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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外面来请王妃回门的人到了,马车都已经在府外候着了。”这边黛玉和水溶二人才收拾妥当打算用早饭,就听到外面小厮回禀道。
水溶和黛玉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早就派人来,水溶想着该是荣国府的,因此便只是道:“来的可是荣国府贾家的人?”
“回王爷的话,不是荣国府的人,是王妃娘家的堂哥,翰林院林大人亲自来接王妃回门。”小厮听了水溶的话忙就回道。
小厮这话倒是让黛玉和水溶两个有些意外,夫妻两个之前才商量,打算吃完早饭便直接去平安胡同,也不等着人来接。怎么林宏远亲自来接人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是林宏远来接了,菏泽次回门也就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夫妻两个相视一笑。
“玉儿,要不然我们这就走吧,好歹平安胡同离我们这里也不算远。我们就去叨扰他们一顿早餐好了。”水溶看着黛玉的面上十分有神采,因此笑着对黛玉说道。
水溶这话算是说到了黛玉的心坎儿上,黛玉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所以两个人这便就起身穿了外衣要出去。
“要是今日安姨娘来了,就让她在房中立规矩,只说是本王的话就是。”水溶才要出门,忽然想到昨日晚上安雨燕临走的时候说了要让她今日来敬茶,便对留在房中的惜文说道。
惜文想着昨日看安姨娘出门的时候,连脚步都迈不动了。着实也是觉得安姨娘有些可怜了,可是这府中当家的是王爷,如今王爷说了,自己也就只能遵照。
黛玉听了水溶的话。便笑着说道:“王爷就别让她立规矩了,好歹今日我们都不在,她立规矩给谁看?”
“不管我们在不在,她不是愿意立规矩吗?昨日也是我们不在,巴巴儿跑过来立规矩的。既然她如此懂规矩,我们如何能辜负。”水溶冷哼一声说道。“以后安姨娘每日都要来王妃屋里立规矩,不管王妃在还是不在,这话今日也要告诉她。”
黛玉听了水溶这话,也是不劝了,只是又回头对留守的丫头蓝鹇说道:“要是等会儿荣国府的人来了。你便告诉她们一声。说我已经去了平安胡同了。让外祖母不用一直等着我。”
外祖母年老,如今自己去了平安胡同已经是极大的薄了她的面子,要是再让她空等一场。那才是自己的不是。
黛玉心中既然已经有了决断要去平安胡同倒是也不瞻前顾后,随即就和水溶两个相携出门而去。
却说黛玉前脚才走了,果然安姨娘后脚就来了。她本来想着今日王妃要回门,自己早早来敬茶以后,便可以回去好生休息一天,也就不用和昨日一样受苦受累的。只是安雨燕怎么也没想到,王妃和王爷才这个时辰就已经走了,而且王爷临走之前还留了话,要是自己来了,就在房中立规矩。而且是以后每天都要在王妃屋里立规矩。
站在廊下的时候。安雨燕差点儿都想骂人了,这立的哪门子的规矩,连王妃都不在,自己给谁立规矩?王爷未免也偏袒的太过分了,总是要让姑姑想个法子让王妃也立几天的规矩试试。
安雨燕也不过就是这么想想而已,到底自己的姑姑便是主持中馈也不是太妃,哪里能让王妃给她立规矩。至于老王爷就更是不能了,天下只听说给婆婆立规矩的还真是没有听说过给公公立规矩的,老王爷虽然被自己的姑姑哄的团团转,可是只怕也是未必肯让新媳妇来给自己立规矩。昨日虽然言语中有意思让王妃尊敬姑姑,可是不是也没有让王妃给姑姑敬茶?
