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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第七监狱,一路上高橙一直没说话。他手里拿着ks在最后送给秦墨的一副她的素描画,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辈,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他声音很低,却听不出喜怒。
秦墨愣了下:“嗯?”
“为什么要和他说面具的事情……”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似乎想要彻底看清楚她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哦,你说这个啊。”秦墨垂下眼,看向远处。“我觉得我应该去做些什么。”
“你觉得侦破案件比自己的安全还要重要?”他第一次露出了非常疑惑的表情,“可是你应该知道这次的凶手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应付的,你怎么能?”他猛的摇了摇头,显得非常迷茫: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秦墨抬起眼,对上了他棕色的眼眸:“小高,我相信你。”她说着从他手里接过了那张素描肖像画,然后冲他温柔的笑了笑:“现在我们回单位,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他虽然长得特别像土拨鼠,但是在侦破案件方面非常有天赋……我希望这次的案子,他能帮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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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御坐在宣阳市警厅为他特设的宽敞明亮的调查员办公室里,一脸嫌弃的看着秦墨和狐狸。
“两位尊贵的女士,请你们以后不要和别人说你们曾经在我手底下办过案好吗?”
狐狸傻乎乎的问:“为什么呀?”
魏御一脸恨铁不成钢:“王隼那个案子,我在千里之外别的城市,就听到你们两个的名声了。成啊,单打独斗啊,杜丽,秦墨,我话摆在这里,以后你们两个不许单独出去查案!”
狐狸被戳到了痛处,情绪迅速低落下去。
秦墨急忙打圆场,问道:“老大,你怎么回宣阳了?不是说很忙么?”
魏御靠在座椅上,脸上流露出一丝疲惫:
“我要查案。”
秦墨心里一动,有些迫切的看向他:“老大,你知道了?我们现在这个案子的问题在于……”她说着拿出了手里的资料。
魏御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拿出来:“我之前说过,这次回国,只会接手两个案子。”他揉了揉太阳穴,“白凯丽案是u-1,这次我要查我自己的u-2了。你们的案子我不会插手”
秦墨想了起来,他当初说自己还有一个私查多年的案子。
她想了想,问道:“这案子是在宣阳发生的吗?”
魏御冲她皮笑肉不笑:“保密。”
狐狸猛的站起身,语气也有些不耐烦:“这样,我们知道了,以后你有任何案子,千万别叫我们两个来帮忙!记住了吗?!砖——家!”她说着拉起了秦墨的手:“老秦,咱们走!”
魏御斯条慢理的站起来,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别这样,杜警官,秦法医,别生气,我请你们吃饭!”
“不去!”狐狸依旧气鼓鼓的。
“啧……怎么办呢。”魏御小声说:“这家日料店的老板是我的粉丝,她说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呢……”
“我去。”狐狸很干脆的举起手。
最后三个人到底没有去那个日料店。
起因是走狐狸开车走到了半路,魏御突然一拍脑儿门,表示自己忘记带钱包了。
狐狸:……
秦墨:……
最后三人无奈,还是去了秦墨和狐狸经常去的宣阳大学附近的牛肉拉条子店。
傍晚的天空雾蒙蒙的,停下车的时候开始下起了雨夹雪。
店里和往常一样,一个人都没有。
老板一个人坐在柜台后,在看着《铁齿铜牙纪晓岚1》。
魏御有些嫌弃的左看看右看看,狐狸拍了拍座,示意他坐下。
“吃什么啊?”魏御撇嘴,似乎对于这里面条的味道非常怀疑。
“我说,说好的你请客变成了我请客,你还挑理?”狐狸不客气,然后冲着老板招手:“老板,上菜!”
老板没抬头:“还是老几样?”
“没错。”
魏御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两位女士,你们平常就在这地儿吃饭?”
秦墨笑了笑,“没错,很多年了。”
“啊~张国立老师的声音真的是太苏了。我浑身受不了!”狐狸趴在柜台上,双手捂着脸,一脸娇羞的看着电视机。
魏御目瞪口呆的扭过头看着秦墨。指了指身后的狐狸,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秦墨早已习以为常。
她帮魏御倒了一杯茶,然后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茶,顺便暖手。
外面的雪更大了,气温也在迅速的下降。
饭店的玻璃门外,不断的有学生打扮的年轻人狂奔而过。
也有带着毛线帽,举着伞的女孩子冷的跺脚,站在公交站牌等着人。
狐狸在一脸花痴的和老板看着电视。
秦墨和魏御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你们最近在查的案子。”魏御突然说:“杜局已经和我说过一些,所以我大概有个了解。虽然可能说什么都晚了,但是我不建议你们私下去查。”
秦墨继续喝着茶,她淡淡的说:“并案处理的请求一直不通过。可是这案子不能再拖了。这城市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不能看着这里出现这样一个犯罪组织继续害人。”说着她顺便帮魏御面前的茶杯里添了茶水:“老大,你这u-2案件,我记得,你好像查了很多年?”
