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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时间,晚上七点整。
许多坐在车内,手指小心翼翼地按在枪上,借由冰冷的枪身冷却自己有些发烫的大脑。
他的手指在发抖。
“害怕?”一旁驾驶座上,闭目养神的袭邵睁开了眼。
“怎么可能!”许多立刻反驳,声音却渐渐弱了下去,“……就是有点,担心。”
非正常办公室在很多地方都有特权,然而不包括领事馆……真要是没把事情做干净被人报告上去,袭邵因为身份或许能逃过一劫,他许多却只有把黑锅全顶下这一个下场。
至于他爹……
许多嘴角抽了抽,扯出个异常难看的笑脸——得了吧,要是他那个爹真能为了儿子徇一点点私,他现在就该坐在机关里一杯茶一张报舒舒服服混日子,而不是在这个风险高得吓人的地方跑外勤!
以他对他爹的了解,甭管是为了什么,他擅闯领事馆这事传出去,等着他的,绝对是那条结实柔韧,挥起来啪啪作响的武装带……
屁股和背上似乎在隐隐作痛,许多缩了缩,苦着脸瞅着领事馆,表情哀怨得快滴出水来了。
“你要真担心的话,就留下。”袭邵道。
“你当我不想?”许多瘪嘴,“就算只有你被发现,以你的身份,背黑锅的还是我这个搭档……所以我必须得跟着你,以防万一。”
以袭邵对许多的了解,他自然知道哪半句才是重点,闻言,他的嘴角不易觉察地扬了扬:“放心,也不一定会出事。”
“也是,只要这次能把证据落实,再不留什么把柄,就算七草辉死在中国,日本那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说起来,倒是那把扇子更紧要一点。”想想那倒了血霉被张非掰了又被钟错烧了的摄鬼扇,许多就想笑——可想想到时候跟人家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又是自己的责任,他又头大如斗。
“时间差不多了。”扫了眼手表,袭邵道。
“走吧。”许多下车。
此时天色已晚,领事馆早是大门紧闭。两个闯入者丝毫没有谨慎的意思,直接翻过电动门,跳进大院里。
“你们是什么人?”传达室那边自然发现了他们的动静,尽忠职守的保安冲了出来,可很快,他就后悔了。
一把手枪,准确无误地指住了他的额头。
“从现在这一刻起,人权和法律不会再保护你,你无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肯说,我将用一切手段掏出真相。——他妈的,老子这句话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嗒嗒嗒……
键盘发出的声音声声入耳,战鬼微微眯起了眼——他一开始不太适应这种声音,不过听习惯了,也慢慢喜欢上了。
主要是每次听到这种声音,他都能想到长生专注地敲打键盘的模样。那时候他所展现出来的活力,是久病的少年身上很少出现的。
敲打声骤然一停,战鬼向长生看去。
“差不多了,”长生活动一下手腕,一贯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让战鬼微微皱眉。
他递了个耳机过来,战鬼拿着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在长生的帮助下才带上。
耳朵上多了个东西让战鬼很不适应,他皱着眉毛研究了一下:“必须带这个?”
“酒店有五层楼,房间几十,如果那家伙见势不妙跟你打消耗战,对你来说就麻烦多了。”长生道,“如果真找不到他了,我会帮你。”
“嗯。”战鬼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这次全靠你了。”
“嘿~”长生咧嘴,“难得有一次跟你联手的机会,加油啊,搭档!”
“放心。”
酒店离他们的落脚点不远,理应因破产而一片黑暗的酒店此时竟星星点点亮着灯,远远望去,透出几分诡异气息。
刀刃在手,战鬼缓缓步入。
脚步落在地毯上,几无声息。
他的眼睛并未直视前方,而是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看似全然不在意眼前可能出现的对手。
但若仔细去看,才会发现,此时的战鬼,全身早已紧绷,犹如蓄势待发的豹。
——踏。
细微的、不属于他的脚步声。
战鬼抬头。
青年男子出现在不远处的走廊尽头,他双手持刀,满脸严肃,眼中杀意翻卷。
目光交汇一刹,随即转向男子手中的刀。
那就是……那把日本刀么?
等会儿打起来,倒是要小心点……否则张非大概又会去变成夕阳下的忧郁男子。
想到有趣的事,战鬼嘴角浮上一抹笑意。
他额外多打量了男人几眼,一身古怪衣服,脖子上还挂着个白色的护身符。除此之外,脚步还算稳健,握刀的手也分毫不移,应该是苦练过多年。
只是刀,不是光练习,就用得好的。
“……阿倍野信二。”正当战鬼打量他时,男人突兀开口,“东军一刀流。”
前半句还是战鬼能听懂的语言,后半句却成了日语——想想男人应该是在自报家门,战鬼也点点头,很有礼貌地开口:“战鬼。”
侧头想想,又加上半句:“如花小居服务员,兼三厨。”
月亮很大,星星很少。
赶鬼人的传承里面也有观星之术,只是到了他师父那一辈,就断了传承……他当初也问过师父,结果老头子很不屑地指指天空,撇嘴道:“观星?再过几年连个北斗都看不见了,还观个屁!”
