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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即将开启。
明信片上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包厢里,我盯着陆温茗的眼睛,但他却将目光很快移开了,他说:“我只知道你美人师父的失踪,是跟一样东西有关。”
跟一样东西有关?我皱紧眉,不由想起搜灵术中老任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你永远也得不到那个东西。
“不会是它吧?”我晃了晃链子上红光正逐渐褪去的石头,“这个真的是女娲石么?老任最后的那句话难道也是指它?”
“你脑子进水了啊?”陆温茗嘁了声,并不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用手轻敲了敲我的坠子,说:“如果你美人师父真的是要找它,那还玩失踪干什么,直接让你把坠子给他不就完了?”
我想不出辩驳的理由,只好点点头,听他继续:“四年前的事我其实并不清楚,那天老萧和师叔,也就是你美人师父去南哇岛找任阗恺,仿佛是为了商量一件什么事。但到了任阗恺家里以后,师叔突然临时说要买一扎啤酒,你知道任阗恺的房子位置靠海,又离周围的便利店都有些距离。之后等我买完啤酒回来,他们都已经谈完事了。”
“至于说这个……”他将我的吊坠小心握住,慢慢闭上了眼,道:“那晚我们坐渡轮回来,师叔突然很轻的对我说,温茗,保护好阿叶。当时我也奇怪他怎么会突然跟我说这个,但不久后,他就失踪了。”
“这么看来,老萧应该也算是这件事的知情人?”我皱了皱眉,问道。
“我问过老萧,他只说是为了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他走近了拍上我的肩,“阿叶,假定你身上这块就是女娲石,那么按照传说,女娲石的现世,也必定意味着……”
“但那都是传说!”身旁的沈一菲突然尖声道,“我知道你们是阴阳师,可是……”她用力摇了摇头,似乎在努力说服自己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科学世界观。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其实不要说她,就是如我这样的阴阳师,一时都觉得难以接受,毕竟这些本该是典籍上才有的,古老的、遥远的……传说。
“知道吗,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阴阳师的。血统、天分、命格这些都直接影响着阴阳师能力的高低,甚至我们每个阴阳师的个人资料都会在管理协会登记在案。”他顿了顿,跟着眼睛也亮了起来,“但尽管如此,每个最终成为阴阳师的灵魂里,一定都烙印了两个相同的字眼——天命。”
“每个人活着,都有其自身的天命,而阴阳师的天命,就是平衡天地间的异力量。”
我愣了愣,说:“这话我听着有些耳熟。”
陆温茗则冲我一露酒窝,说:“全国二级堪舆科目的必考内容。”
沈一菲:“……你们好像偏题了。”
我想了想,握紧了胸口的吊坠,说:“如果这石头真的不是水货,那难道是想让我戴着它拯救万民于水火?”
陆温茗:“你想多了……”
“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烈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并无心理会我和陆温茗不靠谱的猜测,沈一菲皱起眉,突然背了一段,停了停,之后总结道:“在故事里,女娲炼神石补天,是因为末世即将到来,如果这样对应的话……”她的话并没说下去,而是将目光望向陆温茗。
大抵陆温茗被这含情脉脉的目光望的终于有点吃不消了,只好又清了清嗓子,说:“其实不管这石头来历为何,目的又为何,我觉得现在最要紧的……话说阿叶你刚刚怎么就吐了呢?按说你昨晚才跟老大出去,老大再生猛,按这速度也不至于啊……”
沈一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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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后,我觉得心里有些乱,之后匆匆洗了个澡后就上床睡觉了。这一夜,我一直都睡的很不安稳。时断时续的梦里,我仿佛又回到了先前梦见过的那个偌大皇宫,也许是火海刚刚褪尽的缘故,四周还残余着不少浓黑的烟迹。
一片的残垣断瓦里,我被一株大的近乎离谱的榕树吸引,即使在现实世界里,我也没见过这么高大粗壮的榕树。我表示很感慨,于是想走近点看看,谁料很快就撞上了名黑衣黑发的男子,但奇怪的是,即使现在的可见度很高,我也依旧看不清他的脸,不过能肯定的是,我确定他和开始的持剑青年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看见我,而是将左手放入右手的袖口里,并保持了很久这个姿势。我皱了皱眉,许久才看清他那黑色的袖口上绣着螭龙的纹样。
“你回来了。”他突然开口。
我被他吓了一跳,但很快发现他其实是在自言自语。
“小珂,我不会再让你消失。”话说着,他的右手已从绣着螭龙纹的袖口中抽了出来,他的手背向上,似乎是想交给人什么东西,但就在这时——
铃~~
这该死的闹钟声!我骂了句靠,不得已还是爬起了床。趁着刷牙洗脸的功夫,我又将梦境回忆了一遍,如果我没记错,上次的梦境里,自己应该是第一视角,但为何这次的却是第三视角呢?我揉了揉眉心,向卫生间的半身镜望去:
镜面显示,我的叶形吊坠在经过昨天的呕吐事件后,的确颜色又亮了些。而从昨天陆温茗隐约其辞的话语里,更让我确信了这块吊坠就是传说中的女娲石。但,女娲石为何会在我身上呢?我感到很是头大。
今天是周一,港岛市的路况实在让人忧心。在已经刻意提前了一刻钟起床后,我不想还是迟到了,但奇怪的是,等我来到事务所时,发现这里的同事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我。说的再准确点,是没有人有功夫来注意我。
走廊上,我看见其中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将手里一叠资料甩的噼啪作响,然后对着另外一个说:“一次死了五个人,啧啧,好久没出这样的事了!”
