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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凌虽然可惜没能擒下昭义,不过也乐于昭义鸣金收兵。主将退去,楚军士气便下了。没有了,楚国骑兵压力,琅琊城唾手可得。
“昭义竖子!昭义竖子!……”左穆见昭义鸣金收兵,气得暴跳如雷。“陈狄何在?”
“末将在!”陈狄浑身一颤。
“纠集后勤搬运石块,将城门堵死。升起城危狼烟,召集附近所有楚兵回援。无论付出多少代价给我守住城门,不得让齐兵进城一步,否则提头来见!”
“诺!”陈狄心中连连叫苦。
看着城外厮杀,左穆怒火中烧,咬牙切齿,恨不得亲赴杀场。
王子凌命五百骑兵不紧不慢的追击昭义部众,自己领着千人之众骑兵,向城门杀去。骑兵攻城,这是下下之举,不过时不我待,王子凌无论如何也不会错失良机了,更何况后援随时到来。
只片刻间城外的楚国步兵越来越少,尸体堵死在吊桥前后,被马蹄践踏,血肉飞驰,王子凌忍住恶心的冲动紧张的喊道:“跟我杀进城去,快!”如今吊桥已经坏死,不可能升起,但是城上的反击却异常的激烈,王子凌想顺利通过如今也是相当艰难。
但是此时的于陆及其部下真余早已经杀到城内,真余带着侥幸躲过城上堵杀仅剩百人不到的死士,持械不畏生死的冲进琅琊城西大门。于陆的骑兵攻城,目标过于明显,损失颇大,一千余人只剩八百之众,合真余的人马两千骑兵,如今只剩下九百不到。这是骑兵中损失比较大的了。不过于陆是个狠角,冷冷看着倒下的士兵,眉头也不皱一下。见真余已经突破入城,当机立断不计代价的冲入城中……
王子凌暗道:开着城门攻城都已经损失这么大了,更别说真正的正面攻城了,难怪孙子说‘其下攻城’了。
王子凌率众直跟其后,冒着箭雨投掷物快马奔向城门。而于陆勇猛,身后骑兵步伐齐整,气势汹涌的涌进琅琊城内,而城内,三千楚甲已经严正以待,只见八米宽的大道中央两排‘拒马’横陈。战国时期拒马已经俨然发展完善。以坚固木头为主体,其头以铁矛固定其背,当然并非拒马都有铁矛相衬,但琅琊大城有铁矛拒马防御方阵实在不足为奇。此时让于陆头疼的是拒马之后是楚盾手长矛手,严严实实的。一看之下并非滥竽充数之防御。
于陆眯着眼睛,眼中掠过一丝虑色,随即又恢复冰冷如初。他向前面的真余招了招手。随即下令冲锋。
“举剑!冲!”
“杀!杀!杀!杀!杀!杀!”于陆帅一半之数骑兵非常生猛的冲了过去。
“投掷!”随着于陆爆喝一声,身后骑兵齐刷刷的高举佩剑,向前方拒马阵投去……拒马阵,防御严实,弓弩效果甚微,而于陆骑兵为灵活打伏的轻骑,自然不会带着长矛这种不便于行军的武器在身。现在唯一能够带点效果破防的就是靠着冲刺中的佩剑了。
战马带给短剑的冲击,迫使数百把短剑飞速砸向楚国士卒护盾至上。
“砰砰砰砰……”纵然楚兵防御再强,再前排的盾手也不得不被震的伤及内脏、臂膀。漏洞一开,箭矢涓涓而来。一片惨叫声中,楚兵大喊:“补上,快顶住,顶住,顶住。”
接踵而来的第二波骑兵抛掷,乘着间隙,接踵而来的骑兵没有让于陆失望,瞬间让楚兵的防御破开,让严阵以待的弓弩手有机可乘。
“咻咻咻咻……”一阵激射之后,于陆不可能有第三波的投掷佩剑了。真余把握时机,命手下部众,冲杀了过去。于陆面色不善,手下儿郎并无长兵,唯一能近战的佩剑都丢了出去,虽然说乱了对方阵脚但还是单单靠真余不到百人的勇士,不可能推开‘拒马’。让骑兵长驱直入,于陆一时间犯难了。双方箭矢往来互有死伤,楚国被于陆部下连连飞箭射的无法结阵防御。但这是时间问题。
“琅琊城太守项询已被我大齐擒下,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声音从楚国的大后方传来,声音醇厚绵延,清晰无比的传人每一个血战的士兵耳中。众人皆是一愣。于陆一惊,不明真相,但还是灵机喊道:“琅琊城已经夺下,将被掳非尔等之罪,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左穆在城上怒目大斥道:“蠢货,蠢货,景疾、伍驷无能坏我大事,该杀,该杀啊!”
喊话的自然是无语寒,无语寒等众,见城外兵戈相见,厮杀不断,推敲之下,毅然决定冒险前来里应外合。毕竟如此在满是楚兵的琅琊城中,四面环敌,迟早要死在楚人之手。索性冒险一试,领着掳获的项询就奔出来了。
项询乃琅琊城太守,若是太守有失按照军规要掳获敌方太守级别人物相抵功过。若是没有,那底下一众副将就遭殃了,车裂之刑算是轻的。景疾为雪耻与项询手下首席都尉伍驷专门为了营救项询、剿杀无语寒等人而率重兵把无语寒数十人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所以这就让左穆心寒之极,如此境地之下,无语寒竟然还会带着项询突围到西城门,这让左穆怎能不怒。但这也难怪伍驷无能,是因为无语寒太冷血的。为了迫使他们顺利突围,而一根一根的把项询的手指砍下来,最后一节一节的把项询的手臂砍下来。本来项询已被医的无性命之忧了,这下又命悬一息了。
接近黎明,天空渐渐明朗起来。此时项询已经出现在楚兵面前,憔悴苍白毫无血色的容颜,和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左臂,都证明着这位养尊处优的楚国王室一氏族人,琅琊城太守受过怎样的非人折磨。
左穆冷冷一看项询,眼中狠厉一闪即没,大声喝道:“太守已死,为太守复仇,乱箭射杀他们!执行命令!”
伍驷大惊:“左穆匹夫!你想做什么?太守未下命令,敢自作主张!”项询是伍驷的顶头上司,不论主副手之间关系如何,只要项询一死,伍驷难辞其咎。他如何不紧张。
左穆冷冷道:“太守已经归天,我左某人替琅琊监军大司马赞管琅琊城。伍驷!难道你想让琅琊城沦陷吗!!!你若是将功补过,率领你的部下杀了城外齐兵领将,大司马会在大王面前替你说辞,必然留你一命。如若不然,今日城破人亡,大家一起陪葬。”
伍驷脸色一白。此时的项询已经奄奄一息,根本答不了话,随时可能咽气,大局已定了,确实伍驷想留下项询又能守住琅琊城比左穆的一番建议要难上数倍。
伍驷面如死灰,心中默默道:‘天要亡我,我不敢不尊,只恳求上天庇佑我家小无恙……’乃大喝一声:“矛手!”
“刷!”
的一声,五千多名部众齐齐兵指无语寒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