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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最终宋如眉矮了一截,败在了她那日日的“日理万机”里。
莫容蝶自然是高兴地,不过想起昨晚大爷二话不说抛下她的事情心中还有颇有不虞。
第一日没整到柳香茹太不甘心了。
这日请安又在大房的勾心斗角中结束,二房三房压根没有出场机会。
有人得意洋洋的离去,有人暗暗搓恨,还有人扬着下巴不屑一顾。
行至凝香院旁的宝和院凭空一声尖叫传来,紧接着丫鬟的叫声,求声,还有某位女子嘤嘤的哭泣声,内里脚步声悉悉索索,眼听着应是乱成一锅粥的景象。
莫容蝶尽管在心里笑,不知又是何事这样热闹。只与她无关,端得看乐子!
离君看着主子心情不错,想着有义务让主子的心情变得更不错些,低声道,“似乎是新嫁的柳姨娘院子。”
唔……?柳香茹?莫容蝶抬头瞧了瞧那月牙门上头的楠木匾额,不新不旧的,一看就是饱经风霜的产物,想必院子也是个破落院子,“那人!”莫容蝶轻声冷哼,若是换成柳香茹,她自然要进去看一番热闹,演一场同情的戏码,然后在心里幸灾乐祸的笑。
正如此想着,忽然迎面冲出个披头撒发的纤弱女子,束胸的长绿裙,头上的金钗因为运动过度斜斜的挂在蓬乱的发髻上,就要掉下来,一面捂着头一面尖叫着往前跑,眼看就要撞上了站在门前的莫容蝶,此时突然从后面闪出一个水色的身影,只听得哗啦一声,尖叫连连。
莫容蝶觉着自个儿耳朵都要被震破了,尖叫声化作哭泣声,一时之间连绵不绝,断断续续好不可怜。
待静下来,才看清楚,那女子脑袋被一木桶扣住了,那哗啦的声音正是一桶水浇在她身上的声音。女子从头到脚完全变成了一只落汤鸡,木桶中发出闷闷的哭泣声,由小而大。
一树挺拔俊雅的身影淡定的立在后头,似乎没想到莫容蝶会突然出现,好看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光亮,转瞬间回复平淡。
后头一众丫鬟哭哭啼啼的跟着跑出来,七手八脚的将木桶中的人解救出来。
莫荣蝶惊的下巴都掉下来,这不是柳香茹那贱人么?看她那苦大仇深的表情,以及稻草似的发,还有那哭红肿的眼睛,莫容蝶不道德的笑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莫容蝶端着夫人的架子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
柳香茹从执着的哭泣中醒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这个冷着脸的女人,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但想到能斥责她必然身份不能低的,也就老实了些茫然的望着府中其他丫鬟,希望有人先出来行礼,这样也好知道身份。
没等其他丫鬟开口离君首先一马当先的冲出来,“连夫人也不认识了?你们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托离君的福,夫人这顶帽子的威力又加强了些,虽然不是主母,可平妻与妾之间地位自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众丫鬟纷纷低眉顺眼的见礼喊道,“夫人”。连带着柳香茹也低着头格外的乖巧。
莫容蝶冷哼一声,“一大早上就鸡飞狗跳的,这是想要老夫人不得安宁?”
这顶帽子扣的大啊,众人哪有敢接下的,顿时惶惶然不知所措。
“夫人恕罪,大爷正跟俾妾闹着玩,奈何俾妾胆子小这就惊慌起来,一切都俾妾的过错,求夫人责罚……”柳香茹没了前世见面三分笑的魄力,此刻将脑袋埋进胸前,整个人卑微到尘埃里。
以退为进,博取可怜,性格倒是没变,莫容蝶不屑一顾,前世她仗着自己贵门出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以至于得罪了许多人,这一世嘛,自然也不会将谁放在眼中,不过做戏谁不会。
一旁的丫鬟都觉着这位柳姨娘太可怜,嫁了这样的大爷不说,一早上就被这么戏弄,现在被夫人碰见又要挨训真是悲剧。
不过,这木桶居然是许乔松的杰作,说起来莫容蝶不惊讶那是假的。怎想以他飘仙出尘的俊容会做出这等调皮的事情?
