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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水之宾,孤山独立之上,正有一人青衣宽博带,挽手吹箫,箫声悠扬雄浑,好似淮河之水,浩浩汤汤源远流长。
正在此时,山中忽起一声爆响,正见一青金杂色巨猿破山而至,那人眉脚稍皱,手将长箫一束,声乐凝实化万千青带凭空而落,巨猿张手便砸,却不想那青带温柔若水,竟是沿顺而下,将他围在中间。
巨猿生怒,双手奋力拉扯青带,却不想这青带竟是砸也不断,拉扯也不断!
便在此时,白钦雪急催而至:“上仙手下留情,这猢狲虽是狂躁,却无害人之心!”
那人望白钦雪一眼,依旧箫声不止,巨猿嘶吼,淮河之水忽得大颤,猛得罡风翻滚,正出一条水龙直扑出,那人衣衫飘散直退而出,水龙呼啸,转瞬而至!
那人手中竹箫一转,一道紫光打下,便听“嘭”得一身闷响,水龙顿散,水花四溅而开,化作漫天飞雨簌簌便下。
巨猿嘶吼,眼中寒光直冒,登时间气温骤凉,那间散落雨水竟是凭空得结做冰晶,冰晶相互凝结,不过喘息功夫便成一条冰龙,直扑而下,那人手中竹箫斗转,起身直退,一龙一人之间,威势相靠几乎相近而退。
“上仙小心!”白钦雪何曾见过这等场景,慌忙提醒道。
这边话音方落,便见冰龙弓身顷刻间扑将而下,那人躲闪不及,正被冰龙吃入腹中!
“上仙!”白钦雪大惊,却不想冰龙吞了那人,其上忽得紫光大耀,整个冰龙宛若七彩琉璃一般,一点“咔擦”清脆声响,正见冰龙上破开一方大洞,一道华光冲起,冰龙顿时化水,簌簌降落在地。
冰龙一无,那巨猿也好似心力耗尽一般,身形一萎化作孙悟空模样,倒将下来。
那人在上,上下打量孙悟空一眼,不由得眉角稍皱,这猴子如何得的机缘,竟有赤尻马猴血脉?
白钦雪深怕孙悟空有失,慌忙上前稽首:“这猴儿虽是无知,却未创下大祸,还望上仙人饶他一命。”
九尾白狐?那人眉角一挑:“一日之间,便见天地两大灵物,实乃贫道之幸,贫道观你面容俊丽,又是狐族一脉,你可就是那三山六地第一美女白钦雪?”
白钦雪一听只是面色一红:“都是旁人夸赞,小妖如何敢担此名讳。”
那人道:“白钦雪,九元雷公与你婚期将至,你不在白府之中,至此何为?”
“这……”白钦雪凝眉,莫非这仙人与雷震子乃是故人,若真如此,今日怕是麻烦。
见白钦雪皱眉,那人却是一笑:“你莫要怕,我韩湘子虽与那雷震子可无如何交情,只是到此凭念,方才问起。”
韩湘子乃是八仙人物,自居蓬莱山上,可说天下第一逍遥之地,白钦雪一听韩湘子之名,连忙跪拜在地:“求上仙救这猴儿一命,救这猴儿一命!”
韩湘子笑到:“你自己不愿嫁雷震子,不求自救,叫贫道这猴子作何?”
“这……这……”白钦雪叹息道,“这猴子一怒之下,杀上九元府,已是得罪了雷震子,若上仙不救他,他如何有命在?”
“杀上九元府?这猢狲好大的胆子。”韩湘子笑到,掐指一算不由得面露惊异,“这猴妖私自上天已是违了天规,他又破了雷震子一分身,弑杀天神是何等罪过?此事已犯天条,贫道救不了他。”
白钦雪道:“小妖……小妖嫁给雷震子自愿说情,若说情不允,上仙务必救这猢狲一命!”
韩湘子一笑:“你如此求我,我又没有好处,该当如何帮你?这样,贫道有一主意,你若应允下来,贫道便保这猴儿如何?”
“上仙请言。”
韩湘子将竹箫一摆,落下云来:“那雷震子有何可怕,不若你嫁给贫道,贫道非但保这猴儿无事,还教与他本事,你看如何?”
白钦雪听得大惊:“大……大仙莫要言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肯为这猢狲嫁给雷震子,嫁与贫道又能如何?”
白钦雪大急:“大仙……”
“莫要多说言语,贫道给你一刻时间做考,若是不允,今日贫道不等雷震子下界,便亲手灭了这猴子。”韩湘子眼光骤冷,好似顷刻间换了个人一般。
白钦雪心头一沉,哪想自己狼窝未出,又进虎穴!
眼前孙悟空昏迷,生死未知,前途叵测,更是九死一生,白钦雪心中念想,暗道自己与这猢狲如何这般命苦,天不怜悯、地不爱护,如何竟是这般凄惨!
自己这是做了如何冤孽,竟致命如此?白钦雪眼眸中已是攒满泪水,泪眼朦胧中望着猴子:“今世钦雪不能陪你,来世转生为你甘做牛马!”
言罢,白钦雪举掌便要自毙,韩湘子手腕一抖,一点精光正打她臂膀之上:“死,可是懦夫所为。”
生不能自由,死亦受人掌控,白钦雪望猴子一眼,咬牙道:“好,只要你保这猴子,我嫁便嫁你!”
“好!我若使你为奴为婢,你看可好?”
白钦雪点头。
“若叫你为牛为马又如何?”
白钦雪亦是点头。
韩湘子怒道:“迂腐!你既能如此,如何不能与这猢狲生死与共!”
白钦雪一愣,韩湘子又道:“真情既至,便应海枯石烂,心如海定,你不喜雷震子,亦不喜贫道,便应死也应不从!天上人间、十八层地狱,哪里不能相守与共!”
白钦雪眼望韩湘子,眼中尽是惊意,这话不似说给她听,倒像是说给自己听!
韩湘子胸口起伏,眼中泪光却是一闪即逝,转瞬间便恢复先前云淡风轻模样:“白钦雪,你可会做菜?”
白钦雪虽不知韩湘子何意,依旧点头道:“小……小妖略通手艺。”
韩湘子点头:“贫道这有酒水,你且去捕些野味,做上几样小菜,对了,那处竹枝甚茂,你且折上三支直顺的来。”
白钦雪听此,更是一头雾水:“小……小妖愚钝,不知上仙意思?”
韩湘子摆手,嘴角微微一挑:“意思?意思便是,贫道今日为你二人主婚,愣着作甚,速去准备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