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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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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这次像是下定了决心要把置他于死地,便直接掏出了一把尖刃朝心窝插去,然后就听得一个铜盆落地的声音,一个不知何时走进的婢女已然目瞪口呆,男人也是一惊,手下利刃有些发颤,唯割破了巫辞儿的一只乳首,便脱了手。

    男人发了怔,几步就跃出墙头,飞身离去,巫辞儿苍白着脸倒在水井边上,全然失神,最先缓过神来的还是那婢女,正要开口惊呼就被巫辞儿拦下了。

    “没事,我没事……”他咬咬牙从地上爬起,可是刚走两步就又跪下了来了,又起身,又倒下,如是反复几次,直到他那发抖的双腿再次听从了自己的使唤。

    这不过是一个示威,来自一个女人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男人的老婆,有个温婉的名字,唤凤晴澜。

    数日前,骆缎洲在盛怒与绝望之下欲去找那古貌寻仇,刚踏出门口就被那跪在外头的女人给拦住了去路。

    女人满脸泪痕,梨花带雨,娇躯抖动,哭劝问道:“夫君,你要去何处?”

    骆缎洲冷哼一声,道:“取人性命去。”

    巫辞儿随意穿上裤子也是焦急上前,却见骆缎洲在那女人面前停下了,他瞥见那女人高高隆起的腹部,本就凉了个透的心更如坠深渊。

    “她是谁?”巫辞儿从后头搂住了骆缎洲的腰,颤声问,“这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告诉我……”即便心中隐约有了不安,这样的骆缎洲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都不足为奇,但是真正看到了还是感觉无法容忍。

    骆缎洲只觉得自己背后湿了一片,心烦意乱,又向那女儿吼道:“滚开!”

    女人摇摇头,怯弱地看了一眼巫辞儿那瘦小的身子,道:“这位小兄弟,妾身乃缎洲……”

    一句话未说完,一只银叶飞出,在女人耳边威胁性划过,骆缎洲挑眉,愠怒道:“你这样无礼多嘴还想入我骆家,简直痴心妄想。”

    听此一话,巫辞儿身子剧烈一抖,他推开了骆缎洲,眼中已然泪光闪动,怔怔地摇了摇头道:“你……真的要娶小老婆了?”

    骆缎洲见巫辞儿神魂失落,忙要拉回他,却被那人给躲闪开了。

    “不是的,”那女人不卑不亢,道,“妾身是缎洲明媒正娶的正妻凤晴澜,……”

    骆缎洲一怒,就欲一掌拍下,女人这时却是昏厥了过去,巫辞儿傻傻地看着骆缎洲大叹一声又打横抱起那女人匆忙离开,怔看着那依旧高大的背影,这个男人就这样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似从未来过,他站在原地想了好久,擦了擦脸,发现掌心上都是水渍。

    几个不知何时来到的下人若看笑话一样,对那站在门口的南蛮心中指指点点,巫辞儿脑袋放空了好一阵,张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想起了家乡里的女子,那些腰肢袅娜的女子,若是发现情郎负心,便会放毒蛇咬死负心郎,自己再饮下毒药好去一道儿去阴间算账,质问情郎为何如此没心没肺。

    他三年前便跟了骆缎洲,身体还没有发育好就爬上了这男人的床,他还记得初夜时自己就咬着这男人的耳朵说,不准负我,男人眼中一怔,然后笑如春风,挑起他的下巴印上了一个吻,柔声呢喃道,“怎么会呢……”

    对命招桃花的男人,风流债是少不了,巫辞儿在第一次发现男人瞒着自己去逛窑子的时候便觉得,中原男人的话,大抵是不可相信的。吵架闹分开的事情发生过不少,而且每次他明明都下了定决心,对自己说,要让这个男人后悔,让这风流鬼后悔……

    结果演化到最后,像命中注定一般,一切的打闹争吵都会演化为情趣的一种,正如赵暖舟都的那样,“照往常,一晚便会和好,所谓什么锅配什么盖,哪怕是锅锈盖破了,也得贴在一块儿。”

    没想到这反复演绎的戏码,最终,还是没能继续下去。

    其实他知道一件事,这件事便是让他暗自惶恐的源头,他知道骆缎洲本是喜欢女人的,或者说,他一直都是喜欢女人的且未曾改变过。

    巫辞儿不是女人,但他可以拿自己的年轻气盛与干净漂亮作为筹码,骆缎洲也曾告诉过他,这男人在第一次进入他的时候就说过的:

    “我就喜欢你这样纤尘不染的漂亮模样,阿辞……”

    现在,这句话,就像是佛坛中被那些和尚反复念诵的经文,钻进了耳朵,在脑袋中嗡嗡作响,然后,血液都要开始躁动,他有些手足无措地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朵,却无法抵挡着嗡鸣声,又像有钝器在心头上划弄,他低低咽呜了一声就蹲下了身子。

    或戏谑或同情的目光将他包围,他只感觉,自己会和师傅走上同一条不归路。

    天上地下,他再也不会因走错路而撞上一个男人的怀中,因为他已经不会迷路。

    当夜,骆缎洲陪了凤晴澜一整个晚上。

    次日,往后的数日,骆缎洲都没有再起去一水阁寻仇的念头。

    巫辞儿一人被安置在了偏房小轩里头,骆缎洲偶尔来过了几次,但没有一次不是带着一壶酒,通常是一个人就闷声喝了起来。

    有次,巫辞儿就在边上看着,等骆缎洲差不多喝醉后就小心靠上前去,将男人的腰带给解开,然后凑上头,温顺地侍弄起男人的那物件。

    待那腥液在口中泻出后,他伸手欲去扩张自己下头,却被骆缎洲给阻止了。

    “你别……不用。”男人打着酒嗝熏熏道。

    巫辞儿张张嘴,道:“为什么不用?”

