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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内,气氛一片压抑,站在暗处的苏培盛不禁打了个冷颤,现在的天儿不过十月,虽然冷了些,但不至于如此寒人。苏培盛叹了口气,默默地加了把炭火,再向殿中望去,皇上正闭着眼坐在首座上,手中的佛珠不断拂动着,而殿下跪着的,可不是今儿中午才被封为官女子的吉祥。

    吉祥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而上首的帝王散发出的阴霾的气息让她感觉快要不能呼吸。终于,这沉默被打破了,雍正开口问道:“你确定所做的,没有被皇贵妃发现破绽?”

    吉祥惶恐道:“回皇上的话,奴婢确定皇贵妃没有发现,不然奴婢何以活到现在?”

    雍正缓缓睁开双眼,道:“蠢货。”

    吉祥一凛,低下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其实这两日她也感觉到十分奇怪,皇贵妃怎么平白无故地开始推崇自己?而芙兰怎么就那么巧的身子不适一直没有近身伺候,按理说,芙兰若是病了,也该是惜菊代替才是,怎么能轮到自己?可是……按照皇贵妃的性子,若是发现了什么,那自己肯定是活不成的,怎么还会被推荐到皇帝身边服侍?

    当日,雍正吩咐身边的人找到自己,让她去把小公主给了解了,虽然不知道雍正为何会害自己的骨血,但是皇帝的命令她怎敢不从?况且,那小太监还说,若事情办成了,自己二十五岁出宫的时候,还能得到一大笔赏钱和一座京城的宅子,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了。她仔细想了想,跟在皇贵妃身边,肯定是永远都比不过芙兰跟惜菊,到二十五岁出宫能混多少金钱呢?左不过是一百多两银子罢了,所以,她还是动心了,答应了雍正。但她不论如何都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她和皇上已经沦到了被动局面。

    “今夜你就在养心殿跪上一夜吧,不要让朕看见你。”雍正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让吉祥回过神来,听到雍正这样说,便知道是在惩罚自己了。吉祥知道,皇上不杀自己,便是天大的恩赐了。

    第二日,吉祥不到辰时便回到了翊坤宫,谁知刚到了院中,便被一盆子冷水泼了满身湿,本来在地上跪了一夜,膝盖就凉的受不住了,这大冷天的早晨再被凉水一泼,吉祥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冰渣子。

    偏偏,有比这更冷十倍的嘲笑声传来。

    “唷,这不是吉官女子吗?侍寝回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奴婢不小心泼了您一身的水,要不然奴婢几个伺候您更衣吧?”是惜荷,惜荷站在屋外嘻嘻哈哈地说道,脸上并未有几分敬意,虽然吉祥被封官女子,但终究还是个奴才,没有自己的院落,更没有人伺候。

    吉祥的眼中布满泪水,可惜荷看了偏偏以为她是故意装可怜,嘲讽道:“别在我面前装这个装那个的,你是官女子又怎么了?还是跟我们一样是伺候主子的奴才!你不过是能伺候皇上的奴才罢了!以为自己侍寝后就成主子了?呸!你不过是皇上没事时候的消遣罢了,你看你,容貌和门楣比新入宫最次的苏答应都不如!”惜荷一番话说完,见吉祥豆大的泪珠汹涌不断,哼了一声便进屋了,这等样子,作死给谁看呢。

    吉祥默默地回了屋子,屋中惜菊已经不在了,想必已经起身去伺候皇贵妃了,吉祥不知道自己的路为何开始这般难走。吉祥换好衣物,开始回忆从前,虽然从前不受皇贵妃器重,但自己做的活儿也并不累,拿的月俸也很足,而惜荷几个也是能说的上几句话的,并没有今日这般难相处……吉祥自己哭了一会,发现到时辰伺候皇贵妃用膳了,便赶忙梳洗梳洗,强打起精神来,向翊坤宫主殿赶去。

    年淩兮见吉祥小心翼翼地进殿给自己请安,嘲笑了一下,但很快便掩去了,语气还算温润,道:“昨夜侍寝可累了?起身吧,今儿个不用你伺候,回去歇着吧。”

    吉祥诚恐,站起身,颤颤巍巍道:“奴婢不敢,奴婢有今日的造化都是主子的恩赐。奴婢还是奴婢,不敢在主子面前喊累,求皇贵妃让奴婢服侍。”

