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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出宫极为短暂,轻歌只是突发奇想出来散心,如今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也该回去了。
且容将轻歌和平儿送到了宫门口。轻歌依依不舍的说:“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且容沉吟:“我已经对你暴露了身份,往后就要看他的安排了。”
“我不会告诉他的。”
且容莞尔一笑:“即使你不说,他也会知道。你不必担心,他不会把我怎样。”
全天下能有梦白不知道的事吗?轻歌隐隐觉得自己就像只猴子,在他这尊如来佛的手心里再怎么蹦跶也难以逃脱。
事实证明,轻歌很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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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歌一回到轻鸣院,就看见梦白在她的房间里,悠哉的坐在她的竹摇椅上,喝茶看书。虽然画面很唯美,但是似乎放错了地方。
“你……怎么在这里?”轻歌四处张望,疏桐妙灵一个都没见着,都跑哪去了。
“公主回来了。要奴才帮你更衣吗?”梦白一脸无害的说。嘴上说着,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这是在闹哪样?轻歌一想到梦白骗她且容之死,让她内疚了许久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伺候本宫更衣。”
梦白低头,继续翻书,嘴里说的:“公主还是自己更衣吧。奴才搬了一天家,累了。”
“搬家?”轻歌这才注意到,自己隔着一道屏风的小南房里,已经堆满了梦白的书,那张竹榻也搬了过来。
“你把我这里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轻歌说完这句话,怎么觉得有点怨念呢。
梦白一愣,翘起嘴角:“我不会走了。”
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嘛。
“师傅,”轻歌蔫儿了下来,“你不会真要住这来吧,怎么回事?”
“俪嫔还娘家了,霁雪院散了。我就被分到这里来了。”梦白简洁的说。
“俪嫔还能回娘家?妃子不都是一辈子不能出宫吗?”轻歌咋舌。
“我能让她进来,自然也能让她出去。你别忘了,她有个厉害的身份。”梦白指的是她是禅寂的女儿,如此看来,这个身份或许也是假的。
“可你怎么会被分到这里来?”
梦白停顿一下,快速的说:“我自己申请来的。”
“皇后……没有阻拦吗?”
“她巴不得你臭名昭著。”
轻歌汗颜,“好吧。”
俪嫔撂挑子回老家了,把最宠爱的小太监落在这。宫中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梦白会花落谁家。果然这个妖孽有些功夫,又攀上了高枝——宛阳公主。一时间又有传言,梦白未净身干净,还留有余根,能把俪嫔和宛阳公主都伺候高兴了,才能如此受宠。
“公主,皇后娘娘派人来给梦白公公验身了。”疏桐在屋外轻扣房门。
原来这两人不是不在,而是躲开了。这两个思想不纯洁的小姑娘,有什么可躲的。
轻歌抿着小嘴,目光翼翼的看向梦白。
“不用担心。”梦白莞尔一笑。
“我不担心,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骗过他们的。”而且这么多次都能骗过。
梦白优雅起身,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幽幽的说到:“那你就跟来看看吧。”
“咳咳,”轻歌满脸通红,“不必了。”她又不是色情狂,万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怎么办。可是她又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轻歌捂脸。
纠结了半天,她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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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唠公主和梦公公了,老奴这就去回禀皇后娘娘。”平安一脸平和的说到。
此次验身,皇后派来的是自己的心腹平安。看样子,梦白已经成功骗过了平安。
轻歌赏了些银子,又让梦白送平安出门。便迫不及待的去找平儿了。
“公主,梦白不是太监!”平儿压低声音说。
“这我已经知道了。”轻歌这想直奔重点,倏的顿住,“等等,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太监,你亲眼看到的?”
平儿点点头。
“你看到了,那平安呢?”
“平安公公也看到了。平安公公带着梦白到屏风后单独验身,其他两个公公只是守在屏风外。”而平儿得了轻歌命令,早早就躲在了屏风后的柜子里。所有以看到了两个人的秘密。
轻歌舔舔嘴唇,艰难的说:“也就是说,平安知道梦白是假太监,然后包庇了他?”
平儿再次点头。
怎么会这样?
“那以前呢,以前验过好多次,都是平安验吗?”
平儿答:“并不是。”
轻歌的心再次沉入海底。每次她觉得看清他,了解他了。他就会以新的神秘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他被不同的人验过多次身,每次都能顺利通过,最大的可能就是,皇后要让他通过。
轻歌凄然一笑。如果他是皇后的人,一切都能解释通了。为什么他能验身数次不被识破,为什么他能在后宫如此招摇,为什么他能轻易被派到她的身边。因为不是他想来,而是皇后让他来的。
可是他刚刚才散尽千金只为博她一笑,她还没来得及去质问他为什么如此对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现在,轻歌已经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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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暖,低沉木质的香气在空中缭绕。一阵风,就把香气从小南屋吹到了轻歌这边。
轻歌坐在床上,抱膝看着绣着幽兰的薄纱屏风后的那个欣长的身影。
一盏纱罩灯,一本书,一杯茶。梦白坐在摇椅上轻轻的摇着。轻歌真想就一直这样。不说话,不靠近,只是远远看着,也不错。
“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梦白不抬头也能接受到她平静持久的目光。
“在想,你为什么要给我七星草。”也许是有些困了,轻歌的声音变得软糯起来。
“那些东西反正放着于我没有用处。”梦白的声音平静无波。
“没有用处你收集它干嘛?”
梦白一顿,抬起头来,它对我来是唯一的用处就是堵住你,省的你整天瞎跑,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他居然说轻歌的计划是无意义的,等哪天她逃之夭夭了,看他还能说什么。
“你就不怕我拿完钱跑了?”
“反正你也不会成功。”
轻歌噘嘴,心中腹诽:“你也太小瞧我了。”她已经不是初到这里那个单蠢的轻歌了。用梦白所教的手段逃离他的掌心,那才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