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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继续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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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雪地上,两匹骏马一路飞驰。悫鹉琻浪月光映着雪色,照亮着前路,竟能一路畅行。从最初的冷冽,到后来的爽快,不知行了多久,祁天晴突然朝前面的怀风欢喜地大叫起来:“我们离开晋丰城很远了是不是?哈哈,大昭滚蛋吧,晋丰城滚蛋吧,姓苏的也给我滚蛋吧!”

    怀风回头看她一眼,然后朝她喊:“我常想这样和你出去,我们一人一骑,前面是广阔天地,任我们去哪里都行!”

    “那我们去哪里呢?我不知道除了大昭和黎国还有什么国家呀,那个陈国我也不喜欢,你们有大理吗?电视上老说大理,我们也去大理吧!”

    “没有大理,却有安临,那里山明水秀,鸟语花香,我们去那里!”

    “好,那听你的!”

    话音才落,前面怀风突然大声道:“小心--”

    听到这声音,祁天晴立刻拉住缰绳刹住马,抬眼看前方,却见怀风自己的马长嘶一声,两只前腿深深没进雪里--前面被白雪覆盖的路上竟有个隐藏的大坑,马在踩空之后一头栽倒,不及反应的怀风也从马背上落下来,身体重重往路旁山坡下滚去。

    “怀风!”祁天晴见状,迅速下了马要去拉他,然而雪地路滑,山坡又是倾斜的,她自己的身体也随他一起滚落下去,身下软软,似乎随时要深陷下去,积雪在脸旁滑过,带着透心的冰凉。

    终于摔到坡底,一直滚动的身体停下来,没有了呼呼的风声,没有了透心的冰凉,仿佛一下子从海底上岸,又仿佛一下子从冰窟出逃,祁天晴躺在土地上,一动不动。

    “你怎么样?”一个声音急促地在头顶响起,是怀风,他一边唤着她,一边紧张地摇动她的身体。

    祁天晴睁眼,看着他笑起来:“没事……这样滚得太舒服了,怎么会有事呢……”

    怀风终于放下心来,沉重的身体也像失去了支撑一样一头倒在了她身旁,喃喃道:“你没事就好……”

    “这里真暖和。”

    “这里背风……”

    “我们真的私奔么?”她问。

    “你不愿意么?”他也问。

    “谁不愿意了,我那不是怕你不敢么?你可是银骑。”

    “连你都敢,我为何不敢。”

    “那我也敢!”祁天晴说着从地上撑起身来,一下子抱住他:“我不只敢和你私奔,我还敢和你睡觉,苏幕要是知道我和别的男人睡觉了,他一定脸都气绿了,哈哈哈,我还没看见他的脸绿过呢!”

    怀风看着她:“你是要用我来气他?”

    “我当然要气他,他气我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说一生只睡一个男人,多可惜,我现在还不知道古代男人的技巧是不是都那么差。”

    她再次往他身上爬了爬,盯着他问:“你不说话,是不是生气了?你不想当我的外遇?”

    “外遇,外遇是什么?”

    “啊,哈哈,我忘了你不懂,外遇就是歼夫啊,你肯定不敢做歼夫吧!”

    “为何不敢,你真成了我的女人,也就不能再做王妃了,到时就只能和我走。”怀风说。

    祁天晴不屑地一哼:“谁说和你睡了就是成了你的女人只能跟你走?跟不跟你走,那还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她捏着他的下巴轻佻道:“你看你是个冷血银骑,天天板着个脸,一定没去妓院练过手,说不定连撸都没怎么撸,就你这样子,一定比苏幕还差。”

    “是吗?我怎样,一试便知。”怀风说着就抱住她朝她吻去,祁天晴却一把推开他:“别动,躺好!”