想来柳姨娘是不得他心的。又想着大爷从来不对自己这样,这么一想彻底开阔,高兴的忘乎所以了。
莫容蝶看着跪在地上请罪的柳香茹,突然冷着的一张脸就笑成了一朵花儿,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起来道,“看你说的,初来乍到总有不习惯的。大爷性子单纯,陪你玩笑是你的荣幸啊,也没看他什么时候陪别人玩笑过。”忍住心中痛恨厌恶的情感笑了笑,又说,“女子就要三从四德,天底下如大爷这般能陪枕边人玩闹的是没有几个的,你万要明白惜福这个道理才成。”
柳香茹一张清丽脸上青白交错,没有预料中的受罚,没有言辞激烈的谩骂。倒惹来一阵苦口婆心的规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分明是那傻子大爷欺负于她,将冷水追着她泼,还将木桶扣她头上,偏偏到这个女人嘴中就变成了大爷对她的无限宠爱。
什么性子单纯,分明是傻,说的也太好听了!
柳香茹难堪的笑笑,“俾妾谨记。”心中却不胜怒火,照这样看来以后这傻子打她骂她,她还要谢谢他?
初来第一天,满怀着对许乔松的期待仰慕嫁到许家来,夜里得知人是个傻子,虽然很好看可总是莫名其妙的捉弄她,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用了一夜的时间想明白,她被许家骗了。说是嫁的当朝国师,那是个玉树临风又学识渊博的男子,且精通卜卦之道,实在是皇上的不二宠臣,家中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许家在元朝屹立太久了,所以才导致这种假象,以至于蒙蔽了柳家。
柳香茹气的就差要寻死了,嫁个傻子以后可怎么活!还整捉弄欺负她,在这样下去她真的要自尽了。
现在又出现个更难对付的夫人,真真是被逼上绝路了。
“妹妹不必感到失望,既已为人妾室,当把夫婿做天,这才是正理。”莫容蝶笑笑,柔着声音将柳香茹的胡思乱想打破,伸手招招许乔松,“大爷可要随我一起回听雨院用饭?”
许乔松不做声,静静的立在梧桐树下,天水色的袍子将他衬更加面冠如玉,整个人似活在山水画中的才子佳人,一个男人美成这样还有女人不喜欢的吗?莫容蝶不懂,为什么在他傻掉之后一个个反倒都开始嫌弃了。
见他不动弹,莫容蝶只好走到他跟前,牵起他的手,临到脸色复杂的柳香茹面前娇娇一笑,“我相信,妹妹很快就会改变心中所想,待大爷比谁都亲近。”
柳香茹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又怕莫容蝶想多,连忙回了一句,“俾妾自然是喜欢大爷的,绝无二心。”
谁知莫容蝶却笑意更甚,细细看来似乎有一丝讽刺的意味,在她跟前顿了几息的功夫,直让柳香茹以为莫容蝶还有什么话要说,正等着下文却听面前人淡淡来一句,“去换件衣服吧,妹妹这个样子实在丑。”再看去人已经走到鹅卵石道上了。
莫容蝶娇柔的声音中总是泛着冰冷,看着人走远,柳香茹出了一身的冷汗,细细思考了一下莫容蝶的话,将身边贴身丫鬟青衣叫了过来。
“让我们的人回去跟父亲说,多多留意朝中的动静,不要把大爷千瓦傻掉的事说出去。”来时她可被警告了,据说这是皇上亲自命令的,除了许家其他人都不知道许乔松傻了,似乎只知道他病了,皇上念及旧情许他在家养病,不必再担任国师一职。
青衣应了一声,柳香茹这才带着人回了宝和院,一身的水渍搞得她狼狈不堪,生平第一次如此丢人现眼,心下憋着一股气只管回去发。
莫容蝶将人带回听雨院,也不讲究时辰,只问许乔松饿不饿,得到的回答是饿。
不难想到,时间净用在折腾柳香茹身上了,哪里会有功夫吃饭。
“你为什么要将水倒在柳姨娘身上?”莫容蝶让人先上了一盘水晶虾饺,将银箸递到许乔松手中凑在他身旁八卦的问道。
虽然许乔松的举动让她大感意外,不过能把柳香茹折腾的除了哭别无他法想起来心中一阵畅快。
许乔松饺子进嘴,优雅的嚼着,莫容蝶在一侧看着他俊秀分明的脸部线条心中一阵激荡,可真好看。
薄唇中淡淡吐出几个字,“你不喜欢她,我就不喜欢她。”似乎因为吃着东西有些含糊不清,但在莫容蝶听来却如同美妙的仙乐,只有动听和爱听。
先是呆愣了三秒钟,随即牙齿很可爱的咬了一下嘴唇,扑上去环住许乔松的腰,大叫,“大爷真好!”又不让他吃饭,拉着他的手在他怀里想一只猫咪一样来蹭来蹭去。
头顶至人伸出手拍拍她的小脑袋,一手搂着她,不顾她的缠人继续吃饭,由于二人太忘乎所以,以至于月牙门前魁梧男人的到来都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