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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那我走了。”顾欣俏皮地朝何时一笑,忽略何时暗沉的有些难看的脸,然后踩着凳子上了车,无视唐观审视的眼神,扭头对车下看不清楚表情的何时摆手,“表哥再见!”
何时望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抿起了嘴唇。
顾欣坐在马车的最里面,边吃着桌子上的瓜果,边眯着眼睛打量闭目养神的唐观,除却他和之前一模一样并不似伪造的脸,其它都和之前不同,难道傻子真的已经好了?还是说他只是做出已经好了的假象用来迷惑她?
不,傻子没有那么聪明,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已经好了。想到她做过的事,她心里慌起来,拿起刚泡上来的热茶,她慢慢啜着,掩饰了心底的慌乱。
她自从和表哥欢·好之后,就一直缠着表哥,想与他共赴*,可惜表哥自从那次碰了她就没有再让她有这个机会,幸好她之前就已经服了易子汤,大概十个月之后就会有一个她和表哥的孩子了吧。她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腹部,脸上扬起一抹甜蜜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马上就沉了下去,她咬着下唇,看向唐观的眼神带上了一抹阴沉。
忽地她露出了个罂粟般的笑容,一双美目中流露出满满的兴奋和迫不及待,瞥了眼唐观,心倒是慢慢的静了下来。
不多时,马车便已经行到了清冷的大街中,停在一座高墙之下。马夫闲倪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瘦弱男子,他在外面低声道:“少奶奶,到家了。”
顾欣从马车上下来,后面紧紧跟着唐观,闲倪沉静的目光落到唐观身上,只一眼,就马上垂下了眼睛,他拉着马,慢慢的向后走去。
顾欣出人意料的对唐观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我们进去吧。”说着,她伸手挽住了唐观的胳膊,亲昵的把半个身子依靠在唐观身上,似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
唐观恶寒了一下,不着痕迹的借着侧身的时候摆脱了那只魔爪,没有在意顾欣抿了抿唇看着有些委屈的表情,他走到门前,扣了扣红漆大门。
不出一会儿,原本紧闭的大门就露出了一条缝,一双细长还带着眼屎的眼睛从门后探了出来,看到门外的唐观,微微睁开眼睛道了一声:“大少爷。”然后不紧不慢的开了门。
唐观对他轻慢的态度没有在意,他目不斜视的走进了大门,后面跟着笑眯眯的顾欣。
唐观寻着记忆朝一处地方走去,走不到一会儿,他站住脚,颇有些不耐烦的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顾欣笑颜如花,嗓音柔和,“之前是我不对,没有做到身为人·妻的本分,既然嫁与了你,自然应该与你同心,你不是要去见老夫人?我带你去,这个时候老夫人可是在祠堂。”
唐观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话不置可否。顾欣的手又伸了过来,勾住了唐观的胳膊,这次唐观没有拒绝,任由她这番动作。
唐观任顾欣拉着他,自己却神游天外。王诺是王家的大公子,照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上看,王诺挺受王老夫人的喜爱,就算他是个傻的,王老夫人没有嫌弃过他,虽然其他人对王诺无感,甚至嫌弃他,但只要王老夫人庇佑他,就算他的智商不行,在生活上也完全不用担心,可是这次王诺娶这个泼妇的时候,王老夫人居然没有出现,在王诺被顾欣怠慢虐待的时候,王老夫人也没有出现,甚至那些下人奴婢对他也是熟视无睹。
这很奇怪,好歹王诺也是王家大少爷,居然过得比奴才还不如,至少奴才每天还能吃得饱饭,而王诺却是常常上顿不接下顿。
而这个顾欣,唐观不着痕迹的瞥了她一眼,自私自利,一肚子坏水,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路过一棵槐树,唐观看见一个小孩子蹲在地上,两只黑漆漆的手搅和这一个泥坑里面湿漉漉的泥巴玩得正开心,他的目光停顿了一下,看着那个小孩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顾欣注意到他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朝那个小孩子看去,看到那个小孩子眼里闪过一丝嫌恶,嘟囔道:“脏兮兮的。”
唐观听到她的话,愣住了,目光再次落到小孩身上,这才发现小孩子全身的衣服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细长得胳膊从袖子的破洞中伸了出来,而下身的裤子也短短的缩在小孩的大腿上,白嫩又带着点青色的小腿上沾满了泥巴。
是挺脏的,不过这样才是小孩子嘛。唐观这么想着,回过头来继续往前走着。
背对着小孩的唐观没有看到,那个原本玩泥巴玩得开心的小孩转过了头,朝他的背影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小孩的脚下,没有影子。
唐观和顾欣踩着湿漉漉似乎刚被清洁过的地板,走进了祠堂,祠堂亮着几盏灯,把微暗的路照得亮堂起来,他们一路上并没有碰上什么人,毕竟现在还很早。
唐观也不想这么早回来,可是他昨天晚上碰见了那么诡异的事,他觉得他是撞鬼了,叫顾欣回来的时候,她虽有不满,但好歹没有说什么,乖乖的和他回了家。
祠堂里有几个小房间,虽然可以住人,但没有人愿意住在这,因为祠堂是如此的潮湿和阴暗。但王老夫人却是常常回来住。
这个时候,王老夫人大约已经起来了吧。
唐观找到王老太太的时候,她就那么躺在床上,整个房间散发出浓重的腐臭,让人作呕。
顾欣尖叫一声吓得瘫软在地,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床上的人。唐观后退几步,神色不明的看着王老夫人灰白的脸,她的脖子上有着非常明显的青白色的掐痕。
王老夫人是被人掐死的,但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死了,毕竟看她这个样子,已经死了很久了。
因为顾欣的尖叫,很快的引来了祠堂隔壁的一个老妈子,老妈子看着四五十岁,身体颇为臃肿,她骂骂咧咧的打开门,吼道:“出啥事啦!?”
