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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一头雾水:“什么?”
“离开我……你是不是特别开心?”吴庭威直视她,似乎想看穿她似的。
夜里风凉,简洁收紧了肩上的外套,吸了吸鼻子,坦然道:“你真的很奇怪。不管我过得开心与否,都跟吴少你无关,就不劳您费心了!”
她等待着吴庭威的答话,而他只是用中怪异的目光审视她。
简洁被他盯得不自在,于是抬脚转身。
兴许是醉意作怪,吴庭威控制不住自己抓住 简洁胳臂的手,一把将她扯回甩至车身。简洁腰背处刚好触碰到后视镜,止不住呼痛:“你疯啦!”
吴庭威只执着于那句话:“你很开心?跟任跃一起?”
腰部传来阵阵痛感,心中却有个诡异的念头渐渐浮现,简洁惊诧于自己的自作多情,可她确实找不到可信的理由解释吴庭威一番举动,只半信半疑试探道:“所以,你后悔了?你舍不得我?”
吴庭威的脸色瞬息万变,最后定格为嘲 笑:“后悔?简洁,未免太高估自己了!路婵娟,她什么都比你好!”眼睛上上下下轻佻打量她:“哪怕你脱'光了躺在床上,我也不会动心!”
简洁苦苦扯下嘴角,她这会儿已经没了怒气,更多的感觉是冰冷与死寂。
吴庭威一番话本是脱口而出,根本未经过大脑思量,可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无理智的言语必然会伤到简洁。然而他并没有产生愧疚之感,甚至自私的想若是这番话能刺激到简洁,那也是好的。但是从简洁冰冷沉寂的双目中,吴庭威并未发现自己希望看到的怒意,他有种预感,或许这女人当真是要彻底消失于他的世界。心有一刹那怔忡,可转念一想,他吴庭威的世界如此多彩缤纷,他事业有成,背景雄厚,还有位不离不弃的美丽女友,简洁算什么?不过是被他遗弃在路边的过客罢了,她有什么资格占据他世界的某个角落?
这样想吴庭威忽然觉得心中舒坦,很快又恢复往常漫不经心眼高于顶的状态,两手一松 放开简洁,慢慢向后腿两步,随手整理衣着装扮,又拍了拍或许根本就没有沾染灰尘的衣袖。
简洁不着痕迹将手背在身后放置在方才受到撞击的部位,尽可能的整理好思绪 :“你知道吗?”
吴庭威挑眉。
简洁声线平稳,眉眼淡然:“在我心里,你就是个胆小鬼!”
吴庭威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简洁却只留了背影给他。
与吴庭威第一次见面是怎么样的呢?她惊讶于自己竟仍能拼凑出那日的记忆碎片。
那时她只是刚入社会的小丫头,而他已经是经过商场厮杀运筹帷幄的太子爷。
也是在一场饭局上,那日本不该她去的,可人事科的张姐临时有事请了假,她只得顶上去。她嘴从小就笨,人一多就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席间领导让她去敬酒,她几乎没经历过场面,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差,一小杯白酒闷头就喝了,敬酒到吴庭威时她舌头都捋不直了。酒劲儿一个向上冲,她扶着额头无意往他身上栽去。当时已酒过三旬,一圈人各完各的,幸好也没人注意到这小插曲。然而见过了各形各色女人的吴庭威只当简洁是耍了拙劣的手段。
白酒洒在他的开司米上,她顿时紧张了,连忙抽了纸巾给他擦拭,又连连赔不是。见他未答话还以为自己闯了大祸,哆嗦着用余光偷偷观察他的神色,却对上他似笑非笑一双眸子。她不聪明却也不至于糊涂,那笑分明是带着点特别的味道,尤其他拿开她擦拭他衣服的手指时,状似无意的摩挲了下她的手背。她本就被白酒折腾得醉意朦胧,这会儿酒劲儿似乎更是上头,迷蒙着眼睛几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隐约里还记得有人将自己放在软绵的大床上,她舒服的翻身抱住枕头就不撒手,她似乎有说梦话的习惯,从前简妈就同她讲过她睡着时会唱歌讲故事。自小起只睡硬板床的她第一次躺在那般舒适的垫子上正觉得惬意,却似有人跟她抢起了枕头,她不给那人也不让,两人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然后她的衣服也一件件莫名其妙的没了,她觉得冷,于是想抱着东西取暖,可是枕头也没有了,还好压在她身上的暖炉特别的火热,她笑呵呵紧紧抱住。这么舒适的环境她居然睡不着,仿佛有人故意不让她睡似的。慢慢的她觉得热极了,伸出舌头想去舔/舐干/涩的嘴唇,可舌头却被什么力量拖走了。她呜咽着想说话,发出来声音却跟猫叫死的。
