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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上巳节,踏青赏春的好日子,也是古代青年男女们发展JQ的绝妙时机。
在这个黄道吉日,易扬带着商霖出城了。
鉴于此前每次出宫都会闹出点事来,商霖本有心拒绝他的邀请,然而对方一句话就打消了她这个念头。
“我约了苏忌。他给你下了什么毒,咱们总得弄清楚吧。”
带着“苏忌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折回靳阳”的惊讶,商霖和易扬一起出了靳阳城门,来到了靳水之畔。
芳草萋萋、繁花如锦,这个季节正是靳水之畔最美的时候,吸引了众多的男男女女在此集会。商霖站在一株桃树前,瞅着枝桠上开得正热闹的碧桃花,抿起唇笑了笑。
易扬站在她旁边,看着那嫣红的嘴唇微微上翘,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也忍不住笑了。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他悠然念道。
商霖闻言转头,对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眸就知道他在调侃自己。眨眨眼睛,她很不客气地回道:“是‘靳阳水边多丽人’。”
改人家的诗改得理直气壮,还这么直白地夸耀自己,真是……有他的风范。
他走近,手中的折扇敲上她的脑袋,眼珠子上下打量了一圈,由衷赞道:“确实是丽人。”
他目光灼灼,她那点儿赖皮劲儿就不够用了,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别过头看着远处的一带碧水,她强自镇定。
头上有点重量传来,她惊疑不定,正要抬头却听到他轻轻道:“别动。”手指落在她的发间,像是把什么东西簪到了她头上。
后退两步,他摸着下巴,笑意吟吟,“从前在诗词里见过,亲身体验一把才知道其中滋味。为美人簪碧桃,当真是风流雅致。”
她摸摸头上的花,触手柔软娇嫩,能够想象到那处鸦青之中一点嫣红的旖旎美丽。
今日的易扬没有穿常穿的玄衣,反而着了一身象牙白的圆领袍,玉冠束发,眉目英俊,眼波流转间便是一段风流。这样的他少了几分高深莫测,多了几分潇洒超脱,像极了诗书里描述过无数遍的如玉公子。
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心湖,荡开一圈圈涟漪,商霖也想起了那些熟悉的诗词。阳春三月,碧桃绿水,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勾起她永不死去的少女情怀。
不得不说,易扬这招真是帅哭了……
唬得小姑娘一愣一愣的。
瞧见对面女孩微红的脸颊,易扬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觉得哪怕一会儿苏忌那边出了岔子,今天这趟也没白跑。
果然,以前战友们未雨绸缪灌输给他的那些结论还是有用的,哄女人最管用的手段还是玩浪漫。
微风阵阵,吹落几点嫣红,簌簌地落下有如花雨。女孩站在树下,身上的红裙似水波一般起伏,而她粉面桃腮,好奇地伸手接住花瓣,似乎觉得这很有意思。
苏忌沉默地立在远处的大树后,看着那个女人在桃花树下笑语嫣然。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她。被他掳走的那段时间,她虽然表现得还算从容,但眉间一直有一股忧色。
原来她在信任的人面前是这样的,会开心地微笑,乌黑的眼睛里全是晶莹的亮光。
她这样子真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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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倒是守时。”
易扬应声回头,只见苏忌身着褐色短打,头戴黑纱箬笠,一如初见时的打扮。
他笑了笑,“不比公孙胆色过人,这样的情况下竟还敢只身来到靳阳。”
“在下相信魏皇是守诺之人。我不远千里为了贺兰皇后的康健而来,您自然不会令我失望。”
易扬微笑,“自然。我妻子的身体康健,原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事。”
这句话出来,苏忌身子有点僵硬,捏着佩剑的手也加重了力气。倒是商霖不自在地撇撇嘴,觉得易扬最近真是豁的出去啊,甜言蜜语说起来就跟不要钱似的。
她想起那个雪夜,他捏着她的肩膀一脸诚恳地问她,能不能相信他。她当时愣在那里好久好久,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还是他看不下去了,浅笑从容地表示现在回答不了也没关系,他继续等就是了。
“你脑回路太慢,这种事情确实需要多一点时间。”他深情款款地刻薄道,一脸慈爱,“我等你就是。”
商霖面无表情地推开他,躺到床上时却开始认真思考。
他真的喜欢她么?她好像越来越相信了。他要是再这么对她温柔下去,她一定很快就再次沦陷了吧。
苏忌透过黑纱看到商霖,她站在魏皇身侧,一直半垂着头没有看他们。好似很规矩的样子,纤长的手指却抓住魏皇的手掐了一下,像是在惩罚他一般。
孩子气十足。
他眼眸一闪,再开口时声音就冷峻了三分,“诚如魏皇所想,在下确实让皇后娘娘服了些不太好的东西。”
“是什么?”
