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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夜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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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不知流水解释的可清楚,柳小姐若是还不清楚,流水不妨给你再解释一遍如何?”

    柳汪珍一愣,没想到流水竟这样不要脸面的直白的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她不要脸,可是她柳汪珍还要要脸啊,原想借着今日之事让苏流水好好的出出丑,没想到反倒被苏流水反将一军!

    今日真是脸丢大了!皇上皇后和众位大臣都在,由不得她撒泼放肆,可心里又着实委屈的厉害,不由眼圈通红,泪珠已在眼眶中打转,娇嫩的脸上一片尴尬之色,泫然欲泣分外可怜!

    一双眼眸求助似的看向上位的柳曼青!

    柳曼青此时脸色铁青,一双凤眸几乎能喷出火来,怎么也没想到苏流水竟然会在全部朝臣面前给柳汪珍难堪,这扇的不光是柳汪珍的脸面,这扇的也是她柳曼青的脸!扇的是整个柳氏家族的脸面!

    底下的众人都惊异的看着流水,兵部侍郎柳青脸色极为难看,阴鸷的光芒像是想要将流水生吞活剥了一般。睍莼璩晓

    流水微微一笑,对那些含义不一的目光全然无视,随意的吃着东西,似乎压根就没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般!

    司慕辰看着这样的流水,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轻轻的品着面前的美酒。

    慕容华目光灼灼,那眼神像是干渴了数年的旅者忽然看见了清泉一般。

    “哈哈哈哈哈” 司慕傲天爽朗的笑声好似魔咒,打破了这一室的尴尬,凌厉的目光带着一股流水说不清的感觉望了过来,似希翼,似欣喜,甚至还有一股狂热!

    可是他希翼什么?欣喜什么?

    流水不由皱了皱眉,司慕傲天已经笑道,“水儿说话还是这样肆无忌惮!朕就是喜欢你这种直白!率真!”

    柳曼青和众人一愣,皇上不但没有责怪流水在大殿上口出狂言侮辱贵族千金,甚至还夸奖了苏流水!这是什么状况?

    司慕如星原本惊异的脸色瞬间铁青,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柳汪珍再不好也是母后的侄女,苏流水当众羞辱柳汪珍,父皇不给柳汪珍出头也就算了,竟然还夸奖苏流水?!父皇的脑袋秀逗了么?太后娘娘是这样,父皇也是这样!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都吃了苏流水的*药了吗?!

    愤恨的瞪着一旁怡然自得的流水,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了解气!

    “臣惶恐,是臣教导无方,让皇上和众位同僚笑话了”苏胜忠忽然起身,对司慕傲天躬身请罪道,不过说是请罪,却嘴角含笑,看向流水的眼中带着丝丝宠溺,那模样根本就是没觉得流水有丝毫不对!

    “苏爱卿说的哪里话,朕就是喜欢水儿这直爽的性子”司慕傲天目光幽深的笑道,对苏胜忠摆了摆手,示意苏胜忠坐下。

    苏胜忠对司慕傲天行了一礼,坦然的坐了下来。

    “清惠郡主一贯是直白率真的,说话直来直往,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性子坦白,也怪不得皇上喜欢,便是本宫也喜欢的紧”,柳曼青慢慢的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

    司慕傲天已经这样说了,她不可能再说苏流水的不是,若是紧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岂不是在打司慕傲天的脸吗?!这口气再咽不下去此时也得咽下去!

    至于想要收拾苏流水,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流水勾勾嘴角,就算是在这个时候,柳曼青还不忘打击她说她什么都不会,她就是什么都不会呢,又怎么样?!抬眸对上苏胜忠宠爱的目光,心里顿时暖洋洋的。

    “皇上,您快别盯着清惠郡主了,人家女孩子说句实话你们这么多人都盯着人家看,女孩子脸皮薄,若是被看的羞了,以后就不敢再这样说话了,那您喜欢的性子可就看不见了不是?!”

    姬贵妃淡笑道,清冷的目光在流水身上转了圈回到司慕傲天身上。

    “贵妃所言不错!”司慕傲天哈哈一笑,别有深意的看了柳曼青和下面的柳青一眼,将此事揭过,“继续往下吧!”

