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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不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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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贫穷的景象,他们不想再走下去了。小雪已经沉默不语,猩猩老哥又开始热泪盈眶。一个因为愤怒,一个因为怜悯,连石头都嘻哈不起来了。三个人默默地往回走。

    当他们快回到宫殿的时候,一阵嘈杂吸引了他们。十几个和尚,正围着一个年轻人拳打脚踢。小雪本来已经对那个什么活佛一肚子怒气,看到这一幕,把所有怒气都出在了活佛的小喽啰上。十几个和尚被暴怒的小雪打得哭爹喊娘,到处逃窜。

    他们把年轻人带到了石头和猩猩老哥的房间,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年轻人姓王,名涛,今年二十岁。五年前他的父亲王义名是城镇的一名医生,有一天他上山采摘草药,救回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姓李,名章,原本在一个杂技团表演杂技。李章病好后,在村子里住了下来,但好吃懒做,喜欢赌博。王义名多次劝说他都没有作用。时间一长,李章把王义名救了他性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大概三年前,李章联合了几个赌徒,开始显现他的各种神迹。那其实都是他从杂技团学习来的小伎俩,但信奉他的人越来越多,连官员将士都成了他的信徒。

    刚开始还有人反对他,说他是乌合之众,甚至有人发动了组织对抗他。但是大多数民众都被他迷惑了,官府军队都听从他的调动,反抗的团队不到三天就被铲除干净。

    他宣扬所有的病痛都无需医治,只要诚心就能够自动根除。他希望人们多灾多难,这样他就能够收割一大堆“诚心”。在他的思想带动下,很多医生没了生意,入不敷出,自动转了行业。但还是有少数的医生,像王涛的父亲王义名,他们行医不只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救死扶伤。

    但是,城镇的人变了,小毛小病没有人会去找医生,等到病入膏肓,十有八九无药可救的时候,他们才敲开医生的大门。这样的病人,别的医生都不敢接受,但王义名不听王涛劝告,来者不拒。

    结果,两年前左右,王义名又一次“医死”了人。在李章的鼓动下,义愤填膺的病人家属,活活把王义名打死在街头。王义名一死,城镇再也没有医生。

    王涛想要报仇,但他孤零零一个人,而李章早已经羽翼丰满,整个城镇都是他的帮手。

    王涛一直隐忍着,两年来不断寻找机会,但却伤不到李章一根毛发。李章明知道王涛要他性命,却一直下令不要伤害他,一是为了体现他的仁慈,一是他完全不把王涛放在眼里,只当他是个笑话。

    “现在,这个城镇已经没救了,短短几年的时间,李章像吸血鬼一样吸干了城镇的一切。人民除了表现诚心,对其他所有事情都不伤心。”王涛说。

    王涛带着仇恨,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直到他遇到了刘梅。

    刘梅没有过分信仰李章,事实上她应该感谢李章。自从李章开始选拔侍女,她的生活得到翻天覆地的改善。她的家境还算良好,但她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父母原本重男轻女的思想,把她当家里的奴婢对待。她负责家务,各种粗活,但却只能吃最低劣的食物。甚至有几次,因为血糖不足,她在河边晕倒过去。后来父母为了把她培养成侍女,家务粗活都不让她干了,最好的肉,最有营养的山珍海味都留给了她。她的兄弟则取代了她原来的位置,成为服侍她的奴仆。

    在刘梅还是“奴婢”的时候,她就认识了王涛。那时候王义名还是村里受人敬仰的医生,王涛也已经一表人才。他们开始来往的时候,他们还不到十五岁,年龄还小,但刘梅的父母就去了王涛家,表明自己的态度,希望他们两能继续来往,等到了适婚年龄,再让他们结成夫妻。

    后来李章成了“活佛”,王义名被活活打死,刘梅父母当时主动提出的婚约也成了空口白话。刘梅父母要刘梅和王涛断绝关系,禁止刘梅和王涛见面。

    父母的反对,没有办法阻止两位相爱的年轻人。刘梅王涛想尽各种办法私会。他们太年轻,没有过多地考虑未来,只是没日没夜地思念对方,期待和对方见面,一见了面,就高兴得忘了天地。

    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刘梅过了二十岁生日,她父母用性命威胁,把她逼上了侍女竞选舞台。偏偏她姿色过人,就在昨天,成功成为被选上的侍女。

    刘梅半夜跳窗,要跟王涛私奔,远走他乡。王涛为了爱情,不得已放弃仇恨,牵着刘梅的手趁夜狂奔。但刘梅的父母早有防备,集结了一堆人在路口守着,一见王涛便一顿乱打。刘梅哭得死去活来,但还是被父母押回了家。

    今天,十几个和尚接刘梅到李章宅院,王涛一直在附近守候,他打算拼死也要抢回刘梅,但都怪自己太弱,爱人没有抢回,却被人打得半死。

    猩猩老哥已经泣不成声,小雪气得肚子要炸开。她看了下石头和猩猩老哥。猩猩老哥擦干眼泪,准备出发。石头却没有行动的打算。

    “单是四大护法,五大高僧我们都斗不过,再说还有不知数量的和尚,千千万万民众,这样贸然挑战,简直是去送死。”石头严肃地说。

    小雪知道石头说的话不假,李章和四大护法可能只是摆设,但五大高僧她打过交道。当她使劲全力拍打高僧的脏手的时候,小雪并没有占到便宜。五大高僧很可能是李章重金聘请来的保镖。

    但小雪是憋不住气的人,“你们不去,我去!”小雪还没说完,身体已经到了门外。

    “拦住小雪!”石头跑了出去,同时对猩猩老哥大喊,但已经来不及了,论速度,他们谁都没有小雪快。

    “走,报官去!”石头拉着猩猩老哥直奔官府,经过大半天的游玩,他们已经知道官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