    怀风躺着,她跨坐到他身上大声道:“躺好不许动,我来!今天让你见识见识岛国女尤的徒弟!我猜你一定喜欢豪放的!”说完,一把扯下他腰带,将他衣服迅速剥开,直到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来。

    她将手贴着他锁骨处,从上到下,经由胸口,经由腹部,直到最底下的裤腰,轻轻抚贴,在裤腰处逡巡一下后再回到胸膛,指尖弯起,朝他胸口轻轻弹动一下,然后赞赏道:“真不错,比姓苏的壮实,肌肉也比他多,我满意。”说罢,一把解下自己的腰带,脱下外衣来,朝他笑道:“怎么样,我脱了衣服更不错是不是?告诉你,等会你就知道娶我这样的女人有多好了,穿上衣服是玉女,脱了衣服是*,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包君满意!”

    她低下头来,吻上他下巴,轻轻舔舐,一下一下,慢慢下移,经由颈项,再将那凸起的喉结纳入口中。

    怀风喉间一紧,双手将她肩膀紧紧扣住。

    她一边吻他,一边拿手在他胸口移游抚摸着,随后趴在他胸口上,从他颈间抬起头来道:“怎么样,是不是很享受?告诉你,跟了我你不会后悔的……嗯……你身上真暖和,让我都想睡了……”

    说完,她继续朝下吻去,动作却越来越轻,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很久之后,怀风捧起她的头来,发现她已经睡着。他摸着她的脸颊、她头上柔软的发丝,然后看一眼天空的星辰,缓缓闭上双眼。

    ……

    ……

    “花菱,倒水……”

    当花菱在宫里彻夜焦急时,祁天晴躺在晋丰城外的一片冰天雪地里低声吩咐。

    说完她再次睡过了过去,可是水一直没来,于是她再次清醒,再次吩咐道:“花菱,死哪里去了,水……”

    “此处无水,你可以暂且含两口雪。”一阵男声响起,她睁开眼,只见眼前有只手,手上有团雪。

    “苏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搞笑了,哈哈--”祁天晴侧过头来,发现眼前有个男人的面孔,却不是苏幕,而是……

    “怀风?”她惊了惊,立刻从他身上起来。

    两个人的距离也太近了吧!然而等她坐起身来,看清眼前的情形,才知道两人并不只是有“距离近”这种问题--他衣服凌乱,她也衣服凌乱;他躺在地上,她刚刚也躺在地上;而且还是半躺在他身上,然后这是荒郊野外,他们在一个凹陷的山坡下,尽管这里比起其他地方暖和了不少,可是……这也不像是温柔乡啊,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

    “我们……怎么在这里?”祁天晴说着回头看了看身后,发现天色将明,但夜幕的黑还没有彻底退去,总的来说,就是清晨时分。

    怀风揉着自己的胳膊,缓缓从地上起身,“你都忘了?”

    “我……”祁天晴想了想,“我记得一点,我去找了你,然后我们去喝酒了,然后……我们……我们说私奔?”想到这儿,她惊慌地看看周围,然后松了一口气:“原来我记错了,看来我们没说私奔嘛,这里根本就没马,我记得我们说了私奔之后就骑马出来了。”

    “马在上面,我们从坡上摔了下来。”怀风说。

    祁天晴看向山坡,看不到马,可就在这时,一阵马的叫声从上面传下来。

    她再次看向怀风,目光怔怔,“这是真的……”

    怀风沉默着看着她,她自己苦苦冥思好久,随后又问:“然后呢?然后我们怎么睡在了这里?”一边说着,一边不露声色,有意无意整理自己的衣服--她实在难以想象昨晚在这么个恶劣的环境下到底发生了什么,酒后乱性么?

    怀风说:“太累,便睡在这里了。”他说着,回头看了看晋丰城的方向,然后道:“只怕我们要快些离开了,银骑的追踪技术不可小觑,他们应很快就会追来。”

    祁天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愣到:“离开……去哪里?”

    怀风看向她,“安临,你也忘了?”

