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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借一步说话”的要求,桑鹤轩本不打算应承,但还不待他回答,安思淼就生怕打扰他们谈正事一样道:“有事就快去说吧,不用管我,你们快去。”
她挥手赶人的模样让她另一只手无法动弹这个事实愈发明显,桑鹤轩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尘,果断转身朝外走。
再多看一眼他就会因为她的伤口破功,这种感觉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他真的宁愿今天受伤的人是自己,哪怕让他伤得比她重好几倍。
利承泽跟着桑鹤轩走到外面,门关上后桑鹤轩还小心地朝远处走了几米,将距离拉到了可以看见病房门的最大长度,利承泽紧随其后,眉目凝重。
“沉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家里出事了。”桑鹤轩站在窗户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景低低沉沉道,“什么事,说吧。”
利承泽点点头,鼻音很重道:“桑先生,因为联系不上您,廖先生给我打了电话。”
桑鹤轩侧头看了他一眼:“感冒了?”
利承泽一愣,抬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呃,还好,大概是最近温度太低,穿得太少……”
桑鹤轩淡淡道:“永江市的天气不比香港,你要尽早习惯。”
利承泽闻言,笑容越发苦涩,桑鹤轩略一挑眉:“想家了?”
利承泽尴尬了一下,没有否认。
桑鹤轩取出打火机慢条斯理地把玩着,视线转回到窗户上,十分和气地说:“等廖思远的事情结束,给你放个大假。”
利承泽顿时一喜:“谢谢桑先生!”
桑鹤轩漫不经心道:“说正事吧,廖乐山跟你说什么了。”
利承泽忙道:“是这样的,廖先生打电话说,他已经定好了机票,最迟明天下午就可以到这,到时候会当面向你谢罪。”
桑鹤轩微冷淡地勾起唇角,寒气四溢:“我要的不是他的请罪词,是廖思远为什么会跑到大陆来的解释,他来了能怎么样?”
利承泽道:“廖先生说已经找到帮他弟弟偷渡的那伙人了,他会一并带过来交给您处理。”
桑鹤轩微微蹙眉,面露思索。利承泽接着道:“据调查,那伙人是新义安的。”
听到“新义安”三个字,桑鹤轩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他似笑非笑地说:“我可是记得,新义安去年就已经被中央政府以‘晓以大义’的方式‘招安’了。”
利承泽跟着笑道:“是的,自从被‘招安’以后,新义安的很多会员都退下火线了,当然也有不少人马向外发展,比如说……”
利承泽的话还没说完,桑鹤轩就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沈嘉致。”
利承泽颔首:“没错,就是他。那伙人面上是新义安的,其实是和沈嘉致合作。”
桑鹤轩微微侧首,凝视着安思淼的病房门,清瘦的脸上表情斯文,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将他衬得愈发温文儒雅。
就是这样一个丰神俊朗的人,现在心里正思索着该用什么方法杀了沈嘉致比较好。
安思淼在病房里等了桑鹤轩半天,可惜麻醉的劲还没过,时间又很晚了,她眯起眼没多久就睡着了。约莫十一点钟的时候,桑鹤轩和利承泽谈完事回到病房,正看见她香甜的睡颜。
桑鹤轩走到病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替她盖好被子,拿出手机关掉声音,放到桌子上不去理会,全神贯注地凝望着沉睡的妻子。
时间过得很快,桑鹤轩一直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仿佛入了定。大概夜里三点多的时候,安思淼忽然哼了一声,她眉头紧皱,呼吸短促沉重,不一会儿就痛呼出了声。
桑鹤轩一直在等这个时刻到来,他起身坐到床边,撩开安思淼额间的碎发,低声关切道:“安安,很疼么?”
麻醉时间过了,伤口的疼痛让安思淼惊醒,听桑鹤轩那么问,她本能地想要点头,可点了点又怕他担心,于是又摇了摇头。这样一来一去,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情绪复杂,只能烦躁地轻哼,疼得眼圈都红了。
桑鹤轩帮她掀开被子让她坐起来,安思淼顺着他的动作靠到他身上,他不知何时脱去了西装外套,只穿着单薄衬衫的胸膛温暖坚实,她靠在上面,他轻轻帮她顺着背,温柔地说:“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安思淼咬着下唇摇了摇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能忍。”
桑鹤轩沉默,没有再言语,只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干净的眼镜片遮住了他眼里大半的光,没有开灯的病房里,他眼中的冷意散发得毫无痕迹。
因为受伤的缘故,安思淼暂时不能去上班,需要在家静养。桑鹤轩自然是打算二十四小时陪伴在她身边,奈何他在工作上素来亲力亲为,他一人不在,很多事都无法运作。
一开始,利承泽还可以把文件给他送到家里来,久而久之,安思淼就坐不住了。
“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在家可以的。”安思淼催促着正在做早饭的桑鹤轩。
桑鹤轩头也不回道:“没关系,利承泽一会就到,他会把文件送来。”
安思淼蹙起眉:“可是有很多事你也得亲自去才能处理吧,你总这样得耽误多少事,我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桑鹤轩回头看了看她吊着的手臂,接着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坚定道:“不行。”
安思淼嘴角一抽,神色复杂地不再言语。桑鹤轩做好了饭,牵着她一起去餐厅吃饭。
吃过早饭后,利承泽准时地按响了门铃,桑鹤轩起身去开门,安思淼表情纠结地盯着他。
门打开后,利承泽笔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将几个档案袋交给桑鹤轩,又低声说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桑鹤轩拿着档案袋进来,就看见安思淼死死咬唇瞪着他。
桑鹤轩犹豫了一下,道:“你要是真希望我去上班,那你就和我一起去。”
“我?和你一起去?”安思淼指指自己。
桑鹤轩淡定地点了一下头:“是的。”
的确是这样。
桑鹤轩办公室的书架后面有个暗门,里面是一间设备齐全的休息室。他在前面工作,安思淼在里面休息,这样的模式他也还能接受。
当安思淼看见这个休息室的时候,不禁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桑鹤轩想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却没她开口快,只听她一本正经道:“以后我们吵架的话,你生气了千万别住在这不回去,知道吗?”