因为祠堂平时并没有什么人来,有的只是一些来打扫卫生的丫鬟,所以老妈子讲话也没有什么顾忌,只是她看见立在门口的唐观,马上就跑了过来,“大少爷你怎么来这里了?二夫人要是知道你到处乱跑会不高兴的,乖,快些回去,下次我————”声音戛然而止,刘妈的视线落到了坐在地上的顾欣,“怎么了?”
唐观望着刘妈,认得她是王老夫人的贴身老婢,他转过头,轻声道:“奶奶去了。”
刘妈瞪大眼睛,一脸的痛心疾首,“大少爷你怎么可以这么诅咒小姐!虽然刘妈知道你娶了个糟心的媳妇心里不痛快,但你要知道小姐已经尽力想给你一个快乐的生活,都是杨梅那个贱人在老爷耳边吹枕边风,小姐劝不过老爷,大少爷你不知道你娶亲的时候小姐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天都没有吃饭!看在小姐这么多年为你操心的份上,你就不要和小姐呕气了。”
唐观长大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吐出几个字:“你进去看看吧。”
刘妈狐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正扶着墙站起来脸色煞白的顾欣,没有再说什么,她迈步走了进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唐观就听到刘妈的哭嚎声,他拍了拍脸,眼神平静。
等到王家所有人被叫到祠堂的时间,天已经大亮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饭菜的香味,混着房间里的腐臭,直袭鼻腔。
王老爷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年纪虽大,可保养的很好,看起来比真实年龄还要年轻十几岁,他面无表情的脸在看见王老太太的尸体才微微变色。
人都来齐了,唐观站在顾欣的后面,漠然的看着他们一起变得难看的脸。
站在王老爷旁边的是一个长相妖媚的女人,她捏着手帕,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液体,咽呜道:“娘……!怎么会这样……”
王老爷神色淡淡的道:“阿迪。”
一个高个子男人领着几个汉子走了进来,拿着一条白布把人盖住,旁边那个女人轻声道:“找个好地方把娘葬了。”
男人诧异的望了她一眼,看向王老爷,只见他点了点头,赞同道:“找一块好地把娘葬了,所需的费用老夫来出。”
此话一出,刘妈跳出来指着王老爷,满脸气愤和绝望,“你怎么能这么做?她是你娘阿!我我、我——”刘妈捂住胸口,两眼怒睁,吼道:“你敢这么做我就、我就和你拼了!”
王老爷脸色徒然变黑,他环视着众人,语气平淡:“娘去的不干净,不能按平常的礼法下葬,刘妈这个规矩不用我讲你也知道的吧,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决定了。大家散了吧。”说完,竟是头也不会的就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都一个一个走了。
刘妈坐在地上,倒在老夫人尸体上大声哭了起来。唐观微张嘴巴,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幕回过神来,他刚才看见什么了啊!
他这个名义上的爹,面对亲人的死亡居然这么冷漠,就连表面功夫也没有做做,真是……唐观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了,他之前看了看来的人,发现没有一个人流露出伤心难过的表情,仿佛王老夫人的死,对他们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一样。
王家这一群人,冷心冷情的让人心寒,他该庆幸他没有出生在这种家庭中的,不然都不知道会养成怎么样的扭曲性子。
虽然王老夫人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有些难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影响。
唐观最后看了刘妈和王老夫人一眼,吸吸鼻子往外走去,他虽然很想帮王老夫人,但是他本身又是个说不上话的。
走出祠堂,他再一次经过那颗槐树,发现那个小孩子仍然蹲在地上抓着一把湿黏的泥巴捏捏摸摸,玩得嘴角高高翘起。
唐观干脆停下来看他玩泥巴,只是没有一会儿,那个小孩就突然转过头,张开嘴朝唐观甜甜的喊道:“爹——爹——”
唐观还没有来得及惊讶,怀里就冲进了一个小小的身子,冰凉的气流拂过唐观的脖颈,“爹爹,铭儿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