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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去了西苑,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柴二娘原本是去见李璟的,但听了李璟去了西苑之后,顿时勃然大怒,连自己喜欢的琉璃盏都给砸掉了。整个皇宫中都陷入惴惴不安之中,就是兰蔻听了也只能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李璟并不是因为李采薇之事,更是因为皇室内部的争斗,几个儿子为了太子之位,相互争斗,偏偏这种事情李璟没有任何办法解决,就算是册封了太子之后也是这样,只要李定北一天没有当皇帝,这种争斗都会继续下去。
“这件事情你要注意了,你父皇现在恼怒的很,你们几个人斗的也太厉害了。”兰蔻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眼,叹息道:“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父皇,你们几个兄弟争的太厉害了,偏偏你父皇还不能处罚他们,只能是躲到西苑去了,免得看见你们心烦。”
李定北苦笑道:“母后说的孩儿当然知道,只是此事也怪不得孩儿,孩儿也不想争,但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不争也是不可能的,那些弟兄们可是盯的紧,孩儿不进就会退,到时候,作为先进一步的孩儿,下场是可想而知,所以孩儿不能退。实际上,孩儿也知道,就算是父皇现在册封孩儿为太子也是一样,他们还是会就和孩儿争的。”
兰蔻叹了口气,说道:“追缴欠款的事情,你要认真对待,虽然我看不透这件事情,为什么你父皇会教你,但既然交给你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若是不小心,那就容易犯错。”兰蔻叮嘱道。作为李璟的枕边人,感觉到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有问题,否则的话,李璟不会让自己最中意的儿子和臣子来办这件事情。
“母后放心,孩儿一定明白。”李定北正容说道:“只要孩儿自身正,就不怕别人说什么,欠钱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也不敢放肆,谁也不敢不还。”
兰蔻点点头,只是眉宇之间的一股忧色改变不了,她同样知道,就算是将所有的欠款都收上来,就意味着自己儿子将会得罪一大批人。她挥了挥手,让李定北退了下去。
“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呢?我的夫君。”兰蔻望着西苑方向,眉宇之间多了一丝沉思。
西苑,和外人想象的不一样,这里风景秀丽,一些宫殿亭台掩映在花草树木之间,显得格外的幽静,李璟并没有像平常一样,怀抱美人,在他身边,高湛和陈龙站在身边,在李璟面前的几案上,多了一些书本奏章。
“这么多的人都欠了朝廷的钱,啧啧,连朕的好儿子也在其中。”李璟看着面前的奏章,奏章上写着不少人的姓名,包括自己的几个儿子,李定江、李定乾、李定星纷纷在列,甚至还有一些文官武将,上至列侯尚书侍郎,下至普通官员都在其中。
“陛下,其中有些官员家里的确很苦的,有的官员住宅不过三间,其妻女还为他人缝补衣服。”陈龙赶紧说道:“他们借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京师太大,太繁华,物价比较高,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消费的起,一些官员俸禄较低,又不愿意受贿,所以贫穷也很正常了。
李璟听了点点头,看着上面的名单,微微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在大唐开国时期,朝中还是有好官的,甘于清贫,又赤胆忠心的好官,这些人都是大唐的栋梁之才。
李璟从一边的砚台上,取了朱笔,在上面轻轻的勾了十几个人,将这些人的名单尽数划去,雪白的奏折上,黑白分明,现在又多了一道赤红的红线,朱笔标注,陈龙和高湛两人看的分明,嘴角抽动,李璟勾掉的这些人,都是暗卫和东厂详细调查出来的结果,这些人在燕京城中,虽然看上是朝廷的官员,但实际上,过的日子未必比普通人好多少。
“这些人的钱都从朕的内库里走吧!”李璟叹息道:“然后派人送一些钱财去,作为他们的奖赏。这些人是忠臣,也是廉洁奉公之臣,不能让这些人寒心。”
“陛下仁慈。”两人连忙说道。
“这些人情有可原,朕也喜欢这样的臣子,但其他人呢?”李璟瞬间乌云密布,看着面前的奏折,尤其是上面几个人,那几个熟悉的名字是如此的刺眼,刺眼让李璟有种将眼前的奏折砸掉的冲动,他冷哼哼的说道:“这几个家伙的钱财不够花的吗?还要从户部借钱?你们东厂、暗卫可查出来什么了?”
陈龙和高湛两人相互望了一眼,知道李璟说的是大唐的几个皇子们,脸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监视几个皇子他们的胆子还没有那么大,但这几个家伙做的事情,却是隐隐约约能找到一些踪迹。
“老奴闻几位王爷当初曾经造大船下海,径自前往扶桑等地,收购美女青壮,贩卖中原。”高湛低声说道:“只是不知道此事是不是真的,老奴也只是听说,暗卫建立的时间远在东厂之上,想来,暗卫应该知道的更多。”高湛瞟了陈龙一眼,迎接的是陈龙的怒火。
这个老阉狗,实在是太可恶了,将这得罪人的事情转到自己身上来,只是面对李璟他不得不回答,暗卫之中,陈龙对内,杜兴对外,分工很明确。若是这些事情陈龙都不清楚的话,这个暗卫副指挥使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回陛下的话,的确有此事,只是蜀王运气不好,造了大船在海上碰见大风,所以失败了,不得已才借了户部的钱。”陈龙赶紧说道。
“到现在还没有盈利?哼哼,大唐的皇子居然贩卖奴隶,倒是有些意思?”李璟不屑的说道。在大唐贩卖奴隶已经成为常事,许多人都会干,将这些奴隶或是种田,或是挖矿,或是修路等等,耗费的代价很小,所以在大唐很有市场,只是没想到自己儿子也会参与其中。
这本来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李定江说他还没有获得盈利,就是笑话了,只是获得盈利之后,还没有还钱,这就有些不大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