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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个如神一般健壮的男人,翻身下马,凌厉而极具锋芒的眼里闪动两道精光,一手揭开了面甲,正见一张刚毅如铁,五官端正,极具威凛的面容,赫然正是本该死去的‘鬼神’马羲!
“主公,这面甲是不能随便脱的。否则,若是被人得知,会坏了你我的大事。”
“这天气炎热得很,眼下无人,脱下来那又何妨?”马纵横皱了皱眉头,当年他读到有关冠军侯霍去病的历史时,见霍去病喜欢带着鬼煞面具在沙场上杀敌,素来凶残的匈奴人见之,无不胆怯。又因霍去病骁勇善于骑射,杀敌无数,后来匈奴人更加对他闻风丧胆,但见面带鬼煞面具的人,拔腿就逃。
马纵横一直极为崇拜,也曾经动过念头,效仿霍去病。但当他带上这面甲后,才发现自己实在很不喜欢。
“竟然主公坚持,我也无话可说。”郭嘉笑了笑,却知道马纵横为何不喜这面甲,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马纵横不喜欢躲藏在面甲下,鬼鬼祟祟的感觉。
这个男人素来霸道、不爱拘束。
原来当初马纵横听到貂蝉已下嫁了吕布,心神大受打击,被吕布趁机击败,身受重伤,已经命在旦夕。幸好郭嘉早在后方准备,更把华旉带了过来。华旉感恩马纵横对他的恩德,竭尽全力,不眠不休地开始了救治,硬是把马纵横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虽是如此,但马纵横依旧昏迷不醒。其军正乱时,郭嘉走了出来主持大局。
不过许多将士都不知道郭嘉与马纵横的三年之约,觉得郭嘉资历不够。幸好庞德、胡车儿等资历深厚的将领,都表示支持郭嘉,这才稳定了军心。
郭嘉遂又施计,教诸将传令各部,准备行装,立即撤回兖州。同时,在回去的途中,诸将又故意穿上衰衣,虚报马纵横的死讯,让天下人以为马纵横已死在了吕布的戟下。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郭嘉的运筹帷幄之中。
这回,郭嘉可谓摆下了一盘惊天动地的棋局,而马纵横的诈死只是其中一步!
马纵横手抓着手,放在背后,仰头望着夜空,道:“若是如你所料,死的若是李催、郭汜,西凉军此下必定士气丧失,张辽大可退守后方,稳据城地,自可击退西凉军。但若死的是牛辅,那西凉军恐怕此时已溃不成军。再有,李催、郭汜皆乃豺虎之辈,牛辅不但是西凉军的元帅,更是董卓的女婿,对于整个西凉军系至关重要,这两人唯恐责罚,定会造反。奉孝聪明绝顶,智艳天下,你可猜到死的是何人?”
郭嘉听到马纵横胸有成竹地断定李催、郭汜一定会造反时,面上神色先是微微一变,总觉得马纵横看人的目光实在太可怕了。
郭嘉却不知道,来自后世且熟读历史的马纵横,自是清楚李催、郭汜的为人,在历史中,自董卓死后,李催、郭汜趁机夺下军权,占据长安,效仿董卓,挟持天子,玩弄朝纲。不但没有善待董氏后人,更是俨然摆出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残杀了不少与他俩作对忠于董氏的昔日同袍。
“奉孝!”马纵横见郭嘉失神,不由喊了一声。郭嘉猛地反应过来,眨了眨那对晶亮犹如星辰的眼眸,忽然带着几分诡yi地笑容道:“主公就像是对天下人都了如指掌,我有时候还真怀疑主公你是来自后世的奇人。”
马纵横一听,面容不改,皱了皱眉头就道:“胡闹!”
但郭嘉还是隐约捕捉到了一丝神色,但也不拆穿,连忙作惶恐状,拱手认错道:“嘉胡言乱语,还请主公大人有大量,莫要介怀。”
“好了,莫在这装模作样了,我问得话,你还没回答呢。”马纵横眼神凌厉,就像是钉在了郭嘉的眼眸内,赫赫地盯着他。
郭嘉却是平淡一笑,道:“我倒没有主公这种能料天下人、天下事的本领。但要我猜,自然希望死的是牛辅,因为一旦如此,董氏便再无回转的余地了。”
“哦,你觉得董卓守不住洛阳?”马纵横闻言,面色一震,不由抖数精神道。
“一旦我军杀到弘农,三辅便将危在旦夕。腹地不保,援兵不至,洛阳又将三雄会首,再者董卓在洛阳坏事做尽,早就失去民心,又如何抵挡得住?”郭嘉悠悠而道,说话间还有几分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他说出来的话,却又是精妙无比,让人无法不去重视。
而马纵横听到三雄时,眼里立即射出两道可怕凶骇的目光,浑身气势骤起,隐约好像见到一面血色鬼神相势一闪而过。
“三雄?除去孙坚、曹操,还有谁人?”
“主公这是明知故问,没有那人,华雄又哪会死去,飞龙城又岂会瞬间失守,如今屯据在洛阳的西凉大军又岂会军心动荡,乱作一团?”
