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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一看到石头,胡子已经气得翘起来了,他恨不得立刻跑过去,把石头拦腰折成两半。但他越是急着突围,反而越被逼着后退,不仅没有前进一步,还让小雪有了时间喘息。
石头没有停止,边跳舞边从木箱里抓出一把一把的面粉,向四周飘洒。木箱和小钱用来装毒品的木箱一模一样。还没受伤的八大金刚则敲锣打鼓,吹起笛子喇叭,在旁边营造气氛。
山羊想到他的毒品,气得方寸大乱,他全部心思都在石头身上,应对五人帮的精力小了,噼里啪啦身上挨了几招。幸亏他功力深厚,那擦边的几招,并不能对他造成致命伤。
山羊一受了伤,反而镇定了下来,眼前专心对付五人帮才是关键,石头等会儿再收拾。
山羊一冷静下来,小雪可不好受,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山羊面露微笑,“乖乖受死吧!”
小雪又一个佯攻,山羊没有出招,等待两边的攻击,但这次没有,五人帮一哄而散,一下子就跑得人影都没了。
“金刚”们也不见了踪影,木箱锣鼓全部不见了。又是空荡荡的街道。
但有一个人还在,嘻嘻哈哈地站在路中间,双手叉腰,等着山羊。
山羊停了下来,他清楚石头的能耐,他知道石头身体经过千锤百炼,但武艺却不是通过普通的锻炼能够获得的。从“富商之城”到“正义之城”,除去石头疗伤的时间,左右不到十天,就算神仙亲自指点,石头也不可能突飞猛进到能跟他山羊对抗的地步。
如果是别的人,山羊早已经扑了过去,说不定现在已经取下了那人的首级。但对手是石头,加上现在夜已深,虽然四周的火把把周围照得亮堂堂,然而深夜本来就让人胆怯,山羊本身疑心病又重,他不敢贸然行事。
石头却没有一点紧张,嘻嘻哈哈地站在那里。
果然有蹊跷,石头不但不逃跑,反而一步一步向山羊走来。石头走得很难很难,但确确实实一点一点在靠近。
再走十步,石头就进入了他的攻击范围,山羊内心计算着。
可是石头却在第五步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在十二金刚和山羊对决的时候,他们已经清楚地知道山羊的攻击范围。
山羊没有往前走,一步都没有挪动。他像一只静候猎物的金钱豹,他耐心地等待着猎物靠近。
石头又开始行动,这次他又走了起步,对着山羊哈哈大笑。
“你是不是很想我继续往前走啊?可是我偏偏不想走了,哪怕一步我都不想前进。人家说人间和地狱只有一步之遥,不小心走错了一步路就要一命呜呼了。”石头嘻嘻哈哈地说。
山羊没有出声,他恨得咬牙切齿,热血沸腾,但他还是有足够的耐心。没想到,他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深夜的天气已经非常严寒寒,在这种气温下,光是寒冷都能够随时要了人的性命,石头对着双手哈了口气,左右手快速地摩擦着,防止双手被冻僵。
不知是严寒还是月色让石头迷糊了心智,内心深知的不能前进的那一步,他却走了下去。
山羊看到了,猎物的一举一动他都不会错过。但他没有出手。确切地说,他已经没有办法出手。
石头却非要送死一样,他又朝前走了几步。但山羊还是没有举动。而石头也没有停止,他一步一步,很慢很慢,但是走到了山羊跟前。
突然山羊奋力一击,打在石头胸上,心脏位置。石头及时躲闪,但还是硬生生中了山羊一招,石头倒了下去。
山羊没有再次出击,而是慢慢地转身,往回走,他此刻脑子里的边际界限清楚地告诉他,逃生才是首要之选。
是的,逃生,十二支的山羊此刻需要逃跑保留自己的生命。但他是一个商人,他知道此刻成功逃跑的几率,其实是零,除非奇迹出现。
他慢慢往回走,越走越慢,终于停了下来,倒了下去。
山羊倒了下去,石头慢慢地爬了起来。
左战他们重新出现。左战扶起石头,紧紧地拥抱了他一下,“石兄弟,真有你的。”
左战想到了三天前。