他话刚说完,他旁边的那个立刻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那港西海洋馆一直都是谁罩着的么?是港岛市最上面那位家的三公子!”
“……难怪这次会这么火急火燎的要求赶紧破案!”他说。
走廊里,他们交谈的声音渐渐远了,我推开办公间的门,只见里面的陆温茗向我飞快使了个眼色,“阿叶,你怎么这么晚!”
“已经来了啊?”我哑着声,手指了指隔壁。
“嗯。”低磁的声音来自我的身后,我愣了下,低头瞧见跟前一道阴影罩下,随即就盖过了我的影子。我连忙挪开,且听他继续道:
“港西的海洋馆昨夜凌晨出事,你们准备准备,等等跟我去现场。”略停了停,他便转过身来,也就是在这时,我发现他今天穿的不再是经典的黑白,而是换了件银灰色的衬衫,修长挺拔的身材配上他本就冷静的气质,看的我简直一阵眼花。
“葛叶,你迟到了。”卓扬推了推眼镜,顺手拿过了我的环保袋。
眼见着早点被人横加掠夺,我终于反应过来,我说:“啊?”
卓扬却不因我的提问而暂停下思路,而是抬腕看了眼手表,道:“离9点还有四十五分钟,9点以后港西的路况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其余的事,等上了车再说。”
我于是追问:“可我的早餐……”
卓扬余光扫了我一眼,将豆浆从环保袋中拿出来,掀开盖直接喝了一口,“你总要长长记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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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卓扬所说,港西今天的路况糟糕的简直脱离了我们的想象。一路堵着车,卓扬除了交代我们文博馆夏禹剑盗窃一案由于线索不足所以暂时由所里别的组负责跟进以外,顺道也将昨晚的大致情况谈了谈。
昨夜约23时,港西海洋馆的电梯突发故障,电梯内,5名游客被困其中。依照最后的录像资料显示,电梯发生故障后,电梯内只有一名男游客进行过对外呼救,他按向电梯的紧急呼救按钮,但奇怪的是,并没有起到作用。今清晨6点,一名馆内的清洁员在打扫卫生时发现电梯内的尸体,惊慌中这才报了案。
根据验尸报告,这5名死者均是窒息身亡,死亡时间估计是在子夜1点-2点之间。但在这次的事件中,最令人不解的地方也是这里。因为据海洋馆方面反映,海洋馆每天闭馆的时间都是在22点,也就是说,每天在22点之前,都会有工作人员对馆内情况做最后的一次清点。
另外,除去这3-4个小时的时间差。就在刚刚过去的半个小时里,卓扬也接到了相关部门的电话,已经排除了因系统突发故障导致电梯按钮失灵这项因素。
时间将近10点,我们才到达新城区,也就是俗称西区的海洋馆。港西海洋馆是全世界最大的水族馆之一。其主体位于港西体育馆的人工湖下,共分为3层,游客可由长达240米的亚克力螺旋透明隧道环绕参观。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馆里莫名死了人而要我们来这一趟,我表示能领着上班钱干着下班的事,还是很开心的。虽然这其中也有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现在的肚子真的很饿啊很饿。
进了海洋馆的正门,我一个劲对陆温茗使着眼色,他反应了半天,终于对卓扬说:“老大,她很饿,要么我……”
他话说完,我立刻巴巴跑到卓扬跟前,冲他眨了眨眼以情真意切的表达我一个饥饿的意思。
听罢卓扬倒也情真意切的推了推眼镜,然后问:“真很饿?”
我点头。
卓扬顿了顿,说:“那就饿着。”
我:“……”
我感到自己现在挺憋屈,都说上班的心情比上坟沉重,如今想来,光上坟还不够,若不慎摊上像卓扬这样的主……
我叹了口气,心想那还不得时时供着啊!
怀着憋屈的心理,我走在透明的海底隧道里,因为今天海洋馆闭馆休整,所以大部分的照明设备以及隧道电源都没有启动。我跟在他们后面,仰头望见幽幽的光线从深色的海水中透出,绚丽的鱼儿不时从我头顶游过,在我身旁,美丽的珊瑚丛在海水中恣意舒展着身体,倘若足够细心,还能留意到海水中一些砖色的石刻遗迹,仿佛传说中沉入海底的亚特兰蒂斯。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我们终于停在隧道尽头的两台升降电梯前。据一路领着我们的海洋馆陈经理介绍,这两台不锈钢电梯可直通海洋馆的一、三两层。话毕,他又指向了左边的那台,沉声说:“出事的地方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