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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帝王下诏,因太子能力出众,政治远见,其如此才干深得朕心。有感龙体欠安,随传位于太子。
一诏书下,上京遍地风云涌起。
众臣们看不到风向标,怎么一天之间就变样儿了?
这事情怎么回事?太子要登基了?可是他们连太子的马屁还没拍呢!
百姓却觉得热血沸腾,这就是太子的能耐啊皇上英明!
司徒光从昨日的那些震惊中回过神,圣旨已经下了。听到变天的消息,除了感慨就是感慨。效忠了十几年的皇帝居然是篡位上去的,这让司徒家忠心为国的抱负往哪里放!
简直一个大巴掌抽在他司徒管嘴上,心里那个无奈!
“爹这是哭着一张脸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觉得这圣旨不圣明?”司徒沛眼见着司徒光唉声叹息,不知道那些内情就开始笑嘻嘻的说着。司徒光却猛地一巴掌拍在自己儿子头上,恨得不将人打翻了,他可是记得这小子战场上就开始叛变,虽然说结果是一样,但是老子心里不舒服!
“你小子何时和太子混到一处了!”
“唉唉,爹话可是不能乱说,什么叫和太子混到一处。这话若是被史官听到,爹可是有的麻烦了!”
司徒光被气的胡子乍起,这混小子!
“爹就安心吧,眼下太子要登基,有的忙的!史官没空找你麻烦!”
“司徒沛!”
司徒光看着脚底抹油溜走的儿子,只能化为一声长叹!他老了——
转而,司徒光又开始关心起司徒璟的婚事,这仗也打了,太子也要登基了,如今应该是没有什么事了吧?这准女婿却似乎连司徒府都没有来一趟,司徒光越想越气。凭什么在大殿之上信誓旦旦就以为他的璟儿非他不可,这几天功夫了再忙也该有个空档。容若个混小子,居然连璟儿都不来看一眼,亏得还替他怀孕生孩子!
“司徒将军。”
看着一个人在前院来来回回走动的中年男人,嘴里嘀嘀咕咕的都是骂着他的话,容若不由得笑了。
“嗯?”司徒光转身一瞄,不看还好,一看顿时火气涌上来。在这司徒府,他才是老子!“你还有脸来,你怎么就不等璟儿生了再来!啊!……”
扒拉扒拉,司徒光恨不得揪着容若的耳朵一顿臭骂,奈何眼前这人不是他儿子,“你要是司徒沛这小子,我真想抽你一顿。”
“岳父说的是,是我对不起阿璟,您要骂要打都可以。”
“那还差不多,啊……等等,是谁你岳父,你那只耳朵听到我要将璟儿嫁给你了……”
容若陪着笑脸,却动作不减朝着司徒璟的院中走去,顺便接受未来岳父大人的耳提面令。
与此同时,靖国府也是热闹的很。
容祈继位的圣旨下了后,苏延霖就迫不及待的往青竹院前去。心里激动之情难以欲言,虽然不知道容祈会如何治理大良,但可以预见绝不会是像容曜湛一般狠绝,对苏家也不会赶尽杀绝。还有一点让苏延霖期待的是,容祈当了皇帝之后,这皇后是不是苏念卿。
前不久太子请求只娶一人的圣旨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这绝不是开玩笑的。也就是说如今大良的后宫绝没有第三者,只有帝后。
“念卿啊,太子如今可是怎么说的?他有没有和你提及太子妃的事情?又或者登基后皇后之事?或者……”苏延霖就是觉得不好直接问,于是拐着弯的套话。
苏念卿不由得囧色,事情告一段落,连容祈登基事宜都还在处理,她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会不会嫁给容祈了。这大臣该关心的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爹,你该关心容祈如何登基,大臣们要做些什么,或者可以找司徒将军商量。”
“爹老了,哪能管的了那么多。这苏家都交给你们兄妹了,如今还在乎这些!你姑姑也是落败了,好在有太子,即便是得不到苏家,做她的太后也是好的。爹只想得空了陪陪你娘,生前不能,如今只想带着念想到处走走。”
苏婉柔?
