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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苏可方沉声喝斥道。
雯雯对那小男孩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大哥哥,对不起啊,我娘叫我。”
闻言,苏可方脸又黑了几分,敢情这丫头把她先前说的话都当做耳边风了?
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以后让她如何放心让这丫头出去?
“嫂子,你先别生气。”林昭宏适时开口道:“师父说了,雯雯这孩子平时防备心挺重的,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嫂子你没让我查,师父也会让我查的。”
苏可方见林昭宏对那孩子一点都不避讳,脸色这才好了些,想来这孩子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林大少才没有避讳吧?
苏可方看了那小男孩一眼,见他身上穿的还是昨晚那身单薄又破烂的衣裳,头发也乱糟糟的,便让倚红带他下去梳洗,让苏木去给他买两套衣服回来。
那小男孩也没拒绝,只对雯雯说道:“小姐,我马上就回来。”
“这个小男孩是什么人?”小男孩一走,苏可方就问道。
“嫂子,这个孩子原本是盛京城首富蔺长春的嫡次子蔺无星,从小体弱多病,三岁就被送上华山学武,一年前蔺家遭适巨变,全家三十来口人死于非命,蔺无星听闻此事后赶了回来,却被蔺氏族人污蔑为凶手。”
“嫂子,你别看这蔺无星年纪小,嘴巴笨,其实人机灵着呢,蔺无星一直东躲西藏,蔺氏族人找不到他就以为他回华山去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蔺无星是在暗中查探蔺家人的死因,最后查到蔺氏族长嫡长子身上。”
这事就发生在姚氏等人举家迁回盛京城之前,之后苏可方倒是听到了一些关于蔺家惨案的风声,不过因为没有亲眼所见,她也没有在意。
听到这,苏可方蹙眉道:“蔺家上下三十几口性命,伍大人怎么会没有找出凶手?”
伍耿民在盛京城除了铁面无私还是一个断案高手,三十多条人命,不可能不引起伍耿民重视的。
“这……”林昭宏支支吾吾道:“这案子刚开始是报到京兆府的,后来因为案件重大由大理寺接手了。”
见林昭宏眼神闪躲,苏可方皮笑肉不笑道:“林大少,真的只是这样吗?”
蔺家一案虽然死亡人数多,却不是什么难审的案子,以伍耿民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可是伍耿民还未开审案件就移交于大理寺,这事太蹊跷了。
“嫂子,这是朝廷的决定,你就别问了。”林昭宏因为心虚,口气变得有些不耐。
这事与她关系不大,苏可方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抬了下眼皮:“你继续吧。”
林昭宏喝了口茶水,这才接着道:“蔺无星查出真正的凶手后并没有马上行动,因为那个蔺氏族长儿子因为作了亏心事,又得了蔺家大笔的财产,所以很惜命,请了几个身后不错的护院保护着自己。”
“蔺无星忍了几个月,也就是前几天才等到这个机会,将蔺氏族长一家全都杀了,无留一活口。”
林昭宏顿了顿,心情复杂道:“说起来这个蔺无星也挺狠的,他连蔺氏族长才几个月大的孙子都杀了。”
苏可方脸色一变:“那你还把他往家里带?”
蔺无星小小年纪就杀人不眨眼,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万一他对雯雯不利呢?
“嫂子,师父的意思是让这个蔺无星留在雯雯身边。”林昭宏道。
“为什么?”苏可方难以接受把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留在女儿身边,要是女儿受他影响变得冷酷无情,到时候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嫂子,我承认蔺无星是狠了些,可是你不如换个角度想想,他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隐忍,以一人之力杀了仇人替亲人报仇,也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师父把他放在雯雯身边肯定有他用意的。”林昭宏知道自己师父是不会做无用功的,师父对雯雯的用心不比对师兄少,又怎么会害她?
苏可方沉吟了一会,说道:“等会我亲自问问你师父。”
不问清楚,让她怎么放心把这样一个人放在女儿身边?
“嫂子,等你问过师父,我会为蔺无星安排一个新的身份。”林昭宏又说道。
原来蔺无星因为杀了人,如今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
刚开始苏可方不问是觉得蔺无星与自己无关,可是现在饶开易都打算把人留在女儿身边,她就不得不问了。
“林大少,你老实跟我说,蔺家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可方板着脸,视线直逼林昭宏眼底,不容他说谎:“你和你师父都知道杀害蔺无星全家的是蔺氏族长的儿子,想必是有证据,你们为什么不把证据交给大理寺,将凶手捉拿归案?”
“嫂子,这是机密,你就别问了好不好?”林昭宏苦着张脸道,这话怎么又绕回来了呢?
苏可方冷着张脸:“你不告诉,那你心上人的事也算了!”
“嫂子,师妹可是你亲姐!”林昭宏低声叫了起来。
“亲姐也没有女儿亲!”苏可方神色不变,她很清楚林昭宏的软肋在哪。
林昭宏气得拿眼瞪她,半晌才憋出一句:“苏可方,我看你比蔺无星还无情!”
“谢谢夸奖!”
林昭宏气得内伤,最后为了葛雁,不得不把事情真相说了出来。
原来蔺氏族长的儿子让人杀了蔺无星一家后也担心伍耿民查出他就是幕后凶手,为了保命,他找人搭桥牵线找到了户部尚书,并向户部尚书许诺,以后蔺家的生意会向朝廷交上三成的税,蔺家的生意做得很大,这三成的税就有好几百万两,这对户部来说无疑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户部尚书赶紧向欧阳睿禀报了此事,而当时前线打仗,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再加上蔺家人已死光,欧阳睿想都没想就默许了户部尚书的请求。
“蔺无星杀了蔺氏族长一家后就把蔺家名下的所有生意全部低价转售出去,动作快得令人猝不及防,他把这一大笔钱都给捐了出去,让朝廷受了损失,皇上本想要蔺无星的命的,不过看在师父的面子上,皇上饶了蔺无星一命,不过却不允许他再以蔺家人的身份出现,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吧。”林昭宏带着些许同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