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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搞不定个女人?(蒋先生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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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远周的一句话,完全将赵芳华的口给堵住了,而且丝毫没有给她面子。

    但赵芳华这人,天生就是脸皮厚,要不然的话也做不出那么多奇葩事。

    “远周,你是我们一家人,你说这话自然对,但是明川和夏萌虽然谈婚论嫁了吧,但具体的日子还没定呢……”

    许明川拉着夏萌的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生怕夏萌听不下去就给气跑了。

    “妈!”

    赵芳华盯着蒋远周看,“远周,你说呢?”

    蒋远周看了眼跟前的女人,透过这张刻薄的脸,他仿佛看到了许情深小时候吃过的苦头,懦弱的许旺并不能够保护她,那么从小,许情深就是怎样在这种高压下过来的呢?

    蒋远周唇角轻勾下,将话捅破,“妈,你该不会是在防着夏萌吧?”

    赵芳华的意思,谁都清楚,许情深闻言,拉了拉蒋远周的手臂。

    夏萌攥紧了许明川的手,抿紧的唇瓣总算松开,“姐夫,结婚后奋斗买房,这本该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但您却都帮我们解决了,我不能够太心安理得,毕竟这样一栋房子,是夏家和许家加起来,几辈子的积蓄都买不到的。”

    赵芳华在旁边撇了撇嘴,怎么,这是在嫌弃许家没有钱吗?

    夏萌倚靠在许明川身侧,“你说要给我们买房的时候,我劝过明川,不劳而获的豪宅,这样一份大礼实在是……”

    “什么?你劝明川什么?劝他不要这个房子?”

    许情深生怕赵芳华嘴里再说出些不得体的话,她口气严肃起来,“妈,先让萌萌把话说完。”

    夏萌垂了下眼帘,“房子写姐姐、姐夫的名字就好,我们可以住着,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什么?”赵芳华一听,几乎是炸毛了。

    蒋远周眉宇间聚起不悦,并不想听到赵芳华总是一惊一乍的,丢脸。“夏萌,你别这样想,房子是送给你们的,你无需推脱,情深卖掉了九龙苍,我就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更好的地方,恰好,这几个都是新开的楼盘,距离九龙苍也近,是黄金地段。”

    “那就写明川的名字,房产证上少一个人无所谓的,关键是我们过得开心。”

    赵芳华神色一松,许明川听了,却有几分难受,“萌萌,家是我们两个人的。”

    “家还在啊,”夏萌轻笑,“我不是在你身边吗?我又没走。”

    蒋远周冲着迎面走来的销售看了眼,“这样吧,我们再看看。”

    他拉了许情深的手率先出去,几人跟在后面,来到停车场,蒋远周掏出车钥匙,视线看向许明川,“明川,还有好几个楼盘没看,你跟夏萌先去看下。等你们领了证之后告诉我,我到时候交代老白,给你们把房产证办好。”

    蒋远周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房产证上写谁的名字,他做主。

    坐到车上,蒋远周落下车窗,“明川,你跟着我的车走,我们去吃饭。”

    “好。”

    蒋远周发动引擎,许情深的视线落向后视镜,“你气什么呢?她除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之外,谁不防范?就算对我爸,她也是存着几分私心的。”

    “以前我觉得我讨厌这样的人,但是没关系,少来往就是,可现在想想却不是这样的。她的刻薄、自私,已经完全显露了出来,我现在看到她怎样对夏萌,就仿佛看到了她以前怎样对你。所以……她说的每句话我都受不了。”

    许情深能理解,毕竟,她是从小熬过来的,而蒋远周不一样,他从小习惯被人捧在手里,从不会为钱财操心,而如今在许家看见的琐碎事,却都避不开一个钱字。

    付流音被关在车内,已经一个晚上了。

    她眼睛被蒙着,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车子静止了一动不动,耳朵里也没有任何的声响。

    一阵开车门的动静声撕开了付流音的耳膜,她坐直起身,头上的黑布猛地被人扯去。

    天还没亮吗?

    付流音觉得过去了好长的时间,但是一眼望去,外面仍然是漆黑一片。

    “你们想做什么?”

    男人站在车外,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啪嗒一声点亮,付流音循着亮光望去,看到一张脸在黑暗中清晰地呈现出来。

    “你是付京笙的妹妹吧?”

