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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灵路,位于程阳市西边的郊区,命案发生西灵路延长线的一个旧砖厂房。
如果不是砖厂老板最近因为要转让的原因再次来到,或许,根本不知道有个人被杀害在这里。
英子把车停在了砖石外,走进了长满长草的砖厂,来到后面一排小平房处。康叔正带人四处找着什么,而陈玉林在给那被吓得不轻的砖石老板录着口供。
打完招呼,她便直接往人较多的房间走去。那里就是犯罪现场,这时,已有一老一年轻的两名法医在忙碌着,做现场的基础勘察。
刚走到门口,空气中很浓的霉味混合着血醒,让她忍不住皱了一下鼻子。
“张队!”房间里本来向法医咨询着什么的罗祥,看到英子进来,连忙两步迎了上来。
“情况怎么样?”轻咳了一声放下了手,英子沉声问道。
“死者是大牛,真没想到啊,派人在东区找了那么久的人,竟然被人藏在了西区这里。”对这大牛,罗祥本来感觉就不是很良好,只可惜,他掌握了一条重要的线索,这突然就死了,不免有点遗憾。
听说死的人竟然是大牛,英子也不由愣了一下,不过,干这一行,本就在见惯了生死,就连自己也常在生死间徘徊,所以,她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便又断续往里走去。
只要是有了案子,她便有这责任去查清楚并找出凶手,不管对方是不是该死之人。更何况,她有心里有个疑问,因为,前几天找过黎正问了,他说他也在找大牛,那为什么大牛会在西区呢。
“张队长,你来啦?”两名法医都是局里的,平时也常有接触,所以都认识,看到她进来,也过来和她打招呼。
“标叔,辛苦了。”这标叔是局里很有权威的法医,英子本身专门负责局里一些重案,所以,对这标叔可是很尊重的,旁边的是他的助手。
“张队长,你好。”年轻的小伙子看到英子,也连忙停下手里的活朝他点点头礼貌打招呼。
“小林,还行吧?”可能还不太习惯这种场合,英子看到他脸色有点发白,连忙关心的问道。
“没事。”有点不好意思,小林摇摇头,低头干活去了。
“呵呵,慢慢就好啦。”对自己这个助手,标叔还是挺满意的,所以,说话的语气满是包容。
“那你们先忙,我先到处看看。”和他们打过招呼后,英子也不急着去看大牛的尸体,而是先四处的打量了起来。
她们现在位于砖厂办公小楼的最尽头一间小办公室,这里边还有一个小的卫生间,应该是以前老板住的地方了。
刚进门时,英子看到墙角挺厚的灰尘,应该也是很久没人来过了。房间只有一张办公桌,应该是与人打斗时被撞到,倒向了里边,文件纸张也散了一地。
房间的左侧放着一张折叠床,床上两张有点发了霉的被子,看来,这大牛在这里也住了有几天了。英子想了一下,这大牛有可能自那天晚上失踪后,就被人弄到这里了。
“从现场看,大牛生前应该是被人囚禁于此,双手明显有被反绑的痕迹。而从绳子断口处看,应该是被他挣断了。”罗祥看到英子转头看向大牛,便继续的把刚从法医和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最后,指了指胸口最大的伤口比划了一下。“临死前有过拼命的挣扎,身上各处中了七刀,但都不是要害,这一刀应该才是要命的一刀。”
这大牛倒在离门口较近的地方,身体靠墙,身上依然是那天晚上英子看到的那件。有点油光的衣服现在已被弄得有点破烂,而破的地方看来,明显是被很锋利的刀之类的划破了。
大牛脚下有两道明显的痕迹,想来最后是被人使劲按在墙壁上,然后,才挨了那致命的一刀。
看伤口处,竟是有一个挺大的洞,如果同样是刀,从喷血情况看,这凶手应该是一刀进去后,有用力的转动过。
“张队长!”法医标叔刚收集完死者指甲中的一些东西,想来是希望能从这里找到凶手的痕迹。看到英子观察伤口,连忙向她解释起来。“从血液凝固状态和身体僵硬程度看,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有四小时左右。”
“下午?”英子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八点二十分,那大牛死亡的时间便是在下午。
“应该是了,那里边还有一个饭盒,从上面的食物看来,应该下午没错。”站在旁边的罗祥也翻开自己的现场笔录,刚才他对现场已做过一番勘查。
英子想了一下,这里一公里左右是一条城市环城公路,周边虽然有点荒,但旁边还是不少待开发的工地。凶手如果行凶后便离开,那应该会被人看到。