    皇上金口一开,立刻便有千金上前来表演,对面的司慕睿对流水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他刚刚还有些紧张,生怕父皇怪罪流水姐姐口无遮拦,没想到父皇竟这般宠爱流水姐姐。

    柳汪珍被冷落一旁好半晌才回味过来这件事情,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就不信她还斗不过个傻瓜白痴了!苏流水,今日的仇本姑娘记住了!恨恨的瞪了苏流水一眼回身道座位坐下。

    最终经过一番仔细的甄选,终于确定了明日应对的人手,选上的自然欣喜不已,在这欣喜不已的同时却也暗暗的担心,生怕明日有什么闪失,若是有闪失,只怕会死的很惨。

    没被选上的心里无限惆怅,暗叹自己技不如人,在暗叹的同时却又长出了口气,没选上有没选上的好,明日谁知道祥龙国实力到底如何?有些千金甚至BT的祈祷着选上的人明日在宫宴上被打败才好。

    每人怀着自己的心思,带着满腹的情感离开了皇宫,流水回道祥和殿的时候,太后娘娘还未睡下,流水去请了安,和太后说了会子话等会镜花缘的时候已经在一个时辰之后。

    不知是不是累的过了,流水反倒没了睡意,将木香打发去休息,自己在灯下开始画图。

    在这个有武功懂内功的时代,她一不懂武功二没有内功,极为的受亏,今日若不是被司慕辰护着,柳汪珍若是真的冲过来,只怕她会很惨。

    流水虽然会用毒,可是也不能在任何时候都用毒将来人毒倒吧?若是武功高强的,或是同样懂毒术的,吃亏的还是她,必须要想个办法改变这种完全被动挨打的局面。

    流水按照以前看过的一些军事杂志,想要设计一种简单又隐秘的暗器,暗器上再涂上她特质的药,一般的危险便可以不怕了。

    流水仔细的画着,丝毫没有注意月色越来越浓,夜已近子时。

    子时的皇宫极为的寂静,院中偶有树叶跌落的声音,轻轻的发出“啪”的淡淡声响,夜晚的风已经有了冷意,一股风从窗口吹来,流水身前的蜡烛烛光摇晃了几下,正仔细画着画的流水目光一闪。

    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慢慢的活动了下脖颈,自言自语道,“一晚上窝在这里画东西脖子都酸了,当真是好久不干活了,好累!再这么懒散着不知道时间久了会不会脑袋生锈啊!”

    说着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才八月十五就这么冷了,这是什么鬼天气!不行了,又累又饿,要去找点东西吃吃!”

    说着边晃着头边向门口走去,只是还未走出两步,只觉脖子一凉,一柄带着寒光的长剑已经搭在脖颈上,一道低沉的声音淡淡响起,

    “姑娘想走”

    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带着丝丝戏谑的笑意。

    “姑娘好敏锐的洞察力,你竟然能发现本尊”说着身后那人用剑尖一挑流水的下颌,“怎么,姑娘不叫吗?”

    冰冷的剑尖带着噬骨的寒气贴在流水柔滑的肌肤上,那温热与冰寒的交错刺激,让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宫外很远的地方,有隐约的喧闹声,正慢慢逼近。

    流水暗叹一口气,怎么最近什么破事都让她遇上了,连进宫都不得安生!皇宫这么大,祥和殿这么大!这无数间房子中为毛刺客就不偏不倚的选中她这间!坑爹的她又不是磁铁,能把这些破铜烂铁都吸引过来!

    “那个,”流水干笑了下,慢慢开口,“刺客先生,你不觉得用剑指着一个美女是极为不绅士的事情么?”

    身后那人明显的愣了下,然后笑道,“你知道我是刺客?”

    “我想,这深更半夜的,除了神经病和刺客应该不会有人到处乱跑才是吧?”流水嘿嘿笑了下,“我看你身子站的很稳,拿剑拿的很准,我寻思着你应该不是神经病才是。”

    那人又是一愣,像是没想到在这样的场景下流水还会嘲讽他,当真是不要命的吗?

    冰冷的剑尖又是一挑,声音冰冷森寒,“你不怕?”

    “怕!”流水应到,“我当然怕,我好怕,那个,刺客先生,我说怕了,你快放了我吧!”

    那人没想到流水会突然这样说,似乎沉思了下,然后淡淡道,

    “不行。”

    流水翻翻眼睛,就知道不行,若是刺客都这样好说话的话估计就做不成刺客了,忍不住嘲讽道,

    “不行你还问我怕不怕?”

    那人一下笑了出来,似乎觉得流水说话的方式很有趣,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为什么不叫?”

    流水挑眉讽刺道,“你觉得听见我叫声冲进来的侍卫快还是你的剑快?”

    那人狂傲的笑了声,

    “自然是本尊的剑快!”

