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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路九忙完这一段时间,日子也进入了四月下旬,赵瑞的产期快到了。路九怕到时候着忙,就让赵瑞住着院待产。保姆也陪着,还请了一个护工。路九每天上完课就去陪赵瑞一会儿,她有些紧张。医生说一定要心情愉悦,可随着临产期的到来,赵瑞反而越来越恐惧。有一天甚至还哭着对路九说不想生了。
路九也是没办法,工作室忙,学业忙,还要忙赵瑞,可总拖着也不是个事啊!后来路九将乌力吉拉来帮忙管理工作室,学校路九请了半个月的病假,现在全天都在医院陪赵瑞。赵瑞现在肚子已经特别大了,站一会就腰疼,晚上睡觉都只能侧着睡,过不长时间就要翻身,要不然半边身子都麻了。晚上护工经常要帮赵瑞揉腿,有时照顾不到,就疼得直流泪。
路九请来的护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比较多嘴多舌的一个人,看赵瑞一个不大的小姑娘怀了个大肚子,没有丈夫,家长,只有一个弟弟,就心存了看不起的想法,总跟保姆说赵瑞的事,反而是有些把赵瑞给孤立了。赵瑞自知自己的问题,也就没有跟路九讲。
后来还是路九从拐角过来,看到自己雇佣的两个保姆搁这说赵瑞的闲话,当场就辞退了。本来那个护工还不服,还嚷嚷着,本来就是私生子什么的。路九当场就说了,要到中介去投诉她。这点就严重了,以后给主家留下说闲话的影响,怕是没人请了。
当晚路九就住到医院方便照顾赵瑞。看到没了保姆和护工,赵瑞也没问。路九每天早上扶着赵瑞在医院外边散散步,中午回去给赵瑞煲汤,下午就给赵瑞念报纸,讲笑话,读故事,路九讲的好,本身又博学,后来还引来了两个小护士。路九是无所谓的,多些人陪赵瑞,也能让赵瑞开心些。
这天吃完饭,路九新请来的月嫂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村女人,为了儿子上大学才来城里打工。路九看着不错,这位婶子叫张红,路九管他叫张婶,平时看着伺候赵瑞很是上心。路九想这次钱算是没白花。
赵瑞生产那天是个早上,路九想着赵瑞平常要八点才起,就回家做早饭去了。赵瑞一大早觉得肚子有些疼,就让张婶扶她上厕所,没想到却越来越疼,最后张婶看赵瑞疼的脸都白了,赶紧叫医生。医生说是快生了,收拾下东西吧,吃点东西,还的疼几个小时呢!赵瑞是慌了神,直掉眼泪,张婶赶紧给路九打电话,这姐弟俩还是路九做主的。
路九听了消息,赶紧将汤盛到保温瓶里,又收拾了几件赵瑞的衣服就出了门。到了医院就看到赵瑞躺在床上流眼泪,张婶是怎么也劝不听。路九让张婶先去吃早饭,这一仗还要打很久。
“姐,就差这最后一脚了,胆怯了?好了,我给你煲了鸡汤,尝尝怎么样。”路九拿纸巾给赵瑞,在她身后放一个靠枕,帮她起来。赵瑞喝着路九喂给她的鸡汤,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九,我要是下不来,你就跟我妈说我出去旅游了。”赵瑞一想到这个眼泪又开始掉。
“姐,你说啥呢?现在医疗这么发达,怎么会有事。你听谁说的?”路九听到这个就怒了,都是成人了,赵瑞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就是你之前找来的那个护工啊,说的可吓人了,说顺产的好几个都大出血死了。”赵瑞眼里的害怕显而易见。
这个害人的护工,看来不投诉不行,哪有跟孕妇说这个的啊!“姐,这都新社会了,医疗这么发达,哪还有大出血的啊?你放心,大夫那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你和宝宝都会健康的。”
赵瑞点了点头,又喝了几口鸡汤,肚子就又开始闹腾。一个小时之后,赵瑞被推进了手术室。路九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听着赵瑞的哭声、喊声,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错了。这关乎一个生命,就这样草率的决定,是不是太不负责了?就是赵瑞,她的生命,自己能负担得起吗?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响起了孩子的哭声。路九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手术室的门开了,路九只看了一眼孩子,就看向姐姐。赵瑞的情况还好,就是有些疲惫。毕竟是顺产,过几个小时就可以下地了。
月子是在小公寓坐的,赵瑞总想着洗洗脸、洗洗脚什么的,路九拦着,月子是不能碰水的,要不然以后会落下毛病。路九在孩子出生后就回去上学了,这学期还真是没好好上课,老师都对他有些不满了。这看着赵瑞的工作自然落在了张婶的身上,路九又给张婶涨了一次工资。
孩子现在还长得很丑,脸上还有白皮,赵瑞总想着碰,后来路九就说,孩子以后长大了丑那就是赵瑞的错了,赵瑞就讪讪的放下了手。赵瑞营养好,奶孩子是不假借他人之手的,就是这换个尿布之类的全是路九和张婶在做。
赵瑞有一次在孩子睡着以后,跟路九讨论了一下孩子以后的名字。赵瑞是想让孩子姓路的,这本来就是商量好的,路九也没意见。孩子以后大名就是路哲,意喻以后长成一个明哲的人,不想以后却和陈哲的名字附了。陈哲还调笑,这就是缘分啊!现在,路九当然没想那么久远。小名包子,这是赵瑞给起的,路九嘴角抽了抽,也没反对。这算是作为孩子母亲,她最后能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