她还会是太后!怎么可能!
这事情关系到容祈的生母,她没有权利多说,只好对此事不作声。
“这事情等太子登基后再说,至于我和容祈两个人,现在还不急。”
“还不急,你二姐都生了儿子了,如今王家掌权做的不错,王卓这混小子也被你二姐治的服服帖帖。你哥哥也是快要成亲了,萧家和苏家的婚事也就这些日子了,就你,看着和太子关系非一般,实际上就什么承诺都没有,爹最担心的就是你了……”
苏延霖心中愧疚又感叹,女儿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但是却始终是他的心头肉。这婚事一日不定下,一日没有确定两人的关系,他就觉得不放心。尤其这对方还是未来的帝王。念卿即便是成为皇后,因着前面的只娶一人独掌后宫,今后要面对的事情还多着呢!
看着自己的父亲,还未近五十已经有些许白丝夹杂在黑发中,这十几年苏家他一个人扛过来的确是费尽心思。如今,是该好好的放手过日子了。
“爹不用操心这些,有这个心思就好好过日子。既然您都说了苏家交给我和哥哥,你就放心吧。”
“哎,爹说不过你,你自己上点心就好。”
苏念卿笑吟吟的送走苏延霖,心里却觉得满满的甜腻。有亲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但是,话说容祈似乎一直没来见她么!
不仅如此,连容睿和二哥也是忙的很。
“青梅,花溪在不在?”
苏念卿叫来青梅询问,却被告知这花男人一早出去,至今没有回来过,人影在哪儿都见不着!
“小姐,明明是太子给你的人,这花溪却根本不着边儿,哪有当你是主子的样儿?”青梅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就是看这妖孽的男人不顺眼,长得那么娘不说,做事也没有任何阳刚之气。捣鼓着药草也软趴趴的,简直是越看越碍眼。
“他哪里得罪你了?”苏念卿好笑的挑眉,看着嘴巴一张一闭鼓的跟包子似的女子,乐了。这丫头似乎都花溪意见特别打嘛!
“哪有,明明就是……”
“小姐!”
春兰突然出现在屋子内,站在门口迈进来一小步的位置,看向苏念卿,“小姐,齐王世子来了,想见小姐你。”
“什么,齐王世子。不是和小姐没关系了,怎么还来!”青梅第一个咋呼!
“让他在花园里的亭子等着,我这就过来。”容凌来了,应该是为了齐王妃的事情吧!她原本还想着缓几天,祁王府的人倒是上门了。
苏念卿换下便装,穿了件平常的水秀长裙,将头发用簪子系好,这才走出青竹院。靖国府花园内,男子背立站于亭子中央,听到脚步声迅速回转过身,看到迎面的女子随意轻曼。一张俏颜不施粉黛,天然雕饰。眉眼间似是带着一丝温情,整个人犹如猫儿一般慵懒。
“念卿。”
“你怎么来了?”
容凌失笑,心头有些莫名的苦涩,原本以为自己不过是和她差了时间而已,他和容祈应该是在起跑线上。但是他的母妃却对她母亲做了哪些事情,这样的间隔在,他和她绝对是不可能的。
也好,趁此断了他的念头。
“你说为什么,我来这里你不是应该知道缘由。你娘的事情,我母妃做的那些,你想如何了结?”他不得不用了结,想起容祈之前给他提的醒,即便是面对皇后这个亲姑姑,她都可以不顾念情分。如今,他有何立场因为他要求她不追究?
况且,他也觉得自己母妃应该为所做的事情负责,当年竟然会如此做法!
而这一切,还将齐王府算在里面,单就是这一点让容凌又气又恨!
“了结?说笑了,我娘已死。你母妃既不是传令者,也不是执行者。我如何治她?”
容凌脸色一暗,越是如此越说明她内心的气愤,若不是他母妃传的话泄露秘密,也许莫慧欣不至于惨死,连孩子都保不住。
“不过说说回来,容凌,你母妃做的事情可不是只有我娘这一桩,或许还轮不到和她了结,你父王那边就不会罢休。你出府时难道就这么放心,你父王和你母妃相安无事?”
