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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王,凤毅。
昭国的开国功臣,从龙有功,赐异性亲王爵位,世袭罔替。
到凤建天手上已经承袭了五代,今天是他的生辰宴。
五福捧寿的红漆灯笼高高挂起,门外头的金丝牡丹缠枝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宴客的亭台,灰瓦红柱,长廊如带,迂回曲折。
花亭楼台,伴着潺潺流水,泉声叮咚,典雅古朴的院落在青烟缭绕下隐隐显现,道不尽的庄严雅致。
后院,素色洁净的厢房中,梳双髻着藕色衣裙婢女勉力的将手中的少女抱上床榻,气喘吁吁。
她咽了咽口水,俯下身子靠近她,喃喃自语,“小姐……你也别怪我,跟着你实在是太苦了,残羹剩饭、食不果腹不说,还要时不时的承受各房小姐的打骂,连带着府中的仆婢也要落井下石的耻笑不休,立春跟了你这么多年,也算是报你当初的救命之恩了……”
她口中说的小姐正侧躺在床榻上,葱绿色的襦裙被反复浆洗得掉光了颜色,剩下一片灰灰白白的颓废。披散在身上的头发乌黑浓密如黑锻子般柔软,露在袖子外的手却细长的好似竹节,身量娇小,骨瘦如柴。
立春喃喃自语之后,伸出手轻轻的去解她的腰带。大夫人吩咐过,只要将她打晕再脱光她的衣服,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二少爷龙章凤姿、仪表堂堂,大夫人早就有为他甄选通房的打算,这可是绝佳的表忠诚的机会,办好了这件差事,大夫人看到她立了功,肯定会让她做二少爷的通房的。
不,日后说不定还可以从通房提为姨娘,要是生下子嗣,就是夫人也是当得的。
她低下头,脑中划过一张美如冠玉的面庞,顿时心如擂鼓,红霞飞上脸颊,染了些许薄薄的喜色,仿佛郎情妾意的恩爱日子已触手可及。
躺在床榻的少女薄绒般的眼帘轻轻的颤了颤,蓦然的睁开眼睛,目光如炬,锋利如刀,直直的射向她!
立春心一凛,被她的目光惊吓住了,如同广阔无垠的幽冥地狱伸出来的阴森鬼爪,带着森寒的煞气和残暴的戾气!
她不曾想过一向柔懦的小姐也会发出这般摄人的气势,就是因为没见过所以才觉得诡异。
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让她颤抖得无以复加,哆哆嗦嗦的好像下一刻就能害怕得晕过去。
“……你……你怎么醒过来了?”
因为她的极度恐惧,所以没看见洛乔的神色闪过一丝恍惚,然而耳尖的她已经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正从这个方向走来,她凝眉,暂时压下心头的纷乱。
她抬起腿,直直的踹向她的心口,立春的身子往后重重一仰,磕到后脑,晕了过去。
同时,厢房的门在这个时候也被打开。
进来的男人玄色华服,鹤发鸡皮足以看出此人年过花甲,他关了房门转过身来,瞧见洛乔,那浑浊的绿豆眼就是一亮,搓着手心淫邪的打量着她,那目光好像已经代替了手将她剥得身无寸缕。
他嘿嘿一笑,缓缓解开腰带,声音干哑如枯树,“美人儿,让本侯爷好好疼你,保准你欲仙欲死,哭着求着本侯爷弄你……”
洛乔的腿抵着身后的床榻,冷意凛凛,这副色迷迷的模样,她以前见过太多,如今再一次看见,她不仅厌恶,更是戾气暴涨。
东阳候,道貌岸然却最喜欢留连青楼艳院,年少时喜那路柳墙花,老不死了更是亵玩起女童来,行事猖狂,只要不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看对眼了都会命人通通掳来,他年过花甲早已力不从心,却变着法儿的折磨那些少女,从侯府里抬出来的,无不死状凄惨,身下的红花早已开遍了后院。
京都的官员多如牛毛,随便拎出一个,都能让平民百姓吓尿了裤子,达官显贵众多,谁没有个特殊的癖好,人人心照不宣,更是助长了东阳候**的气焰。
偏生被他玩弄的童女不是平民百姓,就是身份太低,碍于权势,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这一回,东阳侯的视线转移到了洛乔,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凤安瑾身上。
但她不过是濮阳王府中一个微末的庶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东阳候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将手伸到这后院来,这当然不是意外,如果没有人通风报信,或是有人暗中首肯,借东阳候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动濮阳王的女儿,他位高权重,即便是一个庶女也是不能碰的,捅出去,东阳侯得吃不了兜着走。
除了,一手遮了半边天的,大夫人。
东阳侯浑浊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安瑾瞧,她的皮肤很白皙,却不是如霜雪色的那种白,透着病态的苍白像冰冷的死人,有种诡谲森凉的感觉,但她有一双极为美丽的眸子,仿佛天上的星光被裁了一段下来,流光轻漾,水色惑人。
让他的兴致高涨,这可真真是个绝色的美人儿,若是再长开些岂不是要将天下男人的魂儿都勾走了!
见她冷着脸东阳候却一点都不在意,越是清高冷静的女人,他越是喜欢,这样在她苦苦求饶的时候他才更有成就感。
他褪下亵裤,坦露在她面前,淫笑的靠近,安瑾能看见他脱落的牙齿和发黑的牙肉,腥臭得堪比腐烂的尸体。
触手可及的小茶几上放着精致的绣筐,里面交缠着各色的丝线,当中插着小剪,娇小锋利,堪堪握在手中,正合适。
她露出了第一个笑容,极轻极淡,像平静的碧波荡起丝丝涟漪,转瞬又归于平静,却留下了一道绚丽的光晕,已经足够让**熏心的东阳侯愣住了。
她抓起身后轻若柳絮的薄被挡在身前,右手的剪子泛起一缕银光,手起,刀落,溅起一层血色的薄雾!
有轻微的东西落地,滴滴答答的声音极快,仿若春日横斜的细雨。
“啊!——”东阳侯双目暴睁,瞳孔阵阵紧缩,剧痛已经掠夺了他脑中的思考和动作能力,他下意识的捂住下身,痛得在地上翻滚。
安瑾将染红的被掷在地上,从床底下脱出晕过去的立春,她会将她弄晕,并藏在东阳侯看不见的床底下,就是为了接下来的事。
贪图富贵,背信弃义的奴才,不必同情。
以极快的速度将她的衣裙撕烂,将她干净的右手染上鲜血,再将手上的剪子塞在她手中。
动作利索,一气呵成,整个过程没有半分停顿。
像东阳候这种畜生,杀了他太过便宜,他既然这么喜好玩弄女子,就让他变成太监好了,昭国前无古人的最高品级的太监,真是荣幸,想必定会流传千古,名扬四海。
她抬眸扫了一眼,东阳候玩弄婢女未遂,反倒被阉割成了太监,这个场景足够为这突发的事情做出圆满的解释。
大夫人,阴谋败露,你该如何向沦为废物的东阳候交代呢?
她走出房门,将渐渐虚弱的吼声隔绝在内,大夫人有意让她身败名裂,只怕早就掐着时间来捉奸了,今天是濮阳王的生辰宴,宾客众多,这痛苦的吼声肯定会引来不少人来查看。
大夫人发现这个情况肯定会第一时间寻找她的下落,而她要做的就是让大夫人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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