”
一听这话。
裴臻西几乎下意识皱眉,沈周懿当下情况不乐观,他为什么要当那个冤大头?
便急忙撇清:“没有,只是笑谈,揭过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