    年淩兮笑了笑,道:“嗯。你倒是乖觉。好歹也是伺候过皇上的人了,一会本宫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你也一同去吧。”

    吉祥差点被惊叫出声,自己去景仁宫?那……那不是明摆地又要被作践一遍么,看着年淩兮有条不紊地喝着新磨的豆浆,吉祥心中忐忑不已。

    皇后自从病后,便规定妃嫔初一和十五前来景仁宫请安便可,今天是十五的日子,众妃嫔自然来的早。年淩兮来的时候,景仁宫主殿的门还尚且关着,外面站着齐妃、璐贵人、静贵人和刚入宫不久的五个新人。

    众人见年淩兮来了,都福身请安,年淩兮点头叫起,璐贵人向来都是爱作践的,这刚刚起身便看到了年淩兮身后的吉祥,眼睛一亮,吊起嗓门便道:“哎!那不是咱们皇上昨夜新封的吉官女子吗?躲在皇贵妃娘娘身后做什么,让大家看看。”说罢,便主动上前将吉祥捞了出来,年淩兮看见也并未阻止,嘲讽一笑,别过头去。

    见皇贵妃没有阻止,璐贵人眼睛转了几圈,笑道:“唷,咱这吉官女子长得十分水灵呢。来来来,让众位姐妹们好好看看,平常也不见皇贵妃娘娘带你出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呢。”

    “璐贵人,不要失了规矩。”齐妃出言制止,璐贵人却掩着嘴笑道:“齐妃娘娘这话严重了,嫔妾只不过是让各位姐妹们看看吉官女子罢了,嫔妾还想着,吉官女子必定长得倾国倾城,不然怎么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吉祥脸色一白,倾国倾城这话着实是在打她的脸。因为她着实长得姿色平平,不过一般。璐贵人这般羞辱,旁的怎么还能听不出来呢。

    待到给皇后请完安,吉祥顿时被十几道眼光围住,感觉自己无处遁形。

    皇后此时笑道:“本宫看着皇上后宫充盈不少,心中也便放心了。不过,还是皇贵妃□出来的人最得圣心,虽然吉官女子样貌平平,但是伺候皇上的本事一定不会差的。”

    年淩兮笑了笑,道:“臣妾现在病着,有吉祥能伺候上一二,臣妾也便放心了。”

    皇后点了点头,而后璐贵人接话道:“皇上看来很喜欢吉官女子呢,昨个儿吉官女子侍完寝,还让吉官女子继续住在翊坤宫呢,谁人不知道啊,翊坤宫是皇上赐予皇贵妃娘娘独住的呢。”

    汪答应却在一边冷笑道:“什么还让吉官女子继续助翊坤宫?不过是还是个继续伺候主子的奴婢罢了,璐姐姐说的,跟她有多大恩宠似的。”

    汪答应的父亲虽然官职不高,但毕竟也是做了十几年的官家嫡女了,平生最不屑的就是从奴婢爬了床得了名分的贱.人。

    吉祥脸色一白,神色变得委屈起来,但她站在年淩兮的身后,看不见年淩兮眼中泛起的莹莹笑意。今天的请安比之以往,真是无比精彩,皇后也不阻拦,那璐贵人和汪答应便似唱双簧的说个不停,众人也跟看好戏似的听着。

    待到从景仁宫出来,吉祥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但是年淩兮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曾说,在她心里,吉祥就算是一个死人了,虽然她还活着,但跟死了是没什么区别的。

    在回宫的路上,从角门里突然走出了一个女子,步撵差点撞了上去,年淩兮吓的一凛,但是当看到来人是谁之后,便把心放了回去继续惬在椅子上。

    “熹贵人的眼睛是瞎了么?直溜溜地往本宫步撵上撞。”年淩兮手背拖着头,鬓边的鸽子血来回晃动着,熹贵人眼睛眯了眯,皇贵妃的打扮,果然没有一日是不华丽的啊。

    熹贵人咬着牙,隐忍着什么,直生生地给年淩兮跪下,道:“嫔妾求求皇贵妃娘娘,把弘历还给嫔妾吧!”

    年淩兮嘲笑地摇了摇头,笑着叹了口气,道:“本宫当是什么呢,不过,熹贵人久在深宫难道连基本的规矩都忘了么?”