直到他彻底攻入最后一道关卡,她才猛然惊醒那暖炉就是吴庭威!对上他的眸子仍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可眼底蕴着的热忱情/欲更是显而易见。她又羞又气的几乎要咬掉自己舌头,他却意犹未尽的继续吻她,手指亦是在她胸前肆意动作。
她越反抗他似乎越享受,没完没了的折腾她,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
她的第一次实在是不美好,就糊里糊涂的给了陌生的吴庭威。最可恨的是那男人翌日还云淡风轻的递给她张无限额信用卡。被屈辱和气愤占据全部内心的她狠狠地给了他一脚在膝盖,他显然是没有防备,竟被她踢到痛处,弯腰捂着腿,十分疼的样子。她自然没有解气,又随手邻起背包重重的打在他背上:“无耻!流氓!”
尽管后来她不得不温柔又顺从的待在他的世界,显得那般虚荣势力,可偶尔忆起原来自己也曾那般激烈抗争过。
只是她的抗争被现实很快的打败而已。
从那天她颤抖着拨通他的号码时,她就没想过可以回头。那日他说的话依然明晰:“我可以帮你,但是简洁,你必须记住,除非我不要你了,否则你永远——只能——乖乖待在我身边!”
最后,算是他不要她了吧?
——
任跃的身影似乎渗透在生活中每个角落,起初简洁仍可以若无其事的假借朋友知名为推脱,可任跃无微不至的关系与爱护日加明显,渐渐地简洁便无法忽略生活中某些细节的改变。即便是简洁为了避开他,每日早晨跑去等公交,他不阻挡,却买好了早餐在终点站等待。她的婉拒在他耳旁悉数成了耳旁风,她的尴尬躲避他依然用热情满涨作回应。
这样的情真意切换做任何一个女人想必都已经沦陷了。
丁小玲不止一次骂简洁傻,用她的话说便是“年轻貌美时就该主动扑到青年才俊,等到年老色衰,谁还相信有花堪折?”
张辉和简母对简洁与任跃之事更是上心,时常透露些j□j消息给他,那样子似恨不得简洁明天就嫁给任跃最好!
简洁打从心底对任跃感激有加,然而她更明白自己的爱情早就不知随风飘落在何地了,如果不能给任跃他所期待的,那所有的不忍心最终都会变成伤害。
——
“简洁,你的水杯倒了!”
听见丁小绫的大嗓门简洁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将水杯碰倒了,好在只是湿了几份无关紧要的资料。
丁小绫探出手摸摸她的脑门:“你发烧啦?”
“没有。”简洁拿来她的手,用抹布擦干了桌子上的水迹。
“705简洁,快递!”
丁小绫托着小箱子晃了晃:“这么轻?你网购什么了?”
“没有啊!”简洁不记得自己有下单。
丁小绫兴趣更浓:“那也就是谁送的神秘礼物?”她拿着剪刀剪开了正面封着的胶带,打开箱子后却只发现一只脏脏旧旧的兔子玩偶,她取出来在简洁眼前晃晃:“谁这么无聊,送这么个玩意?又破又旧的!”
兔子玩偶出现在眼前时简洁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冰冷彻骨的恐惧感从心底往身体每个细胞扩散,她几乎站立不住,扶着桌子的手掌不停颤抖着。
丁小绫也发现她的不对,扶着她坐在凳子上:“简洁,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简洁欲显苍白的脸色及渐渐失去血色的嘴唇当真吓到了丁小绫。这段时间的风平浪静让简洁几乎忘却了那个潜在的危险,可当初若不是被逼得无路可走她也不会狠心送他进牢里。而过去长达两年的时间她每每噩梦时,脑海里都会浮现陈爱国狰狞怨恨的几乎要杀死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