    男人没有回答,拿起那酒壶,将壶口下倾,剩下的冰冷酒液就将巫辞儿仰起的头给淋了个湿,男人已经醉了,他说:“你是谁……”

    骆缎洲的记忆中,仍停留着那个娇小少年撞到自己怀中的画面,那张小脸上扬起略微青涩的笑容,光洁干净的身体和泼辣鲜明的个性未曾改变,而今这个少年却是已然和自己记忆中大大相悖了。

    “这是我的错吗?”巫辞儿笑笑,站起身来,轻声问道。

    骆缎洲醉眼迷蒙,对着他傻笑了一声,道:“天晓得。”

    闻此,巫辞儿呆立了一刻,然后就开始宽衣解带,直到寸缕不剩。

    “看着我,”他按着男人的肩膀,问道,“我就这样让你恶心了?很丑很难看?是不是?”

    男人打着酒嗝,没有说话,眼神中不知为何有了一丝闪躲,巫辞儿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就在自己身下强行扩张,痛出冷汗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以,你怎么知道,你凭什么……”

    然而男人终究是没有和他做成,那突然呕出的酒气物来得出其不意,巫辞儿愣了愣,帮他拍了拍后背顺气,然后,道:“缎洲,我们这回来真的分开,好不好?”

    男人胡乱朝空中挥挥手,痴笑道:“不好,不好……”

    听此,巫辞儿松开了手,直直后退了几步。

    “你想我怎样,你到底想我怎样?”他就这样光了身坐在地上,双手掩面,闷声抽泣道。

    这样如鸡肋的关系若坚持要维持,除了互相折磨,还能有怎样的结果?

    受罪,受累。

    没多久,骆缎洲因故暂离开了清安城,除了带了凤晴澜外,再无闲人。

    巫辞儿搬到下人屋子的那天,一同交来的还有繁重的杂活,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他又凭什么白白吃住,但他必须等骆缎洲回来,就如从前那样,他会等他回来。

    昨天中午的时候下了一场雨,他就在雨里清扫阶梯,看着那浑浊的水一点点被扫出,心中莫名生出了痛快意,他拿着那扫帚将污秽扫出,嘴角浮现了笑意,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直到过高的体温窜上来,直直倒在了雨中。

    下人不敢上前,等他安静地自己爬起回屋后,便沉沉睡下,待他迷迷糊糊醒来后便在水井边上遇到了凤晴澜请的杀手,可笑的是这杀手太没用,没能取他性命。

    受此一惊,他也好找了个理由回屋继续休息,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

    夜里他发起了烧,又似有人压在身上,起初他没在意,但当一双大手开始攥自己裤子时他猛然睁开眼,看着那陌生的下人道:“放开!你敢……骆缎洲会杀了你。”

    男人笑笑,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耳边,道:“你以为他会回来接你?你以为自己为什么会留在这里,都是他交代的,你知不知道啊?”

    “胡说……”

    “我胡说?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任人欺凌,没有骆缎洲的默许,怎么敢啊?”

    男人嘿嘿笑了两声,按住了浑身因高烧而发烫的人,正要成就好事,一只刀刃却突然从他的胸口冒出,沾上了温热的血迹。

    然后这死人被一只手拖下,然后一个熟悉而可怖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巫辞儿认出了,这是古貌。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后悔吗?失望吗?”男人捏住他的脸,冷漠道,“被那个人折磨很舒服吗,作践自己很有趣吗?”

    巫辞儿转过脸,沉默了许久,开口了,“我是后悔了。”

    “好悟性,”古貌万年冰冻的脸浮现了笑意,他说,“只有我是真正爱你的,除了我还有谁会这样爱你?”

    一屋子的下人都被这个可怕的男人悄无声息杀死,现在这个可怕的男人就骑在他身上,像个骄傲的王。

    巫辞儿嗅了嗅满屋子的血味,突然眨眼笑了,“你要不要操我?就像你以前做过的那样啊……”

    对于心爱之人的邀请,是男人都不会拒绝。

    他们像发疯一样在满是死人的屋子里交合,当男人的东西灌进了身体时,一把匕首从后背割开了男人的颈部,血液疯狂地喷了出来,那些阳精仍在浇灌着,巫辞儿用力握着那凶器,果断又补了两刀。

    然后他一脚踹开这男人,骑在他身上往那胸口奋力戳了数十刀,男人嘴角仍遗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却是红了眼。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毁了我,你毁了我的一切……哈哈……都是你害的。”

    反复念叨着那些话,他眼睁睁看着这男人渐渐停止了呼吸,然后颤巍巍爬起身,他的脚下,遍地死尸。

    次日,骆府传出惊天血案。

    再三日,正和吕耀原在密谈的东方不败接到了下人的来报,他讶异地挑眉,道:“谁要求见我?”

    “那人看上去年纪很小,浑身脏兮兮的,本来是要赶走的,但这人自称是护法您的朋友我们怕误赶人,便……”

    “说,他叫什么?”

    下人想想,道:“禀护法的,他说他姓巫。”

    作者有话要说:啊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