    “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犯法?”对方笑出声来,“那又怎样呢?

    付流音挣扎下,她的腿还能动,只是双手被绑住了。“你们直说吧,你们想做什么?”

    “杀人偿命。”

    付流音心里咯噔下,这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我没害过你们。”

    “你哥哥欠下的债,当然要你来还。我们盯着你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你想轻轻松松地走掉?”男人说完,手里的打火机忽然朝着付流音身后丢去,轰的一下,后车座上也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立马就着了。

    付流音大惊失色,目光看向男人,对方将车门猛地拉上。

    “不要——”嘴里的惊惧声喊出来,却被困在了这个狭仄的空间内。付流音想要将车门打开,可是门已经被锁上了,“放我出去,救命,救命!”

    车内的味道越来越重,她忍不住咳嗽出声,付流音四下找着,想要找找看有没有东西能砸开玻璃,但车子里头干干净净的,什么杂物都没有。

    后车座有明显的热源逼近过来,烟越来越大,她被呛得眼睛都睁不开。

    “救命——”

    屋外,几个男人守在门口,看到穆劲琛过来,为首的男人上前步,“穆帅。”

    “人呢?”

    “在里头。”

    男人亲自将门打开,穆劲琛看到偌大的屋内停了辆车,车的后座燃起了熊熊的火,男人退到边上,没有被付流音发现。“穆帅,按着您的吩咐都办好了。”

    “下去吧。”

    “是。”

    男人临走之前,将车钥匙交给了穆劲琛。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了进去,付流音用手肘敲打着车窗,她应该是被吓坏了吧,救命声一阵阵传到穆劲琛的耳朵里,他来到车旁,付流音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她。

    她眼里露出希冀,开始用手掌拍打着车窗玻璃。

    男人将车门打开,烟味同时也窜了出来,付流音从车上下来,惊魂未定,“快走。”

    两人走到外面,那辆车还在烧,付流音满身的狼狈,穆劲琛冷冷盯了她一眼。

    她知道,他是肯定要找她算账的。

    “你再跑啊?”

    付流音手腕处被捆着,穆劲琛拉过她的手,替她将绳子解开。她的双手刚得到自由,她就踮起脚,伸出两手抱住了男人。

    穆劲琛将她推开,狠狠斜睨向她,他伸出右手攥紧她的手腕,将她拖上了不远处的越野车。

    直到坐上车,付流音才发现天早就亮了,阳光刺眼无比,透过了车窗后落到她的眼里,她眼睛痛得厉害,想哭,却忍了回去。

    “我们去哪?”

    “先回酒店,让你收拾下,然后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她没有再说话,生活似乎也不肯给她第二种选择。星港医院。

    吃过饭后,蒋远周让许明川带着夏萌继续去看房,他和许情深则要回医院。

    “我让司机带着他们去了,看房子也要讲究眼缘,我们喜欢没用,得他们自己喜欢。”

    许情深系好了安全带,手却并未从带子上移开,“远周,我其实特别想理直气壮地告诉别人,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钱。”

    蒋远周打过方向盘,嘴角忍不住勾勒起来,“你跟我在一起,当然不是为了钱。只是你喜欢我这个人,恰好我又有那么点钱,委屈你了,还要接受别人的风言风语,都是钱惹的祸。”

    她不由笑出声来,“怎么这么说话呢?”

    “这是我的心里话。”蒋远周说完,一手握住许情深的手掌,她赶紧将自己的手抽回去,“好好开车。”

    距离星港不远的地方,许情深望向窗外,她想到了什么事,视线别回去落到蒋远周身上,“之前我妈那么热情地撮合我们,你对她也客气,还口口声声喊着妈,但你今天丝毫不给她面子,我估计她气得够呛了。”

    “我对她客气,是因为她撮合我们两个。”

    许情深坐直起身,“对吧,我就知道。”

    “我很坦诚。”蒋远周笑道。

    “那如果我们两个还没走到一起,你今天会这样吗?”

