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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刘姨娘的话,老夫人瞬间脸都白了,忙去瞧地上的碎片,看清楚之后,身子歪了歪差点倒了,幸好她及时扶住墙壁这才没事。程氏想要过来扶她,被她一把推开。
这镯子是叶家祖传之物,向来是传给长媳的。叶之南的嫂嫂过门后,老夫人便打算着等大儿媳生了儿子再给她。
谁知还没捞着送出去,程氏进门了。
这可是国公府的嫡女啊!
叶家头一次和身份这样高的人家结亲!
当时叶之南的兄长官职还不高,老夫人不顾程氏的推脱,做主把镯子给了她,为此,还和叶之南的兄嫂有了嫌隙。
想到这儿,老夫人看向程氏的目光就多了许多怨。
自己如此看重她,她却丝毫都不放在心上!不然怎会将这宝贝摔了的?
老夫人的目光刚落到程氏身上,程氏顿时明白了婆婆的想法,顿时觉得心冷,就也不想多去辩驳了。
既然什么都还没问就已经被定罪,辩驳又有何用?
看到程氏如此,老夫人越发坐实了自己的想法,“你若是不喜欢,还我便罢了!犯不着这样糟蹋我叶家的东西!”老夫人拿食指遥遥点着程氏气道:“那镯子你早晨还戴着,若不是你摔的,旁人还能硬从你身上撸下来扔地上么?”
她此刻也顾不上程家舅爷在场了。
这镯子摔了,她日后去了地下可没脸面去见叶家祖先!今日再怎样,也得讨个公道回来!
刘姨娘见状心中一喜,叫了声“姑母”,又赶紧拿帕子拭了拭眼角。
见刘姨娘这样做张做势,程氏心中厌恶,再不肯多看她一眼,调转视线,却正好看到自家兄长担忧的眼神,不由心里颤了颤,软了声音向程瑞达低声说道:“真的不是我摔的。”
自程氏长大后,已经极少露出这样无助的神情了。程瑞达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跑的小丫头,叹息一声,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兄长温和的声音,方才一直在故作坚强的程氏不自觉就眼睛湿润,可她依然坚持着不让泪落下来。
自打进门,老夫人统共给过她两样值钱首饰。
红宝石的头面是她刚得不久的,另一样便是这只玉镯子,是她刚嫁到叶家时老夫人给她的。
今早程氏听了金燕说老夫人让她戴上红宝石头面的话后,原本不打算照做,可又不想逆了老夫人的意思生出许多麻烦,便戴上了这镯子,想着老夫人看见她戴了这镯子或许就不追究她为何不戴那头面了。
后来她在陈妈妈的劝说下戴上头面,又想着无需再换个镯子,就一直戴着。
若早知道会来这样一出,她就算再麻烦,也不会戴了它出来!
方才她去隔壁屋子净手,准备给老夫人泡茶,由于怕净手的时候不小心碰了镯子,她就摘了下来放到一旁。
谁知刚放下东西,墙角突然传来几下“咔擦”的奇怪响声,她走了几步看过去,没望见什么异常她就走了回来。谁知就这短短一下的功夫,镯子就不见了。
她心中着急,自然四处去寻,谁知刚走到茶水间门口,就看见了地上的碎块。
而刘姨娘——
程氏淡淡扫了那人一眼。
而刘姨娘就这个时候刚巧出现了,非要指了程氏说距离她二尺外的碎片是她弄出来的。
这中间的是非曲直程氏是无法向兄长一一道明,只简短讲了从自己净手一直到发现镯子碎片的过程。
偏偏最不巧的就是,今日事忙,程氏将贴身的几个丫鬟都打发去做事了,并未跟在身边,连个能帮她作证的人都没有。
虽说是讲给程瑞达听的,可程氏一开口,大家就都安静下来听她说。待她说到最后,刘姨娘耐不住性子了,跳起来嚷嚷,说什么程氏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好个“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程瑞达心中厌恶至极,当头一个巴掌朝着刘姨娘狠狠扇了下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撒野!”
刘姨娘被打得头都蒙了下,愣了愣,顶着个巴掌印子扑到老夫人怀里大哭。
程瑞达冷眼看看伤心的刘姨娘和气得面皮发抖的老夫人,再看看面容清冷的自家妹子,心中除了气愤,又多了许多担忧。
刘姨娘绝不是个好相与的,如今却顺利做了叶之南的妾侍不说,还能得到老夫人如此的偏心与袒护……
程瑞达当即下定决心,若今日之事叶府中人无法给程氏个合理的交代,自己就算是硬抢,也要把妹子和两个外甥强行带走!