    熹贵人咬着嘴唇,自然知道年淩兮是什么意思,年淩兮看着她,似乎是在嘲讽她,一个年龄和资历都比她这么大的人,竟然有一日跪在她的面前求她。

    “嫔妾熹贵人钮祜禄氏,参见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钮祜禄氏终是给年淩兮请了安,年淩兮笑了笑,将鬓边的金步摇扶了扶,道:“熹贵人,如果本宫将四阿哥还给你,那么不仅仅是违了祖宗的规矩,更是杵逆了圣旨。”

    “皇贵妃娘娘是什么意思?”熹贵人凝眉问道。

    “你当皇嗣是那么轻易就替换给人的?若不是皇嗣默许,本宫的那道谕旨,岂能真的到永寿宫?”年淩兮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熹贵人听到这个消息,骤然坐在了地上。

    “你是说……是皇上……皇上的意思?”熹贵人眼神涣散,却是没想到这是皇上暗中授意的。

    “自然,你陷害本宫,皇上怎么可能还让你继续抚养四阿哥?那岂不是耽误了四阿哥?呵,如今你倒会来求本宫了,可惜啊可惜,熹贵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年淩兮至始至终都没让人落下步撵,此时在步撵上看着熹贵人,倒真的恍如隔世。

    “肯定是你!一定是你让皇上将我的四阿哥抢走的!一定是你!”熹贵人突然发起疯来,从地上站起来,狠厉地指着年淩兮辱骂,年淩兮眼眸暗了暗,却并不说话,她倒是想看着钮祜禄氏还会说什么。

    “我的四阿哥学识那么好,你以为你的孩子将来能成什么大器?哈哈哈!真是笑话!年氏,你不过是汉军旗的女子,你以为皇上会让汉军旗生下的孩子当皇帝么!”熹贵人发了疯,继续吼道:“三阿哥愚蠢,只有我的四阿哥才配得上做这天下的主人,你的孩子!年氏你的孩子!只配给我的四阿哥提鞋!呸!连提鞋都不配!”

    年淩兮闭上眼,不想再看这个老妇,示意旁边的年喙道:“给我掌嘴。”

    “是!”

    尔后,熹贵人被掌嘴再也说不出话来,可是饶是如此,熹贵人的嘴里仍旧是骂骂咧咧的,年淩兮闭着眼享受着这美妙的声音,却不想——

    “额娘!”少年的声音响起,年淩兮骤然睁开眼,只见四阿哥不知何时出现在角门门口,一脸焦急,跑到了熹贵人面前,推开了年喙道:“你这个狗奴才,竟然敢对我额娘动手!信不信我让人杀了你喂狗!”

    四阿哥狠厉的声音响起,年喙却不置可否,嘴角嘲笑地撇了撇,一个被掉了包的皇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喊?

    于是年喙重新抬起手来,照着熹贵人的脸毫不留情地扇了下去。

    “啪!”

    “啪!”

    “啪!”

    四阿哥将熹贵人搂紧,但是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年喙拍打的力道。

    “四阿哥,您还是让让吧,皇贵妃娘娘只让奴才教训熹贵人,这万一打到了您,奴才可得罪不起啊。”年喙笑着,示意旁的奴才将四阿哥拉开。

    “四阿哥,现在您是宁妃娘娘的儿子,这熹贵人跟你没有半分关系,你何必如此呢?”年喙说完,又继续对熹贵人掌嘴。

    “皇贵妃娘娘!”四阿哥挣脱了几个太监的束缚,跑到年淩兮面前,跪下哭喊道:“皇贵妃娘娘!求求你饶了额娘吧!儿臣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说罢,四阿哥果然磕了起来,年淩兮不为所动,道:“吉祥,拉四阿哥起来。本宫只教训熹贵人,你好生把四阿哥送回宁妃那里。”

    四阿哥却不顾其他,还是磕着头,吉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年淩兮抬手,道:“落轿。”

    抬着步撵的轿子稳稳地落了下来,年淩兮走到四阿哥面前,弯下腰,将四阿哥的下巴用手抬了起来。四阿哥一凛,因为此时的年淩兮眼中满是戾气。

    “四阿哥,你当本宫的话是什么?”

    “皇贵妃娘娘……”

    “本宫教训的是永寿宫熹贵人钮祜禄氏,不是钟粹宫主位宁妃武氏。本宫在说一遍,你的额娘是宁妃,不是熹贵人。”

    “你,给本宫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