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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夏日满天星斗,窗外的汽车嘈杂声停歇了。睍莼璩伤
宁梦菲在浴室里足足呆了两个小时。
一遇到闫熠她的生活基本上就会变成一团糟,曾经是被他的手下二十四小时监视,现在是被他二十四小时监视,之所以这个男人对她如此的乐此不疲,多半是因为人的一种通病,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
虽然千疮百孔一身伤,她任然保留了最后一丝尊严,对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表露过内心的爱慕。
擦拭掉身上的水珠,她没有拿睡衣,穿上一身极保守的高领白衬衫,一条铅笔裤,像一缕幽魂似地走出了浴室。
外厅床上,男人闭着眸子呼吸平缓,一只手枕在头下侧卧着,身高和床一样长,看样子睡的并不舒适,床上零零碎碎摆满了各种资料,本来就小的床被他霸占了一大半。
本来痛苦又紧张的宁梦菲,一见床上的情况,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这个房间真的太小了,连打个地铺的空间都没有。
忍耐了一天,决定跟他好好谈谈,如何才是正确的追求方法,拉了拉衣领,轻声唤道:“闫熠!…闫熠?”
男人眉峰轻轻动了下,狭长的眸子拉开一条细长的缝隙,薄唇轻抿,那懒洋洋的模样,要多撩人有多撩人:“嗯?”
宁梦菲呼吸一顿,心脏漏跳了一拍,尴尬的避开视线:“我这地方,太小了,没有招待客人的房间,你…你可以………”
闫熠翻了个身平躺着,黝黑的瞳仁中精光熠熠,浅笑着打断她的话:“没关系,我不觉得委屈。”
你的脸皮还可以再厚点吗?
宁梦菲再次被他气得无言以对,全身都抖了起来,带着微怒瞪视着他,那种想发泄怒火又不敢发泄的隐忍表情,在男人眼里可爱的像只伶牙俐齿的小野猫。
拿出这几年磨练出来的耐力,假意的一笑:“闫熠,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可以…”闫熠把床上的几份资料随意的往地上一扔,拍拍床道:“很晚了,上来聊。”
某女再次咬牙压下怒火,红着脸接着假笑:“那个…我只是答应让你追,还没答应你的追求………”
“怎么追?”某男人眨巴着眸子,躺在床上睨着她,一副请赐教的姿态。
“你………”
好吧!一般都是女人追他,就当他是真的不懂,她忍!握拳的双手,指甲都扎进了掌心的皮肉里,面色平静的笑道:“首先你要尊重女性,适当的表达自己的爱慕,得到对方的点头才可以有下一步动作,比如,约会,用餐。当然,女方有权利拒绝你的示好,这个时候,你就应该拿出绅士风度来……………”
“看来还挺讲究的,上来慢慢教。”
“啊——你混蛋!”
某男人貌似被勾起了好奇心,伸手一拉,宁梦菲就栽倒在他身上,挣扎着想要下床,被他搂的更紧了,威胁的语气丝丝入扣:“乖,别动!”
“放开我行吗?……我好累。”宁梦菲僵着身子,不敢乱动,感觉到顶在她腿上的某物,刷的一下又红透了脸颊。
闫熠松开了对她的禁锢,侧卧着给她让出一小块地盘,闭上眸子若无其事的接着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怎样才能追到你?”
宁梦菲怎么听这句话都像个陷阱,但又找不到不当的地方,她确实答应只要他不强.暴她,给他一个追求的机会。
往床外侧挪了挪身子,拉开足够远的距离,试着跟他交流:“女人不同意的事情,不要勉强更不能强迫,比如现在,你这样做就是不对的,我们还没开始,甚至你还没表达你的……你的……你的……”宁梦菲的声音越说越小,耳朵根子都红了,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继续。”闫熠再次把手枕在头下,好整以暇的睨着她的侧脸,瞳仁中隐隐翻滚着邪光。
宁梦菲清了清嗓子,含糊着转移了话题:“反正就是,女方与你保持距离的时候,你不可以像现在这样死皮赖脸,没有女方的邀请,不可以出现在她的房间,更不可以在她的床上…这就是尊重,熠大少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了对人的尊重……”愤愤不平的说完,坐起身,硬着头皮用眼神下达逐客令:“现在很晚了,你是不是……”
闫熠再次长臂一伸,一把把她拽倒在怀中,闭上眼睛呐呐道:“是很晚了,先睡觉,明天继续!”