罗纱相信母亲绝对是被冤枉的,看到母亲虽然委屈却依然挺立的样子,心里替她难过,眼泪刷地下就下来了,挣扎着便想要去程氏那边。
穆氏忙按住胳膊乱挥舞的罗纱,压低声音说道:“听话啊,乖。”
穆氏担心程氏,觉得只是待在这儿给程氏壮壮胆也好,就不打算离开,可下人们已经被遣走了,此刻只有她们几人在,她也没法将罗纱交给旁人抱走,只得自己抱了她在这边看着,轻声哄着她,却也没法多分心去注意程氏那边了。
罗纱明白此刻不能再给母亲添烦乱,便也不挣扎了,转而低泣,看着她这样小的孩子却如此懂事,穆氏更是心疼,不自觉就搂紧了她。
这时叶之南也闻讯赶了过来。
方才他在外院就听人禀报说是夫人那边出了点儿事,再细问,却是这么一出,当下也顾不得接受客人们的道贺了,将事情交给总管事处理,他则匆匆忙忙回了这边。
当叶之南看到气愤的母亲、伤心的姨娘,又见到脸色苍白的夫人时,心中便认定了这事儿就是程氏做的。
如若不然,母亲怎会护着刘姨娘冷落夫人?
可叶之南到底还有几分理性在,顾忌程瑞达在场,喝止了刘姨娘不准她再哭得放肆,转而埋怨程氏:“你怎地这样不小心。”
程氏听闻,身子一僵,撇过脸不理他。
这时程瑞达气到极端反而稍稍平静了。
他们叶家凭什么信口雌黄欺负人?大不了一走!怕什么!
程瑞达根本不理会叶之南,只朝了叶老夫人说道:“咱们进屋去说如何,老、夫、人?”
老夫人死死地瞪了那镯子一眼,看也不看程氏,用手捂着发疼的心口,晃了晃身子,艰难地点点头,“那就,进屋说吧。”
穆氏一进门就抱了罗纱坐到了屋中最角落的那张椅子上,边紧张地盯着屋中央那边的情况,边安抚地轻拍着罗纱。
见穆景安同穆景霖也跟着挤了进来,穆氏忙招手让二人站到自己身边。
罗纱很是气恼,因为穆景安好巧不巧地就站到了她的前面,刚好挡住了她的视线,根本看不到程氏那边的情况,可她低声咿咿呀呀了几句后,只换来穆氏的轻声低语,穆景安却压根没注意到,只得挫败地放弃。
虽说是“进屋再谈”,可当大家都坐下后,反而没人开口了。
一方是认定了事情就是程氏做的,一个是犹豫不决,另一个则是已经不想再辩驳。
程瑞达已经下定决心,若叶府不给个交代就将人带走,没什么可商量的。
其实若要彻查,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刘姨娘要做成这件事,必然得有人帮手——不然那奇怪的咔嚓声和镯子被偷走无法同一时间发生。
但程氏已经不想再查了。
婆婆也就罢了,可连叶之南都不相信她,她已经心死。
查出来,又能怎样?
就算知道了刘姨娘的帮手是谁,以老夫人和叶之南想护着刘姨娘的心,也能将事实给歪曲了,到最后少不得伤心的还是自己。
其实当刘姨娘跳出来指责自己的刹那,程氏就想到了是那副头面惹的祸。
刘姨娘的想法很好猜,不过是想让老夫人觉得什么贵重东西放在自己这儿都不安全罢了。
那镯子刘姨娘左右是无法得到了,就算不在程氏手里,也得给叶家大嫂,于是在刘姨娘看来,用一个和自己无关的镯子换回红宝石头面,可真是划算得很。
事情虽然想透了,可这样弯弯绕绕的事情,程氏又如何在兄长面前开得了口?
兄长可以护她一时,护不了一世,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平白让兄长多这许多担心,没必要。
一时间,房间里静寂无声。
罗纱什么都看不到,母亲那边又没有动静,心中焦急下更是狠狠地去瞪穆景安。
这人往哪儿站不好,偏来挡住她?
谁知她看到穆景安静立半晌后,侧过头在穆景霖耳边低语了几句。穆景霖露出惊愕的表情看着他,穆景安就又说了一句话,穆景霖立刻转为惊喜,轻轻问了一声,见穆景安郑重点头,穆景霖就喜笑颜开。
待二人商议好了,穆景霖就往大人那边走去。
罗纱莫名其妙。
方才穆景安声音压得很低,罗纱不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隐约辨出穆景霖最后那句问的是“你可当真”。
程瑞达正气定神闲地想着怎么将妹妹带走更好,就见穆景霖一脸为难地朝这边走来。
“有什么事吗?”他随口问道。
穆景霖期期艾艾答道:“其实……那镯子是我打碎的。”
“什么!”“什么!”“什么!”
刘姨娘和叶之南、叶老夫人同时惊愕叫道。
特别是刘姨娘,她是最清楚这件事情的始末的,因此,她最为惊讶。
镯子是这小子打碎的?
这怎么可能!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这些个霸王的……控诉!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