不得不说,老人家对未来的预测十分准确,眼下的城市,确实几乎看不见一颗星星。
肩上的白猫翘起尾巴挠他下巴,宋鬼牧投桃报李,也用力挠了回去。正当白猫舒服地眯着眼睛咪咪叫时,一阵冷风,突兀地环绕了他们。
“……”宋鬼牧搓了搓手,打量一下周围——这儿恰好是个小公园,平日里估计少不了情侣和吃完饭遛弯的大爷大妈,只是这会儿不知为何,空无一人。
大概是被人提前做手脚了……也好,到时候动起手来,少了许多顾忌。
踏、踏……
原本吵闹的车流声此时仿佛远在天边,唯有清晰的木屐声,声声入耳。
宋鬼牧抄手入袋,嘴边,渐渐带上了一丝笑意。
“我觉得我运气不错,五个对手,就我抽着了女的。”
原田香里缓缓走来,她还是一身和服,却换成了几乎与夜色相同的黑,绣着几只红蝶。
伴随她的动作,红蝶也仿佛随之起舞,映着月光闪烁,妖异非常。
她的脸色依旧涂成了雪白,朱唇艳红。
“可惜您这脸啊,大晚上出来的,也不怕吓着鬼……”宋鬼牧懒懒扫她一眼,撇嘴。
原田香里眉头猛地一皱,却没有后续动作。
宋鬼牧并未傻在那儿不动,他的大脑里不停回想着许多他们总算找来的资料——原田香里师承隐匿极深,但根据之前的线索,她擅长的,应该是以卷轴为媒介使用的法术……而女性之身也能获得传承的流派并不多,十有*,这小妞是个巫女。
从她那身衣服就能看出她不善近战,要跟自己打,范围法术只能当焰火看,真正的杀手应该是……
“前鬼!后鬼!”
尖锐的女声瞬间划破夜空,宋鬼牧面色不变,身体猛地后移,以毫厘之差,生生避过了面前劈下的巨大斧刃!
足有两人高的鬼影隐约在夜色中浮现,又归于虚无。
“玩召唤啊,确实是个好办法。”
“只是你以为,我手上就没有能招的么?”
小木雕落地,鬼影显现。
“好久不见,牛大哥,马大哥。”
事实证明,他的运气真够糟糕。
他的对手所在地,地图上标注着是空地,等钟错到了这儿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个附近工地用来堆建筑垃圾的垃圾场。
额头青筋隐隐,钟错黑着脸一步步跨过胡乱堆放的烂木头破石头,慢慢走到唯一一处能落脚的空地中心。
那儿,已经有个人在等着他。
见到那人时,钟错眉毛不由一皱——据张非说,当天跟着七草辉的老人看起来大约有六七十岁,不过虽然驼背了,精神倒还不错。可眼下……
老人连眉毛都开始脱落,脸上的褶皱堆得几乎看不清眼睛,一片片暗淡的老人斑浮在肌肤上,透出一股沉沉的死气——他还能站在这里,简直是一个奇迹。
见钟错到来,老人慢慢抬眼,眼皮艰难地挣开,露出一条细缝。
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下一刻,老人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狠狠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刹那间的惊愕不能阻止钟错的动作,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冲向了老人。
用生命作祭品的法术数不胜数,但每一个,都是麻烦……
终究是慢了一步,自老人胸口迸出的血液溅到地上,转瞬间便渗了下去,顷刻间——
无数藤蔓,自血液落下的地方长出。其中最粗壮的一根缠绕上老人的身体,将他提在了半空——那张苍老的脸上,依稀还有着笑意。
麻烦了……
心中一沉,钟错面无表情,横刀身前。
既然对方用出了拼命的办法,看来……
他也只好拼命了。
英雄广场。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这最关键的“天元”之位,竟然设在这里。
七草辉双手环胸,冷冷抬头,注视着眼前的青铜雕像。
他的嘴角微微挑着,一抹讥诮挂在眼中,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真是巧妙的设计。”
温和的声音忽然响起,七草辉头也不回,只开口道:“你来了,归桑?”
“是的。”被人如此对待,归先生倒也不恼,只是微笑着看着七草辉。
“按照之前的约定,等到我拿回先祖留下的东西,就会帮助你们布你想布的阵,”七草辉眼中笑意渐深,声音却不冷不热,“作为交换,你帮了我很多忙。”
“不敢。”
“那个也许会来搅局的老师,你跟他很熟?”
“以前交过手。”
“他居然还没死,”七草辉终于侧过头,面带诧异,“你还真是心慈手软。”
归先生但笑不语,七草辉也懒得多说。他道:“不知我能否见识一下,你所擅长的幻阵?虽然我不介意被小虫子打扰,只是要真的太烦,也不好。”
当然,比起困住张非,他更好奇的,是归先生自身的实力。
以他的自信,对上张非,就算一时杀不掉,也绝不会受其所扰。
“虽然,就算他查出了阵法位置,我也不相信,他敢直冲天元——”
七草辉的话,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看来,他敢。”归先生含笑道。
七草辉的脸色骤然一变,他恨恨转身,戾气十足地瞪上那个匆匆而来的身影。
“哟,你们都在啊。”
那人笑容灿烂,语气平常,仿佛只是饭后散步,撞上两个熟人。
笑吟吟的归先生,冷冰冰的七草辉。
这两个哪一个好像都不是很好对付,那么空色啊,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打呢?
还是只要挨个揍过去,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修了一下BUG……
说好的日更哟~明天的愿望是希望能早点更出来……
倒霉的小张老师似乎要一打二了,不过,也未必呢╮( ̄▽ ̄)╭归先生自始至终都向七草辉隐瞒了关于张非最重要的一点,大家看出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