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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运敲了敲对面的桌子,指着那边发生的情况对尤齐说道?“他们到底怎么了?学习抑郁症是怎么回事?”
尤齐幽幽的望着那个在哭泣中学习的人说道:“学习抑郁症,顾名思义,就是因为学习而得的抑郁症,这类人通常会有悲观厌世的态度,无论如何都认为自己不能及格,也不能战胜考试,并且有轻生的念头,严重了可以导致人自杀。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类是很容易被带动思想节奏的生物,有这样一个人在周围就如同在地下埋下了一颗种子,等到它生根发芽后逐渐侵染其他犯人的思想,仿佛一个定时/炸弹一般随时危及其他犯人的性命。”
苏运望着那个得了学习抑郁症的犯人,“那也不至于会害怕到那种程度吧,如果生病了,好好治疗就好了。”
“不,你根本不懂。如果得了其他病还能治,但是学习抑郁症的话……先不要说用你的食物积分兑换药品是有多么贵,而且一但患有这种抑郁症的人,很容易放弃希望,学习会越来越差,最终都会被饿死在监狱。如果在这个时候接近他,与他聊天,情绪也可能被他带动起来,到时候学习抑郁症也会感染其他的犯人。在监狱里,学习抑郁症就是一种会传染的慢性疾病,等同于学习‘癌症’,只要得了这种病几乎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没有治疗的方法,因此被人孤立,得了这种病的人会因为不好好学习、考试不及格最终得到自取灭亡的下场!”
“哈哈哈!我不爱学习!我也不要让你们好好学习!大家死吧!一起来快活的死掉吧!”那个犯人仿佛一批脱缰的野马,开始在自习室内奔跑。
众人跑过去压住这个发疯的犯人,“快!快点把他扔出自习室,不能让他打扰到别人学习!”
尤齐注视那个人的目光是十分复杂的,不光是同情、悲悯,还有一丝的悲伤,仿佛这样的下场他有一天也会经历一样。
苏运鼻酸的看着那个得了学习癌症的犯人,明白自己虽然同情他,却帮不上一点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于学习抑郁症。
可恶,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的人啊!怎么会……怎么会得了这样病。
苏运的心情更沉重了,压抑之下又看了几个知识点才逐渐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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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早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苏运意外发现排队的人特别多,以至于队伍的末尾都排到了教学楼外面。
苏运挂着王大锤迷茫脸的表情背手往前瞧了瞧,看到前面的阵容,更是被那浩荡的场面震惊了。
前面密密麻麻都是排队等饭的犯人,他们被狱警设置的隔离带排成了回形阵,弯曲绕了一层又一层的人。
在门口排着的犯人不悦得看了苏运一眼,“看什么,排队去。”
苏运怂包的点头,“哦。”
“苏运!过来!”排在前面回型阵中部的尤齐和艾尚对苏运招手。
苏运看了一下身边的拿着复习资料背题的犯人,艾尚开口,“没事的,你过来。”
有人见苏运插队,本来想冲过去教训一下他,结果看到了身边的犯人对其摇头:“不要冲动,我认识那两个人,他们学习很好,我们惹不起。”
苏运走到艾尚身边后,看着前面安检排查的狱警说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吃饭。”
“听说好像出了人命,死的这个人很重要。”艾尚遥遥看着说道。
尤齐接着说道,“死人嘛,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是当着狱警面前杀人,不让人知道这个人是你杀得,一般监狱里的高官都会草草了事的把案子结了。可是这回狱警竟然兴师动众的要找凶手,真是奇怪事。”
前面有个犯人回头,“哪有啊!听说没死,好像是住院了,疯了。”
“没死就更不用这么严格的筛查犯罪嫌疑人了。”尤齐惊讶说道。
旁边又有个八卦的犯人说道:“听说受伤的这个犯人,是高数老师情人……”
包括尤齐和艾尚在内的众人皆倒抽一口凉气,“啥!这个犯人竟然有这么雄厚的背景,怪不得受伤了需要这么兴师动众!”
苏运懵逼的挠挠头,“你们说的靠不靠谱啊!”
正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迷惑的苏运,在抬头观望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半块带血的烧饼……
旁边有个人看见苏运观察的重点,冷笑一声说道:“你们都没有拿到第一手的八卦消息,其实那个受伤的犯人根本不是高数老师的情人,他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吃了半块烧饼。”
苏运看着那半块烧饼,越看越眼熟,又用力的揉了一下眼睛,那半块烧饼不就是他丢得那块吗!!!
“关于这半块烧饼的故事版本有很多,比如受伤的犯人是踩到半块烧饼被摔到的,吃烧饼太急被噎窒息的,抢别人的烧饼被陷害的……但是究竟为什么狱警很注重这半块烧饼没人知道。”
尤齐好像想起了什么,“苏运,你昨天晚上不是念叨着什么烧饼烧饼的吗?”
苏运被点名后吓得一激灵,语无伦次的抖了抖嘴唇,“呃……那个,我昨天晚上,我昨天晚上是想吃烧饼了。”
艾尚怀疑的看着苏运,“奇怪,你昨天中午吃得不就是烧饼吗?”