桑鹤轩微微一怔,随即便点了点头。
安思淼松了口气,到饮水机边倒了点水,刚喝两口,就听桑鹤轩对她说:“刚刚利承泽告诉我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她回眸看向坐在办公桌后的桑鹤轩,休息室的门口正好对着他办公桌后的书架。
桑鹤轩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她道:“你那两个同学,就是叶珺和沈芳如,他们来应聘了。”
安思淼愣住:“什么?”
桑鹤轩斯斯文文地推了推眼镜,声音非常亲切:“就是你念大学时的室友和班长,他们来宏微应聘,提到了认识我。”
安思淼红着脸道:“你不用管他们。”
桑鹤轩道:“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我并不介意这件事,他们都是大学生,必然有些才华,安排他们进公司倒不会有什么为难。”
安思淼放下水杯跑到外面,红着脸颊急切道:“你别管他们,别让他们进来,我看过宏微的职员表,财务不就是你自己吗,你招他们进来有什么用?”
桑鹤轩修长的手指抚过下唇,微笑着说:“他们是你的同学,我愿意信任,让他们接手财务的工作。”
安思淼提高音量道:“不行!财务那么重要的职务,除了我你谁也不能给!”
桑鹤轩笑意加深,眉眼都弯弯的:“所以,你会回来我身边工作?”
“……嗯?!”安思淼愣愣地看着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桑鹤轩直接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等你辞掉现在的工作,回来帮我分担这些。”他随手抄起许多文件,意有所指。
安思淼后知后觉地尴尬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桑鹤轩微微凝眸,几个眨眼的瞬间便改变了想法,不再为难她:“好,那是我误会了,当我没说。”他转回身继续处理文件,头也不回道,“去休息,我处理完这些就去陪你。”
安思淼有些紧张,不确定他是不是生气了,但他都这么说了,自己再留在这也不太好,于是她“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回休息室去了。
等休息室的门关好,桑鹤轩拿起座机拨通了利承泽的号码,电话接通后,不等那边应答便道:“再帮我约一下百姓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就说我有两位不错的年轻人推荐给他的公司。”
利承泽谨慎应下:“好的桑先生,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个人是沈小姐和叶先生?”
“对。”桑鹤轩直言不讳。
利承泽忍不住勾勾嘴角:“我知道了桑先生,再见。”
桑鹤轩挂了电话,继续低头处理文件,而领了命的利承泽,先是通知了百姓贸易公司的总经理裴牧,接着便离开座位朝楼下的人事部经理办公室走去。
虽然桑鹤轩还没和裴牧见面,工作的事还没有盖棺定论,但这种事怎么可能会被拒绝?他现在过去只不过是提前完成未来的事罢了,利承泽一向紧遵“处处想在老板前面”的秘书原则。
当他到达的时候,叶珺和沈芳如还在等消息。
看见利承泽,人事部经理立刻起身迎接,叶珺和沈芳如搞不清楚这是何方神圣,一脸懵懂地跟在人事部经理身后朝他弯了弯腰。
利承泽客客气气地对他们说:“两位好,我是桑先生的秘书利承泽,很高兴认识你们。”他与二人一一握手,笑容亲切和蔼,礼数周到妥帖。
沈芳如瞥了一眼利承泽身后,见没有桑鹤轩后,就一直定定地望着利承泽。利承泽看上去年长他们几岁,言辞举止都风度不凡,果然是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是这样的二位,关于面试的事,可能要说声抱歉了,宏微目前并不缺会计专业的员工。”利承泽先是向他们致歉,在他们面露失望后才接着道,“不过,桑先生为两位引见了另一家公司。”
沈芳如和叶珺被打击之后再听到好消息,不免喜形于色,他们到底还是入世太浅,根本不是利承泽的对手。
“想必二位都听说过永江市的当地企业百姓贸易公司,桑先生已经和那里的总经理说好了,两位近几日就可以直接过去报道,不过具体哪一天我还需要确认,稍后会另行通知二位。”利承泽将事情说完便起身告辞,叶珺只跟他道了别没有说别的,沈芳如却拦住了他。
“利先生请留步。”沈芳如跑到利承泽面前,见对方并无不耐,依旧客客气气,脸色微暖道,“是这样的,这几天打淼淼手机都没打通,我也不知道她家住哪,有点担心,想问问您她最近好不好?”
利承泽眨了眨眼,点头道:“太太很好,我会转告太太沈小姐的问候。”
沈芳如道:“谢谢你,请问您能留个电话给我吗?我近期要回一趟老家,之前留的联系方式是班长的,如果打那个您估计联系不到我,您给我您的电话,我回到老家厚给您打过来,免得耽误面试,您觉得怎么样?”
利承泽思索了一下,似自语般道:“原来沈小姐没有手机。”
沈芳如尴尬道:“……我家里条件不是很好。”
利承泽面露歉意:“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他从西装上方口袋取出名片夹,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打上面的电话就可以联系到我,祝您一路顺风,再见。”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沈芳如望着他消失的地方撇了撇嘴,心道,怎么这家公司的人都喜欢给人看背影呢。
作者有话要说:时近年关,忽然感觉好空虚,好寂寞,好冷。
尽管我昨天发出了那样不要脸的宣言,可你们还是没有鸟我,没有评论
我的心儿受到了伤害,我这满腔的爱没地儿放 这事没法整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