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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清清明显的步步紧逼,让舞歌有些不悦,眉头皱的尤其的紧。
“娴妃,本宫也不过是担心你的身体,是不是有哪个地方不舒服,你何必这样针锋相对呢?”鸾清清转头,一脸温柔相,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慈母一样的感觉。
“臣妾不敢与皇后娘娘针锋相对,臣妾不过是说出了臣妾的意见罢了。”舞歌笑了笑,同样的福着身子。
从进来没多久,舞歌就一直福着身子站在那里,旁边都是一群幸灾乐祸的,除了梁婉云跟如烟,其他的人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在这儿。
没人求情说让舞歌坐下,也没人说让舞歌站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唇齿相争一句一句的戳动着人心,旁边的人看的好不热闹,身在其中的人却满心的怨恨。
“皇后娘娘,还是赶紧说正事儿吧,别因为娴妃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杨绍兰忽然这么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
“嗯,也是,那么,娴妃你就先坐下吧,不要那么生分。”鸾清清这才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舞歌坐下。
这时,舞歌福身,道了谢,梁婉云便连忙伸手拉着舞歌坐到了自己的身旁。
“你们众位啊,也别怪本宫严苛,本宫在锦绣宫这段时间,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儿,哪些东西该计较,那些东西不该计较,本宫也都想的清清楚楚,你们呢,自然是没有必要本宫说什么,都当成是坏事儿一样。”鸾清清坐直了身子,哼了一声,一副黄鼠狼给猫拜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神情。
“皇后娘娘果真是母仪天下。心胸开阔啊。”
“是啊,如若是这样,以后后宫就天下太平了。”
大家都在说着恭维奉承的话,可是忽然出来了一句这个,顿时,鸾清清的脸就黑了,刚才的笑容完全消失,整个热闹的氛围也全都消失。
“孙昭仪此话怎讲?何为如若这样,后宫就天下太平了?难道现在后宫不是太平的么?“杨绍兰似笑非笑的看着刚才开口的孙昭仪,一脸的幸灾乐祸。
“是啊。孙昭仪怎么能如是说呢,说的好像以前皇后娘娘在的时候后宫不太平一样。”兰嫔也在一旁大胆的凑热闹说着。
兰嫔平日里跟孙昭仪因为共居一宫,本身性格不合。矛盾就很多,如今能够抓到把柄,自然是不愿意放过的。
鸾清清倒是显得淡定了一些,抚摸着手上的指甲,看了半天。才缓缓抬头。
此时,孙昭仪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一副惊恐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若是平常人,跪在地上,别说膝盖会不会肿了。那肯定也是钻心的疼啊,孙昭仪这细皮嫩肉的,愣是没敢出一声。只是听见了喉咙深处传来的沉闷的哼声。
“皇后娘娘,臣妾说错话了,请皇后娘娘饶命。”带着哭腔的声音,整个人的皮也都绷紧了。
厅子里的气氛顿时极度的紧张,但同样的有准备看笑话的人。比如说兰嫔,比如说杨绍兰。比如说那些跟素日少话,性情温和的孙昭仪有过节的嫔妃们。
“你看看你,本宫还没说你什么,怎么你就自己先跪下了,本宫说你说错了吗?此地无银三百两,本宫不想说你错了,都想说了。”
鸾清清漫不经心的样子,让所有的人都觉得惊讶了,她竟然没有生气,竟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愤怒。
其他几个等着看笑话的人,自然是一脸的尴尬和失望。
“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饶恕臣妾吧。”孙昭仪又是一阵紧张,先抑后扬啊,这是。
“哼,孙昭仪平日里看着不怎么说话,可是这一开口,便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平日,心里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皇后娘娘一定要深究才是。”杨绍兰在一旁冷哼,继续自己煽风点火的任务。
“孙昭仪,你觉得兰嫔娘娘说的对吗?”鸾清清扫了一眼杨绍兰,然后看着孙昭仪,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孙昭仪胆怯的抬头,看了一眼杨绍兰,然后又看着鸾清清,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嘴唇都有些发青,好似是站在腊月寒冬之下一样。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知道此话大逆不道,但,并不是臣妾的真心话啊。”孙昭仪大方承认,倒是引来了不满。
“哼,既然你也知道是大逆不道,那么本宫要罚你!”鸾清清冷哼,神情变得有些狠厉,更刚才的漫不经心判若两人。
“皇后娘娘,既然要罚的话,就请直接罚吧。”孙昭仪忽然恢复了一脸平静,好似已经死心了一样的感觉。
“哼,你倒是轻松利落。”鸾清清冷哼了一声,往后看了一眼水兰,好似在示意什么一样。
“来人啊,孙昭仪言出不逊,拉出去打三十大板!”水兰即可上前,大喊了一声,外面便来了几个奴才。
顿时,整个亭内的人都慌张了一下,这拉出去打,可不是说笑的呢。
“水兰姑娘,皇后娘娘都还没发话,打一个昭仪,你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舞歌本想说什么,这还没来的及,梁婉云便先出了声。
“哦?听说婉妃娘娘素日跟孙昭仪走的挺近,两个人家父也都是旧识,难怪呢,婉妃娘娘会出来说话。”杨绍兰轻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瞅了一眼梁婉云。
“兰嫔此话怎讲?难道本宫说的没有道理吗?”梁婉云笑了笑,反问的很自然。
“婉妃你说的自然是有道理,但,水兰是本宫身前的人,说的话自然就代表了本宫的意思,本宫的奴才恐怕还轮不到婉妃你来管教吧?”