    祁天晴马上摇头:“没……没啊,这个我记得,只是……”她试探道:“这个我们不是说的酒后胡话么?你是银骑,我是……和亲的公主……”

    “我是真的。”怀风说。

    祁天晴彻底呆住。

    他是真的吗?难道不是和她一样喝多了?

    尽管昨天走的时候的情节她是记得的,但那多半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她怎么可能真的走呢,还是和人私奔的走……可是怀风竟然说……

    对了,昨天他也说了很多话的,他都说了什么?

    “你不愿意了?”怀风看着她。

    “我……”祁天晴支吾起来,“我可能有些冲动……我昨天主要是气坏了,再加上喝多了。”

    怀风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道:“可是我们离开了一夜,你不想知道苏幕如何处置我们吗?”

    祁天晴不语,他又说道:“银骑的能力我知道,他们一定能将我们昨晚发生的一切查得清清楚楚,说过哪些话,做过哪些事,最后又去了哪里,换句话说,你我现在就是犯了大罪的歼夫淫妇。此时此刻,不如我来替你作决定,你随我离开,直到被苏幕追上--如果他追不上你,那证明他并未努力,代表你在他心中不过如此;他追上你,却治你大罪,那证明他容不得有污的你,你现在回去找他只是不值;他追上你,且仍然待你如初……如果是这样,你再忠诚对他也不迟。”

    祁天晴看了他很久,“你绕来绕去,就是在说让我酒醒了依然装醉犯糊涂,继续和你离开,可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还挺有道理呢?”

    怀风从地上站起身来,低头看他道:“如果他的表现并不能让你满意,你再决定是留下来做这个绑手缚脚的王妃,还是走其他的路。”

    祁天晴想了想,拍一拍身上的土就站了起来:“那走吧,你说的对,我们继续跑路,不过先说好,到时候你要被崭头可不关我的事。”

    怀风拉住她往坡上走,“若有人死,那便是我死,翎儿,我会保护你,用我的生命。”

    祁天晴随着他的脚步走着,从身面看他的身影,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昨晚的决定。她为什么偏偏去指挥司找了他?他是真的……真的对自己有情么?可自己却还处在和苏幕生气的地步,这对怀风来说,未免太不公平,太负了他的心。

    “你说……你会告诉我一切……怀风,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她问。

    怀风松开她的手,上马,然后低下头来:“到合适说的时候,我会说出来。”说罢,转头看向前方:“再往前,应会有小店,我们补给完就走小路。”

    祁天晴无言,也上了马,然后在他之后出发--她一直有一种,她在游戏,而怀风在现实的感觉,或者是她浑浑噩噩莫名其妙在发疯,而怀风却是头脑清醒思维敏捷地在发疯。

    行过这片山城路,便是一片树林,那是一片枫树林,中间有一条可供车马行驶的大道,抬首望去,路上一条雪白,两旁是望不到头的枫树,祁天晴想,若要是秋天,这里定是红叶漫天,十分好看,现在这季节,枫树林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树干,没有那么多的浪漫,只有满满的萧索。

    怀风仍然在前,她在后,衣服随着疾风飘飞,天空似乎飘起了小小的雪花。

    走到道路中间时,隐约响起一阵铃声,那铃声清脆,一下一下,祁天晴本来并未在意,可前面的怀风却陡然停了下来,直直看向左侧的枫树林里。

    铃声渐近,一会儿,一个身穿道服的老人自枫树林中的小道里走了出来,然后抬眼看到了马上的他们。

    “二位可要算一卦?”

    他敲着铃铛,手上拿着“看命算卦”的幡子,一头黑发,长长的胡须,脸上是平静却又深沉的神情。

    怀风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缰绳,一瞬不瞬地看着地上的道人,道人却看向祁天晴,然后道:“这位夫人应该要算一算了,你对你的过去一片空白,也许算一算能知道些什么。”

    你对你的过去一片空白?祁天晴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想到这人竟连她不记得过去都知道!

    “夫人不下马来让老道算一卦吗?”见她不出声,道人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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