    蒋远周摇头,“不会,先把媳妇弄回来要紧,报仇的事可以缓缓。”

    “你跟她又没仇。”

    “但是她跟你,有。”蒋远周说完,再度握住了许情深的手掌,“你从小在她手里吃尽苦头,没理由她现在还能想说谁就说谁。”

    许情深嘴角浅勾,伸手拂了下颊侧的发丝,“以前的事,我倒是已经看开了。”

    “我看不开。”蒋远周冲她看眼。“我有时候非常小气。”

    “看出来了。”

    蒋远周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下,车子很快开进了星港,许情深还要上班,蒋远周也去了办公室。

    工作堆积在一起,蒋远周翻看着资料,外面传来几阵敲门声后,门就被径自推开了。

    老白来到办公桌前,“蒋先生,许小姐被送进医院了。”

    蒋远周一惊,猛地抬头,“她怎么了?”

    老白见他这样的反应,有些懵,“好……好像是阑尾炎。”

    男人站起身来,“阑尾炎,刚才还好好的呢。”

    “啊?”老白彻底听不懂了,“您什么时候见过许小姐?”

    “哪个许小姐?”蒋远周忽然问道。

    “许言。”

    蒋远周的神色明显一松,坐回了办公桌前,“我还以为是情深,瞧你一惊一乍的。”

    老白觉得冤枉,他说的很清楚啊,是许小姐,又不是蒋太太。

    然而在蒋远周听来,许小姐就是蒋太太,以前老白对许情深的称呼就是一口一个许小姐的。

    男人倚靠在办公椅内,搭着长腿,老白等了半晌,不见他说话,“蒋先生?”

    “嗯?”

    “许小姐阑尾炎的事,您看……”

    蒋远周头也没抬,“阑尾炎又不是什么绝症,再说都进了星港了,还能痛死不成?”

    “还真有可能会痛死。”

    “为什么?”

    “她不肯接受治疗,一直要走。”

    这就奇怪了,蒋远周有些不耐烦地放掉手里的资料,“不肯治疗,那为什么会来星港?”

    “她在租的房子里痛晕过去了,幸亏房东发现,把她送来了医院。”

    “那她为什么,又不肯治?”

    老白站在办公桌前,压低了嗓音道,“我问过她的房东,房东说许言没什么钱,可能是拿不出医疗费。”

    “这简单,给她免了就是。”

    “好。”

    许言坐在急救室的门口,痛得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护士在旁边劝道,“你这是急性阑尾炎,拖不得。”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没关系的,要不你们给我配些药也行。”

    她这样子,谁敢给她配药?

    老白匆忙赶了过来,朝着围站在边上的几人招手,“快把许小姐搀扶进去。”

    “我没事,我不去。”许言艰难地抬下头,老白见她面色惨白,这还叫没事?

    “费用的事,你不用操心,蒋先生都免了。”

    许言拧紧眉头,护士挽住她的手臂,想将她拉起来,但她却僵坐着不肯动,“我自己有钱,我为什么要你们给我免了医药费?”

    许言说完,强撑着要起身,但她全身一点劲都没有,人刚站起来,还未站稳,整个人就往前栽去。

    老白伸手将她抱住,“许小姐,你就别逞能了。”

    她身体软软地往下滑,老白二话不说将她抱起身,“快,准备病床。”

    可就算让她躺到了病床上,许言还是不肯配合。

    老白对这种事,那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他只得快步赶回了蒋远周的办公室。

    伸手推门进去,发现许情深也在,两人正腻腻歪歪的。老白满头的汗,“蒋先生、蒋太太。”

    “老白,瞧你喘的,怎么了?”

    老白将下面的情况跟两人一说,“我是实在没招了,还没见过这么倔强的人呢。”

    “可能,她觉得这样倔强、清高,挺可爱的。”许情深说道。

    “蒋太太,您别开玩笑了。”

    许情深靠着办公桌,背对老白,她双手抱在胸前,嘴里也不知道是揶揄还是说真的,“你问问你家蒋先生,他喜不喜欢这样自强不息的。”

    “不要乱用形容词,”蒋远周椅子朝着许情深滑过去,“这不是自强不息,这是作死。”

    许情深手指在臂膀上轻敲几下,“不过你们好歹同生死、共患难过,不管不好。”

    “蒋太太,您是真不知道那个许小姐有多倔,自己都快痛死了,还不肯上手术台,八成还是因为钱的原因。”

    许情深站直起身,“她有说,想见蒋先生吗?”