容凌心中一禀,惊愕的看向苏念卿,随即一抹后怕涌上来。出府前,出府前……
他居然将父王忘记了,以他的性格母妃如此做法,他怎么会放过她!
“我先回去了。”
“容凌!”苏念卿叫住神色焦急的男人,适才开口,“转告一句话给你父王,你母妃和我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就算是要审问,也要留给我一次!”
齐王看似潇洒安逸,实际上又怎么会是温顺的猫。齐王,和容曜湛一样,骨子里同样是心狠手辣的。只是容曜湛更加狂妄显露罢了!齐王妃算计她娘的事情,她必然要向她讨的。
而这另一位,今儿正好去算算账。
苏念卿顺便出了靖国府,一路朝着皇宫走去,直接徒步到宫门口。
“站住,来者何人,可有宣召?”
苏念卿看着宫门口陌生的脸孔,这些人似乎不是之前那一批啊?
“你们哪里的?之前的守宫门侍卫都换了?”
“这不是你能打听的!”
“哦?那我就想问问了,我要进去该如何?”
“有宣召,亦或者是朝中大臣。”
苏念卿瞅了眼自己的衣衫,随随便便的一看就是懒散的样儿,女子身份,不是宫中人。这侍卫就是不给她进了!
“我要见太子,你去通传一声。”
“放肆,太子殿下是你想见就见的?”
“你才放肆!”
侍卫话音刚落,宫门口随即响起另一道尖细的声音,紧接着一道人影风风火火的朝着宫门口走来,狠狠的瞪了眼侍卫,“也不看看是谁,苏小姐是你能呵斥的么!真是没眼见!”
说着,小太监转身赶紧的朝着苏念卿点头哈腰,迎上去就是笑脸满容,“苏小姐,是您来了。是奴才办事不利,刚换了人还没通知他们呢!见着苏小姐就直接让您进来!”
“你又哪儿的?”
苏念卿窘,这才几日宫里的人也换的忒勤快了吧?
“奴才是太子殿下跟前的,以后就专门伺候殿下,殿下早就吩咐,若是苏小姐来了,就之间进宫。若是苏小姐愿意,那宫里您爱去哪儿去哪儿,想怎么逛怎么逛。您要是乐意,那就留在宫里也无妨……”
“停!”
苏念卿听的黑线直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容祈会说这些?
“你确定是太子殿下如此说的,一字不差?”
小太监呵呵直笑,“哪能啊,太子殿下那会如此没水平,这是奴才理解的。殿下只说苏小姐行动自由。奴才理解着可不就这样!”
容祈哪里找的太监,拍马屁功夫如此一流!
跟着小太监一路进宫,畅通无阻也无人敢说。她一路看过来,却见生面孔许多,看来容祈这几天宫里倒是换上一批人了,尤其是眼前这个太监,激灵的让人嗝应!
“苏小姐,殿下说您来了就直接进去,无需通报。”
小太监不敢越前一步,就只是站在祁凉宫的正殿外头,这一点倒是和行风一样,知道容祈的习惯。看来是他自己的人。
“你叫什么?”
“奴才姓李,苏小姐就叫小李子即可。”
“嗯,小李子,不错。”
“谢苏小姐夸奖!”
苏念卿顿时黑线,推开门进去。正殿内光线十足,里面的摆设还是那样子,苏念卿一眼看到那张贵妃榻椅,不由得想起那一次她落水后被他按在榻上的情景。那时候的她对他还很防备,而他却似乎将她玩的不亦乐乎。
“想什么?”
耳边一阵温热,苏念卿感觉到腰间一紧,一只手掌已经覆盖上来,将她牢牢的固定住。身体跟着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她和他的视线就这样对上。容祈低头看着后仰靠在他身上的女子,一身衣衫松松垮垮,说不出的懒散,但一双眼眸依旧透亮幽深,让他百看不厌。
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张榻椅,容祈低低的笑着,“你想在上面试试?当初你这小家伙可是很不安分,在上面对我拳打脚踢!”