“放开我!闫熠…不是这样的……”宁梦菲整个风中凌乱了,她发现快被这个男人折磨疯了。
“安静!”闫熠把她掰侧过身,与他面对面躺着,搂在怀中紧紧的揣了会儿才松开双臂。
宁梦菲全身颤抖的厉害,心脏狂跳,一得自由立马向床外挪动,屁股都悬在了床沿上,再挪动一点点就会掉下去。
她没有被他表面的平静所蒙蔽,闭眼不再多说废话。
静静的等待他睡过去,曾经同房不同床两年,这个男人在那方面的忍耐力,她是相信的,虽然现在同房同床,他要是想动她就不会这么多废话。
悄悄伸手取掉左耳朵的助听器,屏蔽他轻缓的呼吸声,和他这么近的距离,心脏跳得发疼,这种疼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仿佛看见一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的罩在了她的头顶,任她怎么都躲不开。
闫熠虽然闭着眼,她的一举一动没有逃过他敏锐的感官,薄唇晕开笑意,低声温言软语:“菲儿,我就是拿着丘比特的弓箭追,你也会弄出一件防弹背心穿着飞啊飞,对不对?”
没有助听器的帮助,他的话听的模模糊糊,宁梦菲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的侧躺着,忽然左耳朵一麻,闫熠略显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闭着眸子神色清冷,声音有些颤抖:“这耳朵,是不是…也是我弄伤的?第一次挨打…很疼吧?……很…恨我吧?嗯?”
除了彼此的心跳声外,一片宁静。
一米五宽的床,二人隔着距离,宁梦菲硬是把中间弄出个沟壑来,闫熠收回摩擦她耳垂的手,隐藏痛苦的表情,唇角勾着邪笑,把空调调到了最低温度,替她拉了拉薄毯,闭眼睡了过去。
疲惫不堪的宁梦菲磨了半夜终于睡熟,一阵阵凉意袭来,迷迷糊糊的靠向了热源,四手四脚的缠了上去。
熟悉的气息包围下,小脸在这个熟悉的胸膛上蹭了蹭,找到舒适的位置睡得更沉了。
********************************本人幕色君子******************************
不管睡多晚,早上生理时钟七点半准时醒来。
睁开朦胧的双眼,闫熠那张妖孽的俊脸放大在眼前。表情痛苦的睨着她。
对!她没看错,是痛苦的表情,紧皱着眉头,半眯着眸子,一副病态美男子的摸样。
还没等她尖叫,他呛声道:“半夜三更把我当抱枕,流了我一胸口的口水不说,我的胳膊被你压了半夜,血液不通,估计这会儿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你倒是会享受啊!闫家少当家的给你当抱枕,免费暖床!”