“南疆九清丸。”
听苏忌的语气,好像是报了个了不得的名字,然而对面两个人闻言却都沉默了。易扬在片刻后淡淡开口,语气里满是不耻下问的求教,“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苏忌:“……”
一旁的亲卫看不下去了,凑到易扬耳边交代了几句,于是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商霖刚才没听到亲卫的话,立刻揪着易扬的袖子求科普,“是什么?我要听。”
易扬拍拍她的手,“乖,晚点跟你解释。”温柔的眼神在看向苏忌时立刻变得冰冷,“那么,你要怎么才肯把解药交出来?”
苏忌看着并肩而立的夫妻二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要魏皇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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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纹似的三重纱帐飘飘摇摇,商霖裹在厚厚的被子里看书,不时伸手从枕边的缠丝金盘里取一块杏仁酥来吃。
正看得兴起,身边的床榻却陷下去一点。她眼睛继续看着书,顺口问道:“你忙完了?”
久久没有回应。
她纳闷地回头,却看到易扬正盯着自己搁在金盘里的手。白嫩的指尖正在里面摸来摸去,想选中一块合意的点心。
“看什么啊?”她有意缩回手,却被他攥住了。
“我想吃那块。”他道。
“想吃自己不会拿么?”她嘟哝,却还是顺着他的心意捡了那块点心送到他唇边,“喏。”
他微微一笑,凑上前就着她的手一点点把杏仁酥卷入嘴里。这姿势太暧昧,商霖不好意思地偏着头,想等他吃完了立刻躲远。
指尖一点濡湿,她浑身轻颤,惊讶地看到他竟攥住了她的手腕,含住她一根手指细细品尝。
就好像,要把上面残留的甜味都咽到肚里。
“停!”她涨红着脸抗议,径直把手抽出来,如同一只炸毛的小猫,“蛇精病么你!”
易扬唇边还带了一点点心的碎屑,他却不在乎,只是含笑看着她,呼吸有点急促,“原来承认是神经病就可以亲你的手了?那好吧我是神经病。”
商霖被他的死不要脸给震住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缩到了床的内侧,用被子牢牢地保护住自己。
易扬看着她的背影,脑中不自觉地闪过适才在书房内,亲卫禀告给他的话。
“臣等在一旁观察到,苏忌在现身以前一直隐匿在靳水之畔的一株大树后,大约藏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才出来。”
“他在看什么?”
“自然……是在看陛下和皇后娘娘。”
易扬笑意敛去一点,“朕问的便是这个。”转头平静地看着亲卫,“他究竟是在看我,看是在看皇后?”
亲卫似乎没料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然而他终究不敢欺君,迟疑片刻后还是老老实实道:“在看皇后娘娘。”
心中的猜测落到实处,易扬却还是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黑眸里的情绪复杂了几分。
“你白日见到苏忌,怎么没跟他说什么话?”他若无其事地问道。
商霖以为他要谈正事了,松了口气,“恩,没什么好说的啊。我跟他现在这个立场和身份,还是别交往太深为好。”
“哦。”他语气淡淡,“听你的口气,好像对他给你下毒这件事也不怎么生气?”
“我应该生气么?”她蹙眉思索,“好像是应该生气。但是很奇怪啊,我居然真的不怪他诶。他抓了我,对我恐吓威胁,还强行喂我毒药、事后以此来威胁我们,这么多事情加起来居然都没办法让我痛恨他?”越说越惊愕,最后恐慌地捧脸,“我的天,我不会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吧!”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人质情结,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
易扬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脑中立刻闪过对这个症状的解释,脸色也随之一沉。
商霖只是从前在书上看过这个名词,对它的意思一知半解,这会儿随口说来,却不知已经让某个心思复杂的男人想到了别的方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行了……请允许我把更新频率改回隔日更……
一月四号开始正式进入考试周,阿笙有一大堆书要看,几百页的PPT要背,好多计算题要练,于此同时,每天都还要继续上课做作业,撑不下去啦!┭┮﹏┭┮
一月九号就考完了,等我期末考试结束了就会日更完结这篇文的,真爱们请理解一下我哈!
然后,扬扬和霖霖的下一次船不远了,阿笙到时候会尽量写得香艳一点,算是对大家的抚慰吧!╭(╯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