鸾清清倒是先声夺人,站起身,瞪了一眼地上的孙昭仪,然后稳稳当当的将眼神落在了梁婉云的身上。
“皇后娘娘,孙昭仪是皇上的新宠,皇后娘娘就是要出气,也要小心的选对了对象,小心惹火上身啊。”梁婉云轻笑,走到鸾清清身边,嘴角弯着,一抹轻笑。
“哦?这么说,婉妃你是在提醒本宫了?”
舞歌坐在一旁,几次想要开口,但都被梁婉云制止,他们都知道是为什么,鸾清清被软禁那段期间,太后娘娘对梁婉云是十分的友好,常常叫着梁婉云过去一起聊天,用膳。
现在梁婉云能够站出来跟鸾清清针锋相对,自然也是因为如此,大家心里自是也都明白。
“皇后娘娘,孙昭仪怎么说都是皇上新宠的昭仪,再说了,皇后娘娘您又刚刚复位,此事,多少看在皇上的面子上,饶了孙昭仪这一次吧。”
舞歌并不像梁婉云跟鸾清清起正面冲突,毕竟冲突了,对梁婉云肯定是没好处的,这次鸾清清能够复位,后面肯定是少不了太后的好话的,怎么说都是干娘。
如此,梁婉云若是得罪了鸾清清,鸾清清在太后面前随意的那么多说两句,估摸着也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哼,娴妃你倒是懂道理,知道为本宫着想,本宫真的是很感动的呢。”鸾清清哼了一声,装出一副慈颜善目的样子,看着舞歌,外人眼里看着都是笑容,在舞歌眼里,看着却全都是凶恶。
“皇后娘娘无须感动,还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饶了孙昭仪吧。”舞歌面无表情,心里却满是嘲讽。
这不过是给了鸾清清一个台阶下,不然真是要把那孙昭仪拖出去打了,估计这锦绣宫,晚上的时候会有雷霆吧。
“哼,孙昭仪,这次是娴妃给你求情,本宫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就暂且饶了你,下次,你要是再敢有下次,本宫决不轻饶,你知道吗!”鸾清清的语气狠厉,眼神也够锋利,孙昭仪抬头,说话的时候,脸都憋得通红,有些惊吓过度的感觉。
“是,皇后娘娘请放心,臣妾以后定然谨言慎行,不乱说话。”孙昭仪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样子,让舞歌不悦皱了皱眉。
刚才还是觉得听有骨气,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真心的让人很无语。
“行了,都坐下吧。”鸾清清摆了摆手,若有若无的瞪了一眼水兰,坐到了凳子上,她的神情有些尴尬,想来,必然是因为刚才舞歌给的台阶下。
如果真的执意打了孙昭仪,估计鸾清清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吧。
还好没有一时火气冲击,冲动打了人,不然就…..
“皇后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误会了娘娘的意思,擅自让人打孙昭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水兰跪在厅中间鸾清清面前,磕头一边慌忙的说着。
“哼,知道了就好。”鸾清清冷哼了一声,然后用稍微有些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水兰,随后说道:“来人啊,将水兰给我拖出去打20大板!”
这也算是出气了,也算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吧。
看着水兰无辜被打,舞歌心里有些不自在,虽说水兰平时也是作恶多端,可她还是不愿意看见奴才被主子当成了出气筒,耍聪明猜心思,弄到现在这种地步,也算是水兰的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