“对。”
“你在美国时候就开始查?”她问。
魏御没作声。
“你不方便说也没关系,别听狐狸那么说,其实她挺崇拜你的。”秦墨故作轻松道:“老大,以后有需要我们两个帮忙的,肯定义不容辞。”
魏御皱起眉。半晌,他轻声说:
“我记得,你离婚了?”
“没错。怎么了?”秦墨有些困惑。
魏御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然后摆手:“没关系。不要在意。”
秦墨紧盯着他,继续问:“老大,u-2案和我们说说吧。”
狐狸一听,也从柜台前恋恋不舍的回到了桌前。“说吧,砖家!你私查了这么多年,万一在我们两个的鼎力相助下,你能破了案,这样你回了美国,也倍儿有面子,是吧。”
魏御斜她一眼,“倘若两位女士肯出手帮忙,我觉得我这辈子也不用回美国了。”
不过,他似乎想通了什么,还是开始断断续续的讲案子的经过。
“这个案子是在五年前。发生在uc,有个大三的女生,我们姑且叫做她m吧。”
秦墨心中动了动,权正的大学也在uc。
“这个女生在七月上旬,尸体被发现出现在马里布的海滩上。而死前一周,她的某位同学正在马里布的海边豪宅里开派对。m的同学表示,最后一次见到m,就是在这次派对上。”
秦墨努力使自己看起来表情正常一些,不过这都是徒劳,权正的豪宅,也在马里布。虽然她一次未曾去过……
魏御摊摊手,表示无奈:“你们知道,那里是美国的富人区,所以这案子当时的警方也缜密的排查过。但是没办法。到最后因为种种缘故,这案子无疾而终。”
他说着拿出了自己的黑色笔记本,翻到了某一页:
“那时候我在dc醉心于连环杀手的研究,所以这案子,当时发生的时候我是不知道的。”
狐狸有些疑惑:“砖家,我记得你说过你住在华盛顿是吧,为什么会关注洛杉矶的案子呢?”
“问的很好。”魏御点名表扬,然后斯条慢理的说道:“五年前,我最后一次去,是因为收到了一个陌生人的邮件。那时候我在《华盛顿邮报》上有个专栏,所以那人直接把邮件寄到了报社。邮件里边,匿名人和我说了这桩案子。还说了m死于七月四日。就连警方都无法确定死亡的具体时间,但是这人却轻易的说出了准确的时间和地点。”
“我以为会是很简单的仇杀或者情杀,不过,去了,我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涉案的几个嫌疑人非富即贵,调查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秦墨轻声问:“那,你为什么不调查一下一个匿名人呢?”
魏御摇头:“我本来也以为匿名人会是凶手,至少也是知情人。我有信心他会继续联系我。不过我错了,这案子已经成了一个死局。”
“好了,案子就到了这里!”魏御合上了笔记本,视线不动声色的从秦墨脸上移开:“饭呢?怎么还不上,快饿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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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定的周日很快到来。
秦墨从学姐手里接过了dna鉴定报告。
学姐表情有些凝重,她问:“小墨,你最近看起来很憔悴,是不是查案太辛苦?”说着她皱起眉:“早说了,你别做什么法医了,赚钱少,还折磨人。来鉴定中心,赚钱多,工作还轻松,要不,你回来吧,我替你和主任打个招呼。”
秦墨笑道:“学姐你太担心我啦,我做法医,是为了我父亲,更是为我自己。这不是早就说过了嘛。”
学姐以为她在家中的生活她经到了要检测dna的程度,知道她最近的日子一定非常难熬,于是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如果有需要,记得和我说。”
秦墨点点头。
回家的路上,秦墨一直没有打开那么鉴定报告。
如果打开了……看到了结局,又有什么东西会改变吗?