苏念卿脸颊微热,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这话怎么就那么的引人遐想,暧昧之极呢!但是心里却倔强的很,苏念卿反手勾住他,身体转过正对着容祈,扬起笑容,“试试?试什么?”
“我告诉你,是什么!”
容祈随即运用轻功,几乎一息间就将两人带到榻前,看着怀里的人眼睛一亮,噙着笑低头捉住那张不安分的小嘴,开始啃着。
“你,唔……”
她微微惊讶,嘴巴一张,却给了他更好的机会。几乎是同时的,她张开之际他就顺着空隙滑了进去,勾着她的舌尖开始吸允,缓缓挑动。
容祈想要更多,想要将这几个月的相思都过渡给她,想要将自己的情感都展露给她,右手固定住她的身躯,左手直接将她拉近贴着自己,就这样开始在口腔内肆虐。
苏念卿是被咬醒的,混混噩噩的念头被身上的男人搅和的天翻地覆。如此激烈的感情,让她连招架的功夫都没有,犹如饿了几个月的猛兽出笼,她感觉自己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容祈,你!”
“嘘,不要说。让我好好亲亲。”直接用嘴堵住她的话,又是一阵厮磨。知道口腔内的呼吸都觉得苦难,他才将人放开。
苏念卿好不容易得了空,嘴巴却感觉到一股血腥,忍不住翻白眼。这丫的禽兽!
“嘶——你又干嘛!”苏念卿低头,瞬间脸色一黑,居然在她脖子处开始咬。那一下下或轻或重的力道,带着轻微的疼痛,却也酥酥麻麻,原本该是一种享受,但是!这脖子上一朵朵草莓盛开是什么意思!
容祈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的点头,而后又往下,大有直接在她身上种上无数的草莓才甘心。
“卿……你感受着我的心跳,这里,还有这里。”将她的手直接拉住贴着他的胸膛,容祈笑得更加幽深。
……
苏念卿觉得自己没法和眼前的男人,那眼里的火热不同寻常,似乎正在热烈的燃烧。这举动,这行为,难不成脑子抽了?
“没发烧?”苏念卿伸出手探着容祈的额头,有些疑惑。但是明显正常的温度却让她毫无结果。
看来,是单纯的冲动啊!
“我说过,给你一个交代。齐王府那边还要稍等些日子,现在先带你去见皇后。”压制住自己的异样,容祈苦笑,这根本解不了相思之苦,但是他却不能逼她。他答应她的还未给予实现,不过快了!
苏念卿简单的将衣服整理完毕,容祈就带着她进了内室,最后绕道偏殿。看到行风站立在一个屋子前,苏念卿就知道里面应该就是皇后了。
“主子。夫人。”
见到容祈和苏念卿,行风直接将身体绕开一侧,然后推开门。容祈牵着苏念卿迈进,而后将门带上。
屋内的光线很暗,有点像是暗室的布置,苏念卿往最里面的一处看去,却只看到一个女人衣衫散乱,头发也披着,看不清整张脸。整个人缩在一处,有些哆嗦。
“怎么会?”苏念卿惊讶了,这是苏婉柔,这还是那个傲气十足的皇后吗?
似乎听到声音,缩在墙角边的女猛地抬起头,目光一看见苏念卿更是吓得直发抖,“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是有意的,是皇上的意思!我没想要你嘶,我没想害你的孩子……”
见苏念卿不作声,墙角边的女人更加疯狂,“莫慧欣,莫慧欣你死了不要找我。我只想要苏家,我只想坐稳皇后的位子,要怪你就怪莫琳琅,是她要你死,是她……”
苏念卿眸光一闪,寒光乍现,苏婉柔刚才说什么?
“你给我说清楚!莫琳琅想怎么样?”
