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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由于他们几个的存在,那些以损人利己为目的的混混、头儿,虽然无恶不作,但还不敢那么嚣张。特别是赵少华,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尾随美美身上,但顺路遇到不平的事情,他却跟小雪一样,总是要铲奸除恶,抱打不平。如果赵少华没有死,世间又不再有美美,赵少华全力支持他父亲赵奢对混乱之城的管辖,说不定罪恶会慢慢减少下去,有一天混乱之城真正的太平。
但现在猛虎们都消失了,豺狼和野狗就出来称王。他们倒是相当团结,互不相犯,他们一致只对无辜的平民百姓下手。
他们走在路上,没有庆祝的声音,有的只是砸东西的声音、打架的声音、哭啼的声音。
小雪拦下了一个碗大的拳头,那拳头正要往一个老头的脸上砸过去。老头家境贫穷,劳碌了半辈子,凑足了钱,买了个媳妇,人虽然贫穷,但却很有志气,一口气生了四五个孩子。老头靠打铁为生,可惜这一行竞争大,当这一条街就有四五家打铁店,加上自己年纪大了,根本就竞争不过年轻气盛的其他店主。生活负担一大,老头难免有支撑不开的时候,亲戚朋友给他借怕了,都不肯再借给他。孩子老婆要吃喝,迫于无奈,他只有向当地的高耳朵借贷。不过,他也是一个做了四五个孩子的父亲的人,头脑还是清醒的,他借的并不多,而且他有一笔不错的订单,完工后不止能够偿还高利贷,还能让家人吃半个月饱的。但是,当他完成任务,收到钱的时候,他不仅吃不上饱饭,连高利贷都还不起。倒不是人家少给了他钱,而是他要还给高利贷的钱,远比他计算的要多得多。
“我只借了一两银子,说好了三天多还一分,现在才八天时间,他们却要我还三十五两。”老头说,“他们说,三天一文,那是三天内的事情,超过了三天期限,每天按翻倍计算。”
“借的时候,他们没有说明吗?”石头问。
“他们要是说明了,我哪里还敢借。”
老头知道,无论他如何反抗,都没有用,报官也没有用。他已经打算,把他的店卖了,还清高利贷的钱。但是这祖传的店面,还有一家人赖以为生的打铁生意都要失去,以后一家人该怎么生存,老头不敢多想,一多想就想到了死,但偏偏他又不能够去死。他的老婆、孩子,都需要他活着照顾他们。
石头他们没有多说,小美从身上掏出了五十两银票,交到了老头手上。
走出打铁铺,他们看到拉拉扯扯的一堆人。弄了半天,他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混乱之城附近山头盛产煤矿,由丁克一家垄断开采。但由于开采技术低下,去的人很少能够平安地回来,丁克又非常小气,虽然采矿事业利润,开出的工资比普通泥瓦匠还要低。没有人愿意到丁家的矿产那里去干活,丁克干脆让人直接在路上抓壮丁,家庭有背景的,或者身上有钱,付得起“损失费”的,他们又给送了回来。但凡是平常人家,家里又没有足够的钱,除非重病或者伤残,几乎没有回来过的。
接着看到的是一个猎人被活活打死,猎人打了一只山猪,高高兴兴地下山叛卖,本想卖了钱换点利器回去,没想到一到市场就被人拦下活活打死。原来市场上的肉也是垄断经营的,只有郑家的肉能够在市面上销售。别说牛肉猪肉,就是谁家养了鸡鸭鹅,想要到市场上叛卖,都要经过郑家。城镇里面的人,也只能买郑家的肉,如果胆敢买未经他们检查过的肉,或者从别的城镇买了肉回来,轻则重伤,重则丧命,郑家不会让任何人扰乱市场秩序。
石头小雪和猩猩老哥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客栈。小雪心情不好,想要发泄,她想到了赌。
小雪会赌,可是没想到他会烂赌。她带了十两银子出去,明明已经翻了十几倍,赢了一百多两,但她就是不肯停止。小雪的心太大了,如果是山羊或者石头,肯定会在这个时候收手。赌场安排了高手过来,小雪很快就输精光了。小雪想要翻本,但手头上已经没有钱。正在她焦急,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个小眼睛小脑袋的人叫住了她,愿意以一两银子,三天内一文利息,借给她最低十两,没有上限的银子。
小雪一口气要了一千两,想要来次大赌注,对方非常为难。小雪为了能快速回到赌桌上,没有坚持,最终要了一百两。
偏偏运气不再,小雪的一百两银子,不到几分钟就全部输光了。
小雪想要再借钱,小眼睛小脑袋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了,还要小雪立刻还钱。
“十两银子一文钱利息,一百两十两利息,小姑娘你总共要还一百一十两银子。”小眼睛小脑袋说。
“不就一百一十两么,你们等着,我回家拿了就来。”小雪说。
但是他们拦住了小雪,没有让她走。
“小姑娘,你一个人回去,这里不太平,怕要不安全,还是我们陪着你好。”小眼睛小脑袋决意要跟着小雪,倒不是为了那区区一百一十两银子。他认定了小雪就算回家也拿不出那一笔钱,他觉得,以小雪那种拼了命的赌法,肯定是把全部身家都带了出来,生死只在这一回。他想要的是小雪,以小雪的相貌和身材,别说一百两,五百两都算是便宜的了。
果然,他们到了小雪所为的住处时,他们只看到一间破屋子,那分明是已经坍塌没有人要的房子,别说一百两,说不定连根铁钉都找不到。
小雪只有诚实交代,“要钱没有,房子这里有一间,你们要的话,就把它低压给你们吧。”
“谁要你这破房子,走,跟着我们回去,三天内要是没有人把银两给我们送来,那我们只好把你卖了。”小眼睛小脑袋说。
小雪吓得哭了起来,“你先放了我,我还有两个伙伴,等我找到了他们,别说一百一十两,就是一百二十两,我也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