反正,她和权正,已经形同陌路。
卧室窗外夜色看起来死气沉沉,她看着自己膝头放着的鉴定报告,然后犹豫了下,但是还是拨通了久违的,权正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他没说话,但是耳畔的呼吸声确让秦墨知道,他在听。
“权正。”她声音在颤抖。甚至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嗯?”他声音闷闷的,像是喝了酒。
“你能和我说一下mandy吗?”她轻声道。
权正没说话。沉默了很久。
“我和她没什么的。”他声音很低,嗓音干涩:“小墨,我只有你。”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秦墨左手的食指指腹轻轻抚过鉴定报告信封的边缘。
她下定决心,继续问道:“那,mandy现在在哪里?”
权正说道:“你为什么总是问她……我和她并不可能……”
“她死了,对吗?”
电话那端,没有任何回应。
半晌,权正轻声说道:
“是。”
说罢,他挂断了电话。
秦墨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她捂着眼,可是泪水还是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可是此刻觉得五脏六腑此刻都拧在了一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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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正刚刚挂断电话。
就接到了来自陈佳的电话。“小正,你在公司吗?可以来一趟我的别墅吗?”
“我没时间。”他情绪很糟糕。
“小正。”陈佳那边非常耐心:“我这里有关于秦墨母亲的一些调查秘密,你一定很想知道。”
“什么秘密?”他顿时反应过来:“等等,陈佳?你私下去调查小墨了?!你怎么敢!”
陈佳显得游刃有余:“你来我这里,iwillshowyou(我会展示给你看)。”说罢,她挂断了电话。无论权正再怎么打,她都不肯接听。
一想到陈佳居然私下调查秦墨和她的母亲,权正心底觉得烦躁。
他拿起车钥匙,气势汹汹的到了陈佳位于城郊的别墅。
“人呢!”他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我人来了,你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屋里很黑,于外面寒冷的气温相比,室内显得热气腾腾,很快,他额头上都出了汗。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权正又喊了一声。
然而还是没有人回应他。
他不耐烦,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响动。权正皱起眉,他左右看了看。
屋里并没有其他人。
他犹豫了下。看了看手机。
手机屏幕的墙纸是秦墨。
——那是在瑞典的某个清晨,她拿着叉子,在喂他吃一片绿色的蔬菜。晨光照在她的脸上,因为开心,她眉眼都笑的弯弯的,
权正叹了口气。然后脚步很轻的上了楼。
再往前,就是陈佳的卧室了。
权正轻轻的推开了门。
大概是因为他满心都在想着秦墨,门后的昏暗灯光下,反而出现了秦墨的脸。
她穿着那件蓝色的警服衬衫,马尾辫松松垮垮,她把零碎的发丝往耳后抿了抿,然后柔声道:“小正。”
权正觉得不可思议,他几步上前,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像是害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自己面前一样。
他的声音发抖,却无法掩饰再次看到她的喜悦:“你怎么来这里!”
话音刚落,眼前的秦墨把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下巴:“我想你。”
她的触碰让权正猛的醒悟过来。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秦墨,她永远,永远不会再这样触碰自己了……
他下意识的推开她手,这时候才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秦墨。
而是穿着警服的陈佳。
“你?”他有些吃惊:“你怎么穿着……”
陈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袖,显得颇为满意:“小正,我这样穿好不好看?啊,我突然发现,制服很适合我,要不,我也去警厅上班?你说好不好?”说着她上前紧紧拽住他的衣袖。
权正情绪跌落谷底,他用力甩开她的手,有些气急败坏:“谁让你这样穿的!?”
“你啊……”她轻轻笑着:“难道不是你吗?只要我穿成这样,你就会喜欢我的对不对?我不懂我到底哪里不如秦墨,你当初那么喜欢我……”
权正紧紧盯着他:“我不喜欢你,是你骗了我,你偷了小墨的身份!”
“那又怎样!?”陈佳猛的扑到他的胸前,小声的抽泣着:“为了你,我可以打扮成任何人。”
“你疯了!”他用力推开她。然后转身就要走。
“权正!”她在身后突然高声喊道:“你喜欢的秦墨,她的妈妈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么?”她声音尖利的笑了笑:“她的妈妈就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债,在国外躲不下去了才回过国,我猜猜,她借着女儿的关系,一定和你要过钱,对不对?!”
她冷笑道:“她们母女就是一对下贱的女人!一个骗男人钱,一个骗男人心!”
权正猛的回头,大步走向她:“你闭嘴!”
他眼神里的熊熊怒火,似乎要将她吞没。
陈佳心灰意冷,对上他的眼睛,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