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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深夜的医院。
沈筱若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口。妈妈从楼梯上摔下来以后,她没看到罗夫人,只有那个做饼干的容妈把她们送到了医院。然后,妈妈被送进了手术室,容妈也不见了,她只能一个人等在手术室门口。
有的医生护士认出她,会过来问她是不是沈筱若。知道里面的那个是她妈妈以后,他们又会偷偷地叹气,然后走开。究竟妈妈怎么了?
其实她已经很困了,但是妈妈还在里面,要是妈妈出来的时候,她睡着了怎么办?妈妈还没醒来,她怎么能睡着?她哭了又哭,脸上都是泪水,只能自己用衣袖擦一擦。
恍惚中,她看到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你怎么还在哭?”
那是,嘉哥哥的声音!
筱若擦干眼泪,睁大眼睛,仔细看着眼前的人,果然是他!
“嘉哥哥!”认出霍靖嘉后,筱若哭得更伤心了。
霍靖嘉坐到筱若身边,温柔地安抚着她:“不哭了啊,哥哥在这呢。我妈妈也来了。”
筱若定睛一看,果然,方敏也在霍靖嘉旁边。
“方老师……妈妈在里面……”筱若哭着指向手术室。
这时,手术室里走出来一个医生:
“谁是沈玲的家属?”
方敏走了上去:“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医生叹了口气,说:“病人刚刚做完手术,意识还不清醒,需要休息。你先把她女儿带回去吧。”
说完,沈玲就被推了出来。
“妈妈!妈妈!妈妈!”筱若看见妈妈出来了,冲了上去。
听见筱若的喊声,沈玲竟然睁开了眼睛。她朝着女儿的方向看去,发现她身边还站着一个高她一个头的小男孩,再仔细一看,方敏也在。
“方老师……你怎么在这里……”沈玲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我听老公说你进医院了,担心筱若没人照顾,就过来看看。靖嘉这孩子说担心妹妹,也要跟我过来。”说着,方敏看了一眼霍靖嘉。
“你老公……霍导怎么知道的……”沈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方敏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进医院的事情好多人都知道了……我跟靖嘉来的时候门口还有一大群记者,但是你放心,都被保安拦着不让进来。”
“记者……一定是她!她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都……”沈玲侧过脸,眼角划过泪水。
方敏伸手把她抹掉眼泪,轻声说:“筱若妈妈,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还虚弱,放心休息。筱若我帮你照顾。”
“方老师,若若就拜托你照顾了……”沈玲轻声叫来筱若,“若若,要听方老师的话,知道吗?”
筱若懂事地点点头。
医生推走了沈玲,方敏带着两个孩子从后门离开了医院。
————
方敏家的房子不大,只有一大一小两间卧室,筱若住了进去,睡了霍靖嘉的床。而霍靖嘉在房间里打了个地铺。
半夜,筱若醒了过来,在床上默默抽泣。
霍靖嘉听到筱若的哭泣声,爬到了床上,拍了拍她:“你怎么了,还伤心吗?”
“嘉哥哥……我吵醒你了吗?”筱若转过脸,月光照得她脸颊上的泪水晶莹发亮。
“你怎么还在哭啊,是不是担心你妈妈?”
“妈妈从楼梯上掉下来,流了好多血……嘉哥哥,我好怕……”
霍靖嘉坐到筱若旁边,轻轻地抱住了她:
“别怕,医生肯定会把你妈妈治好的。有一次我爸爸从很高的舞台上摔下来,也流了很多血,后来就治好了,一点事情都没有。”
“嘉哥哥,可是我只有妈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我只有妈妈……”伤心的筱若还是哭个不停。
“嗯……你别哭了,明天我们可以带你去看你妈妈啊,回来的时候,我教你弹钢琴吧。”霍靖嘉想了个办法逗筱若开心,“学会了你就可以弹给你妈妈听了。”
想到钢琴,筱若想起来霍靖嘉教自己弹的钢琴曲才弹了一半,擦了擦眼泪,说:“妈妈还没听过我弹钢琴呢。”
“你先睡吧,明天我就教你弹钢琴。”霍靖嘉用衣袖擦掉筱若脸上的泪水。
“嘉哥哥……”筱若认真地看着霍靖嘉,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你能睡我旁边吗?”
“旁边……这个……”霍靖嘉想答应妹妹,可是想起妈妈的话,又迟疑了,“妈妈说你睡在床上,我就不能睡了,我要睡地上。”
“为什么啊,嘉哥哥的床很大,你明明可以睡上来啊。”筱若掖掖被子,“地上凉,我怕你生病啊。”
“应该没事吧,”霍靖嘉挠挠头,“你先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下去。”
霍靖嘉又给筱若擦了擦脸,还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她身边,看筱若还不睡觉,就提议:“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筱若点点头。
“从前有一直小鸭子……”
第二天,方敏打开房门,看见两个孩子都睡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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