世上就难找到比这更不要脸男人!宁梦菲深表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闫熠?慌乱的挪开枕着他胳膊的头,逃跑似地翻身下床:“抱歉!你的这床我留下了,这个空调,可不可以拿走………”
“饿了!煮早餐吧!”闫熠活动着发麻的胳膊,语气虽然温和,但蛮横霸道的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利。
“闫熠……”宁梦菲顿感全身无力,垂下眸子提起一口气道:“这房子里不是蟑螂就是臭虫,招待你不方便,你能不能………”
“我买了套公寓,靠着大海,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搬过去,那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房子我买了很久了,一直空在那里。”
他很想告诉她,那是我们的家,已经逼的有些急了,他怕吓着她。
他的那语气那眼神,宁梦菲再了解不过了,要不保持现状,要不被他包.养做回金丝雀,没有第三条路选择。
要她对这个男人做一个深刻的评价,她只想说‘他是这个世上最漂亮最温柔的侩子手,刀刀毙人命。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要人命。’
“………我习惯了这种生活,你要留下来,随你便。”她无力的妥协了,拖着疲惫虚软的步伐往浴室走去。
从小娇生惯养的闫大少爷,她就不信,他能坚持几天。她有的是方法暗中整他。
洗漱完,刚踏出浴室,门被敲响了,闫熠还是那身纯白短袖睡衣裤,打开房门,邵风提着菜站在门口,对着踏出浴室的宁梦菲笑的极为讨好:“少奶……呵呵……宁小姐,早安!买了点菜。”
眼神暧昧的瞟了眼闫熠,把菜往地上一放,很识趣的退出了狭小的空间,替二人带上了门。在门口使劲揉了揉眼睛,他实在不敢想象,闫熠会住这种房子,这简直比不上他任何一个办公室的厕所。
盯着地上的菜,宁梦菲整个脸都绿了,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打算每天关在这个小屋子里,就和她这样耗着,吃了睡,睡了吃?
这…这就是他的追女人的方法?还能不能再奇葩一点??
闫熠直接忽略她脸上的表情,往浴室走去,扯掉身上的睡衣,睨着胀痛了一整夜的某物,呼出一口闷气,打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兜头而下。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后,对着门外唤道:“菲儿,给我拿套换洗的衣裤来。”
一脸怒气正在淘米煮粥的宁梦菲,气的咬牙切齿,擦了把手上的水,来到外厅,眼神四处兜了圈,没看见他的任何衣物,疑惑着拉开衣橱,顿时傻了眼。
里面很整齐,虽然空间狭小,但是空间利用的很好,容易折皱的衣服用衣架整齐的挂着,有他的,也有她的,她和他的内衣裤也用衣架撑着挂在衣裤间,不容易折皱的衣裤折叠的非常整齐,衣服裤子分开放在两边。
盯着自己的内衣裤和他的内库,宁梦菲只觉得耳朵红的快要熟透了,这些显然是这个男人做的,没想到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也会做这些琐事,而且做的一丝不苟。
“怎么这么磨蹭?”
“啊——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就跑出来了?”宁梦菲盯着衣服呆傻在衣橱旁良久,耳边传来闫熠温和的责备声,一股他常用的沐浴乳的清淡味儿窜入鼻腔,宁梦菲一回头就看见一幅性感到喷鼻息的美男出浴图,惊慌过度反而忘记了闭上眼睛,瞪大极大,脸颊红的渗血。
虽然升格为母亲了,她还是像个害羞却又好奇的女孩,明知道不该去看,视线却偏偏离不开他的胸膛,往下落去,第一次看清他的男.根部位,只是被她这种无辜的眼神盯着,闫熠立马就有了生理反应,在她看的见的速度,快速的肿胀冲血,立了起来。
闫熠呼吸一顿,眼神灼热,声音变得极为沙哑:“别看了!再看我就把持不住了。”
“啊——”宁梦菲的反应着实慢了好几拍,被他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到底有多二,立马闭上了眼睛。
虽然跟这个男人在床上发生过数不清的关系,此时才发现长这么大,竟然是第一次见男人的整个身体结构,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地方这么小,给他让个道都不行,惊慌的背对着他,生怕那个一柱擎天的某物扎了上来:“你不要过来!我答应给你一个机会,你答应不逼我的……”
“上.床.上去。”闫熠好笑的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喜欢她这种毫无心机,没有任何防线的小女儿姿态,喜欢她被他欺负的无力反抗的娇柔模样,从尔虞我诈的漩涡中抽身,只要跟她在一起,疲倦的他不用设防,她可以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感。
宁梦菲一听这话,刹那间绷直了背部,声音隐隐跳跃着怒火:“你说过不逼我的……”
就算不能正大光明的给小念轩当妈妈,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孩子以后被人讥笑抬不起头,她光想象念轩被人嘲笑的话语,就痛的五脏六腑都在流血:‘闫念轩,你妈妈是你大伯的老婆,又和你爸爸生了你,你是你妈妈*生下来的孽.种!’