水溶和黛玉两个人带着人到了北静王府的门口,便看到府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倒是豪华。可是却不知道这是林宏远从哪里借来的马车。不过可以看出来这样的马车不会是租来的便是。租车行里的马车都是一般的,并没有没有这样豪华的。不过想来林宏远知道是要来北静王府接人,便找了好些的马车来给自己长脸也未可知。
不过黛玉心里可是不这么想,宏远堂哥家中本来就不怎么富裕,今日便是一辆随便的马车也是使得的,何苦要用这样的?也不知道是找了多少人才找到的这一辆。当真也是为难他了。
想着这个,黛玉有看向站在马车旁边的林宏远。
林宏远因想着自己今日来的早了,只怕是还要在门口等一会子,因此并没有一直留心王府门口,却不想王爷和王妃这就已经出来了。林宏远是科举出身的翰林,最是懂的规矩礼数。因此忙就上前按照规矩行大礼,只是他这礼到底也没有行成,才一半便被水溶拉住了。
“你是本王的舅兄,今日又是来接王妃回门的,自然是一家人。今日又不是在朝堂之上,哪里有行如此大礼的道理。”水溶本来是鲜少有什么表情,可是今日看着林宏远这样郑重其事的,便知道他这是真心在意黛玉,不由便另眼相看几分,说话的时候也是面带笑容。
其实这一路上,林宏远原本还是有些迟疑,毕竟王妃是从荣国府中嫁出去的,便是要回门也自然是回荣国府去,便是自己在门口候着,她也未必就能随着自己去。可是如今见王爷如此这般说话,对自己也是十分客气的样子,这才算是放心了,看起来姑姑果然还是了解王爷,了解妹妹,知道他们夫妻秉性。她安排了自己去做果然就是有道理的。
“我们上车吧,早些去也好,免得让嫂子在家里等急了。”黛玉看着二人都有些不自在的样子,便笑着缓和气氛说道。
“玉儿说的是,我们这就上车吧。”水溶说话便亲自扶了黛玉上车,然后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车,最后便是林宏远。
跟着黛玉出门的紫鹃雪雁等人带着给林宏远的礼,坐在了后面一辆北静王府的自己家的马车上紧紧跟着。
林宏远接了黛玉和水溶夫妻两个才离开北静王府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贾琏便也亲自来北静王府要接了王爷和王妃回门。到了府门口一问才知道王爷和王妃已经出门了,倒是当时就闹了一个大红脸。只怕是京城还没有谁家来接了姑奶奶回门,到门口才知道姑奶奶已经被人接走的吧。
虽然说贾琏早便是已经有所猜测,今日只怕是林妹妹不会愿意去荣国府回门,所以才会早早的来,希望她看在自己诚心诚意的份上能去一趟,可是却不想还是晚了。只是如此一来,回去要怎么给老太太交代?老太太可是心心念念的就等着他们回去呢。
门房上的人虽然奇怪怎么一天有两处来接了王妃回门,可是再想着王妃便是连嫁妆都有四份,便是有四家来接王妃回门也正常。只是王妃只有一位,如今已经走了,这该怎么处理?
想了再三,门房上的人到底也不敢自作主张就把水溶打发了,因此便把这事儿回了王妃身边的人。蓝鹇早就得了黛玉的吩咐,因此便亲自到门口回了贾琏的话。
贾琏听了蓝鹇的话,虽然很是想不通,可是也只能是转回府中回话。
却说贾母今日一大早起来,便让人细心的收拾院子收拾屋子,唯恐有一点点的不合规矩,委屈了黛玉。好不容易折腾到了这时候也算是预备的十分齐全了。因为大房和二房已经分家的缘故,再加上贾母已经把王夫人打发到了祠堂里静修,所以今日倒是不曾来。故而如今便是邢夫人和凤姐两个在贾母屋里陪着贾母等候王爷和王妃。
凤姐正在逗贾母说笑,贾母就见贾琏独自一人回来。心中当时便只觉得不好,可是到底也猜出来缘故,一时也不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
倒是凤姐,因看着贾母心中不喜欢,忙就笑着说道:“想来是东肃王府的人先去接了。人来了府中接,王妃不去也不好,所以才去了。何况便是王妃今日不来我们家,难不成就不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儿?便是今日不来,明日不来后日总是会来。”
凤姐的话虽然是宽慰贾母,可是贾母心里总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好端端的从自己府中嫁出去的女孩儿,如今回府倒是去了别人家中,这让自己情何以堪,到底林丫头是和自己家疏远了。不过自己如今也是明白了,到底这也不是林丫头的错,要是当初自己家的人对她好些的话,那里就至于到了今天这地步。
“可知道她去了谁家?”贾母还是想打听清楚。王妃今日只怕是不会去东肃王妃,毕竟就算是东肃王妃再怎么疼爱她也只是姑姑而已。
“王妃去了平安胡同林翰林家中。”说这话的时候,贾琏倒是有些胆怯,其实他也没有想到王妃为什么不来自己家里,倒是去了一个穷翰林家中,难不成那样的家里能给她长脸不成?王妃今日此举到底能看出来是在给自己家的人没脸,这要是传出去了,只怕是自己家的人连出大门的脸都没了。
不过贾琏也知道,便是这三天时间,荣国府已经成为京城上下的人议论的主题了,罢了,今日王妃去了别人家,没有来自己家,到底也是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多加一些茶余饭后的话题罢了。
“到底是王妃想的周到,这么多的人家,便只有林翰林是她最合适去的地方。”贾母听了贾琏的话,倒是好过多了,不管怎么说,林家的姑娘回去林家才是最合规矩的,既然如此,自己倒是也没有什么想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