“石兄弟,你们也快离开这里吧。左手帮今天就地解散了,山羊的事,有我和两个弟兄,十二‘金刚’负责,和其他人没有干系,相信他会放过城镇和你们。”三天前,左战对石头说。
石头从左战的做法和口气听出,他这次分明是做好了送死的打算。右手帮的事情,他们也有份,而且对手是山羊,和左战相比,山羊对他的仇恨更大。
“要走一起走,要战一块战。”说话的是小雪,她清楚石头和猩猩老哥的心思。
“雪姑娘,你们不知道山羊的厉害。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捣毁这整个城镇。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留的人越多,死的人也越多。”左战说。
“以前的我会选择逃避,但现在的我绝对不会放弃,无论多大的困难,只要坚持,就会有希望。”小雪说,她看着石头和猩猩老哥,内心充满积极向上的力量,这一路走来不容易,但困难他们都克服下来了,通过一点点一点点不断地努力,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也成功地做了下来。只有不放弃希望,成功才有可能。他们都是这样,先做好了达到目标的决定,然后用尽全力行动。
“雪姑娘,话是这样说,但对手是山羊……”左战没有说完就沉默了。
小雪也沉默了,她清楚山羊的实力,想到山羊对他们出手的那一天,小雪又毛骨悚然起来。左战说的是实话,光凭一腔激情,他们能做到的还是白白送死。
“硬战我们肯定不是山羊对手,但我们可以智取。”石头说,他内心已经有了打算。
“难道你有好的办法?”左战问。
“没错,这个办法还是小雪告诉我的。首先要让山羊知道,这里不止有左手帮,还有我们,他要对付的人不止一伙,让山羊提高警惕。”石头说。
“这个容易,以山羊的情报网,估计他早就知道了,就算不知道,我们卖个人情给他,让人主动报信给他就是。”左战说。
“山羊这次来,很可能要拿下整个左手帮,甚至整个城镇,这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但工作量也不小。你们觉得他会在哪个时候进城?”石头问。
“要我是山羊的话,肯定一清早就会到来。夜黑不好办事。”小雪说。
“没错。山羊清晨就到,我们就让他站上一整天。”石头说,“首先我们要空出一片战场出来,这一来是为了保护民众,另外当山羊看到一座空城的时候,以他谨慎的性格,绝对不会贸然行动。不出意外,他肯定会犹豫到太阳落山,那时候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可是你就是让他站上一天一夜,你还是没有办法伤到他一根毫发。”小雪说。
“不急。老鼠想要打倒大象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它要慢慢消耗大象,一丁一点给大象造成伤害,把大象慢慢地折磨死。”石头说,“站上一天的山羊,其实肚子已经极度饥饿,但他一直想着别的事情,恐怕他自己也不会留意。就算留意到了,只要我们一出现,把我们活活捏死,就是他最想做的事情。然后,就该猩猩老哥出马了。他做陷阱可是一流。”
“可是我做的陷阱,连石头都弄不死。”猩猩老哥心想。
“猩猩老哥的陷阱自然不可能对山羊造成伤害,但却能够继续消耗山羊的体力。当然,不可能无休止地消耗下去,没有足够的时间让猩猩老哥去做能够长时间困住山羊的陷阱。这时候,我们需要饥饿的难兄难弟帮忙,那就是寒冷。”
石头说,“现在正是严寒天气,我们杀不了山羊,但要让他浑身湿透却并非难事。”
说到这里,大家心里都明白了,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还要奋力战斗,不断消耗,无论多强大的人,迟早都要倒下。
石头他们不知道,打倒了十二支,就等于和整个帝国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