“菲儿,别怕,我不逼你…”虽然她给了他一个背影,但是那股伤痛没有逃过他的眼,要说痛,他不比她少分毫,只是他比她狠绝而已,不然不会如此不顾一切的纠缠她,他后悔当初把念轩说成是弈轩的孩子,说成是他的该多好。
“地方太小,你上.床.上去我才能拿衣服。”他压下情绪耐着性子解释。
宁梦菲一听是自己误会了,尴尬的爬尚了床,从另一头下地,惶恐的往厨房跑去,两串泪滑出眼眶。
这个男人是爱她的,她只是不想去承认,不想去感受,不敢去面对,被他拉出学校大门走进教堂的那一刻,她就在期盼,期盼能像别的女孩儿一样,拥有甜蜜幸福的爱情发生,生命中的那个他,能温柔的为她披上白纱,可是她等了好久,中间发生了太多的磨难,直到成为女人的那一刻,她任然在等……可是除了等来的伤害,没有任何回应,最后梦破碎了,她连拾起碎片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带着一身伤仓惶的四处逃窜,拿他的风流韵事来摧毁他在心口的存在感,说服自己忘记这种男人。直到此刻,她发现那份爱太深了,深到她竟然不敢去承认它的不完美,也不愿意接受,原来这就是爱……
宁梦菲用手捂住唇,不让呜咽声溢出口,眼泪一颗一颗如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身体摇摇欲坠,只能一只手扶住灶台。
闫熠换好衣服,神色凉薄的几乎看不见任何表情,静静的立在大厅。
他知道她在哭,他知道她有多想当弈轩的妻子,念轩的妈妈,他不想看见她的这身伤,对他来说放弃太难了,狠绝是他的标志,他只是在等她不再固执,这个世上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没有固执的资格,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固执都要狠。
直到听见厨房里面传出哗哗流水的声音,闫熠才抬步走了进去,藏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握着拳,神色一贯的平静无波。
宁梦菲发泄后,洗了把脸,脸蛋上还挂着水珠,情绪被隐藏了起来,把淘好的米往不锈钢锅里面倒,听见哗哗的流水声,转头一看,微微发红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闫大少爷竟然在洗菜!!!
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揉着菜得姿势非常笨拙,远远没有他握枪的姿势好看。
“你…你干什么?”宁梦菲还带着鼻音,崩溃的看着他就像洗衣服的搓洗姿势。
“洗菜!”闫熠非常大爷的两个字,还妖里妖气的回了她一个‘你是白痴’的表情。
“菜不是这样洗的!你把菜都揉烂了!我炒菜的技术本来就不好,被你这样洗出来的菜,待会儿炒出来还能吃吗?”
“你教我?”闫熠侧着身偏着头睨着她,表情很认真,让人很崩溃。
“这地方小,你占地面积太广,海拔太高,请你出去好吗?”宁梦菲忽然发现只要跟闫熠在一起,他弱她就强,她强他就弱,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推倒东风。尺度把持好,不触犯他的底线,是完全可以发泄不满情绪的。
“没关系!条件虽然艰苦,但多学一门吃饭的技术也不错。”闫熠唇角挂笑,往后退了半步把洗菜台让给她。
“你……”好吧!她对他再次无语,打开煤气灶把粥煮上,走过去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菜。
闫熠深黑的眸子微微闪烁,挤在了她身旁,拿起一颗青菜非常‘好学’姿态,学着她的样子掰开一片一片的菜叶子。
二人挤在狭小的空间,洗个菜搞得呈现一种抢水龙头的局面:“这样冲一下,洗的干净吗?”
“…………”
“丫头,你炒菜的技术啥时候才能提高?身家亿万的闫家少主洗的菜,你要是给我炒黄了,小心屁股开花!”
宁梦菲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瞬间所有堵心的事儿抛在了脑后:“闫家少主洗的菜吃了能得长生吗?”
“不能!”
“能除百病吗?”
“不能!”
“哪有什么不一样的?”
“没有!”
“嘁…………”宁梦菲再次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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