苏婉柔看到眼前放大的脸,突然又低低的笑着,“呵呵,莫慧欣,你不知道吧!你到死都不知道你信任的姐妹居然要你死!当初齐王看中的是你,而你却偏偏没有那份心思。莫琳琅嫁了齐王又如何,得不到他的心!得不到!你知道你最错的是什么吗?就是嫁给苏延霖还想着和莫琳琅亲近,将她淡下去的念头又涌上来,你说你傻不傻,齐王心里有的人是你,你却还要接近齐王府,妒忌的女人最可怕……”
苏婉柔念着念着又开始呆住,继而又看向容祈,却脸色一变,抓着他不肯放手,“祈儿,祈儿。是母后啊!母后一直都是为了你,是,都是为了你!那个女人,不,不是!你是母后的孩子,你不是那个女人的……”
容祈嫌弃的甩开,拉着苏念卿远离一些距离,低头拍着她的肩,“行风使了些手段,她抵不过内心的恐惧和煎熬,如今却是什么也都说了。差不多疯了!”
“呵呵,疯了!居然疯了!若不是她疯了,我还不知道原来莫琳琅竟然是想我娘死的,原来就是因为齐王莫须有的喜欢我娘?呵呵……”
原本并不想对莫琳琅如何,毕竟她娘的死是容曜湛授意,是苏婉柔执行,莫琳琅不过是传了信而已。但如今看来,这才是她算计的一步,她根本就是要她娘死!
莫琳琅,好狠的心思!
如此女人!
“你想如何?”
容祈轻轻抚平女子的皱眉,然后将她抱进怀里,“你想如何做只管去,即便是死了一个莫琳琅,我也会替你担着。齐王府那边不用顾忌。容凌那边,……也不用担心。”
容祈蹙眉,莫琳琅这女人居然是容凌的生母!
但是,那又如何,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
就算是容凌要插手,只要她想做,他一定会让她如愿!
“你就不担心容凌会阻止?你们的兄弟情谊也许就会因为齐王妃的死而产生间隙。”
“兄弟情谊是感情,和这些事情完全两方面,若是他执意要组织,那这份情谊,只能断了!”若是容凌执意包庇齐王妃,那他和容凌的兄弟情谊也估计到头了。
苏念卿心里一怔,反手握住他,摇头,“怕只怕容凌即便心里痛苦也不会组织。更何况还有齐王在……”
他们是可以亲者痛仇者快,苏婉柔和莫琳琅都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即便是要报仇也可!可是这所有事情中,容凌确是何其无辜,明明只是被动地接受这些,却还要他来承担吗?
“苏婉柔你想要如何打算?”
苏念卿看着已经有些疯癫的女人,这样的苏婉柔还有什么可对付的。但是她却不想便宜她,即便是疯了也要她受到该有的惩罚。
“我听花溪说,云霄山庄似乎还有一种幻像可以无休止的让人在自我的梦境中徘徊,自此再也出不来,越是精神脆弱的人越是深陷。直到最后心神崩溃?”
“确实有,落云会。”
“那就将苏婉柔交给落云,这辈子让她好好面对自己内心最不敢面对的一切。”
要忏悔,要悔恨,还是要疯狂,都让她一个人无时无刻的体会,永无尽头!
翌日,皇宫内噩耗。皇后突染重病,不治而亡,以孝德皇后之诰封葬皇陵。
同时,一个月后。新帝登基。
苏念卿看着暗卫传来的消息,苏婉柔已经运出皇宫,前往云霄山庄。自此,再也没有苏婉柔这个人!
苏家,也不会有苏婉柔这个人存在!
“哥哥,如今的苏家你觉得怎么样?”
苏尹虽不知暗卫传上来的消息是什么,但是今日却是皇后亡故。念卿是感怀这些年苏家的事情吗?
“无论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姑姑,如今已经去了,再追究也没有意思。”
苏念卿没有一动,抬头看向苏尹,他是这样想的吗?
苏尹被看得不自在,苏念卿的视线太直,他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体会的不多,也和那个姑姑接触不多,所以再多的感触也没有苏念卿深,“话是这个道理。死者为大,但是从内心来说,我还是希望没有这样的姑姑,若不是她执意要苏家的家业,执意要灭了苏家。苏家根本不会卷进皇室,若没有她之前做太子妃,而后当皇后,苏家也许就只是一官半职,富甲一方。有先祖庇佑而已。没有任何威胁的苏家不会遭到那么多惦记。”
苏尹这话完全讲出了苏念卿的心声,若是没有卷进皇家,苏家或许会更好,但是权力方面却要远远低于现在。
“若是如此,哥哥也不会和容睿走近,也不会遇上萧晚,如今你也不会两人要成亲……”
“念卿,你这丫头!”苏尹无奈,这什么话她都说的有理,但苏尹没有反驳,事实就是事实,哪有那么多如果,就好像念卿说的,若不是这一切,如今他们身边相熟的人和爱的人,或许就是陌生人。
“念卿,不要说哥哥啰嗦,我还是想问问你,你和容祈究竟怎么样了?”