马纵横一听,面色顿是深沉起来,靠近心窝的伤口,似乎又再疼痛起来,当初只要吕布的画戟再下一寸,他就会一命呜呼了。
当然以吕布超强的实力自然不会失手,可知当时马纵横也几乎一刀拦腰切断了他。只不过吕布动摇了他的心神,使他错失了先机。
想到吕布的狡诈,还有刘雪玉已下嫁给他不知是真是假的流言,马纵横就不禁是满腹的怒火。
郭嘉面色一沉,忽然说道:“主公各个妻眷都是天姿国色,女中娇凤,试问天下哪个男人不妒忌主公的?主公,有时候做人是知道满足…”
马纵横一听,眼神立刻变得凌厉可怕起来,冷声道:“郭奉孝你管得是否太多了?”
“主公恕罪。嘉也不过在做为人臣下者该做的事情。主公肩负大业,牵连无数性命,有些话嘉必须要说。”郭嘉毕恭毕敬地作揖一拜,罕见地满脸肃然之色说道。
马纵横似乎不想再为此事纠缠,忽地跨开步伐,躲开了郭嘉赫赫的眼神,道:“够了。此事到此为止。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到弘农。还有,你说你要我诈死,原因有三。一乃为袭击三辅创造机会,二乃使天下诸侯对我松懈,还有第三个原因你却一直不说,到底是什么!?”
郭嘉长吁了一口气后,摇了摇头,遂是震色,答道:“我在给马太公下定决心。”
“你说我爹!?”马纵横一听,不由神色一变,带着几分惊怒,猛地转过身子,又望向郭嘉喊道。
“正是!”郭嘉眼神赫赫,重一颔首答道。马纵横怒色即涌上面庞,怒道:“好你个郭奉孝,连我爹你也敢利用!!”
“主公息怒。自从当年马太公和韩遂联合攻打陈仓,遭到董氏大将徐荣阻击,落败而去。这些年来,马太公就一直稳守天水,毫无建业。以我认为,他却都是为了主公你。”
“为了我?”只见马纵横又被郭嘉的一席话给惊动,满脸疑色。郭嘉沉色又道:“主公这些年在中原闯荡,基业越来越大,天下诸侯本就忌惮,若是马太公再大举扩张势力,天下诸侯岂不对马家忌惮愈深?再说若是你俩父子有朝一日联手一起,那马家崛起之势更是无法阻挡。因此天下诸侯,必急欲铲除主公和马太公。
马太公正是看出这点,方而安守于天水,一来使主公你无后顾之忧地建功立业,二来也可使凉州局势平定,实乃一举两得。”
“原来如此,难怪这些年但凡我在家信中与商议马家日后扩张联合的计划,我爹就在回信中百般喝叱,骂我急功近利,会给马家带来灭顶之灾。”马纵横听罢,不由在心中暗道,随即强打精神,已察觉到郭嘉的第三个原因是什么,遂沉色道:“所以你才让我诈死,因为一旦我的死讯传回西凉,我爹一定会雷霆震怒,不惜一切地尽起马家精兵,与董贼的爪牙决一死战,为我复仇!而一旦马家精兵盛势而来,把守三辅的徐荣必不敢松懈,定会急调兵马前往迎击。如此一来,三辅便更加空虚。我军杀往去时,必能一路凯歌,直捣长安!!”
“是也!主公聪慧,嘉甘拜下风!!”郭嘉轻描淡写地颔首一点。马纵横脸上连是闪过震惊之色,仰头叹道:“郭奉孝你真鬼才也。幸好你是我的兄弟,否则你必会成为我的噩梦!”
郭嘉听到马纵横重重地说出‘兄弟’两字时,不由微微地笑了起来。
想到庞大的董氏基业,在郭嘉的设谋之下,已陷入了死局,毁灭在即。马纵横对郭嘉敬佩的同时,一时也是感叹良多,又是叹道:“董豺虎威震天下多年,却不知感恩上苍给了他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这些年是做尽坏事,败尽人品。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董氏江山之崩毁,全因不得道义也。”
却说正如郭嘉所料,当马纵横的死讯传到天水时,整个天水郡都为之震荡。马纵横留在天水的王异、北宫凤两位妻子得知噩耗,都是不敢相信。
当夜,家里传遍了马氏父子悲愤的咆哮声,还有家中下人的哭泣声。如此,北宫凤才是相信,抱着女儿马烟雨恸哭至昏厥而去。家中一干男子汉甚至连马腾也全都哭了,唯有王异一颗泪水不留,就像没事发生一样,主持好家中事务。但却没有人敢说王异无情,因为马家上下谁都知道,王异对马纵横感情至深,每回马纵横传回家信,她都要看上好几个时辰,而且时不时发出叹息。如果这时,有下人经过,就知道一定是他们的少主又在家信中请大夫人过去中原了。
自从下嫁给马纵横后,王异就一直打点家中一切,同时又管理着王家的家业。当然,也可以说是马家的。毕竟如今王家的血脉已只剩下王异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