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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焱目送小杏和魏起走远,向项重华行礼,道:“以后我万乐城的百姓和妾身的夫君,就全交给储君了。[ ( ”
项重华道:“夫人终于肯相信我了吗?”
孟焱道:“老魏他已经和刘羲纬结下了血海深仇,纵然储君不给妾看那些证据,我们也别无选择。”
项重华道:“夫人对重华可有信心?”
孟焱一字字道:“您一定可以胜过刘羲纬。他不但已经有了软肋,而且也有了动摇。”
项重华道:“多谢夫人吉言。”
一声尖叫忽然从西面传来,孟焱惊呼道:“是淼淼!”
项重华奇道:“什么渺?”却见孟焱已经奔了出去。
项重华紧随其后,两人一起到了南厢房,只见荆草一面滔滔不绝地诉说着自己的衷情,一面正将一个几乎比他还略高一寸的女子逼在墙角。
荆草打了个酒嗝,接着道:“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夫君,但我也没有办法。我实在是太爱你了,孟焱。对了,你的焱是两个火还是三个火来着?算了,这些小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也在乎我,对不对?你跟我老实说,你是喜欢魏黑脸还是喜欢我?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去跟他决斗!虽然说朋友妻不可欺,但他又不是我的朋友!不,我们是真心相爱,有什么欺不欺的?告诉我,孟焱,你到底稀罕我不?”
那女子见他的脸靠自己越来越近,又是一声尖叫,手忙脚乱间,一个巴掌就盖了上去,打得荆草原地转了两圈才倒地,倒了还不忘继续抓着她的脚踝。
那女子吓得几乎晕过去,项重华忙上前把荆草拖起来。荆草已经迷糊到了极点,抱着项重华又开始表白,差点没亲上两口,项重华只好把他点倒。
项重华向那女子拱手,歉然地道:“我家小弟不懂规矩冒犯了姑娘,请姑娘莫怪!”
可那女子却只是扑在孟焱怀里哭个不停,道:“他,他原来不喜欢我。他只是喜欢姐姐,我……”
孟焱安慰道:“他是把我当成了你。你记不记得上次你姐夫喝多了,也是把咱俩弄混了,还拍着桌子跟你吼,说‘孟焱你简直不是女人,就是只老虎’?”
项重华迟疑地道:“这位是……”
孟焱拍拍孟淼,道:“储君问你话呢!快起来啊!”
孟淼终于转向项重华,哽咽着行了一礼,道:“孟淼参加储君。”
项重华立即呆住了。
原来她和孟焱,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孟焱解释道:“她是妾的双胞胎妹妹,武艺虽然不错,但天性极为内敛怕生。上次荆草得的那张铁卷,便是从她那里拿到的。”
项重华立时明白了,道:“原来那小子看上的是孟淼姑娘。”
孟焱一推孟淼,道:“你看,连储君都这么说,你还有什么怀疑的?”
孟淼垂下了头。
孟焱道:“这丫头因为自己弄丢了铁卷,甚为不安,决心到森林中苦修一月作为惩戒,所以前段时间都不在家。”
项重华道:“怪不得夫人对荆草那么在意。这小子若是知道了,一定要乐死。”
孟淼俏脸一红,转身便跑走了。
孟焱道:“孟焱向来不喜欢和外边的男子接触,向她提亲的人都快把门槛踩烂了,她却一个人看不上。得知她竟然喜欢上了荆草后,妾自然十分开心。恨不得让他们尽快完婚。但现在,妾身却忽然想让他先碰几回钉子,然后再同意。”
项重华道:“这个主要不错。”
孟焱道:“储君不介意吗?”
项重华笑道:“越是来之不易,越会好好珍惜。让他吃点苦头也不错。”
两人相视一笑。
荆草一觉醒来,只觉头昏脑涨,喉咙又干又痒,忙随手抓过衣服穿上,走到桌前,掂起一大壶凉水就灌了下去。
一个婢女恰好端着早点进到房间里,看到荆草,立即垂下头,放下早点掉头就走。
荆草心里虽纳闷,却也没有当回事,随口吃了早点,便出门遛弯。没走两步,又遇到了一个掂了两大篮子蔬菜肉鱼的厨娘。
荆草向来热心,便上前道:“大娘,你一个人怎么拿得了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拿到厨房吧?”
那厨娘吓了一大跳,一面连不迭地说“不用”,一面躲开荆草便走,步伐也比刚才快了许多。
荆草搔搔脑袋,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往回走,忽督见了一个小厮。那小厮见到荆草,也是拔腿就跑。荆草眼疾手快,往他身前一拦,问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似的?”
