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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得山来,一路之上秋景如画,沉醉之美,难以说词。
在茅山上待久了,偶尔下山来走一走,让天玄心中不禁激起阵阵波澜,虽然在山上日日所见茅山之景,但这般缓慢行路,边走边看,到也极少,少有的观赏之意,也让天玄紧揪的心舒畅不少。
因为茅山上的禁制极多,天玄不得不来到茅山山下的村庄,才施展缩地咒,飞速赶往长安。
虽然赵成一行五人先行一日,但天玄以缩地咒日行千里,比五人还要早几日到达长安,天玄到了长安后,便直径前往皇宫门前,找这大唐国师去了。
来到皇宫大门,所见之处,无不壮观,只是这般阔气之地,天玄却无心观赏,相比自己此番前来所做之事,这些个气派之象,也只不过是过往云烟的假象罢了。
宫门前的守卫,急冲冲的赶往宫内禀报后,又急冲冲的回到了镇守的宫门,与守卫前来的,还有另一位身着锦缎好生气派的半老男子,此人天玄认识,因为自己在一百岁之际,还指导过此人修炼相术,来的这人,真是大唐国师徐茂公。
徐茂公身为国师,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守门守卫见了立即行礼叩拜,但天玄却毫无动容之色,还是直直的站在原地,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徐茂公。
徐茂公虽然身为国师,但见了天玄,眼中顿生尊敬之意,走到天玄身前,也不管自己身份,立即行道家之礼,向天玄叩拜道:“弟子徐茂公,拜见天玄真人。”
天玄见徐茂公行礼,先是一笑,而后手微微一抬,灵力立即将徐茂公托了起来,说道:“不必多礼。”
徐茂公起身站好,微微躬身,很是客气的说道:“此番能请天玄真人前来,实为大唐之福气,子弟代大唐君主,在这里谢过天玄真人了。”
身为国师的徐茂公,在朝中身为极高,除了当今皇上,怕也没有几人能让他这般恭维了。
天玄笑道:“乱世浮沉,如今百姓好不容易过上了太平日子,大唐龙脉却又被血煞所冲,我身为修道之人,又怎能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消逝,就是你不去请我,我也定会前来,破解这血煞之气的。”
“天玄真人高风亮节,实为道家之典范,来,快里面请……”徐茂公摆手相迎,说着,就带着天玄往皇宫内走去。
进得皇宫,宫墙禀禀拔地而起,盛气凌人,守卫更是十步一哨,百步一巡,处处都彰显着皇家气派,走过三道宫墙,来到一处花园,之间园中虽然已是深秋季节,却照常百花争艳,处处美不胜收。
徐茂公带着天玄一路疾行,穿门过院,又转廊桥,一直来到了皇宫之中,守卫最是森严的一动红漆木方之外,才停下了脚步。
只见徐茂公与站在门外的宦官说了些什么后,宦官便轻开红门,遁入屋内,不一会,便又走了出来,大声喝道:“有请茅山掌教天玄真人觐见。”
这皇家之礼,让天玄实为不适,明明人就在眼前,却不轻言细语说道,还要大喊嚎叫,让天玄甚是不解。
不一会,徐茂公便带着天玄进入屋中,屋内的景象,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便是‘奢华’。红毯铺地,难得一见的金丝楠木在这里面,却只是用来作为屏风装饰,红木座椅,里外各有一张,屋内的珍奇饰品,更是数不胜数。
而此时在屋中正位,一位年轻男子,身着龙袍,面色端详,虽然年纪不大,却颇显权威之势;徐茂公见到此人,立即叩拜:“微臣叩见皇上……”
原来这人,便是被百姓颂为一代明君的唐皇李世民。
徐茂公叩拜后,天玄楞了一愣,也连忙尊膝准备行礼,不想那皇上却快步走到天玄身前,一把拖住了天玄,柔声道:“天玄真人百岁高龄,早已是仙人之躯,郑虽为皇帝,却也不敢受仙人之礼,来来来,天玄真人快坐,”
天玄见皇上此举,到是心头一暖,不精心中赞叹,这皇上虽未九五之尊,道也丝毫不摆架势,不做权势,颇让天玄心中钦佩。
三人来到桌前入座,一位宫女将香茗送上后,皇上便让下人统统离去,屋内只剩下了徐茂公、天玄和皇上三人,入座的三人又都无话语,片刻间屋内一片寂然。
沉默了片刻,最终徐茂公打破了沉默,沉声道:“天玄真人,此番邀您前来,想必用意您早已知晓,只是不知道这血煞冲脉之事,您有何看法。”
天玄抡指一算,面色即刻沉了下来,哗然道:“这血煞之气,恐怕与皇上有着莫大的联系。”
“与郑有联系?”皇上不解,又道:“不知这血煞之气与郑有何联系,还请真人明示。”
天玄道:“这血煞之气之所以会成形,是因为皇家陵墓之中,埋葬了不该埋的人。”
这更是让皇上沉思不解,道:“皇家之人,向来都是厚葬皇家陵墓,只有李家祖先子嗣,方可入陵墓之中,并未他人存在,不知真人所言这不该埋葬之人,到底是何人?”