“你们看这些刀口,死者的衣服料子带有蛮粗的纤维,能割出那么平整的刀口,证明凶器应该很锋利。”标叔再指向死者衣服下摆处,一个蛮大的洞解释道:“先是一刀刺进了衣服里,然后凶手用力一拉,两次用力不一样,所以,切口也不一样。不过,从第一个切口看来,这刀约两指宽,但绝对够尖。”
“刀打磨过了!!”英子仔细的看了一下那刀口,很平滑,确实如法医说的,这刀很锋利。
“也就是说,凶手在过来前,已决定了要下杀手了。”罗祥一听,想了一下恍然的说道。
“凶手应该是一刀捅过去时,大牛侧身了,没想刀确刺进了大牛的衣服里,然后用力一.拔,对衣服造成了第二次破坏。”英子站了起来,试着比划了一下。“由此可看出,凶手的身高也就170公分左右。”
“死者178公分左右,体重180多斤。你看这胸口的脚印,脚尖朝左下方,然后,胸口上方脚跟印子部分,被擦掉的一些。”标叔继续指着死者身上的一些痕迹,再次解释着。
“唔!凶手是先跳起来一个后踢,把大牛踢得脚下一晃。还没待他站稳,凶手已再次扑上前来,手肘顶在大牛的胸口处用力一推。”顺着标叔给出的资料,英子脑海里反复的推演着。指着地上两道前后着力点不太一样的痕迹的前部分说道。
果然,因为大牛穿的是一双休闲鞋,底下是胶的,想来是被凶手踢了一脚后,脚下一用力,鞋子重重的往后一顿,拉出了一小截痕迹来。不过,后面较长的痕迹是接着往后的。
“所以,这名凶手非常快,大牛身体都没站稳,他已快速的再次扑上来,手肘卡在大牛的胸口上,然后用力一推。”
罗祥朝着地上的痕迹认真一看,果然,中间有点虚,而痕迹的两站较重,看来英子分析的很有道理。
“很不错,张队长,果然得你父亲的真传啦。”标叔听完英子的分析,也觉得大有道理,而且,从表面的这些痕迹看来,确实也是如些的,看着英子不由感慨道。“以后这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啦。”
“标叔,这世界,还得靠你们这些老一辈的扶持才行呢。原来,标叔以前和我爸一起干过活啊。”不过,想到以前市里人手可不是很多,所以,自己老爸与标叔常一起干活,也是正常的。
“呵,你现在和你爸以前几乎一模一样,脑袋都是为这一行而生的,思维够清楚,也够宽。光看这现场一些痕迹,已对这案情有了不少的了解。”好象想起以前的事情,标叔看着英子笑着说道。说完了好象想起什么,声音突然一小。“而且,你们都很能打,哈哈哈!”
“哧!”罗祥本来就在旁边帮英子做笔录,标叔声音又不是非常不,当然听到了,这是在夸英子很暴力吗?想起英子平时的表现,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
“唔!”对标叔的‘夸奖’,英子感觉脸上有点热热的,正感不好意思,突然看到罗祥在旁边偷笑,连忙瞪了他一眼。
“张队,从你的分析上看来,这凶手,好象是早有准备,这大牛也非死不可罗。”被英子一瞪,罗祥连忙恢复了认真的工作的样子,然后,把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
“从武力与凶狠的程度看来,这凶手本身就是一个杀手。”
“杀手?”旁边两人愣了一下。
“对的,也只有杀手,才能那么准的找到心脏位置,而且,这反应与这力道,不是一般打架的混混能干的。”提到了杀手,英子脑海里不由浮出了一道身影。
那番茄酱杀手玉狐,最近躲哪里去了,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不过,一想到前段时间盯得那大富那么紧,想来他也没机会下手。现在那边都交给三处了,不知道那梁队长有没有收获。
“看来死者知道些什么东西?先绑回来问了几天,可能没问出来,最后,只能杀了。”标叔接触的案子也不少,很多凶杀案,不是为情,就是为利,能请杀手来做的,一般都是封口之类的罗。
“大牛生前被绑着,说明他不可能是自己跑回来,那当初绑走大牛的又是什么人呢?两区都和解了,为什么还要对他下杀手?而且,还请了杀手来做这件事,看来…”听了标叔的话,英子回过神,继续着自己的分析。
“这绑走大牛的,应该是熟人,而且,大牛可能知道什么关键的事情,所以,他必须死。”罗祥顺着英子的想法,最后得出了一个答案连忙插嘴道。
几人正在分析的时候,突然外边一阵脚步声传来,往门口一看,竟是康叔急急的跑过来了,而他的手里一个袋装着一个有点反光的东西。
“凶器找到了?”几人互看了一眼,都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