那小厮看看荆草,欲言又止。
荆草拉起他,道:“不说是吧?那我们这就去找魏起去,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我家储君有意见!”
那小厮终于道:“储君为了草爷您的事儿,可没少向夫人和城主道歉。您还是不要去给他添堵了。”
荆草奇道:“我的事?我有什么事?”
小厮低声道:“您昨晚不但调戏了孟淼姑娘,还对夫人出言不逊。您,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荆草绞尽脑汁,终于回忆起来了昨夜的事情,也不由傻了。
小厮叹了一口气,道:“草爷您为人仗义,大家不是不知。但夫人向来最心疼淼姑娘。她虽看在储君面上没对你怎么样,心里却恼怒得很。大家自然也不敢和您过于亲近。您,好自为之。”言毕快步跑了。
荆草依然站在原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昨夜的那个女人并不是孟焱,而是一个和她颇为相似的女子。那他当日见到的那个女子,究竟是孟焱,还是另有其人?
荆草立即冲进了项重华的房间。
项重华正在独自下棋,听闻有人进来,头也不抬,道:“酒醒了吗?”
荆草大口喘着气,道:“昨晚,昨晚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项重华明知故问道:“哪个女人?”
荆草道:“就是,就是我,我调,调……的那个。”
项重华依然没有抬头,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荆草立即跪下,道:“储君,我知错了。但我实在是,实在是情不自禁。您若是不解气,我……我把自己废了赔罪!”说着掏出匕,对着自己的胳膊就戳了下去。
项重华手臂轻轻一抬,便夺过了他的匕,道:“就你现在这个德行,人家孟二姑娘都不一定能看上你,若是再残疾了,还有希望吗?”
荆草一喜,站起身子道:“她果然不是魏夫人?”
项重华道:“那位姑娘叫孟淼,是孟老城主的二女儿。自从那天和你相见后,就对你颇有好感。魏夫人也知道此事,所以对你也很留意。不过那段时间,孟淼正巧外出,魏城主又上了刘羲纬的当,和我们生了龃龉。魏夫人也就一直没有机会澄清此事。”
荆草喜道:“孟淼,她,也喜欢我?”
项重华道:“本来有些喜欢。但你昨晚又是动手动脚,又是胡言乱语说要跟魏夫人私奔,弄得人家姑娘又气又伤心。魏夫人也动了怒,对你很是反感。”
荆草急道:“我,我不是把她们给弄混了嘛!我,我不是有心的。”
项重华淡淡道:“你跟我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听说孟淼一气之下,决定考虑其他几家的求婚。魏城主和夫人也很支持。感情一事,别人插手不得,你好自为之吧!”
荆草急了,道:“那我该怎么办?”
项重华双手一摊,道:“女人心,海底针。我哪里能知道人家姑娘在想什么?不过我要是你,绝对要趁她还没铁了心嫁给别人之前,多多哄她开心,和她亲近。女孩子多数是心软嘴硬。她心里毕竟过有你,生气是生气,但总不会那么绝情。”
荆草一跃而起,便冲了出去,一面高声道:“小草明白了!多谢储君指点。”
项重华笑着摇摇头,复又坐下看着自己布下的棋局。若邪无声无息地进到房间里,站在了他的对面。项重华正用手指敲着棋盘沉思如何落子,过了半饷才现若邪。
若邪道:“储君好雅兴。不过和自己下棋未免太过无聊了吧?何不找秦先生来杀上几盘?”
项重华道:“和自己下棋为什么会无聊?”
若邪道:“自己作自己的对手,总会无意识中偏向一方,很快便能决出胜负。如此一来,岂不是太过容易,反而失去了博弈的乐趣?”
项重华笑道:“和自己下棋反而最困难,也最有趣。若要体会其中乐趣,先要克服的,便是偏向一方的冲动。不过这也是控制自己情绪和感情的很好的锻炼。等到你能将自己当成敌手时,便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弱点,并不断予以更正。人最大的敌人莫过于自己,若能将自己也打败,还有什么不能战胜的?”
若邪道:“储君这个法子真乃高绝,妾身钦佩。”
项重华道:“可惜这并不是我的创。这是李贲将军生前磨练自己意志的方法,我也是从他手下的仆从那里听来的。”
若邪低声道:“那储君是否已能彻底斩断儿女私情了呢?”
项重华端起杯子,缓缓地饮了一口茶。
若邪幽幽道:“祁王虽广纳姬妾,但最多只是封为美人。最近,他却破例封了一个女子为夫人。储君可知那女子是谁?”
项重华又举起了杯子。
若邪在他对面坐下,道:“秦先生难道没有告诉您,祁王得了息雅公主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