苏尹很无奈,最近苏延霖每日里念叨的就是这件事,每次碰面就是这样暗示他,不就是想让他再问问么!看着自己妹妹一脸坦然,反而笑呵呵的看着他,苏尹觉得自己问的太多余。
“哥哥你何时这么八卦了?这么关系我的事情?我可是听说萧家大小姐又开始闹了,据说这一次是因为你几日不去见她!”
“得,当我没说。”苏尹赶紧起身,这青竹院也坐不下去了,一想起萧晚,苏尹又开始头大。这女人一天到晚不知道闹腾什么,偏偏见了他有软的跟猫咪一样。
看着苏尹似笑非笑的离开,苏念卿这才完全放松下来。
苏婉柔已经是过去式,齐王府那边也该是时候去一趟了。这几日一直在府里带着就是想好好的理一理思绪,莫琳琅,这个女人该如何了结!
七月的日头毒辣,她不过在院子里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感觉到灼热了。这还是躺在树荫下的结果。站起身,苏念卿朝着屋子里头走进去。
春兰刚好从厨房绕回来,端着解暑的绿豆汤,丝丝凉气还在碗里冒着,看的她一阵嘴馋。
“春兰,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单单就是一碗绿豆汤也能被你弄出如此多花样,这上面的花花绿绿都是什么?”
“是枣仁,芸豆,核桃,但是绿豆汤太过乏味,这样既营养又解暑。”
苏念卿伸手接过,一阵冰凉从手上传过,拿起汤匙搅拌几下,这原先浮在上面的都开始沉淀。她就直接端起碗开始喝,一股脑儿从心头凉到肚子里。
一碗下肚,整个人都开始精神起来。
“如果还有,记得晚上再给我送来一碗。”
“是,小姐。”春兰笑着点头,自己做的能让小姐喜欢,她就是高兴的。
“这样,春兰,你给我那一套衣服,我出去一下。”
苏念卿站起身,朝着梳妆台走去,想着出门应该戴些什么头饰。看着上面的珠钗玉簪,她顿觉得无趣无味。最后将目光锁在一株木簪子上,这才满意的拿起。
“小姐?”
苏念卿转身,春兰却还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有些脸色怪异。
“嗯?”
“小姐,那个……”
“啊——小姐,你受伤了!”
青梅一进屋就是一声尖叫,急急的奔着走向苏念卿,将人来回转着看了遍,最后脸色怪异的说道,“小姐,你流血了!可是奇怪,为什么是屁股哪里流血了?”
苏念卿心里预感的是发生了什么,却还是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后面,最后盯着一滩鲜红嘴角微抽。屁股流血……
“青梅,不要胡说,小姐是成人。”
“什么胡说,明明就是。哎,我记得春兰你又一次晚上起身也是如此,那个是……啊!”青梅一口捂住嘴巴,尴尬的看着春兰又看向苏念卿,她自己一直没有月事,也一直风风火火的没有在意那些。只是知道女子来月事是那样的,却不曾见到像苏念卿这样,一时误以为……
“小姐,青梅不是有意的。”
苏念卿囧色,无语。
“春兰,给我找些干净的月事布,再找一套颜色稍微深一点的衣服。”说完这些,她直接回头看了眼还呆住的青梅,瞪了眼,“还不给我去关门,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女子!”
居然连受伤和来月事都分不清。
等她换完再出来,屋子内已经看不见青梅的影子,春兰端着一碗姜汤走进来,放在桌上,“小姐,来月事不宜食生冷,晚上的绿豆汤?”
