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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颜的大军终于渡过了吹河,百万雄师出现在葛逻禄人的领土上,大军浩浩荡荡,一望无际,无数骑兵蜂拥而行,遮天蔽日,烟尘冲上了云霄,黑色的旗帜就好像是一块天幕一样,将整个天空都给遮挡起来。伯颜自领中军,诸皇子、诸将率领骑兵跟随左右,百万人的行军将是什么样的概念。
扎尔汗接到了伯颜领军南下的消息,知道是百万大军的时候,顿时整个人都懵了,虽然这里面也有老弱,但除掉老弱,最起码三五十万还是有的,自己凭什么来阻挡。
“快,告诉马赫穆德,若是再不来援军的话,我就带领我的部族投降唐军,并且当做先锋,直接杀入喀喇汗国境内,看他还如此嚣张。”扎尔汗心中惶恐,没想到敌人来的这么快,人数这么多,让他心中生出一丝不安来,早知道如此,就应该投降了李璟,不然的话,哪里有这么多麻烦的。
扎尔汗发泄了一番之后,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下去,召集大军,准备前往抵挡伯颜的进攻,战争绝对不能在怛逻斯境内爆发,否则的话,整个怛逻斯弄不好就会成为第二个八剌沙衮。
在距离怛逻斯之北,大约百里的地方,扎尔汗终于看见了唐朝的大军,浩浩荡荡,遮天蔽日,黑压压的一片,让他看了心中一阵惊骇。
“唐军的兵锋如此锐利,我们能抵挡吗?”他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士兵,身上穿着的是皮甲,很少有人穿着盔甲,手中的兵器也是多种多样,唯独他的牙帐亲兵手中拿着的是长枪,步兵都是清一色的长剑和盾牌,弓箭手倒是有些看头。但和对面的敌人相比,扎尔汗感觉到自己的大军就是乡下人。
伯颜站在战车之上,望着前方的大军,面色平静,说道:“陛下的大军大概什么时候能到?敌人都已经整顿好军队,就等着我们去进攻了。”
“应该很快了。”李定国望着远方,大唐的军队并没有任何异样,但对面的敌人已经有了动作,显然已经等了不耐烦了。
“这些家伙还是保持着部落时代的样子,大军看上去人数不少,但都没有任何用处,真的要厮杀,我们很快就能将其冲垮。”伯颜摇摇头,眼前的敌人看上去也是有不少,但松松散散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些杂牌军。他想了想,说道:“不要等了,陛下的军队肯定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杀出,现在开始吧!将俘虏的那些人尽数驱赶上前,告诉他们,冲开眼前的军阵,就饶了他们的家人,让他和他们的家人团聚。”
伯颜扬起手中的马鞭,指着身后的一群乱兵,这是一群葛逻禄人,他们身上穿着皮袍,手中拿着的也是最常备的弯刀,这是一群牧民和百姓,可惜的是,在唐军的进攻中,他们变成了俘虏,家人尽数为唐军所得,现在为了自己的家人,不得不对昔日的族人发起冲锋。
他们拿着最简单的武器,穿着最简陋的战袍,在中军战鼓的催促下,数万俘虏加快了速度,朝扎尔汗的大军冲了过去,一边冲锋,一边还发出嗷嗷直叫,或是恐吓敌人,但更多的还是在鼓舞自己的斗志。
“大汗,是我们的族人。”扎尔汗身边的牙帐亲卫,忍不住惊呼道:“这唐军实在是可恶,居然驱赶我们的子民冲锋,这,这如何是好。”
扎尔汗面色阴沉,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在前方,正在冲锋的正是自己的子民,他们手上拿着兵器,正在向自己举起了屠刀。
“杀,弓箭手,对准这些乱民,射击。”扎尔汗猛然之间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命令弓箭手射出自己手中的利箭,他知道,这些人一旦冲入自己的军阵之中,将会给自己的军阵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大军崩溃是迟早的事情。此举虽然会射杀不少自己的子民,但只要能保住军阵,一切都是值得的。
随着扎尔汗一声令下,弓箭手纷纷射出自己手中的利箭,无数利箭破空而出,迅速笼罩在葛逻禄人身上,可怜这些葛逻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族人会向自己射出手中的利箭,加上他们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御利器,瞬间被射杀了不少。
“不要射,我们是您的子民,伟大的可汗。”
“不要射啊!”又有人大声喊道,他们声音凄厉,可惜的是,在乱军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利箭仍然是射了过来,又射杀了不少的敌人。
“有进无退,击杀敌人者有赏!”
这些人正待后退,忽然后面传来一阵声音,就见无数唐军正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出了军阵,这些士兵骑着战马,手执骑枪,气势恢宏,让人不寒而栗。
“杀了他们,左右都是死,不如冲过去,杀过去,还能立功。”乱军之中,忽然有葛逻禄人大声叫嚷起来,瞬间就挑动了周围众人的心思,左右都是死,还不如去立功,万一能立下功劳呢!想到这里,这些人再次转身,朝扎尔汗杀了过去。
沿途虽然有不少的牧民被射杀,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冲了上去,在扎尔汗惊骇的目光中,乱兵很快就撞入了扎尔汗的本部大军之中,大军一阵混乱,这些俘虏在这个时候,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建立功劳,居然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葛逻禄人的前锋大乱。
“大将军这一招果然高明,敌人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李定国忍不住赞叹道。
“左右都是不能留的,还不如合理利用,为我们杀出一条道路来。”伯颜摇摇头,葛逻禄人和契丹不同,而且李璟想要治理河中,这些人数众多的葛逻禄人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只要将他们杀的干净,或者说,尽可能的削弱,才符合大唐的利益。
更何况,身后几十万青壮,常年行军。没有一点好处如何能行,按照伯颜对李璟的了解,大唐的军队到达哪里,就要播种到哪里,让大唐男人的种子生根发芽。葛逻禄的青壮多了,哪里轮到中原的士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