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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寒风嘶吼,这个时候燕京虽然进入冬季,但在漠北,已经开始下一场雪了,大雪覆盖草原,但大唐的军队却没有停止进攻。
寒风之中,一队骑兵呼啸而来,柴玉京手执长枪,望着远处,茫茫一片,忍不住说道:“还有多久才能到大营?”
“回侯爷的话,还有一天的时间才能赶到黑林行宫。”身边的士兵赶紧说道。
“记得前面有一个部落,走,去看看,今天就在那里休息一下。”柴玉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浑身上下都是穿着黑色的盔甲,盔甲之中却是棉衣,手上也是带着羊毛皮手套,饶是如此,他还是感觉到有一丝寒冷,幸亏大唐的军需送来的很及时,否则的话,这个时候,将士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是躲在帐中,和自己的女人过着没羞没躁的日子,哪里还会出来建立战功。
很快,就见一个小部落出现在柴玉京面前,不过十几个帐篷而已,只是一个很小的部落,那部落首领看见柴玉京领着百余名骑兵呼啸而来,打着大唐的旗号,穿着大唐的战甲,更是不敢怠慢,赶紧将柴玉京请了进去。
“这位是当今陛下皇子,要回行宫,因为错过了宿头,所以借一顶帐篷。”随行的亲兵从怀里摸出十枚金币来,递了过去,说道:“弄上一些羊肉和马奶酒来。”这是大唐的规矩,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面对的是大唐子民,都不能白吃白喝。
“王子殿下能驾临哈木部落,是我等荣幸,招待王子殿下,岂能收钱?”部落首领见状赶紧下拜,说道:“王子殿下请稍等片刻。”
“拿着吧!身为大唐皇子就应该以身作则。”柴玉京摇摇头,说道:“更何况,这是寒冬腊月,你们的羊羔原本也是要度日的。”
“谢殿下。”哈木部落首领迟疑了片刻,忽然说道:“殿下,今日部落之中除掉殿下之外,还有一日,好像是来自西方,穿着和我们不一样。他自称是托钵僧,小人也不知道这托钵僧是什么来历,名字也很古怪,叫什么哈吉拉西姆。”
“西方?托钵僧?会说你们草原语言?”柴玉京很惊讶,西方他是知道的,但托钵僧是什么,柴玉京并不知道,至于姓名他更是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不仅仅会我们草原语言,还会中原语言。”哈木部落首领赶紧说道:“小人看他只是一个人,身材瘦小,加上外面大雪覆盖,所以才收留他。”
“你做的很好,这个人或许对我们有用,他现在在哪里?”柴玉京知道李璟心中所想,顿时来了兴趣,说道:“我想见他。”
哈木部落首领一愣,赶紧说道:“殿下稍等,小人这就去让他来见殿下。”
“不,我亲自去见他。”柴玉京想了想说道。他决定亲自去见见这个所谓的托钵僧,难道也是一个和尚?只是这个和尚这个时候来到遥远的东方,所谓何事,能不能为自己所用,这才是最重要的。
哈木首领不敢怠慢,只能带着柴玉京和两个侍卫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帐篷之中,帐篷内生着火,外面虽然大雪覆盖,寒冬腊月,但在大帐之中,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寒冷。
柴玉京看见了这个西方托钵僧,虽然名字当中有一个“僧”字,但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和尚,只见对方蓄着大胡须,穿着长袍子,戴着一顶高高的尖顶帽,帽子上挽着一圈白布带,和中原汉人绝对不一样。柴玉京皱了皱眉头,这种模样在燕京也曾见过,叫做阿拉伯人。
“中原人?”声音虽然有些诡异,但柴玉京还是听出来,对方说的的确是中原语言,当下点了点头。
“这位是中原皇帝陛下的儿子。”身边的侍卫赶紧出言说道。
“哦,原来是王子殿下,哈吉拉西姆有礼了。”对面的托钵僧听了面色一惊,赶紧上前行礼,显然他真的知道柴玉京的身份,更加了解中原王朝的礼节。
“你的中原语言是怎么来的?”柴玉京指着一边的蒲团,径自坐了下来。他很好奇,这个来源于西方的人,为何会如此了解中原语言。
“数年前,有不少中原的商人进入玉龙杰赤,拉西姆曾经跟后面学了一段时间。”哈吉拉西姆赶紧说道:“不过中原语言博大精深,拉西姆学的很慢。”
柴玉京知道这个玉龙杰赤乃是花剌子模国的首都,没想到哈吉拉西姆居然来自遥远的花剌子模国,倒是让他有些好奇。
“这托钵僧?是什么来历?难道你出家做了和尚?”柴玉京并不了解托钵僧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我去过麦加朝拜过的乞丐。在我们那里,叫做托钵僧。我知道中原有一种教派,他们的弟子叫做僧人。”拉西姆忽然笑呵呵的说道。
“乞丐?”柴玉京这个时候才发现拉西姆的长袍上尽是补丁,连系在腰间的也是麻绳,的的确确是一个乞丐装扮,但柴玉京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乞丐。
“那你去中原?”柴玉京睁大着眼睛,望着眼前的托钵僧,虽然是乞丐,但也是来自花拉子模国的乞丐,谁知道是不是来刺探军情的呢!
“战争将起于东方,所以我来东方了。”哈吉拉西姆双目炯炯有神,这些有信仰的乞丐们,一向是消息流通之辈,花剌子模国东征,现在正在相持阶段,虽然前段时间,抢夺了大量的金银财宝,摧毁了无数文明,但经过中原商旅们的传播,整个西方都知道,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强大的王朝。拉西姆认为,这个强大的王朝即将报复花拉子模国,所以他要来东方看一看。
“战争将起于东方?哼,分明是战争起于西方,若不是你们率先挑起战争,贪慕中原的繁华,我大唐岂会反击你们?”柴玉京身后的侍卫忍不住反驳道。
柴玉京并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先挑起的战争都没有任何用处了,大唐皇帝的野心决定着,不久之后,三十万大军即将西进,而西北行营十几万大军也将西进,夺取整个西域,所谓的花剌子模国,也必定会落入大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