“算了吧,就改为姜汤。”
看着姜汤,苏念卿不由得怔愣,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来月事?她一直未关注这些事情,也一直以为女子十五六岁来月事很正常。如今才想起这里的女子似乎都很早成人。
“春兰,你第一次来月事是什么时候,几岁?”
春兰脸颊顿时羞红,看着苏念卿别扭的不知道如何抬头,“奴婢,奴婢第一次来是十二岁,那时候正是冬天。”
“女子都如此和你一样吗?嗯,就是都差不多时候来月事的?”
“嗯,差不多。不过也不一定,有些比较晚的,小姐应该是后者。像青梅也是一直没来,所以刚才才会……”
“嗯,下去吧。”
这样还好她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生理方面有问题,看来是体质问题啊!
动了动身体,苏念卿很不自在。在屋子内走了几圈,最后感觉很奔溃。这月事布是不是太没有固定性了,这样能出去走动吗?
也不知道这里的女子究竟如何过这些天的,这样实在难受啊!
出门不想出了,苏念卿直接倒在床上开始怨念,脑子里想着的就是是不是可以找找材料,试着制作些古代强化版月事布。比不了现代,好歹也比现在强。
念着念着,直接倒在床上睡着。
……
夜深,床上的人直接痛醒过来。
苏念卿趴在床头,看着被自己卷成一团的被褥,床单老早已经抓的皱巴巴的。小腹一阵阵的剧痛来袭,让她连下床的意念都开始薄弱了,什么痛都不怕,唯独这痛要人命。前世今生,就是吃不消这痛苦啊!
“该死的,怎么还是会痛!”
用力揉着肚子,试图用这种方法缓解痛苦,却换来更多的痛,密密麻麻,额间都开始冒冷汗。苏念卿干脆的趴在床沿,将自己挂在那里,以求得一个舒服的姿势。
春兰端着姜汤再一次进来时,就看到苏念卿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让她顿时心慌。
“小姐,你怎么了?”
“嗯……没事,姜汤来了,给我。”苏念卿直接坐起,拿起姜汤喝下,而后再一次趴下,热的液体留下,算是舒服一阵子。
“春兰,给我再拿一条锦被来。”
“小姐!”七月天,还要锦被?
她苦笑,就是感觉浑身发寒啊!一直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种遭遇,也不知道月事什么时候会来。以前还会算着盼着,后来干脆就忘了这回事。以至于连炼制些止痛的药丸都没有。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很好,却不想会痛经!
坑爹的,这是闹哪样啊!
“小姐,锦被来了,奴婢给你盖上。”
“嗯,你先下去。”
“可是……”
“没事。”
这样子已经够无语了,还要旁人站着伺候,苏念卿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看着春兰担忧的眼神,她只好强颜欢笑,“我没事。”
等人一走,砰——苏念卿直接又一次倒趴下。
然后,开始哼哼唧唧。
一个人趴在床上,苏念卿开始想着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最后连疼痛都顾不上,坐起。
尼玛,她差点忘了,今晚容祈说要来找她!
怨念……
这种时候,这样的场景,容祈要是来了……苏念卿脸色一瞬难看,有些不敢预计这场面。
他看到会什么反应,这种事情实在太……丢脸!
“嘶——”
小腹有一阵抽搐的疼痛,苏念卿感觉到两腿间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根部下来。想起那软绵绵的布条,忍不住低头,看到床单一片鲜红。脸色一黑,忍不住咒骂,“该死的!”
完全不可靠的东西,怎么会这样!
苏念卿一个人自怨自艾,想着该下去换一身衣服,顺便把床单给换了。然而她脚还没有下床,连身体还没有坐直,却听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微凉的风吹入,带着一股熟悉的清冽味道。
苏念卿一颗心瞬间沉到谷底,脸色忽明忽暗,看着前方身体僵硬。
屋内静悄悄的,轻碎的脚步一步步走近内室如此清晰,苏念卿听着脚步声进来,心都快要停止跳动。双手抓着锦被将自己裹得严实,却根本是欲盖弥章,内心有种想哭的冲动。
为什么,这种场景会发生在她身上……