    “既然是你的剑快那我叫有用吗?我又不是嫌命长!”流水没好气的道,被人用剑指着真是太不舒服了!

    那人似乎又愣了下,“你若不叫我便放了你。”

    流水连忙点头,流水点头时碰着男子指着她下颌的剑尖,男子几不可见的将剑尖移开了少许。

    似乎确定流水不会喊叫引来侍卫,男子将剑收了回去哼了声,,“你倒是识趣。”

    不识趣会死的快啊大哥!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懂啊?啊?啊?啊?流水在心底哀嚎着,嘿嘿干笑了下没有答话。

    “你为什么不转过身来”那人见流水一直背对着自己,挑眉问道。

    “那个,你确定我看见你的脸你不会杀人灭口吗?”流水干笑了下,“你要是确定我就转过身来!”

    “呵呵呵呵呵”那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然后笑声猛的止住,呛咳了起来,他应该是受伤了。

    半晌那人止住咳嗽,有些费力的道,“你转过来吧。”

    流水听话的转过身子,却在对上男子时一愣,惊呼出声,“是你?!”

    男子也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街上从惊马下救了流水的男子!斜飞入鬓的剑眉,星眉挺鼻,狭长的眸子深而悠远,带着丝丝幽昧之感,淡薄的唇瓣,脸色有些苍白。

    那男子一见是流水,神色一松,身子一晃轰然跌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当啷”一声响,手中的长剑跌落下来,有血滴顺着袖子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

    “你受伤了?”流水皱皱眉,指了指男子的衣袖,黑色的衣袖濡湿着,贴在男子的胳膊上。

    男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神态颇为不屑,似乎这是什么不值一提的事情一般。

    流水没在说话,走到梳妆台前在一个抽屉中取出一个瓷瓶,那是上回她跌破膝盖的时候太后命人给她的金疮药,她检查过,这药极好。

    流水过去将瓶子往男子面前一放,男子挑挑眉,流水笑道,“放心,这药没毒是极好的伤药。”

    那人目光深深的看了流水一眼,眼前的女子呼吸粗重,没有一丝的内力,行动虽不迟缓却也没有会武功的迹象,她是如何发现自己进了房子的?

    男子状似无意的把玩着流水递过来的药瓶,淡淡道,

    “本尊自认轻功天下第一,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

    流水干笑了下,挑眉道“那个,我鼻子要比常人灵敏些,半夜房中忽然多了些许血腥味你觉得会是什么?”

    男子微微一笑,“你倒是敏锐的很!”

    流水挑眉笑道,“你也不差,要不然你为什么会出来?”

    男子进门并没有第一时间挟持自己,说明他只是想要暂时的躲避一下,而至于他最后为什么出来,应该是自己哪里露了破绽。

    男子赞赏的一笑,“世人传言清惠郡主花痴好色,纯粹就可以和白痴划等号,想不到,世间传闻竟谬误至此,你竟如此聪慧,不错,我原本是不知道的,直到你往门口走,眼睛不自觉的瞟了眼桌子,我才反应过来,一个只是出去找点吃的的人是不会留恋自己心血之作的!”

    流水一愣,原来自己的小伎俩竟在不经意间被男子看了出来!不过,自己有那么差吗?什么花痴好色,纯粹就可以和白痴划等号?不由瞪了男子一眼,将手中包扎的东西往前一推,

    “还有精神讽刺别人看来一时半会死不了,死不了就自己包扎下吧,本郡主可不希望明早起来看见房里有具干尸挺在那。”

    那男子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塞到流水手中,“这几ri你先给我保管下”说完竟然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流水一愣,连忙上前呼唤道,“喂!喂!你醒醒啊!”

    男子斜倚在凳子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流水恨恨的瞪着椅子上的男子,该死的,竟敢这么毫无忌惮的晕死过去,就不害怕她找人抓他啊?晕他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晕去?晕到她房子里算怎么回事?!恨不得上去给他两脚。

    瞪了半晌最终无奈的上前找出剪刀纱布等东西开始给他上药,伤的这样重,若是再不上药只怕流血都流死了!