天玄目色深邃,看了看皇上,双手一拱,道:“皇上,贫道不敢说。”
“真人直说就是,郑恕你无罪。”皇上知晓此语,乃是天玄有所畏惧,便先下了特赦令,好让天玄说出缘由。
见皇上特赦,天玄也不再犹豫,直言道:“皇上,这玄武门之变……”
“大胆……”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打断了天玄的话语,让天玄和徐茂公都为之一惊。一听到玄武门之变,皇上面色立即沉了下来。
徐茂公见状,深知这是皇上忌讳,可这血煞之气又非同小可,便立即下跪出言提醒道:“皇上向来深明大义,眼下血煞之气关乎大唐国运,又非天玄道长不可解,还望皇上莫要生气,让天玄道长说完。”
玄武门之变,是皇上心头的一块心病,杀死自己的兄长,其实并非自己所愿,所以在自己登基之后,为了抚平自己内心的伤痛,立即为两位兄长举办了厚葬之礼。
虽然皇上乃是明君,能听得进任何的觐见言语,不过唯独这件事,他决不让任何人再提及。眼下天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了出来,一时之间触痛了皇上的心伤,也难怪会发怒大喝。
只是皇上并不是昏庸暴君,在一声暴喝后,外边御林军似乎正准备冲进来时,又大声说道:“都别进来。”
将御林军阻拦后,皇上慢慢的平息了自己的怒意,带着淡淡的尴尬笑意,说道:“天玄真人,方才郑失态之举,还望莫要见怪。”
天玄面色如一,并无任何惊吓之意,道:“贫道不知皇上禁忌,出言不恭,望皇上恕罪。”
“哪里,是郑太过于急躁,请真人继续说吧!”血煞之气关系到大堂的盛衰,皇上最终还是压制了自己的心境,让天玄继续说下去。
天玄见皇上平静下来,才继续道:“方才贫道算出,这血煞之气之所以会冲击龙脉,是因为陵墓之中怨气过重,导致血煞成形,直冲龙脉。想要破解这血煞之气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将这怨气之源从陵墓之中清理出来。”
“莫非真人所言的这怨气之源,乃是郑的那两位皇兄?”话说道这里,皇上也明白了其中的渊源,睁大着双眼,看着天玄,似乎在跟他确认自己所言正确与否。
天玄点了点头,正色道:“正是。”
“依真人所言,莫非要让郑将两位皇兄移除皇家陵墓?”皇上对于亲情看的极重,虽然杀害两位皇兄,乃是无奈之举,但毕竟两人都是自己的亲人,眼下说要将两位皇兄请出皇家陵墓,皇上心中实为不愿。
天玄不再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而最终的结果,皇上还是妥协了,虽然自己念及亲情,不舍将兄长移出皇家祖墓,但与大唐国运相比,此事却不得不做。
就这般,大唐的一次秘密行动,在无声无息中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