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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立在院中看着来往的流光,墨云华眉头一动,道,“有人来到此处了。”话刚落音,就见空中驶来一辆飞舟,飞舟前端立着一位中年修士,行驶到王府上空,修士右手一招,飞舟变成手掌般大小被他收入袖中。
宋席殊大惊,他只道仙人之妙在于气度,谁知还有这般神通,竟能将驾驭一艘舟子行驶于空中,且能虽心意变幻大小。
那位修士略过宋席殊径直走到墨云华跟前,凛然道,“我乃北域真机门执事堂堂主陈旭飞,听闻二位与我门下弟子柳裴龄合议偷取了门中至宝。”他话语之间灵元滚动,修为深厚,竟是个元婴修士。
陈旭飞初一见面故意放出威压便是为了震慑修为同他相仿的墨云华。墨云华挥出一个壁罩,将炼缺和宋席殊牢牢护在身后,这等元婴修士的巨大威压哪是他们能够承受得了的。
炼缺愤然道,“你这人好不讲理,我们与柳裴龄根本不相熟,从何处探知你门中至宝?”
宋席殊道,“定是那个柳裴龄使出的调虎离山之计。”
陈旭飞冷哼一声,“柳裴龄也休想逃脱,门中正派人前去捉拿他了,今夜务必将你们这些盗贼一网打尽!”
墨云华道,“我逗留此地不出半月,无意生事,更不曾听闻你门中至宝的下落,你们既断定是柳裴龄拿了,去寻他问个明白便是。”
陈旭飞道,“巧言令色!你若不是和他勾结,为何流连此处久久不愿离去,据我探知,你们二人前不久曾去皇宫见过他一回,定是想与他里应外合,届时助他脱逃!”
墨云华冷声道,“我不欲与你纠缠,我与柳裴龄仅见过一面,为何勾结?”
“你无须狡辩,你们暗地里没有勾结,为何王府总有探子跟随柳裴龄的下人?现下你若是说出宝物在何处我也不为难你,否则,我真机门离此处不远,门中弟子数百,仅凭你二人能安然脱身?”
墨云华道,“你既不信便不奉陪了。”说罢,不惧陈旭飞的恐吓,带起炼缺宋席殊打算离去。
“想走!”陈旭飞吼一声,手中随即挥出一道霸道真元直往炼缺的丹田攻去,欲拦住三人。陈旭飞这招着实阴险,见炼缺才筑基修为,便挑弱的下手,一招只为毁了他人根基。
墨云华见招挥出一道真元,两道真元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小院晃动不已,一干守卫在王府院外的兵士皆被震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墨云华面色发冷,质询道,“你何故对小辈出手如此狠辣?!一招便取人性命?”
“你废话太多,看招!”陈旭飞咄咄逼人,取出一副精铁长链,那铁链灵光闪闪,似有千斤重。他手臂一摆,链子便如游蛇一般朝墨云华窜去。
墨云华吩咐道,“炼儿,你二人护好自己。”他指现白芒,嗖的一声唤出一道冰流飞射出去,将铁链冻住。
炼缺从未见过墨云华动用术法,同是水系法术,墨云华使将出来比那年的管天韵不知强了多少倍,此回应战,他虽确信墨云华定会得胜,心中却忍不住抓的紧紧的,暗怨自己实力相差太远,不但不能上前相助,还须墨云华分神保护自己。
宋席殊待在一旁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本只以为墨云华是位清心寡欲不染片尘的山中道士,会些测算凶吉,画符拿妖的功夫,此刻惊觉他还有惊天彻地的大本事,心里又多倾慕了一分。
陈旭飞一出招便被人轻松止住,心中很是恼怒,气沉丹田张嘴喷出一团真火,将捆在铁链上的冰烧得个干干净净。铁链上缠绕他的真火如同一条火蛇朝墨云华飞舞出去,墨云华本不欲因为个误会与他人争斗,处处退让,他手中化出一道冰凝的长鞭护在周身。陈旭飞身若游龙,脚法极快,从四面八方朝墨云华的大穴攻击,墨云华守在中心,见招拆招,有些气定神闲。让一旁观战的人叹为观止。
陈旭飞越战越气,收了链子从丹田之中取出本命宝剑,誓要挫挫墨云华的锐气。他剑气横贯长空,挥出去如一把利斧,有劈天破地之势。墨云华手握止水剑,轻轻一挑拦腰斩断了那道剑气。他的飘零剑法,剑式行云流水,每一招皆肃杀阴冷至极,带着无边的杀意和寂灭的绝望,这便是飘零剑法的第二层剑意,万念寂灭,被墨云华使将出来,连四周的空气都凝结成冰了。
陈旭飞不遑相让,他的剑法诡谲多变,角度刁钻,让人防不胜防,墨云华腾挪闪躲,四处避让,看似处了下风。炼缺修习飘零剑法多年,深知此剑法看似平实,并不花哨,其实是大巧若拙,吸取了剑法的精要之意。
墨云华此刻一边应付对手快速灵活的攻击,一边琢磨着对手剑法的基本要式,他对战之时分外冷静,只求一招制敌。是以步法飘忽,身影飘渺不定,手中挽出的剑花闪着水亮的白光,像盛开在夜空中的焰火。陈旭飞连番攻击之后以为自己占了先机,颇为得意,心神松懈之时让墨云华看到了破绽,借势一剑刺挑过去,直接命中手中的脉门,便听见“砰”一声,先才还强刚霸道的灵剑落地。墨云华的身影瞬移至陈旭飞跟前,止水剑抵住了陈旭飞的咽喉。
这身法招式快得让人无从看清,一息之间便胜负分定。无人看出墨云华何时出剑,又是如何制住了陈旭飞,只见到一道白光,一抹白色身影便逼到陈旭飞跟前。
墨云华道,“我不欲与你缠斗,你门中之事与我无关。我处处忍让,你却出手欲伤我徒儿,心术不正!”