    将男子衣袖剪开,胳膊上一道极薄极薄的剑伤,薄的似乎只是一条线一般,不过等流水细细看去,才发现那道伤痕竟然切断了男子胳膊上整个皮肉,轻轻一拨竟能看见森森的白骨!伤口平整光滑,没有一点割损的痕迹,应该是一剑下去就见骨了!鲜红的血像是山间的泉水一般汨汨从伤口中流出。

    流水倒抽一口气,什么样的剑竟然这样锋利,刺入肉中竟和利刀切豆腐一般,男子受伤只怕和这武器有极大的关系。

    流水将药膏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上,又用布条死死勒住,这样大面积的伤口若是不缝合很难长住,若是不勒紧再二次崩开只怕很麻烦。

    等到包扎好一切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流水气喘吁吁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男子暗叹一声,从床上抱来锦被软枕,将男子放好,又在男子脚下垫了矮凳,让他不会吊着难受,才在桌旁坐下,随便的抓起一杯水大口的喝着。

    男子塞给她保管的东西正静静的放在桌上,一方黑色的锦帕不知道里面包着什么,流水原本不愿去看这是什么东西,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伸手准备将那东西塞回男子怀中,黑色的锦帕忽然就散了开来,露出一截玉白的东西。

    流水一愣,这是一个手指粗细,浑圆的用上好白玉做成的玉柱子,这东西流水在不久前才刚刚见过,正是龙少古拿来让众人观看的那只玉柱子!

    怎么这玉柱又会到了他的手中?流水注视着昏迷的男子,淡淡的颦起眉来,难道是这男子从龙少古的手中抢来的?那他身上的伤可是龙少古刺伤的?

    想起当日众人眼中贪婪的神色,难道他也想要得到这玉柱中隐藏的绝世财富?

    流水愣愣的注视这东西半晌,默默的将它包回那锦帕中。

    这一夜,流水睡的极不安稳,不知是不是心里不安或是什么,数次惊醒过来,许久都不做的梦境竟然反复的出现。起来看了几次,男子依旧昏迷着,不过好在昏迷是昏迷却没有发烧,只要挨过了这一夜,伤口没有感染就只需好好养着就是。

    第二日流水醒来的时候,男子竟然还未醒,流水伸手探了探男子的额间,又摸了摸鼻息,确定他只是失血过多睡着了而已,心里便放下心来。

    瞧了瞧桌上放着的那个黑色锦帕,流水想了想,将那锦帕拿了过来,雪白的玉柱依然好好的呆在手帕中,流水将玉柱拿出,在衣柜里取了一方丝巾叠了一个老鼠,然后将玉柱仔细的藏在里面。

    那老鼠用粉红丝帕叠成,看起来就像是女孩子无聊随意摆弄的小玩意儿,流水左右看了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将那老鼠随意放在梳妆台上。

    流水将那黑手帕塞回男子怀里,用螺子黛在男子的手下的桌子上写了个鼠字。

    做完这一切,流水开门走了出去,丝毫没发现她出去的一瞬间男子那幽暗深沉的眼神。

    今日的宫宴设在皇宫的正殿浩气殿中,按照礼官的安排,早上是两国之间正式的外交往来,下午司慕傲天在御花园设国宴,届时,祥龙国将对苍南提出切磋的要求。

    而这些贵族的千金,将提前些许时间在御花园等候着。

    镜花缘位于祥和殿中,太后喜好宁静,远的宫殿偏远,环境优雅,离浩气殿有相当一段距离,等流水出来的时候,杨嬷嬷竟然已经备好了软轿在殿门口等着。

    一见流水出来福身笑道,“太后娘娘一早便吩咐奴婢在这候着,让奴婢先行随郡主去御花园。”

    瞧了瞧已经当空的日头,流水连忙上前将杨嬷嬷扶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有劳杨嬷嬷久等了,嘿嘿。”

    那模样瞧起来竟有几分憨厚可爱,杨嬷嬷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总觉得这清惠郡主自从在祥和殿受伤后就变得不一样了,比以前不知道讨喜了多少倍!

    “郡主面容有些憔悴,不知可是昨夜没有睡好?”杨嬷嬷笑道。

    “许是睡的太久了吧”,流水干笑了下,昨夜来回折腾,她睡的不住两个时辰,脸色能好了才有鬼了,不好才是正常的好不好!当下转移话题道,“时辰已经不早了,咱们便去御花园吧。”

    说着坐到软轿中,杨嬷嬷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轻唤道,“起轿”,抬轿的太监抬着流水一路往御花园而去。

    昨夜流水睡的极为不好,在软轿有规律的颠簸起伏下竟有些昏昏欲睡,流水一再的忍着,最终却忍不住靠在了软轿的椅背上,正迷迷糊糊间,只觉身子剧烈一晃,差点将她从轿中晃下来,流水一激灵,猛然响起一道呵斥声,

    “你们是怎么走路的!都不长眼睛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