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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语身子一顿,却在一瞬间偏过剑尖,在司徒仁义还没反应之前站在他面前,左手高举起司徒仁义的右手。
“你断人一手,我断你一指。”妙语说罢,长安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剑如闪电,瞬息之间,一根手指高高飞起!
“啊!”司徒仁义前时一直蒙乱,直至手上传来痛彻心扉的感觉,他才反应过来,捂住手,冷汗直冒。
而这时间足够那身手过人的家仆赶至身前,妙语看那人只是眨眼之间就到,再次纵身,却是退到刘乐身前,再次护住他们。
“给我杀了他们!快给我杀了他们!”司徒仁义只觉天旋地转,好似身处炼狱一般,之前伪装的仁义微笑哪里还顾得上,表情无比狰狞地下令。
“慢着!”
“住手!”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喊“住手”的是在人群之间,一时无从感知是谁。
而喊“慢着”的,却是那家仆!
“他们有高人相助,不宜久留。”那家仆看向妙语后面的一群人,眼神有些趣味,在司徒仁义耳边低语了一句,声音提高,“撤。”
司徒仁义恨恨地瞪着庄妙语,一时间觉得眼前这妙人当真变成蛇蝎,无比歹毒。
他阴测测地撂下一句话:“今日之事,司徒家记着了,走!”
一群人搀着司徒仁义,急急便走了。
那家仆却回头看了妙语一眼,看得妙语极不舒服,他眼神似透着杀意,又好像在看着一可随手把玩的玩物般。
而周围的人却不肯散去。
“诸位,若不想司徒报复,奉劝速速离去。”一个冷冽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语气是比长安寒日更寒。
而此时人群才循声望去,一位妙龄女子站在人群之后。
众人听她言语,一哄而散。
刘乐还未来得及细看那女子,就听闻身前那女子一边说话一边转身看他了。
“你没事吧?”那女子回身问话。
刘乐此时才见得妙语真颜。
她真如群众形容是天姿国色,皓齿朱唇,眉眼含笑,给人如夏日清风般的凉意。
此前她青丝高束,无尽激扬热烈,此刻青丝披肩,倒是多了些许艳媚娇柔。
“怎么,吓傻啦?”妙语见眼前公子生得眉目清秀,只是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还寻思是刚才那打斗惊吓了他,不由一乐。
这一乐不得了,刘乐终见识到她最美的一面,她眉眼弯起,从中透着他最最羡慕的单纯和快乐!
这一笑是比她长剑在腰的飒爽更风情,是比她快人快语的豪气更温情。
这一笑,刘乐知道,自己发过的封性断情誓言,真不如她对自己轻柔一笑。
刘乐还是强自忍住一些将要流露的心思,微微一笑,回礼道:“谢姑娘搭救。”
“哎呀头发披着好难受,那谁,你把你头上那绳子借我?”妙语温柔不过一息,这不马上对着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不满。
刘乐一怔,摸了摸自己头发上的红绳,有些黯然地谢绝了:“抱歉,不借。”
“小气死了。哎,姐姐,你慢死了。”妙语没想到刘乐会拒绝,一个大男人看女孩子披头散发很好玩吗一点都没有同情心刚才白救了这白眼狼。心里吐槽了一句,也就没放在心上了,挥手招呼刘乐身后一人。
刘乐回身看去,却是刚才在人群中的那女子。
也是之前喊“月芽不可”,最后喊“住手”的女子。
刘乐得空看那女子,那女子和妙语生得七分相似,却不似妙语这般美妙动人。
她慢慢走近他们身边,眼神冰冷地看着刘乐。
刘乐此刻才觉得这女子为何不如妙语美妙了。
她脸上长了些许细细的雀斑,破坏了倾城容颜,更为关键的是,她身上透着一股雪意,冰冷无情,生人勿近。
而在她的冰冷眼神下,刘乐不自觉有些怯意,转开了眼。
她看刘乐左顾,也不看她,只是叹了一声,对妙语说道:“月芽,你太鲁莽了。”
月芽,这是妙语的乳名吗?当真是贴切!
刘乐听着这乳名,又想到刚才妙语一笑,真如月芽温柔。
“姐姐,你看司徒败类那行为,你就不生气吗?我恨不得一剑刺他个串串!”妙语拉着姐姐的衣袖摆了摆,撒娇着说。
“你就祈求别给父亲惹上什么祸。”姐姐爱怜地摸了摸妙语的头,无奈地说道。
“不会的啦,那司徒败类敢做什么下次我直接剁他个酱酱,嘻嘻。”妙语吐了吐舌头,端的是可爱。
真的是这样吗?姐姐想到刚才那个身手非凡的家仆,诡异得不合常理,隐隐有些不安。不过她也不愿多想,再看向刘乐,礼貌地说道:“我是庄妙言。”
她仪态端庄,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妙言妙语,幸会了。我叫刘乐。”刘乐也拱手回礼。
妙言再次回身,看向一处。
那处却是明朗朗静悄悄。
断命依旧端坐雪地,鲜血染了周身一片猩红,他依旧冒汗,却是扯起地上被践踏的“断命”旗子,以腿压住,单手将旗子撕成布条,借嘴巴包扎伤口,而待布条扯紧,他冷汗更甚,眉头锁起,却不松劲,牙根紧咬,将布条扯紧扎好。
好一条硬汉!“断命……”妙言看着他银灰的头发,有些疑惑地叫了他一句。
断命此刻包好伤口,抬头看了妙言一眼,那眼神沧桑冷静,似已阅尽繁华,淡看尘世。
“如果真是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妙言再问。
断命却没有回话,却望着自己的伤口,有些发了呆。
“如果真是你,怎么会轻易断手?”妙言不解。
“姐姐,你认识他吗?”妙语却不依了,这打什么哑谜。
妙言却摇摇头,道:“世人都认识他吧。二十年前,长安有位奇人横空出世,他年少有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更擅断命测生死卜凶吉,生平无一失手,一时名声大噪,无数达官贵人以请他测命为傲。但是,仿佛是一夜之间,他就在人世间消失了,没人知道他的动向。二十年后,他又出现在了长安,长安,却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