陈旭飞被剑逼着喉头仍是一脸怒气,“我门中至宝失落,何怪我心术不正,你们若是交出来我怎会如此下手?”
炼缺此刻才算松了口气,走上前去,道,“你说的门中至宝到底是何物?”
“哼!”陈旭飞扭过脸去,“装腔作势!洗灵丹你们难道会不知?”
墨云华思索一阵,“洗灵丹?”
“墨先生,这洗灵丹是何物?”宋席殊问道。
墨云华道,“洗灵丹专为灵根不优者洗去杂质,提纯灵根之用,这柳裴龄定是……”
“你知道得这样清楚!还敢说你没有勾结。”陈旭飞见墨云华一副了然的神态,怒不可抑。
双方争辩之时,突见皇宫院内火光冲天,半空之中炸起一片灵光,紧接着一道遁光急冲冲朝王府这处驶来。待落到院中,竟是柳裴龄揽着宋凤轩来了。
柳裴龄一改那日的闲散模样,神色狠厉,显然刚经过一场激烈打斗。那宋凤轩更是狼狈不堪,衣衫上尽是血迹。
宋席殊见到来人冲上前去抓住宋凤轩,关切道,“皇兄,你如何受伤了?”
宋凤轩惨然道,“皇弟莫急,只是沾上了他人的血。五弟六弟安插了内应在宫中,今夜趁乱举兵造反,在宫中斗作一团,死伤无数,裴龄好不容易才突破重重围堵将我带了出来”
“三哥没有前去救驾吗?”宋席殊惊道。
宋凤轩喑哑道,“原来五弟早有预谋,在三弟的随从中安排了亲信,三弟他……他被细作从背后刺入,已经……”
宋席殊大惊失色,不敢相信先前还谈笑风生的宋宸鸿已经天人永隔了,一发不可收拾,冲上前去抓住柳裴龄的衣领喝道,“你这妖孽,若不是你引来这群人,怎会害得我兄弟分离,朝中祸乱,我今夜便是与你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你活在这世上了!”
“四弟!”宋凤轩奔过来拽住宋席殊的手,哀声道,“裴龄没错,都是朕错了!朕五年前就该答应裴龄禅让皇位离开此地。是朕害怕愧对先皇一直死守着皇位,才导致了今日的祸患,千错万错都错在朕一人身上……你莫要责怪裴龄了……”
宋席殊怒道,“皇兄,到了如今你还要为他辩解?你到底被他的甚么妖法迷惑了心智,就不能醒醒吗?”
柳裴龄任由宋席殊拽着自己的衣襟,轻叹了口气,贴在宋凤轩的耳边轻声说道,“凤轩,今日灾祸是免不了了,我只望能保住你周全,你待会儿要死死跟住你四弟,什么也别说……”
说话间空中飞来一群修士,皆是筑基金丹修为,端看衣袍便知皆为柳裴龄的同门。
为首的是一位金丹中期的男修,这名男修一眼便见墨云华用剑指着陈旭飞,惊道,“陈堂主,就是这两人伙同柳裴龄偷走了洗灵丹?”陈旭飞被同门问起,面上十分不好看,他所在的真机门本是北域靠近衍水的一个中型门派,仅有三位元婴修士,在他门中受人景仰,此回在众弟子面前受制于人,十分难堪。
空中那名为首的男修细一大量墨云华,见他灵元浑厚,气质沉静,高出自己许多,显然已经结婴,眼下制住了陈旭飞,却没有一丝受伤的迹象,可推知是轻易取胜,虽同是元婴修为,却能轻易分出高下,可见积累深厚,资质过人,遂扬声道,“下面那位前辈,在下真机门刘誉,我门中出了内贼盗取了门中至宝洗灵丹,我们合全派之力多番打听才知洗灵丹落到此处,陈堂主一时心急唐突了前辈,还望前辈不要计较。”
刘誉虽是为陈旭飞求情,陈旭飞却抹不开脸面,脸都快逼成了酱紫色,怒道,“刘誉,你和个窃贼虚与委蛇作甚?直接杀上来,我们这么多人何须忌惮他?”
墨云华不悦道,“人都来了,你只需当面对质柳裴龄不就明了了,何故含血喷人?”
众人纷纷看向柳裴龄,柳裴龄心知今夜一番争斗非生即死,为了力保宋凤轩,只能拉下墨云华为自己做垫背,大笑一声,“没错,我就是与他二人合计偷了洗灵丹。”
“你!”炼缺喝道,“我们与你根本不相识,何时合计过这等龌龊事情?”
陈旭飞闻言不依不饶了,“你们也是修道人士,窃取他人门中宝物所为何事?他也承认了,你们交出来我们也不与之计较,若不交出,我便通知门中众人将你们通通捉拿!”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抽的厉害
大燕城之事还有一节就完了
今天打算双更,一次性把这个故事结了
看文的亲们
快快来给我献花啦,双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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