    “没有。”

    蒋远周知道她心里冒醋味了,“见我做什么?”

    “我去看看,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许情深绕过办公桌走向老白,“她在哪?”

    “急救室。”老白带着许情深过去,许言痛得只剩下呻吟声了。

    许情深往里走,护士和医生见到她,都打过了招呼,“蒋太太。”

    许言不住喘气,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滚落,许情深来到病床前。“怎么样了?”

    “急性阑尾炎。”

    “赶紧动手术啊。”

    “可是她……”

    许情深视线睇向许言,“为什么不肯配合?”

    “我真的没事……吃点药就能好。”

    “你要真没事,你就现在离开,急诊室的床位向来紧缺。”

    许言没想到许情深的口气竟是这样的,一穿上白大褂,这个女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许言轻咬唇瓣,想要起身,却挣扎着怎么都爬不起来,许情深用手按住她的肩膀,“你要不肯动手术,我只能通知你父母。”

    “不要——”

    “许小姐,蒋先生都发话了,他说让您好好手术,不用担心医药费的事……”

    许言没了声响,旁边的两名护士不着痕迹对望眼,蒋先生亲自发话了?这又是什么关系?

    “对,医药费的事情你别担心,单子照样出,”许情深望向对面的几人,“费用我会垫上的。”

    “蒋太太,蒋先生说……”

    许情深扭头看向老白,“以后别说免除费用这种话,不合规矩,许小姐是我朋友,费用我来出,懂了吗?”

    “懂。”

    许情深手掌轻拍下许言的肩膀,“你们几个看着,她要还不肯配合,就给她家里人打电话,联系方式问老白要。”

    “是。”

    许言张了张嘴,许情深双手插在兜内,纤瘦的身影很快朝着外面走去,她走进来时像一阵风,出去时,还是犹如一阵风。

    片刻后,老白回了办公室。

    蒋远周站在窗边,听到脚步声进来,他将手里的水杯送到嘴边,“办妥了?”

    “妥妥的了,多亏蒋太太出面。”

    “你啊,”蒋远周失笑,转身看向他,拿着水杯的手朝他指了指,“怎么搞不定个女人?”

    “蒋先生,这许小姐是真拗,像头牛似的,我觉得……她跟蒋太太有些像。”

    蒋远周喝了口水,“胡说八道。”

    “真的。”老白还在坚持,“您说,蒋太太倔强起来的时候,您是不是牙痒痒?”

    蒋远周将水杯放到窗台上,他身子往后倚,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她的倔,和许情深的完全不一样。如果这件事换成了许情深,她早就乖乖躺病床上接受手术了。她不会伤害自己的身体,她的倔……可以用在别人身上,比如说,折磨我。但她不会折磨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活生生遭罪,她聪明得很,也精得很,所以,她确实是让我牙痒痒的。”老白忍俊不禁,“原来蒋太太在您心里,是这样的。”

    “她本来就是这样。”蒋远周唇边的弧度始终微微扬着,“她从小就明白,她假装可怜,或者伤害自己没用。即便他现在知道有我疼她了,但她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她习惯了,那是一种令人心疼地习惯。”

    蒋远周总是这样,一说起许情深就神采飞扬,头上长了朵小花似的。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响。

    许情深进来的时候,看到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老白在笑,蒋远周在笑,再一看,似乎是相视而笑,什么鬼?

    她走进去几步,老白回头看了眼,赶紧打过招呼,“蒋太太。”

    “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老白从蒋远周身边撤离,走出去两步后,这才说道,“蒋先生在夸蒋太太,说您让他牙痒痒。”

    “那是夸吗?应该是恨得牙痒痒吧?”

    老白不接话了,蒋远周朝他看眼,“不是,刚才老白非说那个许言性子和你一样,一样倔。”许情深走过去,来到蒋远周身侧后,伸手挽住男人的手臂。

    老白干笑两声,“蒋太太,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白,我听说你方才一直抱着许言?”

    “啊?”老白蒙圈,“没有的事。”

    “人是你抱上病床的,还说没有?”

    老白忙摆了摆手,“蒋太太您误会了,那是许小姐痛得站不稳,是她摔到我身上的。”

    “但外面可不是这么传的。”

    蒋远周幸灾乐祸极了,“老白,完了,你要被苏拎着拎起来吊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