苏运干笑两声,“什么人吃什么饼,sb当然爱吃烧饼啦!”
没想到苏运的冷笑话没有引起其他人的笑声,大家倒是看他这副心虚的模样,开始目露怀疑。
聊天的气氛寂静了片刻,忽然有人笑道:“别开玩笑了,就苏运这种弱不经风,一看就是学习不好的犯人,怎么可能敢做出用烧饼伤人的事,说他高空抛物用烧饼砸伤了别人我倒是相信。”
这种话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哄笑声,大家都嘲笑着苏运的一脸衰相,因此话题也不了了之。
苏运低落的蹙眉,又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烧饼。
昨天……昨天他到底做了什么?吃饭、学习、考试、睡觉?除了能记得他大概做过什么事,他后来遇到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就完全不记得了,他越想不起来就越着急,越着急就更记不清楚,明明心里心急如焚,还不能被人看出来。
苏运委屈得快要哭了,昨天的烧饼没了,他自己饿了一晚上,结果偷他烧饼的人还出事了。
苏运估计是偷烧饼的人吃太急噎到了,然后差点噎死,被送到医务室的时候已经因为窒息昏迷了,所以成了悬案,这才要找到这块烧饼的主人。
苏运越猜就越憋气,他招谁惹谁了,明明自己最珍重的食物被人偷了,到头来小偷出了事还要找他这个失主算账,真是被这块烧饼株连九族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在知道真相之前,苏运绝对不会承认这块烧饼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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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的内部主管马建国惆怅的看着面前的报告,闭眼用力的揉了揉眉心。
“马管,这就是昨天所用面粉的记录了,用所运送的面粉总量减去面粉的余额,昨天做饭共用面粉279千克,其中用面粉分别做了面条、油条、包子、提拉米苏等食品,按照技术员昨天对犯人食物统计的分析,食堂师傅大概用了165千克面粉做烧饼,昨天捏烧饼的师傅有两个,大师傅手艺好,每片烧饼大约能捏96克,二师傅最近因为老婆闹离婚心情不好,所以一片烧饼捏75克到80克不等,大师傅慢工出细活,一分钟能捏三个烧饼,二师傅因为一心捏烧饼,烧饼捏得很快,一分钟能捏五到八个……”
马建国听着狱管滔滔不绝的介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最后告诉我昨天大概分发出多少个烧饼就完了!”
“呃,大概约等于2475个烧饼。”
“嘶……”马建国抬头看了狱管一眼,“什么叫大概约等于呢?问你有多少个你哪来的这么多大概?”
狱管陪着笑脸,“马管,监控部说能用光脑算出来有多少个犯人进了食堂,却不能算出来多少个犯人吃了烧饼,统计部那边拿面粉说事,也不敢下死嘴,大家都是给国家干活,都不容易……”
马建国没好气的看了狱管一眼,狱管接着说:“昨天中午吃了烧饼的犯人应该都是考试不及格的,分数段大约在40分到60的低分段。”
马建国点了点报告,“就不能是早上和晚上吃的吗?”
“早上烧饼没捏,中午烧饼都发完了,而且晚上都是学习好的犯人来吃饭,人家都不吃这个。”
马建国愤恨的把报告摔在了桌子上,昨天晚上关于多勒斯受伤的一切资料都消失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全部被人删除,指纹脚印什么都查不到,也完全没有目击证人,就连多勒斯本人在医院里苏醒后也精神失常了,满嘴疯话。国会有人对监狱这边施压,上头的压力都堆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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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知十点之前的课全部取消后,苏运排队排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安检的位置。
一个狱警把一些磁片贴在了苏运的头上,旁边一个狱警边记录边开始讯问了。
“这块烧饼是你的吗?”
第一个问题就把苏运问蒙了,在排队的时候苏运就注意到了,他面前这个应该是测谎机,只要他说谎这台机器一定会发出警报。
苏运咽了一下口水,摇头。
测谎机竟然没有发出警报!
“你见过这块烧饼吗?”
苏运又摇头,结果测谎机还是亮绿灯通过了苏运的答案。
讯问员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放苏运通过了,只不过临走时询问员深深看了苏运一眼,短得不到一秒钟,苏运却觉得那个目光在提示他什么。
这里是五千年后,测谎机的水平定然也比他那个年代高很多,苏运知道自己说了谎,可指示灯却没有报警,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有人在帮他?为什么有人会帮他?
苏运愁容不展的往前走时,忽然听到有人说道:“前面那个犯人,你给我站住。”
苏运心里一慌,祈求着对方说得千万别是自己,步伐变得更快了一些。
“叫你站住,听见没有!”
苏运紧张到腿软,手心冒汗,可还是没有停下脚步,不知道为什么,苏运总是觉得他要是停下脚步绝对必死无疑。
“给我抓住他!”
话音刚落,苏运就被两个狱警冲倒,双手铐住压在了地上,一把枪也顶上了他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